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幽全身心的不要去,无言求助曹干娘无果直接被孟小妹拉出了门,外巷子里走了几步进了一户人家。
这户人家院子很大,林幽没来得及看清院子的全貌就听到吓人的牲口声,惊恐中抓住孟小妹的手臂。
孟小妹吃疼大骂几声掰开她的手臂嫌弃道:“怕什么,猪叫都怕,你真没用活该被曹夜骂。”说完用力弹林幽脑门。
林幽疼得眼发红委屈捂着脑门,“孟小妹你干嘛!?”温声细语的半点威力都没有。
孟小妹得意的扬了下头,向对面扛着猪笼的两个大汉喊道:“李大哥,李二哥。”
“孟小妹快回家去别在这里瞎胡闹。”说话的是刚从屋里出来的妇人,微胖长得普通。
“李二嫂子,人家李大嫂还没说话呢,你说什么话。”孟小妹双手叉腰去看那边正在喂猪的妇人。
林幽看过去,院子旁的格局与曹家的不同,一个个没装门和窗户的房子,那被叫李大嫂的妇人手里拿着瓢不断往里面浇东西。
“呵呵,孟小妹你个傻子。”李二嫂见大嫂不理孟小妹嘲笑了她一声,看到好奇盯着猪圈看的林幽,“这就是曹干娘的干女儿?”
“是啊,啥都不会,猪叫都不知道!应该猪肉都没有吃过,李二嫂你们家杀猪给点她吃吧。”孟小妹一手搭着林幽的肩膀逼着林幽往李二嫂那走。
林幽奇怪这瘦小的孟小妹哪里来这么大的力气,她整个人被她一个胳膊控制得动弹不得任由她为所欲为。
“一边去,八成是你想吃吧。想看杀猪可以,但不能乱动东西,出了什么事你自己担着。”李二嫂知道孟小妹是个混不吝的,来了就赶不走又是邻居看着长大的不做得太多。
“谢谢嫂子。”孟小妹得了同意,嘴甜了起来像自己家的带着林幽转悠。
林幽也是好奇真的猪是不是像画本里一样,长鼻大耳大肚腩垂地,吃东西的时候发出嗝嗝声,听着吓人又兴奋。
“怎么长见识了吧。”孟小妹见林幽眼发着光一脸没见过的兴奋劲,自己一下得到满足,心想这曹干娘家的干女儿真是没见识,看猪都看出花来,现在出去还有谁敢说她大惊小怪没见识哼。
“来我带你去看小猪崽。”孟小妹高兴的忘了形拉着林幽往猪笼那边走,余光瞧了下正在忙碌的李家男女,绕过大猪笼来到后面的小猪笼旁,“瞧,这就是小猪崽,这些就是外面酒楼卖的乳猪了。”
“怎么小啊!”林幽见了大的突然看到小这么多的猪,一下没了害怕的心蹲在笼子旁看,小猪怕生的发出猪声,短猪蹄不断拼命往伙伴身上拱躲避。
“哈哈哈,真傻,真傻。”孟小妹指着小猪笑,脚使唤的不停的踢,笼子剧烈晃动把小猪吓得越发的惊慌惨叫声声凄厉,猪崽们逃命的在笼子里拼命的一处拱。
“孟小妹!”李二嫂气恼大喊一声,拿着手里的棒条就往孟小妹这边砸去,“还不住手,小心打死你。”
孟小妹嘿嘿得意的小,故意的往笼子又踢了下,猪崽们吓得够呛拱得笼子在地上滚动,啪嗒,一只猪崽冲了出来,后面的拼命的拱它一下几个小猪叠成猪罗汉,孟小妹见这几只小猪眼里闪着凶光,啊的喊了一声,脚朝林幽方向踢笼子,把腿就往院子里的大树跑去。
林幽还未察觉危险的到来,惊讶看着孟小妹灵活的几下爬上了树,听到后面一声躲开,后腰就被什么拱了下,转身去看几只猪崽虎视眈眈地对着她刨着猪蹄。
“啊!救命!”林幽害怕大喊起来,朝人那边跑,那几只猪崽像成了精马上堵住她的路,林幽没有办法只能往大树那边跑,还不断朝孟小妹求助,“孟小妹救我,啊!”裤子被小猪用力咬了一口擦过皮肤又麻又疼,林幽做梦都没有想到这么小的猪凶起来如此生猛,小蹄子跑得快还蹦得高,林幽跑了几圈没了力气,不断往树上的孟小妹招手,“拉我上去,拉我上去。”
孟小妹像的吓坏了拼命摇头。
林幽抽泣了声,啊的一声绊倒,一只猪崽一下扑在她的后背上,小鼻子泄愤的拱她的后颈,剩下那几个也不示弱,张大小嘴撕咬她的衣服,小蹄子还不忘刨林幽。林幽只能捂住头呜呜的喊救命不断的转动驱赶猪崽的围攻。
这几只猪崽长得肥胖,林幽越是反抗它们越是恼火,不断用自己的蹄子鼻子招呼林幽,林幽被它们弄得浑身疼痛酸麻,感觉自己就是一块沙包不断的被人来回的捶打。
林幽心里委屈她从小被呵护宝贝着长大,家没了被关监狱,被流放,被人拐卖,被曹暮夜欺负,最后还要被小畜生群殴,她这是什么命啊,这么苦。
呜呜呜救命,爹,娘,哥哥快来救救我。
林幽护着头脸朝着地面被小猪崽们供着不断在地上摩擦,嘴里不断的吃到沙子吐出来又吃进去,泪水和口水抹在脸上狼狈可怜。
林幽哭喊累了,她不明白为什么他们不来救她,哪怕出声帮她一把也可以,为什么冷漠无视她,林幽想起家中遇难时他们的冷漠,想到流放中翠兰抱着自己挡住了土匪的刀,翠兰死了,现在没有人愿意帮她了,沦落到被一群猪崽欺负无法逃脱。
林幽发现自己真是没用,黑暗的潮水不断朝她咆哮过来,她仿佛听到了海浪声,眼前一片漆黑,呼吸变得难受起来,身体不断被潮水拍打,一浪一浪的很快就能把她击碎。爹娘哥哥幽幽没用,要来跟你们团聚了。
“滚开!”一声震山怒吼,凄惨尖锐的猪叫飞远。
林幽感一个天旋地转,眼前的黑暗一下消失,对上一具高大威猛的身体,林幽感觉一切都变得很慢,她像是会飞从地上升起来视线不断上移,这人有着天兵天将的威严肃穆,简单一脚就踢飞两只疯狂冲来的猪崽,同时还能将她拯救搭在他的肩膀上,他的肩膀非常厚实,手臂非常有力单手扛着她离开了这个猪罗地狱。
得救了,林幽劫后余生笑了起来,转头去看拯救她的天兵天将,不是特别优秀的五官,黝黑的肌肤硬朗的五官发散着威严的煞气。
“哎呀,这是……”曹干娘看着曹暮夜扛着迷糊傻笑的林幽回来,吓得语无伦次手足无措。
“干娘莫急,只是被猪崽拱傻了一时没缓过来。”曹暮夜低声安慰曹干娘,扛着林幽往她屋子走去,一脚踢开门把她放在炕上,“干娘你看着她,我去去就回。”
“阿夜!”曹干娘看着曹暮夜带着煞气出去的模样,心里着急又担心,看到林幽这吓傻的模样只好作罢,小声询问林幽,“幽幽你哪里不舒服啊,回答干娘,不要笑了,吓到干娘了。哎呦,这是怎么回事啊!”曹干娘急得检查林幽身上,衣服被扯破了许多口子,掀开衣服皮肤还还有一块一块的淤青,“幽幽呀,疼不疼啊,回答干娘啊!”摸了下眼泪。
林幽缓过神来,看到曹干娘在伤心抹泪,伸手去帮她擦,想出声安慰曹干娘结果发出啊啊几声后失声了!林幽惊瞪双眼长大嘴用力发声,只能听到似有似无的沙哑声,急得抓着住曹干娘求助的摇晃。
“不怕,不怕,有干娘在。”曹干娘看着眼泪打转的林幽,将她抱进怀里自责起来,“都怪干娘,干娘不该让你跟那杀千刀的孟小妹出去,怪干娘。”
“干娘,这杀千刀的我抓来了。”曹暮夜接话,手用力一推将孟小妹推到在地,“看,看你做的好事。”
“我,我,不是我。怪她自己傻不会爬树,不怪我,不怪我。”孟小妹看到一身破破烂烂头发乱糟糟的林幽早吓得六神无主,但她更怕曹暮夜的拳脚,她硬着脖子死都不能承认,承认了就要挨打,“啊!疼,娘,娘……”
“喊祖宗都没用,看你嘴硬。”曹暮夜给了孟小妹一脚,看着她吓得抱头鼠窜的样子就没继续,拉她回来“说你错在哪里?”
“快放开小妹,你个大男人没羞没臊的竟敢打骂小姑娘,天啊,真无法无法六月飞雪啊!”孟婆子呼喊了几句将孟小妹护在怀里,指着曹暮夜,“明明是她傻,十里八乡哪里听过能被猪拱的,还是被猪崽,说出去谁信,谁信。你个大老爷们,护不住自己家的婆娘就拿我家可怜的小妹开刀,还有没有王法有没有天理了!”
“少乱嗷!”曹暮夜冲孟婆子吼了声,趁着孟婆子被镇住片刻将孟小妹拉了出来,“说是不是你故意踢笼子激怒那群猪崽,你见猪崽要拱你,你就故意提想她,让她帮你背锅是不是。”
林幽听了这一通大呼小叫,终于明白了这出闹剧的目的,原来曹暮夜是为她出气啊!她偷偷从曹干娘怀里偷看曹暮夜,发现他没有那么讨厌了,似乎他身上还带着霞光,一身正义锄强扶弱。
“我,我没……”孟小妹还想狡辩,对上曹暮夜那铜铃怒目马上老实起来,“我不知道笼子破关不住,我知道就不踢了,我真不是故意的,我只是觉得好玩多踢了几脚,后面我是怕,我真……”
“还瞎扯!”曹暮夜脾气上来就给孟小妹头顶一个爆栗,“踢了就踢了,做了坏事害了人,你就要付出代价,哪里还那么多话。”
孟小妹捂着头不敢吱声,目光看向孟婆子耷拉着眼歪着嘴。孟婆子见女儿这模样母爱爆发,大胆把孟小妹护在怀里,蛮横朝曹暮夜嚷:“是又怎么着了,事情都发生了,要杀要剐你来,你来,我老婆子怕天怕地就不怕你。”赴死的决定挺着脖子瞪曹暮夜。
曹暮夜讥笑一声,“孟婆子知道你不怕我,总爱找我家的麻烦,你家小的闯的祸,我也不杀也不剐,我向来讲道理,孟小妹做错了事赔礼道歉是必须的,这汤药费也是应该的。”曹暮夜在孟婆子面前掰扯了几下手指算了下汤药费,“就这么多,一分都不能少。”
“你抢劫啊!不给,不给,你拿她卖了吧。”孟婆子听了数目脑袋发懵起来,推打孟小妹,“你个赔钱货,总不安分瞎乱逛,看吧闯出祸了吧。别拉我,我这娘没本事,你去找有本事的娘去吧,谁不惹惹个精贵的。你拉她去勾栏卖了吧,下成货色卖不了好价钱,你等她干几年就有了,这事我不管了,你别来孟家找了,我当没生这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