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杰克，坚持住！”曹瑾挥剑逼退死灵，夺过杰克的身体后立刻振翼飞上天空。魔力流逝速度快的惊人。
“令咒，杰克完全恢复！”
手背上的令咒红芒大放，却只能延缓魔力的流逝。霜之哀叹上的永恒符文权限比圣杯战争的令咒高了不少，想要扭转既成事实除非是足以容纳女皇这种规格英灵的令咒。
曹瑾紧咬着牙，连咬出血了都恍如未觉。
“妈……妈？”杰克的目光凝聚在少女脸上，声音轻的好像被风一吹就会消失。
“乖女儿，别担心，有妈妈再你不会有事的。”少女连忙抱紧杰克，圣法力通过仅存的令咒洪水般涌向对方体内。
“妈妈，我都想起来了。”杰克梦呓似地喃喃说着，“没有人操纵我的身体，一切恶行都是我自己亲手做出来的。我就是开膛手杰克，那个践踏了约定的杀人狂……”
曹瑾猛地一愣。
“亲手杀了妈妈的我无法承那份巨大的罪孽，于是才会有现在这个我——不记得手上染满了妈妈的血，只记得和妈妈订下过约定的我。”泪水划落，声音剧烈地颤抖着，“我履行着约定，却根本不配被称为圣母。另一个我做的没错，像我这样的弑母者有什么资格被称为‘圣母’？”
“我撕碎了自己的一切，践踏了一切，否定了一切！我从出生那天起就是开膛手杰克，一名该遭人唾弃的杀人狂！为什么让这样的我出生？这样的人生……一点意义都没有啊！”
“对不起妈妈，你说的未来，我不配拥有……”
“闭嘴！”曹瑾忽然恶狠狠地打断了她，吓得杰克瞪大了眼睛。
“忘记妈妈说过的话了吗？你未完成的愿望，你背负的痛苦和悲伤，全都交给妈妈！我不管你以前是谁，你现在是我女儿！”
“妈妈……”
“等事情结束了就去上学，过点你这个年纪的孩子该有的生活。以后想去行医就行医。想当个家里蹲妈妈也会养你。开开心心的活下去吧，我的女儿。”
杰克轻轻抓住少女的肩膀，眼中带着亮光：“真的么，妈妈？”
“啊，妈妈是不会骗你的。”
“我听人说人一生只能杀死一个人，否则就再也无法作为人而死去了。不能奢求别人杀死自己，死后将会彻彻底底地消失……妈妈。我杀了那么多的人，还有资格成为你说的‘人’吗？”
“你的罪孽妈妈来背负。全部全部都交给我。快快乐乐的成为‘人’吧，这是妈妈和你的约定。”
“妈妈……”泪水模糊了杰克的视线，但却无法遮挡妈妈那温柔的目光。时光仿佛倒退回了过去，两个妈妈的身影渐渐重合在一起。
一样的暖和，一样的让人沉醉，一样的想让自己豁出一切也要保护住这份温柔。
杰克猛地挺起身子，嘶声狂吼。
“我不是天生的杀人狂，不是！我有追求幸福的权力，我还是个人！我的人生……”
“还有意义！”
光尘飘散。
曹瑾默默地伸手抓住一粒闪烁的光。紧紧地握在手心。泪水肆意地在脸上肆虐，一滴滴落向地面，溅起朵朵水花。
相处的时间还很短暂吗？
没错，加起来还不到十二天。
可是，可是啊！
她对自己的依恋，为自己的付出，真是能用时间衡量的吗！哪怕相互之间没有血缘。她也一直叫自己妈妈！母亲可以为了刚出生的婴儿付出生命，为什么自己不能？
时间？
很重要？
如果时间才是重要的，那还需要感情做什么！正是因为有了感情的联系，时间才会有存在的意义！
毫无意义的人生？
充满罪孽的人生？
如果连这些都无法包容，还有什么资格被人称呼为“妈妈”！
“呐，死灵。”曹瑾猛地抬起头。眼眸中螺旋之线翠芒大放，“知道惹怒一个妈妈的后果是什么吗！”
火焰怒卷，洁白的圣法力瞬间化为翠绿的螺旋力。不属于原初、影初、公主、女皇、帝皇、龙族、异种、天使、亡灵、死灵、巫族、妖神、魔神、神明、月之民、守护者、永远之民、幻想之民……任何一方势力、任何一个永恒能级的庞然威势疯狂爆发，巨浪般向四周辐射而去。
这威势属于人类，也只属于人类的最高武力——圣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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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要撕碎你的骨头，你的血肉，你的灵魂。你的根源——”
“你的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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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瑾，你其实是圣人来着。”布伦希尔德突然这么对我说。
“啥？咳咳……”我吃了一惊，嘴里登时灌进一大口血水，呛得直咳嗽。腥咸滑腻的恶心口感也没法让我回神，实在是因为王座女武神的话太过惊悚。
圣人？
我？
开什么玩笑！我哪里长得像圣人了，我要是圣人还会嫉妒许天时周围的少女们？说起她们就让人烦闷，一个两个全都实力逆天，自己拼死拼活的修炼才勉强能追上她们。啧，这么下去哪年才能出头呢。
“你的确是圣人，只不过圣魂还没觉醒。”布伦希尔德耸耸肩，“圣人是人类的最高武力，也是人类最后的保护者。严格来说每个人类从出生的那刻起都有成为圣人的机会，但当他们选择修炼某种力量之后就会立刻丧失资格。”
“不能修炼？貌似我现在已经是圣白咏者了啊……”
“你以为我们为什么会创造出这个职业给你？能运用天使圣力的职业还有不少，比如说光耀骑士就挺适合你的。可我们不能抹消你的资质，所以干脆再创了个职业。”
我纳闷地摸摸脑袋，闹不懂她在说什么。
“圣人的数量稀少的可怜，但能成为圣人的都有机会进入永恒能级。据我所知史上出现过的圣人只有两个，一个是原始世界的人族保护者盘古，另一个就是你。”
“哈？”我吓得差点没又灌进一口血水。把我和开天辟地的盘古相提并论，她脑子是不是坏掉了？
“别惊讶，我们还觉得奇怪呢。当初从你身上看到圣魂的时候我们差点没吓死，连慧音这个历史与知识的半兽都弄不明白你为什么会有圣魂。说实话我们连圣人产生的原因都不清楚。只知道任何人工手段都无法制造圣人。”说到这里，布伦希尔德似乎有些出神。
明明是候选者的世界，为什么会诞生圣人呢……
“布伦希尔德阁下，圣人厉害不？”
“当然，人类最后的保护神怎么可能弱小。”
“那我怎么觉醒圣魂？”我挺兴奋，有了圣人的力量应该就不会被那几个少女比下去了吧……成天修炼哪有时间提升好感度啊魂淡。
“人无完人，但圣人不一样。原始世界的盘古力求能让人族和其他种族和平共处。不过……”
“简单来说你也不知道是不是？”
“咳咳，知道盘古是怎么死的吗？”
“开天辟地力尽而亡？”
“没错。他想为人族开辟出一方没有战乱的净土。因此燃尽了生命。可惜啊，人族没领他的情，反而把开辟出的世界当做了后勤基地，成天去欺负其他种族。”
“说这个干啥？”我摸不着头脑。
布伦希尔德顿了顿，郑重地说道：“小瑾，我们不知道圣魂觉醒的条件，甚至不希望你的圣魂觉醒。圣人的力量是柄双刃剑，你最后的结局……会和盘古一样。”
“死的连渣都不剩？”
“你非要这么理解也没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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螺旋咆哮，火焰怒号。
翠绿火焰螺旋爆发出惊人的强度。彻底覆盖了曹瑾的身体。肉体消失，取而代之的是火焰之躯。缠绕着螺旋之线的眼眸向外喷涌无穷绿焰，整片天空都化为了绿色的火之海洋。
微型魔法阵疯狂地闪烁着，每一秒都有十万个以上的魔法阵生成，飞快地组合成一套巨大的阵法。短短十秒而已，复杂程度不逊于“为龙奏响的终曲”的魔法阵便已经成型。
“天使圣域?毁天灭地！”
遮天蔽日的魔法阵旋转起来，数不清的光球生成、陨落、爆炸。整片山头瞬间被蒸发。连地表都消失了十米左右。死灵乌龟似地缩在霜之哀叹后面，剑刃上亮起的符文顺带着保护了他。
“这就是惹怒一个母亲的代价！”
杰克是个杀人狂没错，但她也是我的女儿！
我说过的吧？她的罪孽我来背负，想报仇的来找我啊！
被罪孽压垮也好，不能再入轮回也罢，那都是我的事。可为什么还要杀了她？
难道连个赎罪的机会都不肯给她吗？
难道连个能让她好好生活的机会都不给她吗！
你们，凭什么杀了我的杰克！
“毁掉他人的人生很有意思？”曹瑾扇动着火焰的羽翼，两柄螺旋圣剑跃然入手，“为了自己的欲望肆意践踏他人的生命……很有成就感，是不是！”
“天使圣域?轮转的圣芒！”
魔法阵自剑尖浮现，顺着剑脊一滑到底。庞然圣光轮转而上，倏忽间化为翠绿的螺旋之火。
燃烧自己生命的圣人？
那就燃烧吧！
现在的我。只是个想为女儿报仇的母亲！
“把我的杰克……”
“还给我！”
火焰怒卷，以燎原之势烧向死灵。霜之哀叹上的符文寒芒大放，然而化出的冰之屏障不停地晃动着，融化着。
非要有血缘才能有感情？
野兽可以像对待自己孩子一样抚育人类的婴儿，他们之间难道也有血缘？
真正的母爱，超越一切！
你敢从一个母亲身边夺走她的孩子？
她敢毁灭世界！
“天使圣域?终世夕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