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欠章补更,本章五千,还剩一万七。
晚上看看能不能赶出来一章,脑子有些乱,天气也不好,兴致不高。)
怒荡千军一声吼,勇者无双斩敌酋。
好汉们的情绪,给这声爽快的喝骂,彻底点燃,呜呖哇啦的叫着,恐怕,连他们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喊的是什么!
只是纯粹的发泄情绪,就足以让士气,提升一截。
这特么纯粹就是打脸了,张虎臣打发了性子,嗷的一嗓子,吼出来自觉万分畅快,后周围的江湖好汉,也都跟呸了一声,这就是赤裸裸的,照了敌人的脸上抽嘴巴。
敌人散乱的阵列里,有个声音吼起,敌人中,也有常在大宋边界厮混的货色,张虎臣带头吼起的挑衅,对这些人来说,是绝对无法忍受的,其中有脾气暴躁的,直接就冲了出来,这几人也许是明白了张虎臣喊的是什么话,惹毛了他们。
撞开的阵列中,大辽精锐里见到有人闯了出去,衔尾追击,其他人也有跟上来的,他们的意识很单纯,军中袍泽,需要掩护,需要支援。
跑在前边的简秋,哈哈一笑,划出了一个反C形状,朝着另外一边转了开去,身后起码跟了三十几人的敌人,憋着气,紧紧的跟住了队尾,只要在下一个拐弯处,稍微有些减速,这些人就会如饿狼般的扑上来,狠狠的将简秋带领的队伍,撕掉一块。
尾部的拐角,划过了矮树丛前面。当最后一个江湖豪士,擦过了这里茂盛的枝叶。跑过去了之后,矮树丛里面,突然有弓弦颤抖的声音,集中响起。
追击的大辽精锐,打头的几人,连面上的狰狞都来不及褪去,就给披头盖脸的一顿箭矢覆盖。让这些乘兴而来的追击者,丢掉了性命。
如果顺着刚才敌人跑过的线路,跟着拐过去,那么自己这些人,能活着的,可能一个都没有。最好的办法。就是迎着箭矢冲锋,只要进入到环境复杂的树丛,那么也许还有一线生机。
都是经过战阵的精锐,这些大辽战士们,胳膊与武器,挡住了头脸,伏身前冲。想要硬闯进树丛里面,获得喘息的机会。
但是,葱郁的矮树丛里面,连续爆发出密集的箭矢,一波波的,将追击过来的战士,如碾子压的麦杆,成排的倒了下去。
插在身体上的粗大弩箭。锋利的棱形箭头,这就是一次有意识的埋伏。
倒在地上的身体。一时之间还未死去,惨烈的场地。不忍目睹,箭矢插在身体上,仿佛扭七八歪的麦子,鲜血,从硬质的尾翼上滴落,这不是穿过敌人的身体,留下的血迹,而是倒下的身体中,喷溅出来的部分。
除了杂乱的跑动声,树丛围绕的广场上,为之一静。
最后剩余两个战士,身上插着箭矢,撑着弯刀,踉跄着冲向了树丛。
矮树丛后边,站出来了大堆的,青色罩袍,黑色头巾的战士,打头的那人,怀里抱着的,是一只连鞘长剑,剑镡上的铜色如新,柄端上,有一只铜色的尖锥,浑圆而冰冷,衬着脸上一条狰狞的彩色蜈蚣,显得那么冷厉与残酷,只拿眼睛看去,就感觉刺刺的发疼。
青色的剑光闪动,两个大辽战士的喉间,渗透出来一条血线,随后,从这条血线处,皮肤裂开,肌肉翻卷,红色,白色,与带着气泡的鲜血,喷涌出来,眼睛里的狠毒与坚持,仿佛跳动的火焰,随着鲜血的流出,而逐渐熄灭,健壮的身体,迎着一只薄底布鞋,倒了下去。
树丛里面走出来的,正是花想容派遣出来的女中巾帼,海上英雌们。
叶大姐振腕甩掉了剑尖锋锐处的血迹,收剑入鞘,就那么昂着下巴,眼神扫视着对面的大辽战士,稳稳的站在原地,身后涌出来大队的女战士们,硬弩上弦,五排队列,有蹲有站,只一出场,就镇住了这些大辽精锐。
叶大姐这些人,比张虎臣他们到的时间还要早,并且一直藏身在河道上,从张虎臣雇佣船只,将人卖火油的仓库买空的时候,这些隐藏于侧的女子们,就在水道上,收到了消息,跟着大船后边,张虎臣在后边安排人手投掷油料,侧边还要安排叶大姐她们的位置,如今有这样的效果,累到吐血也值得。
老话讲,好钢用在刀刃上。
叶大姐果然是雷泽船对的精锐战士,带领出来的硬弩手,也是豪不含糊,关键时刻,一击建功。
简秋吓了一跳,如她这样的战士,也怕劲弩攻击,尤其是这样超过五十把重弩的冲击,几轮下来,不死也要重伤。
这里面,张虎臣将黑云岭上的梯次射击的动作和顺序,交给了叶大姐,这五十人的硬弩攻击阵线,除非将携带的百只弩箭都打光,否则,敌人绝对不会近身一步。
带队攻击的简秋,来回两次突击,杀敌数量已经超过五十。加上刚才叶大姐带人攻击,打击效果惊人,敌人的数量,已经削减了超过八十,还不算是带伤在身的。
夺人性命可不是割韭菜,一茬接一茬。
战士的成长,需要几十年的培育,尤其这些精锐,更是百里挑一。
战斗进行不过五息,敌人丢的性命差不多满百,这样的战果,拿到军阵上,也能叫出字号。能有如此辉煌耀眼的战绩,这并不是说,大辽精锐都如面团一般,而是张虎臣这边,占了突然袭击的便宜。
老话讲,拳打不防如破竹,兵法也是如此。
稳定了阵脚,以简秋为首的百人的精锐,加上五十人的女射手,却没有继续冲阵。因为,在队列进行的过程中。侧边的院墙,忽然崩塌了。
烟尘喷涌中,有弓弦震动,劲箭袭来,虽然大部分射空,也有十几人,给伤到了。所幸不是要害。
这就是有来有往,礼尚往来。
风水轮流转,形势瞬间变化。敌人的硬弩为先,烟尘稀薄之后,墙后边,整齐的队列里。就能看出来。精锐到底是个是什么成色了。
敌人的指挥官也不是白痴,院门那里堵得厉害,就非要从这里走。添油战法,这大辽指挥,也不干。
这里就要说明一下,这个院落既然是个园林式的建筑,那么内中的结构。就有些复杂,还特别建造了照壁,引导风水。
大门内部的照壁,极大的影响了通行能力,所以,大辽精锐战士的指挥官,直接让人,将外墙扒掉。(明清时代流行的照壁。古代叫做萧墙。)
使用的工具,就是围廊的柱子。三层青砖也无法阻挡这些血糊了眼睛的精悍敌人。
战友惨叫的声音。就是冲锋的号角,就是不断的动力。
外边形势一边倒。里面却酝酿着,另外一种阵形。
不能让大好的形势,进入到相持阶段,否则,先手尽失。
张虎臣怪叫一声:“兄弟们,暗青子招呼!”
当先两只短尾钢梭就甩了出去,随后,队列里面统一轮臂镖出去的暗器,超过四十件。打在围墙坍塌,扬起的烟尘里,不时的有惨叫声响起。
“着了,活干得漂亮,小心弓弩。”奔跑的队列尾端已经通过了缺口,危险暂时解除。
简秋将金属柱子抗上了肩膀,回头看了一眼汗水挂在鼻间的张虎臣,疵牙笑了:“干得漂亮,咱们又能轻松些。”
“不成,他们恐怕是憋着坏,准备干我们一家伙呢!不能给他们距离,饶回去,贴上去!”张虎臣脸色剧变,想起来刚才还在嘶鸣的马声,这时候,为什么沉寂下来。
哪怕是久经训练的战马,在受到大火侵袭的时候,也一样跳脚。除非,大辽骑兵,冲进后院,将战马救了出来!
这些人都是骑兵,走路的时候,腿都带着罗圈,自己真是大意了,恐怕,在这里,要吃亏。张虎臣脑们青筋乱跳,希望自己别给这只好容易跑起来的队伍,带来灭顶之灾。
等简秋划了弧线,带人冲回来,发现在围墙附近的烟尘,渐渐散去。
围墙后边,烟气弥漫中,有高大的骑兵出现,张虎臣看去,大概一数,抽了口冷气,这院墙后边,起码有三十几骑。
不幸的是,给张虎臣料中,敌人确实准备使用骑兵冲阵;幸运的是,骑兵的数量比较少。
在进入到本次场景世界中,第一次见到骑兵冲阵,广信军的马军都头,也不过带了十几人,于怀这样的汉子,都被迫选择了龟缩流防御,就算这样,也损失了几个兄弟的性命,如果不是张虎臣连出诡计,估计黑云岭上的好汉们,损失的更为严重。
凭什么能够迅速的获得于怀的好感,靠的不就是敢于跟马队硬冲的气概么!
打仗,靠的就是群威群胆,只要有一个人,能够提升士气,其实胜利就已经注定,就好象,当初,张虎臣在广信军骑兵面前做的事情一样。
大辽精锐,与广信军可是大有差别。
别看这些骑兵,坐骑的鞍錾不齐,甚至有几匹满身都是火烧后的焦黑,连马尾都烧了干净,但是,长年训练出来的战斗素养,还是让人心惊。
广信军的骑兵都与这些人比起来,就仿佛是些没长大的娃娃。
当前一人,面上覆盖着青铜面具,手里端着长有三米多的长槊,雪亮狭长的枪锋,几乎比得上短剑。与他同一盔甲款式的战士,有六人。
此人一出,就连简秋奔跑的身体慢慢的减缓了速度,不可控制的战栗着,颤抖着声音,仿佛从牙齿缝隙里挤出来。
“这就是我的仇人,鬼面骑士房破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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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铜面具这个?张虎臣回嘴问道,见到简秋费力的点头,心里不由的起了担心。
因为情绪激动,还是因为紧张,或者是恐惧?简秋的身体。要死死的握紧手里的金属柱子,才能保持平衡。
“在上个场景世界里。他打得我眼珠都爆开,要不是伙伴拼死相救,我已经死去了。”简秋低着头,唇间有血迹渗透,不时的,有晶莹的泪珠,落在地面。
呼吸沉重。鼻音浓郁,简秋渐渐的,将身体控制住了。
“房破虏上一个场景世界,得了一个辅助职业,能够收取剧情人物,充当扈从。这人捕捉战机的能力无比强悍。也喜欢使用骑兵,所以,他特意使用道具,来到这里,就是为了收取辅助兵种,我得了消息之后,甚至连补充都没来得及。就跟着进来,这一次,就是要破坏掉他的计划,不让他收取足够的扈从,否则,在下次遭遇时,恐怕又是翻不过身,几次给他压制着。最后必然绝掉生路。”
在房破虏的身边,有个身穿黄铜色甲胄的汉子。虽然给这几人抢了威风,但是。却是不容忽视的存在。
这应该就是剧情人物的指挥官了,只是,看样子,还没有简大姐的仇人威风!
看看这边盔甲满身,端着长槊的六人,锋锐的槊尖摆动,不用策骑前冲,就有无穷压力。
以前听说,练长枪的,只需出来随便站个样,就能让人感觉到霸气,如今见到这几人,此话果然不虚。
老话将,福无双至,祸不单行。
“您看,这个黄铜色甲胄的,就是那位指挥官?”张虎臣故意将引开简秋的注意力,不让她给那青铜面具的骑士吸引。
简秋低声的说道:“你给我引开那指挥,可以么?”
至于如此小心么!简秋竟然无比谨慎的,使用了荣耀徽章的通讯功能,只有张虎臣才能收到。
“你要怎么办?”张虎臣不知道要怎么继续,现在的情况,已经脱离了控制,可以使用的外力太少,硬碰硬的话,敌人出现了骑兵,别看只是三十几骑,但是,只要冲起来,必然是势如轰雷,巨石落山,将所有阻挡,都碾压成粉。
当初第一次见到广信军骑兵时候,张虎臣就知道了,骑兵,哪怕是广信军那样的货色,只要飚起可速度,那么就无可阻挡。
“怎么办?嘿嘿,兄弟们用血肉换得我生存的机会,那么,我就要用血肉与生命,来偿还他们。我死之前,肯定将他们的马蹄子绊住,不让他们对身后的兄弟,受到任何伤害。”箭秋咬紧了牙齿,冷森森的说道,她这是抱了必死的心思,豁出命去,最后一搏了。
张虎臣可不能让简秋如此冒险,当初将这些人组织起来,夺取了指挥权,为的不就是这个时候么!
“兄弟们,射人先射马,他们距离不够,骑兵冲不起来!冲上去,操翻他们。”张虎臣兴奋的说,扯了简秋就往前冲。
“只有冲过去,才有生路,否则,给人乱蹄踩死,死得憋屈,我们只要冲过去,就能痛打落水狗。”席洪涛知道,张虎臣传信让他喊话,就是让他挑动情绪。所以,他一边跟上去,一边大声叫喊着。
“干倒了他们一次,就能干倒他们第二次,这些家伙给我们杀寒了胆,看看,他们都怕了,趁了机会,干翻他们。”厉若敌也红了眼睛,这下真是玩大了,但是,已经到了这个地步,如果转身逃跑,那才是傻货,背后交给敌人随意砍杀的,都是白痴。硬碰硬的冲上去,还说不定鹿死谁手呢!
江湖上的汉子,打的就是胆气,玩的就是凶残,自然能看出来敌人阵脚未稳,正是再次破阵的时候。
简秋给张虎臣扯着往前冲,对自己的露出来自杀心态,也有些羞愤。
上次给这凶狠的男人,将眼睛打爆,已经有了畏惧之心。
初生牛犊不怕虎,这个新找来的队员,还真是个狠角色。
有他在,自己胆怯的心,仿佛找到了支柱。
简秋在张虎臣的牵扯里,继续前冲,心里的勇气,也渐渐回复。
骑兵身前,并不是一马平川,还有刚才冲乱的,十几人的,慌乱的战士们,在外边给人毫无反抗的宰杀,里面的指挥官,其实已经将他们无情的抛弃。
江湖好汉们的冲击,其实是有一个波浪样的层次,当他们见到了敌人的步兵,正六神无主,毫无章法的站在那里,心下大喜。
拳法如兵法,连练拳的人,总会知道些战术。
他们明白,这样的机会,千载难逢。
这些败兵无人统御,只要一冲而溃,自然就会挡了骑兵的冲击路线,到时候,说不定还真有反败为胜的机会。
打仗就是这样,你强我弱,我强你弱。
一个人怂了,但是只要有领头的,血气足的冲在前面,其他人就能给挑起战斗意志,所以说,战者,冲阵为先,必然要有些心思莽直的汉子打头阵。
停止的队列,再次滚动,前后不过五十步的距离,眨眨眼睛就冲了过来。
“暗青子招呼。”张虎臣手里抄起来飞梭,就打了出去。
跟着而上的,是大片的飞蝗石,金镖,无羽钢梭。大家跟着简秋跑了三圈不到,暗青子才打了两轮,身上的存货不少,跑动的时候,本来就有些胆怯,这一次中远距离的攻击,正好拿来壮胆。
如今一瞧,这明显就是自己这边占了上风,所以,气焰高涨。
“相好的,来爷们儿这边凑合凑合吧!”
“别跑,吃洒家一棍。”
也有闷声不响,暗器乱丢,不怕胳膊酸掉的。
本来就吃了暗器苦头的大辽战士,见到顶在前面的又倒了一片,当下都互相推搡着,朝后边缩,随后,就有人转身跑开。
攻击和败退都一样,只要有领头的,其他人的心理负担就会减少许多。哪怕大辽战士都是精锐,如今也给赶鸭子一般,杀得胆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