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黑羽慕就拉着席正豪去了青年小区,虽然她轻车熟路来了好几次了,但是林角家的门一直紧闭着,她心头很多疑问不得解。
有了这么一个人类男朋友,她学会了很多人类生活习惯,即使出了她的老窝坟岗有了人间禁制,行动也可以自如起来。
“慕慕,你那个朋友真是的,也不给你留个电话,让你一次次地来这里守株待兔。看你男朋友多好,这次舍不得你独自受累,陪着你来啦。”等得百无聊赖的席正豪吐槽时,也不忘拔高自己的位置。
黑羽慕勾起嘴角,“没错,等我见到她,看我怎么收拾她!”这些字眼如阴冷的风一般从牙缝中挤出来。
席正豪看看身边的美人露出了冷面,搭着她肩膀的手按了按她的肩头,以示安慰。
两人不再说话。
少顷,拿着钥匙盘的张大美,从他们身边走过,一连串的哗啦哗啦声划破了等待的静默。
席正豪松开手,上前去,热络地问:“大姐,跟你打听个事儿呗。”
张大美上下打量了一下面前的男子,身上的T恤的都起皱了,也不熨一熨,扔过去一记嫌弃的眼神,“啥事儿?”
席正豪指着黑羽慕守着的门,“这家的人呢?来几次都没有见到,电话也联系不上。家里人着急啊!”说着,他再跺跺脚,凸显急切。
“你们是林小姐家人啊?她男朋友在花卉市场里开店,她经常去那里。你们可以去那里找找。”
“你知道店名吗?”黑羽慕的声音自不远处飘来。
张大美看了看她,后退半步,“应该是叫什么花言巧语,具体不知道。别的我都不知道,不要问我了。”说完,拧过脑袋就要上楼梯,嘴里嘀咕着,“怎么家里人一个两个的都看着怪阴阳的。”
黑羽慕一个健步跑过去,抓住已经上了楼梯的张大美,眼睛里寒光闪动,“怪阴阳,是什么意思?她怎么了?”
张大美使劲去甩箍着自己的手,“你是她家人还不知道吗?她那边死了,这边又活了,瞧那样子,像是从鬼门关里走过一遭的人,不是阴阳是什么?!快放开我!否则,我报警了!”
席正豪一听报警俩字,连忙把黑羽慕的手从张大美身上扯下来,轻轻揉搓着,赔笑道:“大姐,不好意思啊,她特别护短,你大人有大量。”
“哼!一个个这么厉害,别来租我的房啊!这么阴阳怪气的,万一招些不干净的到这里,别怪我不客气!”张大美一边骂骂咧咧的,一边加快上楼的步伐。
黑羽慕无暇顾及她的话,思维还定格在张大美上一句话。
死而复生?这么说,那盆白皮月界当时为了骗取林角的魂魄,祭出了假的霜晓骨瓶。转眼它就自个儿附身到林角身上了?
白皮月界不简单呢。
记得一年前,她在坟岗吹着夜风,正为修为无法提升烦躁时,听到不远处有一只小狐狸在一个坟头前哭诉,墓碑上写着死者名字:西窗。
小狐狸悲伤的话语支离破碎。
她听不懂那些来龙去脉,但是她捕捉到了关键词:止夕元君和霜晓骨瓶。她作为一株在邪魔歪道上修习多年的植物,对这个瓶子印象极其深刻。
有了这个瓶子,就不用冒着被烧死的危险,去偷吸坟岗的魂灵。到时候拿着骨瓶,还怕没有足够的魂灵,供自己修炼么?
后来,一筹莫展时,黑羽慕感受到骨瓶开启时产生的强烈磁场。正巧看到刚死不久的林角在花卉市场旁边飘来飘去,被路过的她捉到。本以为对付那株刚刚开了心智的白皮月界,用鬼魂林角绰绰有余,谁知她竟被这白皮月界摆了一道。
这次,她要好好利用人类男友,这样一个贪恋美色、唯利是图的男人,怎么可能入她的眼呢?这不,第一次带他来这个地下室,就收获了这么重要的信息。
她抬眼看了正叼着烟卷的席正豪,虽然他很多缺点,但是他能在厨房里为她造出那么多美味,确实征服了她的胃。
接着,她跟着席正豪又过了几天滋润的小日子,就借口有家事要处理,需要离开一段时间。
她跟踪了几天沈何,在他去进货时,趁他不注意,爬上他装好绿植的货车上,混在大小盆栽里。最后凭空一道黑光,化为原形——黑皮月界,老老实实地跟着货车去了花颜巧语。
她以为自己做得天衣无缝,殊不知周长宴在白小灯不出现的日子里,虽然灵体回到天界,但是灵识一直在沈何体内。有人跟踪沈何,他怎么可能感觉不到呢?
只是,这么卑劣的下等妖物,根本不值得他这个仙君去在意。
况且,摆在店里养着,说不定以后还能用到这株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