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意涵的感情是极其含蓄的,而且,她对自己的感情都糊里糊涂的,也搞不明白到底喜欢不喜欢陈阳,但是,直到昨天陈阳被捕,她才意识到,陈阳在她心目中,已经占据了一个不可或缺的位置。
看着陈阳被警方带走,楚意涵感觉自己的心好悬被挖空了一块一般,生疼生疼。昨天晚上,她想起陈阳和自己的一幕幕美好,愣是一夜没合眼。她意识到,她已经深深地喜欢上了陈阳。
陈阳瞧着楚意涵发黑的眼圈,那憔悴的小脸儿,似乎只不过一个晚上,小丫头就清减了不少。
不禁心中浮现一片柔情,擦干了小院花的眼泪,来了一个轻轻的拥抱,满不在乎地说道:“瞧你说的,我不打他们就不错了,刚刚进来就收了一群小弟。”
随后,他的目光落在了站在后面的张茜身上,只见她微微皱了皱眉头,旋即将脑袋偏向了一边,不看楚意涵和陈阳相拥。
是的,陈阳信誓旦旦地说喜欢她,要正式地追求她,但却没有任何表示,反而和楚意涵打得火热。这让张茜心里是有点小不爽,合辙我就被你白白地摸了?亲了?你也不给一个说法?
不过,一瞬间,张茜又有点气恼,我这是怎么了?陈阳原本就是一个花花公子号的人物,他说的话,怎么能当真?怎么能在乎呢?
楚意涵顿时破涕为笑,将重重的一个兜子递给陈阳,道:“陈阳,这是全院护士给你买的香烟、零食,你在里面照顾好自己,我们会一直等着你,直到你出来!”
其实,小丫头想说,“我会一直等着你”,只不过,她终究是一个羞涩的姑娘,话到嘴边,又改了口。
这时候,张茜也不得不走了过来,将一兜子吃的喝的,递给陈阳,面无表情地道:“陈阳,这是各个科室的医生给你买的。”
“呵呵,谢谢了,张主任。”陈阳接了过来,微微一笑,说道。
席帅将几条香烟递给陈阳以后,一脸愤然地说道:“老大,医务处大家凑的,里面要有人欺负你,你记着他,等他出来,我找人弄死他!”
其实,席帅也是一个不大不小的富二代……虽然在富豪遍地走的东海并不起眼,他说这话,也不是夸张。他老子席向东还是认识一些道上的朋友的。
陈阳点了点头,没有多说,又对刘济世道:“对了,刘院长,我父母亲那里,您一定要替我保密,别让他们知道了担心受怕!”
“难为你一片孝心了!我会替你保密的。”刘济世点了点头,笑道:“陈阳,你放心,你出事儿,我们仁心医院不会坐视不理。我们请示集团公司,争取用最大的法务力量,帮你打这场官司。”
犹豫了一下,刘济世小声问道:“要不要和燕京陈家联系一下……”
“呵呵,他们只不过把我当过一个无关的人而已。”陈阳懒洋洋地一笑,道:“他们不会帮我的。”
会见时间很短,不过十分钟而已,楚意涵恋恋不舍地走了,出门的时候,还不住回望,眼含热泪。
“放心吧,意涵,我很快就会出来的!”陈阳笑道。
“嗯!我等你!”楚意涵重重地点了点头
,给陈阳一个贴心贴肺的灿烂微笑,但是,晶莹的泪珠,却如同断线的珠子一样滚落下来。
出了会客室,陈阳拎着兜子往号子的方向走去,看守所石所长看到这副情景,不禁有点不满。这小子有家人朋友送了东西,也不知道孝敬自己。
走到陈阳跟前,极其粗鲁地推搡了他一巴掌,恶狠狠地道:“快点走!懂不懂规矩?”
“领导,我怎么不懂规矩了?您教教我。”陈阳扭过头,笑吟吟地说道。
“我看里面有一条铂金苏烟,你分给我一半儿抽抽……”石所长撇着嘴,指了指陈阳手里的三个兜子,却突然发出一声惊呼:“啊?你手里的东西呢?”
“东西?哪有什么东西?”陈阳摊了摊空空如也的双手,疑惑地道:“刚刚是有四个同事过来看望我,但是,没有给我任何东西啊!”
石所长抓狂地挠了挠脑袋,仔细回想了一番,这小子明明是收了东西,一直提着的啊,怎么忽然不见了?
他以为陈阳把东西随手扔掉了,但是,举目四望,周围只是一片光秃秃的平地,空无一物!
咯噔!一声,石所长心里猛地一沉,冷汗都冒了出来了,有一种不好的感觉,莫非自己出现了幻觉不成?
陈阳认真地盯着他的双眸,道:“警官,我真的没有收任何东西,你不是出现了幻觉了吧?啧啧,你这情况似乎不太好啊?”
“你小子瞎说什么?我怎么不好了?”石所长本能地排斥和反感。
“呵呵,你应该知道,我入狱之前是什么身份,我是仁心医院的医务处长,中医专家啊,否则,医院的院长怎么会来亲自探望我?”陈阳笑了笑,很是同情很是无奈地说道:“你这病,啧啧,很难治疗了哇!无力回天了哇!”
似乎,刚刚来客登记的时候,那位老者确实是仁心医院的院长,石所长登时就信了,问道:“我好像出现幻觉,这是怎么回事儿啊?”
“这叫‘由中枢神经充血不足导致的视觉功能紊乱’,再发展下去,就是神经病、精神病,最后直接脑残!”陈阳危言耸听地说道。
石所长顿时被这长长的专业词汇搞得蒙圈了,战战兢兢地问道:“陈主任,您觉得我这病还能治疗吗?”
“难!这种疾病,极其罕见,极其难于治愈!不信你到网上查查,根本没有这种病例!”陈阳危言耸听地说道……这话不假,这病,原本就是他瞎编乱造的,网上又怎么能查得出来呢?
这么严重?石所长顿时冷汗就冒了出来,愁眉苦脸地道:“这可怎么办啊?”
“不过,这病虽然难治,但是我却有办法!”陈阳笑道:“只要你乖乖听话,等我出了看守所,我就会给你治疗的!开几粒脑残片吃一吃就好了!”
“好好好,放心,陈医生,在医院这段时间,只要是我管得着的,我绝对帮你!”石所长立刻拍胸脯保证道。
午休的时候,陈阳正眯着眼享受着鞋拔子等人的捶腿捏肩,忽然间听到了一阵桀桀怪笑声,随即有人唱道:“说你行,你就行,不行也行。说不行,就不行,行也不行!”
陈阳睁开眼睛
,笑道:“这谁啊?段子编的不错啊!”
“隔壁经济犯罪舱的,据说原来是一个上市公司的董事长,因为融资诈骗罪被人举报,抓了进来!”鞋拔子指了指自己脑门,解释道:“这地方,有点问题,可能受到了太严重的刺激……”
陈阳微微一笑,也没有放在心上,只听那人又唱了起来,道:“半瓶下肚甜言蜜语;再来半瓶豪言壮语;再买半斤胡言乱语;再买半斤无言无语。”
“这小子,倒是个很不错的段子手!”陈阳笑道:“深得酒中三味!不过,诈骗的都是可怜人,他疯掉了,倒是活该,省得出去害人!”
鞋拔子弱弱地解释道:“其实他是被人陷害了,他叫常凌峰,是宾夕那啥尼亚大学毕业的金融研究生,水平很高。开设了一家投资公司,资金收益率超高,精通资本运作。后来,他和自己的董事局秘书好上了,那秘书和一个黑老大的有一腿,伪造了很多融资文件,借用他在投资圈的信誉,融资了好几十亿,全部装入了董事局秘书的私人账户。最后事发了,在那位黑老大的作用下,他就被装进局子了。”
“他是金融硕士,应该精通法律吧?怎么会被一个董事局秘书陷害?”陈阳笑着问道。原来他和自己一样,也是一个被冤枉的,陈阳不禁对他产生了几分同情。
“那秘书最后升任了总裁,伪造文件的水平肯定是一流的,那些文件也确实是他亲笔签署的。不过,却是他在非清醒的情况下签署的,估计被人灌了药之类的!从法律上来说,他根本无法自证清白。”鞋拔子解释道。
“真够悲催的!”陈阳懒洋洋地闭上了眼睛:“不过,既然罪名那么清楚,他怎么还留在看守所,早应该判了啊!”
“问题就出在那位黑老大也有对手,黑老大在办完这件事儿不久,也被人收拾了,结果他就带着那个董事局秘书,跑路了!”鞋拔子解释道:“这位常董事长,在法庭上当然不会承认自己的罪名!其结果,就是案件处于胶着状态,因为关键证人跑了啊!这根本就是一个葫芦案!”
“悲催,比老子还悲催!”陈阳点了点头,闭上眼睛继续睡,也没有把这件事儿放在心上。
时间过得很快,到了下午放风的时间,这时候,众犯人可以到一楼大厅里看电视,也可以到外面的体育场打篮球。但这种简单的娱乐,却对犯人们来说,具有巨大的吸引力。
一声尖锐的哨子响起来,所有的号子立刻一片嘈杂欢闹,所有的犯人顿时闻风而动,看守们打开各个监房的门锁,所有的嫌疑犯顿时朝着门外涌去。
“陈老大,咱们出去走走吧!”鞋拔子陪着笑说道。
“走,出去透透气!”陈阳点了点头,带头走出号子,在一群人的簇拥下,向楼下奔去,来到了体育场。
来到体育场,已经有了几个犯人在打篮球了,篮球场边,有一个木头做的简易观看台,鞋拔子细心地用袖子擦了擦,陈阳安之若素地坐了上去,懒洋洋地看着篮球上几个人胡乱地打着篮球。
鞋拔子指了指篮球场边呆站着的一个中年人,陪着笑,道:“老大,那个戴眼镜的就是常凌峰。”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