叶方看着阴影之中的男人，竟然觉得那具魁梧的身躯略显落寞。
他忽然之间意识到，在他眼前的这个男人——这个美国队长先生，已然将他当成了相当重要的朋友。
因为这样的话，这样的神态，罗杰斯是不可能对一个自己不放心的人流露出来的。
他真的将叶方当作了朋友。
当然，在某些情况里，他们才能使朋友。
叶方清楚这一点，罗杰斯是什么样的人，他也再清楚不过，三部美国队长加上两部复仇者联盟，虽然绝大多数之中都没有深刻的体现这个人，但光是凭内战和奥创纪元却已足以让人对罗杰斯产生深刻的认知。
叶方略微沉默了片刻，他眯着眼睛看着眼前的这个人，看着在阴影与黑暗之中的那个人：“你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么？”
罗杰斯露出几分追忆的神色来，那对于叶方来说就只是“半个月”之前的事儿，但对于罗杰斯来说，真的是一段足够漫长到需要追忆的事儿。
但他确实清清楚楚的记得那事儿，因此他在微暗的世界里笑起来：“那时候我还没打血清，被个大个揍了，然后你——你进来将他……”
他在这儿微微一顿，像是在思考用什么词儿，却笑起来：“吓跑了。”
叶方笑道：“我将人吓跑了？”
罗杰斯也笑起来：“是啊，吓跑了。”
叶方摇摇头。
俩人扯了一会儿，叶方没问罗杰斯这七十年的经历，而罗杰斯也没有问叶方这消失的七十年都去了哪里，又是如何在所有人的世界之中静默消失那么长时间的。
他们就像是两个真正的好朋友，在微暗的世界里扯淡。
直到某一刻，罗杰斯微微正了正神色，问道：“你愿意和我回神盾局么？”
叶方怔了怔，道：“我没想好——所以想要渐渐弗瑞老大嘛。”
罗杰斯道：“神盾局，还不错，你知道他的前身正是ssr么？”
叶方道：“我清楚，你放心，神盾局的开价够高，我一定去。”
史蒂夫被这句话噎个半死：“那要是九头蛇出价高，你难道……”
叶方伸出一根手指来，在罗杰斯的眼前晃了晃：“那可不一定。”
罗杰斯这回是真惊了，他问道：“你还真的……”
然而这番话他就只说到一半，自己就停住了，因为他清楚，叶方说的这番话，并非是没有可能的。
因为叶方这家伙，还真的能做出他说的这种事儿来。
那并非判断，而是罗杰斯的直觉，他隐隐觉得，叶方说的这种可能，或许真的可能发生。
叶方举杯道：“所以——要是有一天我站在你的对立面上，你可别杀我。”
罗杰斯注意到叶方这句话略显玩笑的语气，在心底里缓缓松了口气——那怎么可能，九头蛇与神盾局，是世界的两面，哪怕叶方性格再乖张，也是不大可能跑到九头蛇那边去的。
他深吸一口气，笑道：“你放心，你要是敢去给施密特当手下，我一定第一个打死你。”
叶方也笑。
罗杰斯道：“那也就是说——你眼下并不打算和我回神盾局？”
叶方点点头：“是——你知道么，这玩意儿，就像是卖东西一样，你这东西没名气，要自己跑出去推销，而你有名气，再自己跑出去推销就是贱卖了——要等人自己找上门来，才是奇货可居，能卖个相当好的价钱。”
罗杰斯忍不住抽了抽嘴角：“这么比喻真的好么？”
叶方笑道：“总而言之，就是这么回事儿。”
罗杰斯怒而吐槽：“这都是哪跟哪儿啊！”
叶方却已然以相当生硬的手段的转移开了话题，但罗杰斯竟然不觉得一点儿突兀：“我看娜塔莎这小姑娘不错啊！”
罗杰斯还以为叶方在说正事：“她是前苏联特工，曾经做过很多不好的事情，但现在，我保证，她是我们这一边的人，她现在的任务是……”
他这番话，说到这儿便说不下去了。
因为在他眼前这人，压根儿没听他说什么，而若有所思的念道：“传说中的s型完美曲线啊，双d罩杯……”
罗杰斯的脸色，那就是抽搐了。
他吐槽道：“喂！你丫这思路有点儿逆天啊！”
叶方却已然摆回一张正经脸，正儿八经的喝了口酒，托尼这儿的酒当然都是最好的高档货儿，但叶方本身酒量就不行，因此他相当长时间才灌自己一口。
而从他嘴里说出来的话题儿，到这一刻又是相当突兀的发生了转变，道：“总而言之，罗杰斯，短时间内，我会一直在托尼的身边——我想你也清楚，托尼的情况有点儿糟糕。
“当然，如果弗瑞真的想要见我，我想也是相当容易的事情。”
罗杰斯都快习惯叶方这种在说话之中突然陡转话题的说话方式了，问道：“我能问问你这一次，到底想要做什么么？”
叶方沉吟了一会儿：“保证托尼·史塔克的绝对安全，并且，争取取得娜塔莎的好感。”
听了叶方的这番话，罗杰斯忍不住微微皱起眉头来，因为说实话，叶方的这番话，实在不大可信。
因为……这算是什么理由啊？
罗杰斯在微暗的光芒里定定的看了一会儿叶方。
叶方当然清楚对方并不相信自己说的这番话，但这就是实话，他和罗杰斯对视了一会儿，也轻轻笑起来，然后避开这个话题，举起手中的酒杯。
罗杰斯沉默了一会儿，也笑起来。
罗杰斯最后也没能如愿以偿的将叶方“领走”，而他另有要事在身，因此不能在这儿逗留太久，而更关键的是，托尼对他可没有什么“交情”，因此也没有什么挽留的。
当然，事实上，这时候的托尼·史塔克的状态也相当糟糕，死神将临，哪怕是他，眼下也处在某种糟糕的状态之中，每一次更换自己身躯之中的“电池”，都让他身心俱疲，感受到真正的恐怖。
而他的好友，也在这时候来到了此间来劝慰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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