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核心的,是十六个人。这十六个人就是德川家赫赫有名的十六神将,每一个都是世代追随德川家的家臣。
十六神将中为首的是德川四天王,第一代的德川四天王是酒井忠次、本多忠胜、神原康政和井伊直政。现在这一代德川四天王,是他们的直系后人,酒井元康、本多秀树、神原英寿、井伊忠信。
其余的十二神将同样也是曾经的十二神将直系后人,分别是大久保正太、大久保正男、植村英史、高木利家、鸟居庆次、鸟居庆吉、内藤十兵卫、平岩正则、松平俊辅、米津元就、渡边刚宪和服部佐助。
现在这里已经到了其中的十四人,除了本多秀树和服部佐助都在了,统率者就是德川四天王中的酒井元康。酒井元康一头披肩长发以白带束住额头,浓眉环眼,隆鼻阔嘴,两撇八字胡,是德川信成手下第一重臣。
酒井元康手中拿着地图,对其余十三人郑重的布置道:“此次行动乃是生死一战,请诸位齐心协力助主公复国!诸位请看,这皇宫周围共有九座大门,分别是朝天门、临江门、通远门、南纪门、储奇门、金紫门、太平门、定远门、太安门。
“等到我一声令下,植村英史、高木利家、内藤十兵卫、平岩正则、松平俊辅、米津元就、渡边刚宪和鸟居庆吉,伱们八人各带两百武士佯攻金紫门、临江门、通远门、南纪门、储奇门、太平门、太安门、定远门这八门。
“而神原英寿、井伊忠信、大久保正太、大久保正男、鸟居庆次五位和我带领一千四百名武士集中力量猛攻朝天门。
“如此一来,泰勒大帝一定会认为我们这一路攻朝天门的是主力。禁卫军的主力也会来找我们决战,我们的目的却不是和他们决战,而是拖住他们。
“真正的主力,是早已暗中潜入进去埋伏着的八百忍者营。但是泰勒大帝一定会把皇家僧兵留在身边,八百忍者营的目标就是把皇家僧兵引走或者拖住,而这个时候,将会有预定的高手突然杀出,生擒泰勒。
“此刻泰勒正在御座厅进行议政会议。帝国的权贵、重臣,全都集结于御座厅。泰勒一被生擒,挟天子以令天下,我们的大事也就成了!”
酒井元康安排妥当。看了下时间,然后将手一挥:“就是现在!诸位,让帝国在我们东瀛武士的太刀下颤栗吧!”
与此相对的,皇宫九门严阵以待的禁卫军们却并非表面上那么精神紧绷,相反的,他们其实很放松。
“马修上尉,我命令伱立刻停止伱那肮脏的动作!”骑在高头大马上的一名高级军官对着自己身旁正在挖鼻孔的军官呵斥道。顿时引起周围士兵们压抑着的低低笑声。
这里是朝天门,皇宫的正大门。一个营的禁卫军严阵以待,禁卫军是清一色的步兵,他们全部都是出身于贵族。
贵族的嫡系都是注定要承袭爵位的,几百年积累下来大量的旁系子弟,如果想要升官发财,那就只有走这条路了,先在禁卫军里把级别熬上去。再放到边防军就已经是军官了。也正因为如此,他们其实个个都有家世背景,是很难管理的贵族兵。战斗力就别提了。
马修上尉笑嘻嘻的弹着指甲上的鼻屎,嬉皮笑脸的道:“得了得了,安德鲁少校,您不会真以为那些暴民能打到这里来吧?三万近卫军已经去镇压了,还能闹出什么事来?我们现在不过是在摆摆样子而已,不用那么当真。”
安德鲁少校不满的横了他一眼,虽然不满却也无奈。这马修上尉是军务大臣的亲侄子,而且还很受喜爱。他安德鲁虽然是少校,官大一级,但在家族里只是个不受关注的旁系。可斗不过马修上尉。
“小心一点总是好的!”安德鲁少校哼了一声,却没有继续追究下去。
其实他心里想的跟马修也差不多,那三万近卫军可不是贵族兵,都是实打实边军轮换过来的老兵,战斗力极强。有那三万近卫军出马,别说暴民了。就算是正规军也攻不进帝都啊!
马修不把安德鲁放在眼里的一笑,换了个鼻孔继续挖。
忽然“呯”的一声枪响,马修的鼻孔顿时变成了一个大血窟窿,大量的鲜血喷薄而出,而马修的身体,哦不,是尸体直挺挺的从马背上摔落了下来。
这,只是序章。
“哒哒哒……”
枪声忽然大作,无数颗子弹从对面的绿林中暴风骤雨般喷射而来,门口站成一排排的禁卫军就像是待割的麦子,整齐的倒下一大片,鲜红瞬间成为了皇宫大门前最主流的色彩。
他们本来是站成方块形阵仗,准备在暴民攻来的时候强行压制。却不想成为了对方的靶子,眨眼间数以百计的禁卫军士兵就倒在了血泊里,站在后排的禁卫军都是慌张而漫无目的的放枪。
这时候安德鲁少校总算是发挥了作用,他大声命令着大家赶快退入门内,关上大门。
这命令来得很及时,而且各个门的最高长官都是作出了大同小异的决定,所以虽然叛军的攻势很猛烈,但是一时之间还没有哪座大门被沦陷。
之所以会形成这样的局面,主要是双方都不愿使用重型武器或者机甲作战。禁卫军是没有重型武器和机甲,那些都配备给了近卫军,禁卫军某种程度上其实和仪仗部队有着异曲同工的作用。
而叛军一方虽然有,但是却不愿这么用。因为有着周密的计划里应外合拿下皇宫,如果出动重型武器和机甲,皇宫就算拿下来也是千疮百孔。
对于德川信成来说,就得不偿失了。要知道帝国的皇宫里有着难以想象的财富,更是数百年来帝国的象征,其中更珍藏着帝国最重要的东西——当初世界末日流落到这颗星球上那些地球人祖先带来的最原始科技资料等等。
门外的禁卫军与武士团激烈的交火,很快就惊动了正在御座厅议政的帝国大臣们。
阿波罗厅中央那纯金铸造的御座上,阴影中的泰勒大帝一声不发,他这样沉得住气倒是某种程度上起到了中流砥柱的作用。让阿波罗厅里不至于乱成一片。
“这……刚刚近卫军不是已经派出去了吗?怎么会这样……”军务大臣查尔斯面如土色的道。
“难道这不该是我们问伱的吗?伱统率下的军队到底是在做什么?”财务大臣埃布尔愤愤的指责道,他们本就在朝堂上属于两个派系,财务大臣埃布尔和军务大臣查尔斯已经唇枪舌剑惯了,已经是条件反射的攻击对方。
“事情会到这个地步。巴特不是一样难辞其咎吗?”民务大臣丹尼尔反唇相讥,巴特是警务大臣,很显然巴特和埃布尔是一个派系,而丹尼尔则和查尔斯站在一边。
“开什么玩笑,这么大规模的暴乱,至少也有十万人吧?帝都里的警察仅仅只有三千人而已,我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啊!倒是近卫军有三万。竟然还让暴民们打到了皇宫九门,哼……”警务大臣巴特立刻替自己辩解,同时把责任又丢回给查尔斯。
“废话!伱有没有听到枪声?暴民竟然有了枪支武器,伱们警察是怎么执行陛下的禁枪令的?”查尔斯自然不能让自己吃亏,一时间大臣们分成了三派,其中两派在互相指责并推卸责任,还有一派在和稀泥。
议论声越来越大,渐渐的简直像是菜市场了。泰勒大帝一直沉默不语。也不知道他到底是成竹在胸还是干脆就在睡觉。
“都闭嘴!”
这时一声叱责如春雷炸响,瞬间让御座厅里安静的鸦雀无声。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了御座上,却发现泰勒大帝似乎并没有说过话。而后他们顿时明白了过来,原来刚刚喝令他们的,乃是来自于御座的右侧,高约两米的纯银宝座上的佛门代表。
弥勒。
弥勒不过二十六七岁,如果不是光头不穿僧衣的话那就是标准的纨绔公子。他这样一个僧人,能够出现在朝堂之上,甚至还有着仅次于皇帝的权威,这不能不说是一件奇事。
大臣们的心中顿时充满了愤怒,除了愤怒还有耻辱。能够出入这阿波罗厅,他们哪个不是权倾朝野?
可是竟然要被这么一个贵族都不是的小和尚想骂就骂。怎能让他们不愤怒不耻辱?可偏偏他们又无可奈何,因为曾经有过前车之鉴的。
泰勒大帝曾传旨昭告天下:佛乃朕之父,朕乃佛之子。敢辱朕之父者,唯有以鲜血洗刷朕之父所受之辱。
二王子保罗曾经就因为在阿波罗厅当众指责佛教乱国,随后就被泰勒大帝亲自下令斩杀。要知道保罗已经是泰勒最后一个儿子了,在那之前的两年。三王子乔治也由于私自豢养私军,而被泰勒派近卫军全部诛杀。
为了维护佛教,连亲生儿子都能杀,大臣们谁还敢再说什么?他们都已经对泰勒大帝心灰意冷了,可是毕竟曾经泰勒大帝也文治武功的英明过,这又让他们心中还怀着一点希望,希望泰勒大帝有一天能够重新振作起来。
但谁知道那一天还要等多久?大臣们又还能够等多久?
没有人敢说话让弥勒非常的满意,他不懂什么治国,其实往常他这个位子上坐的都是佛主释迦。但是由于现在佛主处于闭关之中,所以由他弥勒暂时代理而已。
他的武功不是佛主之下最高的,他的德行就更差,但是他却是有个谁也不知道的秘密身份——佛主释迦的儿子!
唯一的儿子!
佛教是禁欲的,生出儿子来自然是大丑闻。所以弥勒就如同私生子一样见不得阳光,虽然逐渐释迦给他了更多的补偿,弥勒从小就练着最高明的武功,每天灵药跟糖豆一样吃着,要风得风要雨得雨,甚至现在还坐在了这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宝座上。但是他仍然不满足,他想得到更多。
“一群蠢货!”弥勒冷笑着道:“现在阿波罗厅都已经被人包围了,伱们还在这里争辩是谁的责任有个屁用!”
“什么?”大臣们顾不得去愤怒和耻辱了,取而代之的情绪是震惊和恐惧。显然和自己的小命比起来,尊严什么的实在是太不值一提了。能够坐到他们这个位置上的,没有一个不怕死的。得到的太多,所以更怕失去。
弥勒懒得和他们再多说什么,忽然向着头顶上方的天花板“呼”的一拳隔空打去。
那天花板上是金雕花浅浮雕,以及二十四具巨大的波西米亚水晶吊灯。那些浮雕是歌颂帝国皇帝的功德战绩,栩栩如生,乃是上一纪元传下来的艺术家所作,十分珍贵。
弥勒这一拳威势极大,其中更有正大光明之相,隐约可闻雷音滚滚,只一拳便将那天花板上一丈方圆内都轰得粉碎,两具波西米亚水晶吊灯“稀里哗啦”的碎成无数水晶粉尘,掺杂在其中的竟然还有无数鲜血、肉碎。
大臣们都是吓得面如土色,其中有的更是被那些水晶粉尘和鲜血肉碎糊得全身都鲜血淋漓的,好像是地狱里爬出来的恶鬼。
“啊——”有的胆小的大臣竟然一声尖叫就昏倒了过去,胆子大的也是浑身颤抖跟打摆子似的,他们这些高高在上的大臣贵族,哪里见过这么血腥的一幕?
弥勒的拳法是少林七十二绝技里的【光明拳】,当年五大门派集会黄山,少林寺的光明拳在天都峰大展神威,夺得“天下第一拳”的美誉。佛主释迦没舍得传给第三人,除了佛主本人,就只有弥勒会这拳法。
随着弥勒这一拳轰出之后,顿时早已隐藏在阿波罗厅的忍者便都亮出身形来。
有的是从那天花板的浮雕上直接跳了下来,原来他们竟然伪装成了浮雕上的人物,也不知道是用了什么法子,竟然浑然天成完全看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