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一番讨价还价以后,轩辕煜皓终于答应了,到时候,依然公主的那一半嫁妆拿回来以后,蓝霏琳可以先得到其中的三分之一,至于其他的三分之二,得等到两人成婚以后,才能拿到。
对于这样的结果,蓝霏琳虽不说特别满意,但是总比没有好。
回到了侯府以后,蓝霏琳的心情依旧是很好。但是她显然忘记了,在选妃宴上面,蓝霏雪出丑的事情。这件事情,在选妃宴上面算不了什么,可是在侯府里面却可以掀起轩然大波。
蓝霏琳才刚刚进门,就看到香菱一脸着急的守在那里了。
“香菱,怎么今天这样好,特地出来等你家小姐我吗?”蓝霏琳心情很好的开口道,“平常的时候,都是留在夕露院等的,今天特别想念我吗?”
“小姐,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有心思开玩笑。”香菱脸上的焦急之情显而易见,“现在老夫人、老爷和夫人全都在大厅里面呢!”
“怎么回事?”蓝霏琳也收起了脸上玩笑的表情,“是不是出了什么大事?”
“奴婢也不是很清楚。”香菱一边走一边解释,“大小姐回来以后,就一直在哭。后来,老夫人就把大小姐、四小姐都叫到了大厅,再后来,老爷和夫人也匆匆赶过去了,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情,谁也不知道。后来,老夫人就派人到夕露院找小姐你了。因为情况很急,所以奴婢就来这里等你了。”
蓝霏琳恍然大悟,在这个时候,应该就是蓝霏雪的事情了。不过,这件事情应该和自己无关吧!怎么把自己都给拉进去了呢?
不过虽然心中这样想着,但是蓝霏琳的脚步一点也没有落下。到了大厅外的时候,她开口吩咐道,“香菱,你先回去,我自己一个人进去就可以了。”
这件事情毕竟是家丑,要是把香菱牵连进去的话,以后怕是李氏和蓝霏雪会怀恨在心,对香菱出手。毕竟没有哪一个人希望自己出丑的事情被人知道,尤其是一个奴婢。
整理了一下心情,蓝霏琳缓步走进了大厅。大厅里面的气氛很凝重,老夫人、蓝正明都板着一张脸,蓝霏雪在小声的哭泣着,李氏正在她的身旁轻声安慰着。蓝霏娜则是像往日一样,一脸事不关己的表情,好像什么都不在意一样。
“孙女见过祖母,见过父亲、母亲。”蓝霏琳行礼。虽说她现在已经是郡主了,但是在平常的生活中,她从来就没有端起过郡主的架子。她的心里很清楚,这个郡主根本就没有什么实质内容,不过就是皇上为了能让她配得上轩辕煜皓,而赐予的一个衔头而已。
“好了,起来吧!”老夫人的脸色缓和了一点,“你先坐下吧!”
对于蓝霏琳的恭敬,老夫人心里是很受用的。尤其是蓝霏琳的身份变化后,对于在她的尊敬却没有任何变化,这一点她是最满意的。所以在面对蓝霏琳的时候,她的语气会不由自主的放柔一些。
“好了,既然人都已经到齐了,那就好好给我解释一下,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老夫人脸色一沉,语气中充满了威严,“雪儿再选妃宴上面,究竟是发生了什么事情?说清楚!”
原来,蓝霏雪自从回来以后,就一直哭,根本就还没有把事情说出来。不过,这也难怪,这样的丑事,谁愿意自己说出来啊!而知道这件事情的人,应该还没有把事情传开的,所以老夫人她们不知道实情,也不奇怪。
不过,让蓝霏琳感到奇怪的是,回来这么久了,即使蓝霏雪不说,可是蓝霏娜为什么也一直没有开口呢?难道老夫人他们就没有逼问过吗?
看到没有一个人开口,蓝霏琳也沉默不语,她可不想当这个出头鸟。
“琳儿,你说,究竟是发生了什么事情?”老夫人直接就点名了。其实刚刚的时候,她也逼问过蓝霏娜,可是蓝霏娜一直不肯开口。她不喜欢蓝霏娜,所以也不愿意一直硬逼。
“这个,祖母,大姐姐她们还没有说吗?”蓝霏琳一脸的为难,“这次的选妃宴上面,大姐姐她——”
蓝霏琳为难的看了一眼蓝霏雪,并没有再继续说下去。但是意思却是一件很明显了,蓝霏雪在选妃宴上面,一定是出了什么事情了。
大厅里面的众人,都知道中选的人是李伊人。面对这样的结果,他们的心里都是很不服的。在他们看来,蓝霏雪要比李伊人出色得多,怎么就会落选了呢!在看到蓝霏琳这样欲言又止的表情以后,众人的心里就更急了。
“琳儿,你快说,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蓝正明开口催促道,“雪儿再选妃宴上面的表现如何?”
蓝霏琳为难的看向蓝霏雪,脸上犹豫不决。李氏看向蓝霏琳的眼神中充满了警告,似乎只要蓝霏琳一说错话,她马上就会干出什么事情一样。
看来李氏是已经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的了。蓝霏琳心里觉得好笑,也是,蓝霏雪瞒谁都不会瞒着自己的娘亲。不过李氏那是什么意思啊!难不成,她以为这件事情,她还可以瞒得下来吗?即使自己不说,很快大家也都会知道的。
一旁冷眼旁观的蓝霏娜,眼中闪过一丝幸灾乐祸,对于蓝霏雪的下场,她是一点都不同情的,相反,还感到格外痛快。平常蓝霏雪就是仗着自己是嫡女,一直以来都是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现在看她的样子,应该怎么也高贵不起来了吧!出了这样的事情,以后,蓝霏雪就再也不能那样趾高气扬了。
要是可以的话,她也想要把这件事情全部都说出来,好让父亲他们看清楚蓝霏雪的真面目。不过,李氏也不是好惹的,她始终是嫡母,自己的婚事说到底,还是拿捏在她的手里,现在她还没有任何的筹码,要是李氏随意找个人把她嫁出去,也是可以的。所以,不管怎么这么追问,她都没有开口。
不过,这样也好,就让蓝霏琳把事情说出来吧!到时候,就让李氏针对蓝霏琳好了,自己就可以完全置身事外了。
“琳儿,你老实说,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老夫人语气加重了几分,“祖母知道你是好孩子,不愿意背后说闲话,但是你要明白,这件事情,即使你不说,也是瞒不住的。”
“祖母,孙女实在是不知如何启口。”蓝霏琳叹了一口气,“不过,祖母你是长辈,你执意要追问的话,那孙女也只好说实话了。”
蓝霏雪杀人的眼神顿时射向蓝霏琳,她又何尝不知道这件事情是瞒不住的,可是她还是不想要这样说出来,能瞒一时是一时。
蓝霏琳并没有理会蓝霏雪的威胁,她深吸了一口气,好像在做着什么准备一样,“祖母,其实大姐姐在选妃宴上面,不过就是出了一点小差错而已。”
没错,一点小差错,只是带来的结果比较严重而已。
“什么差错?”老夫人追问,她可不相信只是一点小差错,要是真的只是这样的话,那蓝霏雪回来以后不就不会一直守口如瓶,什么都不肯说了。
“大姐姐今天在选妃宴上面,表演的是剑舞,只是,”蓝霏琳顿了顿,脸上的神色变得晦暗,带着一丝为难,“只是在快要结束的时候,出了一掉小意外,那舞衣,不知道是怎么了,裂……裂开了。”
“什么?”老夫人顿时觉得眼前一黑。她怎么也想不到居然会是这样的大事。
“母亲!”蓝正明连忙上前安抚道,“母亲,你先不要着急。什么都比不上你的身体啊!有什么话我们慢慢说,不着急。”
“不急,我能不着急吗?”老夫人的火气顿时就往上冒,“你看看你的好女儿,你看看她做的都是什么事儿啊!舞衣都裂开了,而且还是在大庭广众之下。真的是造孽啊!”
“祖母,你怎么能把事情的责任全部都推到我的身上呢!”蓝霏雪这个时候也顾不上哭了,只是感到无比的委屈,忍不住就开口为自己辩解道,“那又不是我的错误,那舞衣也不是我弄坏的。我才是这件事情的受害者,你怎么还能这样责备我呢!”
“你是受害者,那回来的时候,你为什么不说啊!”老夫人的语气变得很不好,“到了现在为止,你居然还想要藏着掖着,这件事情是你可以瞒得住的吗?今天参加选妃宴的人究竟是有多少,你自己心里清楚。”
“祖母,我也不是故意的。”蓝霏雪伤心欲绝,“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发生这样的事情的,一定是有人陷害我的。在进宫以前,我就已经仔细检查过了,舞衣是一点问题都没有的。”
正在看戏蓝霏琳嘴角勾起一抹笑,看起来这个蓝霏雪也不笨嘛!不过,有些话是可以说的,有些话是不能说的,有些亏可以不吃,但是有些亏就要打落牙齿和血吞了。
“闭嘴!”果然,一听到蓝霏雪的哭诉,老夫人冷冷的开口制止,“不要再胡说八道了,是你自己不注意,怨不得旁人。这一切都是命。”
“不是的。”蓝霏雪一口咬定,“一定是有人嫉妒我,所以才会这样设计陷害我的。”
“好了,不要再说了,发生了这样的事情,你再怎么狡辩都是没有用的了。”
老夫人看向蓝霏雪的表情充满了失望,本来在她看来,在所有的孙女中,雪儿是最有出息的,没想到居然会闹出这样的事情来。而且,她真的是头脑不清醒了,自己又何尝不知道这件事情没有那么简单。但是那是在皇宫里面发生的,就连皇上和皇后都没有开口要追究,她在这里嚷嚷着在皇宫里面被、设计陷害了,不是在质疑皇上和皇后的权威吗?这要是被有心人听到的话,那可是杀头的大事啊!
蓝霏雪一脸的哀戚,脸上还带着点点泪花,看起来格外惹人怜爱,只是在这个大厅里面,没有哪一个人是对她产生同情的。
“好了,事情已经到了这样的地步了,别的就不要再说了。”老夫人冷冷的开口下了决定,“雪儿,从今天开始就禁足在飞雪阁里面,没有我的命令,不许踏出一步。”
“母亲,这可万万使不得啊!”李氏心疼无比,“母亲,你是知道的,这次的事情,雪儿已经够惨的了,她根本就没犯错误,你这样做,是不是太残忍了。”
李氏也不是个傻的,她知道老夫人制止雪儿说下去的原因。只是对于这样的结果,她真的是不能接受,这次的事情,雪儿不过就是个无辜的受害者,为什么还要被禁足呢!
“不把她禁足,难不成还让她出来到处晃吗?”老夫人的语气充满了不耐,“你也不看一下,她这出的是什么事情。在大庭广众下衣服都裂开了,那女子的肌肤就是有多重要,难道你会不知道吗?这样的事情出来了,以后她还有什么可以指望的。你现在可以去经常问一下,看还有哪家的公子会愿意娶她的。”
老夫人的话,虽然在情在理,但是却过于冷血。
蓝霏琳听到了这样的话以后,也止不住的心寒。老夫人的确是有够狠的。不管怎么说都好,蓝霏雪都是她的孙女,现在出了这样的事情,她唯一想到的就是蓝霏雪已经没有价值了。在她的眼里,每一个孙女不过就是她拉拢权贵的棋子,要是已经没有用处了,就只能成为弃子。以前的蓝霏婷是这样,现在的蓝霏雪也是这样。
蓝霏雪心中很是不乐意,想要开口反驳,为自己争取一下,但是却被一旁的李氏拉住了。
李氏也不想要蓝霏雪被禁足,但是她更加明白老夫人的心思。这个时候,老夫人的心思已定,不管别人怎么说都没有用的了。要是再因为这样惹来老夫人的怒气,那就真的是雪上加霜了。
婷儿已经被毁了,她是绝对不会再让雪儿步上这样的后尘的。她一定得想个办法让雪儿走出困境。
“好了,你们都回去吧!”老夫人挥了挥手,“正明,你留下来,我有事情要和你商量。”
众人纷纷离开了大厅。
“母亲,你还有什么事情吗?”蓝正明的语气很是颓然,今天他最出色的女儿出现了这样的事情。他实在是无法平静得了。
“好了,雪儿的事情,你就不要在想了。”老夫人摇了摇头,“现在雪儿出了这样的事情,以后恐怕也是指望不上的了。最近我们家里也不知道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先是婷儿,现在又是雪儿,都是闹得不得安生的,也不知道李氏是怎么教育女儿的。”
“儿子惭愧。”蓝正明开口请罪,“儿子会去敲打一下李氏的。”
“这个时候还有用吗?”老夫人不屑一顾,“因为李氏是李相的嫡女,所以多年以来,对于她做的那些事情,我也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权当是给面子李相。可是她呢!却接连把两个女儿都给毁了。”
说到这里,老夫人心中的怒气就再也遮掩不住了,“雪儿本来是所有孩子里面最有出息的,现在却闹出这样的事情来,以后都不知道要怎么办才好。”
老夫人感到有点头疼了。
“母亲,你要保重身体啊!”蓝正明连忙开口安抚道,“现在事情以后这样了,只能先让雪儿在府里面避一下风头,至于以后的事情,还是以后再说吧!”
“算了算了,这件事情就暂且不要再提了。”老夫人摇了摇头,“我今天把你留下来,是有意见重要的事情要和你商量的。那个孙氏,你打算怎么办?”
“孙氏,她怎么了吗?”蓝正明不解。
这段时间以来,他大多数时间都是宿在孙氏那里,一开始的时候,是因为蓝霏琳的事情,后来他是真的觉得孙氏温柔如水,这段时间以来的相处,让他想起了两人之间曾经有过的美好回忆。
“现在琳儿的身份就摆在那里。”老夫人开口道,“琳儿现在已经是郡主了,而且还被赐婚给轩辕世子了。你是知道的,轩辕世子可是未来的锦王,而且他就是有多的皇上的欢心,你也是看得出来的。皇上为了让琳儿可以配得上轩辕世子,已经把琳儿封为郡主了,我们是不是也应该有所表示呢?”
“表示?”蓝正明疑惑,“母亲的意思是——”
“虽然琳儿现在被封为郡主了,但是在我们府里面,她还是一个庶出的,虽然她的日常开支、吃穿用度都已经提高了不少,但是身份上始终是有点尴尬。”老夫人开口分析道,“所以,我想着,是不是该提一下孙氏的身份。”
“母亲,你是想——”
“很简单,把孙氏提为平妻吧!”老夫人说出来诶自己的心中的想法,“这样的话,琳儿就是名正言顺的嫡女了。而且皇上下了那样的圣旨,不是也在提点着我们,该做点什么吗?”
蓝正明恍然大悟,“母亲说得极是,的确是可以。虽说都是母凭子贵,现在琳儿已经是郡主了,把孙氏提为平妻,也不算是过分。只是,儿子是怕;李氏会闹起来。”
“她还敢闹,她有什么好闹的。”一说起李氏,老夫人就生气,“她也不看一下,现在雪儿和婷儿都成了这个样子了,她还好意思闹。”
“母亲,怎么说都好,李氏她都是李相的嫡女,到时候,要是李氏不愿意的话,”蓝正明面带担忧,“李相又从中施压的话,这件事情恐怕不容易。”
要提平妻并不是说一下就可以的了,他有爵位在身,那妻妾都是有规格的,要是想要提平妻的话,首先就要先向礼部报备申请,得等礼部批准了,再入宗庙,拜祭祖先,把名字写下族谱,才算完事。
李相是丞相,掌管六部,要是他不肯的话,那这件事情就很难办了。
“李氏她嫁到了定远侯府,那就是我们定远侯府的人了,难不成李相还能一辈子这样干涉我们的家事。”老夫人语气中带着不满,“再说了,琳儿现在也不是普通人了,她已经是有封号的郡主了,不过是把她的亲生母亲提一下而已,是天经地义的事情。再说,李相就算再有本事,也不敢和轩辕世子对着干吧!”
“既然母亲觉得这样好的话,那儿子也没有什么意见了。”蓝正明点了点头,“那儿子这就回去写折子,上交礼部。”
“去吧,最近家里面的心烦事实在是太多了,正好有一件喜事可以冲一下,也是好事。”老夫人摇了摇头,“这个李氏这些年来,的确是太忘形了。正好把孙氏提起来,也可以压一下李氏的风头。”
老夫人考虑了一下以后,“等孙氏成为平妻以后,就让她和李氏一起掌管府里面的中馈吧!”
“这——”蓝正明觉得不妥,毕竟把孙氏提为平妻以后,李氏的心里就不高兴了,要是再把中馈之事分给孙氏的话,李氏怕是真的不会善罢甘休了。
“我知道你是怎么想的。”老夫人开口道,“但是后院之事,你不清楚,我这样安排,自然是有我的道理。我这也是为了你好。只有后院安静了,你才能更专心做事。”
“那就一切都听从母亲的安排吧!”蓝正明妥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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