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街上两个年轻人,甲:你瞅啥?
乙,瞅你怎么的!
两句话引发的血战,甚至是血案,一点都不新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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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出了大屋,向山上走,在大屋后边,有个独门的小院,正房六间,厢房左右各四间,都是夯土加松木垒起来的屋子。
有石板铺的小道,木栏杆,门口还有两个跟燕妮同样大红装扮的女子。
“掌柜,文芳姐姐去后山弄了条狐狸皮回来,正在揉着,您要去看看么?”这其中一个女子说话间,眼光打量着跟在后边的张虎臣。
有绺子管自家头目叫掌柜,其实各个当家人,在称呼上五花八门,但是,能叫掌柜的,有个成例,必须手底下炮手超过十人,才能喊这个,否则,就会招人笑话。
佟三爷被自家人叫山老,因为手下有超过十个掌柜,每个掌柜都有十几个炮手,这才是他称雄滨绥图佳这片地界上的底气。
对这称呼里的门道,张虎臣自然是清楚的,却不知道,燕妮竟然也能给人叫做掌柜,她的部下,有这么多好手,到是让人刮目相看了。
另外一边的女人,用审视的眼神盯着张虎臣看,张虎臣自然也不客气的将眼睛扫过去,尤其是那副在大氅覆盖的丰满身段,更是死命的盯着。
东北人最容易引发争斗的。就是这样的眼神。
“虎头。这是姐姐的人手,外边绺子里,都叫我们红蜘蛛,也有叫我们寡妇队的,因为,我这里的人,都是死了男人的婆娘。”燕妮点了点头,还没回话,就见到张虎臣与这女子瞪起了眼睛,自然要过来打圆场。
寡妇队?张虎臣看这女子的眉眼。果然已经没那么紧致细密,应该是破了身的。
灯光昏暗,看不到这女人的年纪,不过。脸上给低温冻成了红色,倒是显得有些姿色。
“芬姐,这是七道岭何大当家座下大将,我爹的干儿子,我的干弟弟,大名叫何传香,小名叫虎头。”燕妮暗自一笑,也不点破两人之间的暗战。
“何大当家乃无双猛士,与我家佟三爷并称双雄,怎么这手下的人。素质这么差,跟没见过娘们儿似的。”
我-操,这女人是在挑衅么!
张虎臣的习惯的眯了下眼睛,肿眼泡挤出来两条隆起,更是让小眼睛几乎封死:“大婶真没礼貌,就你这脾气,难怪死了男人。”
这就是结仇了,你既然长了毒舌喷烈火,就别怪别人嘴里不留德。
“你你说什么?你管谁叫大婶!”这女子绝对想不到,这江湖上竟然还有跟女人斗口的汉子。不单单说她岁数大,而且,专门往她伤口上下刀。
这个年头里,是讲究福气和贵气的,家里死了男人。别管是怎么死的,女子头上安一个克夫的名头。是躲不掉的。
女人给人张口当面就说这个,简直就是侮辱,而且,张虎臣开口就打脸,管她叫大婶,也实在是让人无法接受。
别忘记了,女人都是敏感的,尤其是对年龄。这女人虽然也有三十出头,但是在山上给燕妮训练着,身体好,营养足,其实看起来并不比燕妮老成多少。
自己多少岁数自己知道,张虎臣一张口,就让她要气炸。
边上一开始开口汇报的女子,赶紧扯了芬姐往后拉,但是这女人梗了脖子往前冲。
打架的时候就是如此,越是有劝的,就越热闹。
燕妮一看两人唇枪舌剑,就要斗在一处,眼看就要炸了火药的架势,赶紧岔开两人的话头:“虎头,芬姐的男人,是给小鬼子刺刀挑死了,她自己也是敢跟鬼子拼刺刀的巾帼英雌;芬姐,虎头性子爽直,受不得挑拨,你别拱火,他上山来,送了十套鬼子装备,还都带着血呢!是个敢与改嘴子拼杀的好汉子,否则,我也不会认这个干亲。”
“哼!跟女人斗嘴,不算什么本事!”这女子大氅拢在身前,遮挡了丰满的身段,抬了下巴,扭头不看这矮壮的汉子,其实心里恨得生火,气得冒烟。
“嘿!爷的本事,你尝过了才知道厉害。”张虎臣自然也是抬了下巴,继续拿话戳人。
你太过份了。”芬姐虽然是个寡妇,但是,这个年代的人,除了妓寨里面卖的,平时哪有人口花花,在山寨里面,她们还是燕妮私人所有,就连寨里的头目,平时见了她们,也是客气得紧,就别说嘴里冒荤腥了!
突然给人如此直接,露骨的说话,这女人当时不知道,自己是应该羞涩好,还是应该愤怒的好。
天气寒冷,本来就冻人的脸蛋发红,如今给这矮壮的汉子撩拨得,耳朵都红了。
芬姐是有羞又愤,又不知道说什么好,急得几乎要哭出来!
“好了,虎头,别说了,你是来得罪人的,还是要来给我看本事的!走,里头说话。”燕妮让了张虎臣往里面走,回头跟女子说:“芬姐,虎头是个炮仗脾气,年纪也小,你别与他一般见识,今次从父亲那里讨来了将令,以后说不得还要跟他们配合,可不能现在就坏了面皮。”
“将令!山老让掌柜的下山开仗了?”这女子将张虎臣丢在一边,急忙的问道。
她是燕妮的心腹,自然知道自家小姐的心思,她们在山上操练也有段时间了,正想要借着士气,出去干一次漂亮的买卖,给山寨里的兄弟们看看,女人也不是没用的。
“可不是。事情等下跟你说。我要先去考较一下,这干弟弟的本事,如果真像他说的那么神奇,咱们的胜算就大了许多。”燕妮见张虎臣抬腿进了院落,着急跟上去,也就没有多解释,让芬姐干着急。
哼,就看看这小子有多厉害,早个机会,将场面找回来!芬姐打定了主意。就跟了上去,连本来巡逻的任务也不做了。
“芬姐,你不能去啊,掌柜的有规矩的。你擅自离岗,是要受罚的!”拉扯着芬姐的女子,是个脾气柔顺的,当然要劝一下。
“不行,我非要过去看看,这场子,我要找回来。”芬姐将步枪挎在肩膀,抬叫就追了上去。
如果张虎臣知道她这样无视军法,擅自离岗,估计唇舌里又要夹枪带棒了。
跟上的芬姐还不知道。自己已经犯了忌讳,只想着报复回来。
“他有什么本事?枪法,格斗,爆破,暗杀,咱们的姐妹里面高手多的是,还差他一个么?”芬姐赶上去之后,跟在燕妮身后,轻声问道。
因为靠近了窗户,光亮强盛许多。所以,当芬姐皱着眉头,就能看到眼角的风霜之色涌起。
“他说能驯鹰,这本事,就足够我容他放肆。”燕妮将脸色沉下来。面色如铁。
没想到芬姐也跟了进来,燕妮突然回头。看了看院落的岗哨,沉声问道:“三爷上回来是怎么跟咱们说的,住家如行军,行军如搏命,平日里的操练,你都忘记了?今天晚上的暗哨哪里去了?你的哨位是在我的身后么!”
能将手底下三十人的寡妇管得服贴,靠的可不单是燕妮的身份,还有威严,技艺和规矩。
山寨里面都是男人,虽然所有佟三爷撑着,但是,如果燕妮自己没几分本事,迟早要给人吞得皮肉不存。
这些女人尤其如此,当初给燕妮弄上山来,开始的时候,还能凭着一腔子愤怒和仇恨,训练自己,时间长了,也有那些吃不得苦,受不了罪的女人,想要放弃,燕妮从来都是靠着鞭子,棍棒和规矩,生生的将这些女人,练成了敢跟鬼子拼刺刀的战士,这其中的手段,没尝过的谁能相信。
所以,在山寨里面,燕妮有这样的地位,佟三爷敢将自家姑娘放在勇猛之士遍地的虎狼之畔,就是靠这份底气。
“暗哨位今天没有安排,本来应该是红姐的,不过,她今天不大方便,外边还下着雪,所以”
见到身边的芬姐话没有讲完,燕妮也理解了。大家都是女人,每个月总有那么几天不方便的时候,就连她自己,都是垫着布包,也是来了月事儿,没法抵挡的麻烦。
燕妮想了想,还是将之带在了身边,现在,也需要有人使唤着。
“这一次就记在帐面上,千万不要有下次!”
“是,掌柜!下次再犯,就操练加倍!”芬姐也咬着牙说,眼睛恨恨的扫向了那个进了院子的张虎臣。
寡妇队的操练,绝对比正规军还要恐怖,每天的负重长跑就不用说了,还有打熬力气,练习枪法,保养枪械,每一样不是累到虚脱,都不会停止的,加倍练习,估计要躺上三两天才能缓过劲来。芬姐也是昏了头。
小贼,如果不是你,我又怎么会遭到如此对待!愤怒的火焰如果能化形的话,张虎臣估计已经烧成了飞灰。
威严过了,燕妮还要装出来亲民的样子。
亲热的挽起了这女子的手臂:“芬姐,你也知道,我们这些女人,在山寨里有多难,咱们有本事,但是吃人的嘴短,咱们的吃穿和装备,都是山寨的公款分出来的,咱们站出去,腰杆子都不硬,所以,我千方白计的求了这个机会,想要打开局面,这一次,就是机会。”
“想要弄好处,又不想让姐妹们多有牺牲,只能想尽办法占便宜。我这干弟弟,能干掉小鬼子的人手,实力也不是他说的那么弱,而且,他还有些能驯鹰的本事,这就是让咱们减少伤亡的重点。”
“山里猎户放山的时候,咱们也不是没见过,肩膀上多了只鹰,收获就比他人,多了几倍,这就是本事,咱们如果掌握了这本事,以后谁不得供着咱们。”
燕妮能将这些寡妇练成强军,只靠威严和刑罚当然不成,恩威并用才是手段。
一番话说得芬姐忘记了生气,琢磨一番之后,肯定的说:“这小子要是真有本事,姐妹们舍了身子,也要套住他!”
燕妮的心思既然表达了出来,使什么手段,就不与她相干了。
听这女子如此说话,也只是一笑而已。
“芬姐,咱们可不能吃亏,白白的让这小子占了便宜,当初,他来山寨的时候,还是个傻小子,拖着老长的鼻涕,还给我楱了一顿呢!”
“是么,原来他以前就来过?真是莽撞了。掌柜的你也知道,我们对男子本来就有偏见,也怪他,非要接我话头,忍了这口气不就是了么!真是个小心眼的男人。”
芬姐将错处,都推在了张虎臣的身上,仿佛,这是天经地义的。
“嗨,没事儿,吵上几嘴就是了,以后再一起共同杀鬼子,什么裂痕,用血也抹平了。”燕妮暗笑,指着地方,让张虎臣先走。
其实,燕妮对张虎臣突然摆出来的脸子,也有些不适应。却不知道,张虎臣对上她笑眯眯的,是因为有佟三爷的面子,否则,就凭何老爷手下大将的身份,用顾忌谁的感受啊!有招想去,没招死去。
所以,燕妮觉得,张虎臣对带芬姐的态度,有些过分,就想了个办法,要给他来个教训,或者,说是惊喜。
养鹰的地方,是在厢房里有一个专门的屋子,而燕妮指给张虎臣的,则是寡妇们平时居住了休息的地方。
房间都是一样的,而且张虎臣身边还没有带着兽化骷髅,感官强化也没有启动,所以,一时不察,就着了道。开门以后,走进了外屋灶头之后,开了屋里的拉门,掀开了帘子。
里面的温度,比外边要温暖得多,不单单有火炕,还有地炕,所以,房间里面的女子,在睡觉的时候,穿得有些清凉。
短褂披在身上,只穿着肚兜,薄被盖在小腿,露出来白腻的胸口,还有浑圆的曲线,若隐若现的。
这两个女子正盘腿坐在炕上,摆弄着枪械,见到开门以后进来了个男人,反应跟张虎臣想象的绝对不同。
尖叫是绝对没有的,枪械拆成了零件,却从枕头下边翻出来短刃,锋寒的刀刃上有锻造的千层纹,与黑色的刀背形成鲜明的对比,握着刀的手,还是如春葱一般,只是因为手背上的筋鼓肉涨,看起来有些别扭。
刀子直接横在身前,手掌在抗上撑起,偏腿坐着的身体,就蹲身半跪的样子,晃得张虎臣眼前一片白腻。
披在身上的衣服也掉落了一半,露出来流畅线条的肩膀,红色的肚兜与白色的皮肤,对比强烈,更是吸引人的眼球。
本来应该旖旎刺激的场面,却丝毫感觉不到香艳,这两个女人眼神里的凶狠,仿佛要扑过来的饿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