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焱确实目睹了许多颠覆常识的史实,同时,他也在为记录、保留这段必定会被后世尘封的历史而努力。这一切的起始,便是蓝霜折断的那天。
那天,黑影袭击了夜焱,蓝霜剑毫无一合之力,应声而断。饶是反应迅速,夜焱也还是被阴影重伤。
由于夜焱的重伤昏迷,当地土著与泰坦巨人的战争也以失败而告终,巨炮被提坦尼亚摧毁,基本上连渣都不剩下。虽然泰坦巨人胜利了,可是,除了个别巨人还存有战斗力外,其他大多数都在光束巨炮的轰击中倒下,提坦尼亚也被迫发出撤退信号。
当地土著在泰坦巨人离去的同时,将族内的后代向西送出,漂洋过海。并且就地拆掉各类建筑,回归田野、山林,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
这一切都惊人的在三天内完成,第三天,夜焱清醒了。睁开双眼时,第一个入眼的就是那阴影。奇妙的是,夜焱发现,对方也有卍天魔眼,虽然只有左眼是开启的,但那冰蓝色的、缓缓转动的卍字不像是作假的,他能感觉到阴影的实力比自己不差,如果不算武器之利的话,仍旧不相上下。
“敢问,阁下是何许人也?”夜焱很相信自己的直觉,相信对方不会为难自己,否则早在自己昏迷期间就已经施加暴行了。至于说华语,纯属习惯而已。
“你不用再问,我也不会告诉你我的姓名。”阴影靠在墙边,除了用“阴郁”两个字来形容他外,夜焱还真是想不到其他合适的词汇去替代。
“你也是来寻找……”
“不,你寻找的东西我不感兴趣,我找的是人,你找的是传承,我们两个没有冲突,我之所以跟在你身边,纯粹是为了防止你做出太过出格的事情而已,另外,也是满足一下某个萝莉的好奇心。”阴影的话匣子似乎被打了开,愿意多说几句。而人一旦开始话多,信息就会不知不觉地从口中流露,说者无心,听者有意。
“瘰疬?”夜焱不明白是谁得了如此重病。
阴影瞥了夜焱一眼,意识到自己已经多嘴了,便不再吭声。
“兄台,不知我的剑存放在何处?”夜焱旁敲侧击,他想问阴影当时为何充满了杀意,如今却又不下手。
阴影看来也是个脑子十分灵光的家伙,从身后取出一把湛蓝的宝剑剑刃给了夜焱,随之解释道:“我说过了,我是怕你做出太过出格的事情,所以前来阻止。面对破虚之境的武者,我可不敢有丝毫保留,我这个人非常讨厌变数,当然……更讨厌的,是‘神’。”
“神?”夜焱抚摸着蓝霜断掉那一截的剑身,不解地问:“子不语怪力乱神,为何要言及‘神灵’?”
阴影哂笑一声,“你到后面就清楚了,毕竟,你可是弑神的第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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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焱缄默。
阴影所说的内容实在是太过惊世骇俗,超越了夜焱知晓的范围,强求自己去回答,只会相形见绌,一旦会错了意,便一定导致话不投机,两人关系就此跌入冰点,万劫不复。
这就是“沉默是金”的道理。
“我劝你把这截断掉的剑身埋在悬崖宫的王宫土地下,若要问我意义的话,我只能跟你说:有利于风水。”阴影定定地看着夜焱,这显然不是劝,而是“谏”!
夜焱是识时务者,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尽管夜焱对蓝霜别有一番感情在其中,但还是照做。幸好,阴影告诉夜焱,他有法子“复苏”蓝霜的活力,并且保证它的致命性下降,这样一来,蓝霜的装饰作用便更加突出。
夜焱也不是喜欢杀人的性子,见到阴影也和他一样不嗜杀,立刻有一种见到知音的亲近感,再加上两个人都有卍天魔眼,一紫一蓝,紫青双剑……咳咳,想偏了,扯远了。
“断剑重铸?可是……兄台有所不知,蓝霜的原材料是来自天朝洞庭湖中那……”
“我知道那里,不就是你背上那把戮力剑的出处吗!”阴影很不耐烦。
夜焱立马哑口无言,静静聆听阴影的“教诲”。
“听好了,我只会告诉你取材在哪里取,不过你得自己跋山涉水,我不会陪你。另外,你的铸造技术太差,我得告诉你如何改进它,而要想改进你的技术,你就必须得学会当地一种最最先进的语言:玛雅语,这是一种高维度语言,当然,你肯定不明白什么叫做高维度……反正你所说所写的华语就是仅次于玛雅语的一种多维语言。玛雅语比华语还要高出一个维度。”阴影此刻就如同一位教书先生,这让夜焱想起了自己的老师公羊先生。
“比如呢?”
“我给你写一段话。”夜焱看着阴影控制着一把尖锐的武器在洞穴石壁上凿刻,不一会儿,一个方框里尽是线条图形的图案便显现了出来。
“这其实是一句话,或者说是一段话,但在玛雅人的文字体系下,只需要一个图形便可表示。他们的语言不光包括读音、同时也包括象形和语法,非常简便。这就是多出汉字一个维度的原因。”
望着阴影这神来之笔以及叮铃叮铃的风铃声,夜焱忽然联想到——在小时候背书的那一回,有个奇怪的家伙跑到自己面前嘟囔着“心结、心劫”什么的,然后就在自己右眼上画了一个符号,在那之后……
“莫非那时是您?”夜焱激动地像是发现了什么天大的秘密。
“你想多了,少年。这不重要,我现在的职责就是看护,算是你的监护人吧……这也是为了防止抑制力的修正,不得不做出的一些妥协,你就当我不存在便是。不过,我所说的每一句话都有潜在的意义,你自己决定到底该不该相信吧。”阴影也不告诉夜焱自己的姓名,也不显露真面目,到现在为止,夜焱也不知道该如何称呼他。
“兄台,您可以不告诉我真名,那……能否告知在下该当如何称呼您呢?”
“你叫我……便是。”阴影的卍天魔眼忽然闪了一下,仿佛闪耀在夜空的一等亮星。
“居然只用这样一个字代替您的名号……果然是神人,夜焱佩服!”
“滚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