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珩深端着茶杯站在阁楼上,看着他们二人之间的互动,内心有些欣慰。
自从回来以后,夏岑兮变化大了很多,不像之前那么郁郁寡欢了,仿佛燃起了对生的希望,这是靳珩深最想要看到的。
但是,他总觉得,有些太过反常。
夏岑兮那双眼眸放着异样的光芒,实在是太过灿烂了,让人觉得很虚幻,并不真实。
只有夏岑兮自己才知道,这么拼命的表现出自己的健康,到底是为了什么。
不出三天,靳珩深解除了夏岑兮的禁足令,允许她自由外出,但是,还是要注意身体。
“不许出去吹风,不许乱跑,不要去公司,只能出去散步,听到了吗?”
夏岑兮乖巧点头,在靳珩深,面前她异常的顺从。
靳珩深怪异的看了夏岑兮一眼,有些不太确定:“岑兮,你最近,是有什么心事吗?”
“我能有什么心事?事情都过去了,就好好生活呗。”
夏岑兮脸上挂着标准的微笑,而此刻她的心却在滴血。
如果真能这样,就好了。
能出门的第一时间,他便马上联系了夏章行,约在了一家咖啡厅见面。
对于这些重要的人见面,夏岑兮都视若珍宝。
她知道如果不出意外的话,以后,有可能再也见不到了。
夏章行早早就赶到了夏岑兮说的地点,看见夏岑兮过来,他也是格外的激动。
夏章行能看得出夏岑兮的脸色比之前在医院里好了不少,至少脸颊有些许的红润,这样他这个做夏章行的,心里就安心了些。
“兮兮,看你最近脸色红润不少啊。”夏章行祥和的笑着,眼中是显而易见的关心。
夏岑兮微微抿唇,看着夏章行的眼神里也多了些柔和。
“好啦,今天你叫我出来,是有什么事要和我说吗?”夏章行向来不擅长温情,更喜欢单刀直入。
夏岑兮笑着点点头,举止优雅,眼神之中带着真诚:“爸,我想请你帮我件事。”
“你这丫头!我是你爹,有什么事儿你直说就行了,还什么请不请我的?”夏章行笑着怪罪道。
“既然您这么说,我就放心了。”夏岑兮同样一笑,从包里掏出了一份合同,这是今天上午她刚从律师那里整理过来的,上面赫然几个大字,股份转让合同书。
“这是什么?”看到这几个字,夏章行刚才淡定的表情也不淡定了起来,怪异的看了一眼夏岑兮。
夏岑兮微微一笑:“是这样的,爸,我想让你这段时间,接手掌管艾希。”
“您之前有管理夏家银行的经验,管理艾希,应该不成问题。而且如今的艾希发展已经趋向于平稳,你应该不会太过劳心费神。”
“这是干什么?”夏章行的脸色愈来愈黑,忍不住生气:“你这丫头一天到晚的在想些什么,我怎么能要你的公司?”
早就猜到了夏章行会拒绝,夏岑兮并不气馁,接着说道:“艾希的前身本来就是夏家银行,现在归还给您无可厚非。”
“胡说八道!”夏章行显然动了些怒火:“你这是在做什么?你这样下去,靳珩深会瞧不起咱们家!”
看着夏岑兮眼中有些刺痛,夏章行叹了口气,声音缓和了些:“我知道你这姑娘是为了爸好,可是,你这行为也太极端了点?姑娘你放心,爸不缺钱……”
“爸!”夏岑兮打断了夏章行的话,坦言道:“爸,你可能搞错了,我这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这都是我经过考虑之后做出的决定。”
“之前医生叮嘱过我,说我的身体不适合长期进行运作,艾希现在的发展状况正是欣欣向荣的时刻,我的身体跟不上,这样会很阻碍他的发展。”
夏岑兮认真的分析着利弊:“况且,我之前也一直是在外面学习,没有什么实际的经验,刚接手会比较吃亏,靳珩深那一边还有他自己的企业,显然不能分过神过来管理,此时把艾希交给您来掌管,是最合适,也是最让我放心的选择。当然,您大可放心,我的意思不是把公司全权交给您,只是让您站代理,替我管理公司,等我把身子养好了,就会从您的手里拿回艾希。”
说到这儿,夏岑兮看着夏章行的眼神又多了一丝坚定。
听了这么多,夏章行还是有些犹豫:“可是这样会不会太不好?毕竟是靳珩深给你的公司……”
“爸……”看着夏章行还有所摇摆,夏岑兮咬了咬牙,声音有些轻柔,脸上也带了几抹红晕:“我跟您说一件事……”
“你怀孕了!”听到这一句,夏章行欣喜若狂,巴不得从椅子上跳起来,他也大喊了一声,顿时惊得好多人往这边看。
夏岑兮更是羞涩微微皱了皱眉,开口怪罪道:“爸,小点儿声,周围还有人。”
此时的夏章行还沉浸在即将要当外公的喜悦之中,眉眼之中,都是兴奋:“这是大好事啊,得摆宴,好好庆祝一下!”
夏岑兮连忙摆手,一脸的仓促:“爸,您别这么大张旗鼓的,这事儿还不能往外公布去。”
“怎么不能?”夏章行眉头一拧,有些不高兴。
夏岑兮微微蹙眉,沉默不语。
看着夏岑兮变了脸色,夏章行也忍不住担忧起来,声音放低了些:“莫不是你和靳珩深两个人惹了什么仇家?”
“虽然不愿意让您担心,不过确实是这样。”夏岑兮煞有介事。
“你也知道,前不久靳珩深的公司发生了大风暴,还有躺在医院里的南宫晓……”说到这儿,她的眼神有些刺痛。
“原来是这样。”夏章行恍然大悟,他也知道名门多有这样被盯上的案例,同样也替夏岑兮捏了把汗。
“所以啊。”夏岑兮摊了摊手,看着夏章行相信了自己,此时的他就更加自信:“不能对外声张我怀孕的事情。不过,显然艾希我是忙不过来了。”
说到这儿,她眉眼都舒展开来,带着诚恳的笑意:“为了您的外孙,怎么也得把这公司先接手过去?否则我两头跑,怎么好好养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