岁终之月名为腊,应劭《风俗通》云:“《礼传》:腊者,猎也,言田猎取禽兽,以祭祀其祖也。或曰:腊者,接也,新故交接,故大祭以报功也。”即是说,腊月是捕猎祭祀之月,取田猎禽兽以祭祀祖宗,值年轮新旧交替之时,告一年辛苦,祈一年丰收。
腊八即腊月初八,故老相传,此日该佛祖释迦牟尼成道之日,故又谓之“成道会”、“法宝节”,并由此相沿成俗,过腊八节已经成了规矩。到宋朝时,更有了腊八节喝腊八粥的习惯。
只是现在的秦英却不晓得三百年后的风俗。他算是半个佛家子弟,早起诚心礼佛之后,就坦然的走进了盥洗间。今天不但是礼佛的日子,还是自己娶亲的日子。
秦家与王家闹掰了,自己和发妻便就天各一方了。秦英不是刻薄的人,但是与自己不喜欢的人相守一生,他觉得这更是一件耽误两个人一生的痛苦事。合离倒是一件好事。相比于王晗,一直娇憨可爱,性子刚直,但是却是柔柔弱弱的程微凉,才真真是自己的好媳妇儿。
想自己这样的男子汉,家里的夫人就该是一个处处需要自己照顾的才是。要是手太宽,心太大,总是想着帮自己管理东西,那最是难堪的很。也就童旭那个*不羁爱自由的性子才会忍得了。
也不晓得微凉那个丫头究竟喜欢自己什么?秦英始终觉得自己是个不值得喜欢的人,自己优点自然是有,一抓一大把自不必说,可是,猜忌、逞强,种种有手段却没有经验的人才有的缺点,自己占了差不多了吧?微凉说我是顶天立地的伟丈夫,看的还是太肤浅了些。
摇了摇头,现在想这些做什么,微凉既然心甘情愿,自己也喜欢这个小丫头,那就坦然接受好了,想那么多只会难为自己。
抬头看看日头,再有差不多小半个时辰,赶喜的老嬷嬷们才会过来给自己祛除晦气,自己哪里有晦气了?秦家中兴是自己床的,若是这也是晦气,天底下就没有福气了。哼,不过是变着法儿的拿老祖宗那套来整自己罢了。好在自己经历过一次,一回生,二回熟,也就那么回事。只是,自己现在坦然处之,过一会,童旭该哭了吧。
想到自己这个一直扮猪吃老虎的三弟,秦英就是喜忧参半。谢姑娘给自己切了脉,并没有发现什么一样。问她有什么可以潜伏乃至于内力度测都发现不了的毒素,谢姑娘也只是摇了摇头,说连听说都没有听说过。
但是自己总觉得不对劲。不是身体上,而是心理上。这种焦虑越来越大,秦英也不知该怎么表达才好。那天的酒,自己吃了两碗,方蕾吃了两碗。剩下的六斤半全部进了童旭的肚子。如果真的有毒,童旭中毒之后,后果真的不堪设想。
把头扎进浴桶的水里,使劲憋气,一口气憋到盥洗间有人敲门,这才露面,看着一个个笑呵呵的老嬷嬷进了屋子,秦英觉得还是先别想的好,乖乖受点罪才是正理。
童旭在另一间盥洗间已经发出了杀猪般的哀嚎。松枝打在背上无异于挠痒痒,但是身上除了兜裆布就和赤裸无二,这种光屁股的样子已经足足十几年没有了吧,今天却又回到了五六岁,光着屁股和小伙伴们一起在河里戏水。只是物是人非,童旭只得默默垂泪。
老嬷嬷倒是心肠极善,眼见童旭这般神情,就缓了手上的力度与速度,笑呵呵的说道:“终究还不算是长大的娃娃,还怕疼呢。姐姐们且慢一些,打坏了新郎,谢家那边可不好说话。”
天啊,老子不怕疼啊,你们快点动手好吗?我是怕你们在这里看着我啊!童旭的拳头攥响,如同炒豆子一般,却正巧一根松枝瞧在肩胛骨上,老嬷嬷道:“紧张什么!放松些,省的晦气走不干净!”
童旭咬了咬牙,索性直接闭上了眼睛,就当做自己站在大海里的礁石上,左右来的,不过是风吹浪打。这样一想,果然好了很多。神游之中,幻想的幻境里太阳都出来了。这也就算了,身子也渐渐暖和了。
这是什么道理,太阳只是想象着出来了,又不是真的出来了!赶紧睁开眼睛一瞧,妈的,自己什么时候被从浴桶里淋了出来,这一层又一层的往上套衣服是甚么鬼?经过自己允许了么?自己是武林高手,一点也不怕冷,绝不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