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漠阳趴伏在地上看着不远处的小楼。他觉得那青年化掉了乔雨两人的尸体,又回来烧房子,恐怕更主要的是解决自己。那青年当然没有看到自己,但一定感觉到了有人在旁边窥视。
这座别墅虽然位于市郊,但却处在一个高档别墅区中,临近还有不少小楼,互相之间的间隔不超过一里地。但这么大的动静,现在又着起了火,却没有一个人到这边来看看。
这种情形秦漠阳在崆峒山时就亲身经历过一次,料想是那青年在别墅附近布下了什么阵法,外面的人看不到也听不到这里面的情况。
别墅里的火渐渐熄灭,但秦漠阳的压力却一直没有解除,他知道那青年一定还没有走远。果然又过一会,别墅里出现了那个青年的身影。
那青年在破败的楼里寻视一番,又围别墅转了一圈。绕到秦漠阳这边时,两人之间相距不过几米。秦漠阳闭住了呼吸一动不动,一直到那青年离开,他压力骤减,长长舒了口气,这才发现自己手心全是汗水。
秦漠阳无法估量出那个神秘青年的实力,但他知道自己和对方的差距相当大,即使有隐身的优势,自己也没有多少胜算。一旦被那青年发现,下场恐怕会和乔雨那两人一样。
他从地上爬了起来,看到地下的草皮沾上了不少自己的血渍,不由暗叹侥幸。他虽然感受不到五行之气和波动,直觉却极敏锐。刚才那青年似乎用某种法术在搜索别墅周围,如果是用肉眼仔细观察,恐怕就找到他了。
秦漠阳回到家时已经是凌晨五点多。他放水洗了个澡,见上一次的伤口已经好得差不多,这回只是划了些小口子,并不将这些放在心上,倒是这一晚上的经历很值得寻味。
弄清了几件法宝的用法自然是好事,光凭那个隐身叶,对付董金隆应该就够了。但碰上真正的修道者,自己还差得太远。那个神秘青年杀乔雨两人,恐怕并非寻仇,纯粹是为了两人的内丹。自己体内现在虽然没有内丹,但玉貔貅里的那几个完全可能招来极大的麻烦。
秦漠阳暗下决心,在拥有强横的实力之前,一定要低调,越少让人知道自己的秘密越好。
直到他睡下,都没有想过要将晚上看到的事情告诉彭警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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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秦漠阳睡得正熟,迷糊中听到钥匙响动,随后就是开门的声音。他猛然警觉过来:能拿钥匙开家里门的,除了自己就是父母了。一想到这立即就醒了,连忙从地上爬了起来。
昨晚他为了防止床单上沾上血渍,翻出竹席睡在了地下。自从吃了先天无极丹,他就寒暑不惧,睡在地上反而感到清凉。
这时便匆匆卷起了竹席,迅速找出衣服穿上,把身上的伤口都遮盖起来,又把带血的衣服藏到了床底,心想:“最近我的衣服报废得真快。”
他收拾停当松了口气,装着刚起床的样子,打开自己卧室的门。见父母卧室的门敞开着,便走了过去。屋里一个中年美妇正在整理行李,正是他母亲林敏。
秦漠阳叫了声:敏回过头看到秦漠阳,惊讶地说:“哟,怎么把头发理那么短?”
“头发短了精神好嘛。”秦漠阳信口胡说道,又问:“你怎么突然回来了?”
林敏笑道:“我怎么就不能回来了?是不是在学校里做什么坏事了,所以不希望我回来?”
秦漠阳说:“怎么会呢,你还不了解我啊。我的意思是你回来也不提前打个电话,我好去接你啊。”
林敏边理东西边说:“我也是临时决定的,本来是要五月初放假才回来。你怎么没去上课?”
“我给老师请了假,自己在家复习。”秦漠阳说。
林敏笑着说:“自己在家复习?没放羊吧?”
“我复习很用功的。”秦漠阳说这话的时候底气很足。他这段时间和以前相比的确是少有的用功,而且自认为进步很大。
林敏理好东西,在家里四处看了看,说:“还行,没有被你弄得像猪窝一样。”
秦漠阳跟在母亲后面,有些担心带有血迹的衣服被看到。见母亲在客厅坐了下来,心里稍安,说:“妈,你突然回来,有什么事么?”
“还能有什么事?你要考试了,我回来照顾你。”林敏笑着说道。
秦漠阳说:“我能照顾好自己,你们不用为**心。”
林敏听到儿子这话,心中感到歉疚,说:“你安心复习吧,别让其它事分了你的心。等你考完了,我带你去浦海。”
秦漠阳听母亲的意思,竟然是要一直呆到自己考试结束。如果在平时,他自然很高兴。可最近自己招惹了不少事情,虽然自认为没做什么坏事,但恐怕和父母的期望相去甚远。如果让母亲知道,担忧肯定是免不了的。
林敏问了些秦漠阳的近况后,便出去买菜准备做午饭。秦漠阳借机将带血迹的衣裤都处理掉,这才感觉踏实了一些。
中午吃了母亲做的可口饭菜,秦漠阳回屋里补觉。躺下迷糊了一会,听到客厅里母亲在小声的通电话,他好奇心起,蹑手蹑脚地到了卧室门口,侧耳细听。
只听母亲说:“他身上有几道伤疤,也不知道是打架了,还是被什么东西划的。唉,真让我担心。”
秦漠阳听了暗暗吃惊,心想有些事想瞒过母亲还真不容易。
“怎么?难道你希望他像小姑娘一样,天天安稳地呆在家里?”电话听筒里传来父亲秦守源的声音,虽然声音很小,但秦漠阳仍能听清。
林敏有些埋怨地说:“你心倒放得宽。我们作父母很不称职,一年有大半年不在家里。真怕他走上歪路,我想晚上和他好好谈谈。”
秦守源说:“他如果不想告诉你,你再问也没用。他都这么大了,肯定有很多自己的想法。你也别再把他当成孩子,总要给他一些自己的空间嘛。”
林敏无奈地笑了笑,说:“你总是有道理。”
“我相信他,你也应该有这个信心。”秦守源说。
林敏又和丈夫说了几句,挂掉电话,心却总是放不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