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去闹场是为了挽回了女友的心,结果却还是竹篮打水一场空,最终也没有挽留住软软。看着她一厢情愿的爱上苏北,最后,不仅丢了心还搭上了一条性命,金多多的内心如同刀割般,万分疼痛。并对自己远去欧洲逃避失恋现实的行为,后悔莫及——如果他一直陪伴在软软身边,也许这一切就不会发生了,她还会巧笑倩兮的活着……
今天他来会说些什么呢?任意在心里揣测着——做为情敌,他肯定是会说对苏北不利的话的。但是她想不出,检控方怎么会找他来作证,金多多会有什么证据啊?
不容多想,他已经念完誓词,开始接受问询:“金多多先生,请问你与罗软软是什么关系?你们认识多长时间了?你能给我们提供哪些证据?”
李洪话音刚落,金多多就急切的回答:“我能指证凶手就是苏北,是他杀死了软软,是他,就是他。”他边说边站起身指着苏北大叫。
他的话引起了轩然大波,全场顿时变成了菜市场,所有的人都放声惊叫:“啊!”,同时议论起来……
“证人请注意你的言词,全场肃静,肃静,谁再喧哗,我将要庭警赶他出去,同是告他藐视法庭。”包法官一见这情景,声嘶力竭的大喊起来,书记员和庭警们也帮忙维持起秩序。
任意早料到他吐不出什么好词,并未受其影响,与众不同的默然转移了视线,一对盈盈俏目转向了她不远处的男女身上——是苏清哲和阿曼达。
隔着距离,看不真切。但见苏清哲一脸平静的在关注着法庭内的情形,而阿曼达则时不时的偷瞧一眼,关在像笼子的疑犯席中的苏北,脸上写满了怜悯,悲哀和悔意。
那一刻,任意深切的感受得到她对苏北的情意。也许,当时阿曼达出于自尊心和大小姐的脾气,曝光了与苏清哲的关系,并且选择与他厮守后半生。但是,苏北仍是她的老公,也是她一见钟情,深爱多年的男人。看着他受苦,她内心里的难受应该并不比自己少吧。不知道,如果到了面临生死的时刻,她会选择谁?是和我一样帮苏北呢?还是苏清哲?任意不由得暗自猜想。
“呃,金多多先生,请您认真回答问题,否则可能会被取消证人资格的。”李洪略显尴尬的低声提醒他。
“嗯。好吧。”金多多控制自己的情绪,端坐下来,继续未完的证词:“我和软软是男女朋友关系。呃,应该说是前男女朋友关系,自从软软进S&M后,这个男人就不知道用什么手段蛊惑了她,让她不顾我们青梅竹马的感情,投入了他的怀抱。”他愤恨不平的语气,泄露了太多了不满和嫉恨。
“我没有用手段,她也没有投入我的怀抱。我们之间是清白的,法官,陪审员们,别听他瞎说。我和罗软软只是上司与下属的关系,根本不是他想的那么龌龊。”一直与任意在做视线交流的苏北,听到这里,忍不住叫起来,为自己分辩。
他的冒然之语又让包法官说了那句千遍一律的话:“肃静,疑犯请保持安静,你在庭内是不允许自由发言的,所有的辩护由曾律师为你回答。”
“哦,对不起,我代表的我当事人向您致歉。”曾大名一听立刻站起来道歉,并示意苏北稍安勿躁,他自会帮忙解释。
“好,证人请继续说。”包法官转向金多多说。
“是,他说的没错。前面的一年多里,确实是这样,这就是你的聪明之处。故意这样若即若离的吸引她,让她更加死心蹋地的对待。像你这种花花公子不就是这副德性吗?你敢说真的对她没有兴趣?如果真是这样,为什么平时关心她帮助她?在她死之前的那两天还与她约会?”金多多显然有备而来,又抛出了一条**般的消息。
“哇!啊!”法庭内吃惊的尖叫声不断,连对苏北充满了信心的任意,也被震到张大了嘴巴,像吞进了一个鸡蛋般,不敢相信自己所听到的。
“你说什么?请拿出确实的证据来,乱说是影响不了陪审员们的判断的。”这次曾大名反应非常之快,在苏北意欲出声反驳之际,他先提出了质疑。
全场也在他的质问声中安静下来。
金多多却并没有被他问倒,不慌不忙的从口袋里取出一个信封,啪的一声甩在证人桌上:“你们自己拿去看吧。看我有没有说错,这些就是铁证如山。”
站在他身旁的李洪,忙不迭地拿起来,分发给法官和陪审员们,曾大名也拿到了几张,他一看便神色大变,甚至流汗了似的从桌上拿了面巾纸,拼命的擦着额头。
任意见到他的反应,情知不妙,心慌意乱的想冲上去看那是些什么照片,可是碍于在法庭内,不便行动。
不过,很快的,审判席上的人们已经看完,照片被书记员放到投影仪下,放大播放了出来。
所有的人,屏气凝神看着一幅幅的“证据”——那是一组一对男女各种亲密动作的照片,而拍摄的角度虽非是正面近距离,但亦很清楚明了的让大家过目不忘:这不正是被关押着的苏北,和刚才有看过其生前照片的罗软软嘛!两个人搭肩勾背,甚至还有在吃饭时搂着互喂和亲嘴的动作。任谁看了都不会相信他之前说的“两个人只是工作关系。”
任意此时脑子中就像有两个小人在打架,左边的一个拼命在说:“相信他,相信他。”右边一个却在看到这些照片的一瞬间便崩溃了,驱使着她失去了控制,蓦地站起来冲着苏北狂叫一声:“苏北,你说,这是怎么回事?”
她的反应他早已分毫没遗漏的瞧在了眼里,苏北本也想狂呼咆哮:“这是假的,这是伪造的。”可是在见到任意眼中隐约的泪水时,他慌了,下意识的反应让他只发出了如婴孩般的呜鸣:“意,你要相信我,我没有做过,这不是我。这一次,你可千万别再轻信他人,我们再也经不起另一个五年的折腾了。”
他的话如半空中的闪电和响雷,将她一片混乱的脑袋辟开了一条比较清晰的线路:“是的,信任。自己不是说过要百分百的相信他吗?怎么才过了没多久又忘记了呢,还是听完再下结论吧。”
于是她深深呼吸几口气,极力保持住冷静,理智的冲苏北点点头,坐了下来。在转头的那一刹,她似乎瞄到了苏清哲的面孔上透露着一丝诡笑,但再定睛看时,却什么也没有再看到,他一如进法庭之时般,正襟危坐,平静淡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