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赶得及了,顺利完成。
没有压力,就没有动力,上次一天写太多,乱了节奏,伤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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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地上的痕迹,延伸到了不远处的小楼,杂乱的脚印,几乎给新落下的雪花覆盖。
打开的大门,长谷川带头走了进去,一把扯掉了围在口鼻上的围巾,张口吐出一阵白色的雾气,就仿佛新生的鬼怪。
问出的话语里,也满是生硬的味道,仿佛夹枪带棒,锋利无双。
“北村在么?”长谷川的语气,比这冬夜的寒风都要冷冽,却依然吓不倒这这个老头。
老爷什么时候能给人随意的喊名字了?别说这几个鬼子宪兵,就算是省长来了,也要客气的称呼自己一声老伊万!年轻人不知道天高地厚,妄自尊大,真是不知所谓!老伊万觉得,自己应该给这个年轻人提醒一下,这里是什么地方!
“年轻人,别那么张狂,看看这里是什么地方?”俄国老头,满头的白发,衬托得那双蓝色的眼睛里,尽是妖异的光芒,就仿佛一只噬人心脏的怪兽,牙齿里满是贪婪。
宰相门前七品官,别看这个俄国人的岁数大了,但是,年轻的时候就在这片冻土的荒原上生活,前清皇朝的王爷,占据一方的军阀,绺子里的角头老大,他也是见惯场面,如果不是因为身后没有子嗣,现在他依然是滨城里。俄国人帮会里的大佬。
从鬼子占了这片雪原林海,老伊万就主动的舍了一身面皮,投身鬼子门下,给自己打造的势力,经营出来一片喘息的空间,在这里作个守门人,表示对鬼子的尊敬。也从来都没有受过如此待遇,何尝被人小看过!
长谷川指了一下自己帽子上的军徽,脸孔因为暴露在冷风里。有些发红,但是,情绪却平和的好象是一汪死水。连点波澜都没有。
“我是天皇陛下的利刃,只识得军命,不看自己在什么位置,别说是在滨城,就是在莫斯科,天皇让我在克林宫前尿尿,咱也绝对不皱一下眉头!”长谷川跟梁富贵在一起时间长,自然能学得一口油腔滑调。
“你自己找死,可别怪我老人家不爱惜年轻人。”老伊万的眼睛里,如狼一般的。射出来凶狠的目光,深深的将长谷川的样子,印在了眼帘,刻入了脑海,描绘在了记忆。
“老扒灰。不知死活!”长谷川在自己效忠的大人面前,怎么会弱了气势!
手里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拉出了刺刀,直接递在了老伊万的眼睛上,锋利的尖端,直接探进了眼窝里。
三八式步枪的刺刀。长度有五十厘米,也就是说,当你反手握持刺刀的时候,刺刀的尖锋,会从肘尖处探出来一段距离。
因为在突击平房镇哨战的时候,长谷川获得了张虎臣的认可,亲手给他挂上了两把刺刀,所以,对刀术的练习,比其他人都多。
鬼子部队就注重刺刀近战拼杀,长谷川原本就是其中的佼佼者,受到了张虎臣的鼓励,更是下了大功夫。
别看盛隆平时对这几个鬼子俘虏,没有一点好脸色,但是,在磨炼刀性的时候,却不会阻挡长谷川观看。
一手斩出八刀的盛隆,随便露出来点皮毛,就够长谷川受用了,尤其是两人都是双手用刀,注重抹,翻,缠的刀术,讲究的就是一个顺字,盛隆平时在手上玩刀的功夫,偶尔亮出来一两个小技巧,就让长谷川接触到了一个崭新的天地。
鬼子的刺刀本来就长,足够可以用来当作战刀使用,跟盛隆的刀法能借鉴到许多技巧,今天,还是从上一次哨站强袭过后,长谷川第一次使用了近战武器。
整个人贴在老伊万的面前,胳膊却举成节肢动物一般,长长的刺刀,锋利的尖刃,就那么顶在了老伊万的眼睛里,贴近的面孔,在表情里的平静下,一种无法控制的兴奋和残忍,逐渐的涌起,无论怎么样,还是学不到在用刀时候,保持自己的情绪,从这一点上来说,自己不受盛隆老爷的待见,也是正常的。
突然间的动作,让老伊万连点反应都没有,直接就感受到了自己眼睛上的一抹冰冷,随后,就是空洞。
眼珠的结构,让其受到压力时候,稍微变形的挤压,在其受力回弹的时候,快速的抽刀,就可以借着抽刀的力量,将眼球从眼窝里面挑出,连在眼球上的血管,神经线,肌肉,看起来格外的的诡异和怕人,尤其是在这黑暗的条件下,微弱的灯光里,那只暴露在冷空气的眼球,几乎瞬间就要冰结。
一只眼睛突然空洞造成的压力失衡,让老伊万一阵眩晕,眼睛突然失去了对焦功能,让他控制不住身体的平衡,不自觉的就蹲了下来。
眼皮的力量有多大,估计连只苍蝇都夹不死,其实,没有了眼球的阻挡,肌肉连接的顺畅,眼皮的眨动,对神经线和血管的压力,比想象的要大得多。所以老伊万承受不住突然的视觉转换,岁数也大了,反应不过来,只觉得一股钻心的疼。
手指跟针扎一下,都要引发条件反射而缩回去,何况是眼睛这么灵敏的脆弱的部位。老伊万这苦头吃的,真是倒霉。自以为自己的身份高,是个人就知道自己当初在滨城的威风,却没想到,在这个年轻的军官面前,折了大跟头。
老伊万却忘记了,这已经不是十几年前的滨城了,自己寄人篱下,已经好多年了。
“少特么在我面前充大,我是天皇陛下的刀锋,而你。不过是一个给帝国军人舔鞋底的货色,你有十秒的时间犹豫,不告诉我答案,你的眼球就要结冰,爆开!”
长谷川一点瞎话都没有,在这样的条件下,温度起码有零下三十多度。说是滴水成冰都不为过,老伊万的眼睛里,还有房水这样类似液体的东西。只要时常长了没有受到眼皮的保护,必然要冰冻上。
都知道热涨冷缩,但是。水结冰之后的膨胀之力,尤其是在密封条件下,绝对会让人想象不到。
类似液体的房水,也逃不过这条普遍的物理规律。
留给老伊万的时间,比他想象的都要长,但是,这个时候老伊万可没有心思去想别的,只求自己能保住眼睛。
年轻的时候也大杀四方过,见过无数的大场面,虽然说虎老心犹在。但是,已经是英雄迟暮,壮士老败!
“北村领了十几个人回来,后来还打电话叫了不少人来商量事情,会议室里的等光一直都亮着。仆人们都在侍侯着他们。”老伊万话不敢有半点迟疑,竹筒倒豆子,一五一十的都说了出来,手上几次想要托起来垂在颧骨附近的眼球,却是始终不敢。
“早这么爽利,咱们还用在这里耽误功夫么?楼里面仆人有多少?”长谷川生硬的语调。依然是毫不客气,但是,这一次,老伊万就老实多了。
“回您的话,女仆三人,男仆两人,其他的都是北村阁下请回来的客人。”老伊万都要哭了,因为他感觉,垂下来的眼球,视力有些模糊了。是不是自己的眼球,已经开始冰冻成球了,以后自己就成了独眼龙?
多少年了,身上半点疤痕都没有,老了老了,竟然赶上了这么一出。
自己真是老眼昏花,跟这些年轻人较什么劲啊!初生牛犊不怕虎,何况是这个宪兵!
长谷川问话完了,回头对张虎臣说道:“您看,还有什么想问的么?”
“他一个看大门的,就算是知道些情况,也是有限,还有可能误导我们,别跟他废话了,处理掉之后,赶紧朝里走!”张虎臣在荣耀之章里面解释一下,对长谷川摇了摇头,于是,长谷川的刺刀,就扎进了老伊万的眼窝!
如果是宽阔的剑锋,没有那么容易伸进去,但是,只有单边开刃的三零式刺刀,对付老伊万已经足够破坏其脑叶部分。
尖端直接扎穿了柔软的膜和脑叶,长谷川还阴狠的旋转了一下,老伊万顿时身体抽搐了几下,安静的歪倒。
长谷川早有准备,伸手托了一下老伊万的身体,扯进了大门附近的地窝子里,还不怕麻烦的,给他扯到了内间的床上,扯掉了靴子,侧身朝里面躺好。
只要没有人过来翻身,那么就不会知道,老伊万其实已经完蛋了。
前进的脚步,继续行进,在后边追上来的长谷川,给盛隆挡在了身后,两人在前,两人在中,一人在后,就那么推进到了大门处。
没有那么多礼貌,张虎臣直接推门走了进去,寒冷冲进了这个温暖的房间。
大厅正面是个楼梯,左右的房间里,都有人在说话,敞开的门户里,能看到许多军官,都端着美酒,正在高声谈论着。
“哈,老郭你发财了,这里有差不多六七个佐官。”盛隆随身跟了进来,四人分成两组,稍微成一个弧形,对正了楼梯的位置,面部都看向了左右两边厅堂里的军官。
冰冷的空气在蔓延,兴奋的情绪,同样也感染到了身边的人。
“真是好运气!”刑太章的话声才落,就见到从左手边的小客厅里,正在打牌的一个军官站了出来。
“你们是什么人?这是北村公馆,莫不是走错了地方?”说话的是一个上尉,身材瘦削,眉目里有些浮荡,但是却表现得很有气势。
正所谓,狗仗人势,从他的话里,直接体现出了这家伙的胆怯,连北村公馆这样的词语都说了出来。
“三政君,这里是我家,还是我来吧!”同桌的一个男子站了起来,没有穿军装,而是穿的立领便装,全身上下没有一个口袋,却将身材无比完美的凸显了出来,尤其是那个如怀孕六个月的肚子。
双下巴上,薄嘴唇的笑容里,就带了一股阴冷,仁丹胡只覆盖了鼻泪沟的部分,稍微有些三角的眼睛里,笑的时候,也一点都不弯曲。
这就是本地的主人,北村正兴么?
张虎臣的小眼睛里,几乎看不到缝隙的存在,看到了这个男人出来,直接上前一步,首先来了个立正,然后举手敬礼:请问,您是北村正兴中佐么?
双下巴抖动了一下,这个大肚子的男人,轻笑了一声说道:“正是我,不知道,您是哪一位,来这里有何贵干!”
“在下野原胜之,奉司令部的军令请您回去协助调查,在昭和......”张虎臣的话才说到一半,身后那个小客厅里面正在饮酒的军官,腾的一声,全部起立,并且,走向了四人组成的阵线,别看只有五六个人,但是却如惊涛扑向大堤一般,勇猛无可阻挡。
将手上的棉手闷子,在身后一背,身上的步枪,甩在了郭狱的身上,张虎臣朝楼梯的位置踏前一步,侧身扭头:“怎么,你们想要违抗军令?”
“北村阁下,是我们尊重的军人,他的人品和对天皇的忠诚,无可置喙!你们这样闯进对帝国军人,尤其是高级军官的家里,是对我们全体的污蔑,上尉先生,你确认自己没有受到他人挑拨,或者是走错了地方么?”打头的一个军官,敞开了风纪扣,手里的酒杯都没放下。
“我奉军令,前来找北村正行协助调查,你是什么人,要干扰天皇赋予宪兵的神圣使命么?你还有没有资格,去做一个光荣的帝国军人?”张虎臣张口闭口就是天皇,大帽子飞得无比顺畅,简直就是嘴炮流的常规作战演示。
“看看,你们平时玩的那些,简直都是虎爷玩剩下的。”刑太章在荣耀徽章的频道里面说道。
盛隆和郭狱对视了一眼,嘿嘿的笑着,好象是庆祝,又一个新成员加入到嘴炮流的行列,并且,能够将之发扬光大。
军官当时装逼拿着的酒,都要忍不住泼在张虎臣的脸上,但是,这个矮壮的军官,对上了这么多佐官,依然表现出来的那么强势,让这些人不知道,这人是个楞头青,还是背后有势力支撑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