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未央,风凉如水,那颗高大的梧桐树在微风中默默的伫立着,不管历经多少的沧桑岁月,雨露霜寒,那个高大挺拔的姿势一如既往,从未改变过·····
如果,人可以像树一样该有多好,省却了多少的痛苦,哀伤,忧愁,与失望·····与瞳怔怔的独自一人靠在窗前,思绪纷乱····
一想到那个令自己痛彻心扉的男人,将她伤害到体无完肤的男人,她的心又忍不住抽痛起来,他对自己曾经做的一切又算什么?
他们竟然会是兄妹,真是天大的讽刺!一想到自己居然跟他还有过孩子,她痛苦得心都在战栗,这是怎样的孽缘,老天,你难道瞎了眼么?既然我们是兄妹,为什么还让我们以这种方式见面!
她现在终于明白,当时冷寒澈的万念俱灰,他后悔对自己做出的所有出格的事情,可是,错已酿成,怎一个“悔”字了得?
想到这个事实,她痛的撕心裂肺!他们两人之间究竟是一种怎样的悲哀?整件事的罪魁祸首就是那个心狠手辣的女人,那样的人居然是自己的亲生母亲,思及此念,她几乎想要杀了自己!
不知不觉中,泪水模糊了双眼,恍惚中,她发现梧桐树下站立一人,身材挺拔,轮廓坚硬,那抹无奈的笑意,像极了记忆中那个人·····
她下意识的狂奔出去,待到面前,看到一张似曾相识的俊朗面孔,她颤抖的伸出手去,轻轻抚摸着他温热的面颊,指尖冰凉,传递到男子的脸上,他一怔,却不想躲开。
刹那间,阮真的心情跌落到谷底,这么久了,她还是忘不了他?即便他们是那种关系,她也无法将他从自己心中完全抹去?
他抓住了她的手指,放在自己唇边轻吻着,曾经属于冷寒澈的甜美,现在是他的,可惜,他却只能做个替身,那感觉让他觉得自己像个小偷,偷享着属于别人的甜蜜·····
“外面太冷了,我们回去----”
说罢,不及与瞳点头,他拦腰抱住她纤瘦的身子,大步向客厅走去,旁若无人的走过严茴的面前,惹来对方一阵愤怒的喘气:
“喂喂----阮真,你真是越来越得寸进尺,平时你在院子里跟与瞳两两相望也就算了,我对你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没想到你居然还登堂入室!
你信不信我可以随时叫人将你丢出去!韩墨就要回来了,你没有机会了,师傅在世时就已把她许了他,我要替他守着不让你这个色狼得手,我数三下,你赶快放下与瞳,从我这里滚出去,否则----”
阮真挺拔俊雅的身形在楼梯拐弯处停下,腾出一只手,对着严茴做了个嘘的动作,那表情说多诱人就有多诱人,硬是让严茴还没讲完的后半句卡在喉咙里,化作无声的抗议!
她年轻的一张小脸,在跟阮真四目相对的那一霎,红的像个苹果,阮真却未看出她的失态,反而加快了步伐, 轻车熟路的将与瞳送回到她自己的房间。
她的身子好软,淡淡的飘着一股说不出来的清香,若墨染的长发纷乱的披散在她的肩膀上还有自己的手臂上。
怀中的女子是如此美好,他忍不住低下头,去触碰那原本遥不可及的馨香,却在这时,听到了与瞳柔柔的话语,他眼波流转,满含深情的凝望着这个自己朝思暮想的女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