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若尘回到殇家,殇仇阴正在他的房间等着,君若尘推开门就看见殇仇阴一脸阴沉地看着自己,君若尘一点讶异也没有,“怎么,看到为父在这你也不惊讶一下?”
君若尘不是不惊讶,只是不敢惊讶,只要他惊讶了就露馅了,“家主在月儿房里又无不妥,月儿何故要惊讶?”君若尘走进房间随手将门关上了。
虽然之前殇仇阴一找到机会就会试探君若尘的忠心,即便每次都得到了他想要的答案,但是殇仇阴的疑心病太重,他今天突然来找君若尘,竟然发现他不在屋里,问过所有人都不知道他去了哪里,这让殇仇阴顿起疑心,之前君若尘若是去哪里可都是会跟殇仇阴报备的。
“月儿,这是哪里来?我记得月儿好像从不穿黑色的衣服。”殇仇阴打量了君若尘一眼。
君若尘回到殇家的时候已经将面具收起,故而殇仇阴只看到君若尘身穿黑色锦衣,不过,也足够殇仇阴起疑来。谁不知道君若尘从来只穿白色的衣服。
君若尘眉头一皱,就在殇仇阴看到君若尘终于变了脸色,以为君若尘是真的在欺骗自己时,君若尘猛地吐了一口鲜血,愣是把殇仇阴给吓呆了。
君若尘气力不足地扶着桌子勉强坐下,殇仇阴这才回过神来,迅速搭上君若尘的手脉,可是左探来右探去,就是没有探出君若尘这是怎么了,脉象一切正常,可是正常的话又怎么会吐血?
“月儿,你这是怎么了?为何为父查看不出你到底怎么了?”
君若尘歇了一会儿,才说道:“月儿也是最近才知道,自己中了一种奇毒,没有解药……活不了多久。”
“什么?!”殇仇阴如遭雷击,不敢相信自己耳朵听到的。
“本想瞒着家主自行出去找解药,却被殷桐末告知此毒无解,绝望地回来,却又看见家主在这怀疑起月儿,月儿情绪一激动,才会牵引毒血攻心口吐鲜血。”君若尘半真半假地说的那是绘声绘色。
殇仇阴相不相信也不行,都吐血了,又查不出原因,可不是真的么。歉意地看着君若尘,“月儿,是为父错了,为父不该怀疑你,只是,你也不该将如此重大的事情隐瞒为父知啊,这个毒是殷桐末给你下的?”
君若尘有气无力地点点头。
殇仇阴愤怒地将桌子一掌拍的稀巴烂,“殷桐末!”殇仇阴想起那次跟殷桐末争吵的时候,殷桐末说的那些话,原来他真的早有准备,难怪先前一直誓要致月儿于死地而后突然又不如此了,还以为他真的放弃了,原来是在做这个打算,这奇毒连自己都探不出个所以然来,想必到月儿死都查不出什么来,真是好毒的一条计。
“月儿,为父先给你运功恢复体力,为父就不信,这天下有什么毒还是不能解的。”殇仇阴将君若尘扶到床上,两人盘膝而坐,殇仇阴开始运转内力于两掌上,然后置于
君若尘的背后,将手掌上的内力源源不断地输送到君若尘的体内。
半个时辰过去了,君若尘已经昏睡过去,殇仇阴擦拭了一下额头上的汗珠,眼神突然变的阴毒起来,咬牙切齿地念到殷桐末的名字,而后俯身替君若尘掖好被子,转身离开了,从殇仇阴离去的背影可以看出他是有多恼怒,走路都是风中带火的样子。
待殇仇阴离开之后,君若尘缓缓睁开眼睛,如黑曜石般烁亮的眼睛闪着异样的光芒。
谁也不知道,君若尘推开门的那一瞬间看到殇仇阴坐在自己的屋子里,已经暗道不好了,而刚好他知道自己这毒又要发作了,急中生智想到就利用这恰好毒发的现象引开殇仇阴的怀疑,况且,君若尘知道殷桐末是不会将自己的事告诉殇仇阴听的,因为他知道殷桐末之所以不会告诉殇仇阴实话,那是因为殷桐末已经对殷桐湛的话相信了一大半,所以殷桐末心中的怒火也是需要殇仇阴来承担的。殷桐末也想让殇仇阴尝尝被亲生儿子欺骗的滋味。
不得不说,殷桐末心里还真就是这么想的。
殇仇阴气冲冲地命人去通知殷桐末,说有事找他。没过多久,那人就回来了,“家主,他来了。”
殇仇阴点点头,“下去吧。”
“是。”
殇仇阴坐在太师椅上,看着殷桐末好不悠哉地走了进来,“殇家主这么急找本王来可是有事?”
殇仇阴拍案而起,怒指着殷桐末斥道:“殷桐末,你好狠的心,你竟然在背后耍这种花腔,你明知道月儿是我的命,你竟然给他下那种查无可查的奇毒,好歹我们也是联盟,你这样做居心何在?!”
殷桐末眼角一翘,君若尘怎么会把这事也跟殇仇阴说了,他还真是笃定了我不会把他的事给抖出来了,殷桐末自顾地走到另一把椅子那坐了下去,好整以暇地看着怒意滔天的殇仇阴,笑道:“哟,你还记得我们是联盟?”
殇仇阴眼皮一跳,“你什么意思,我何时可有忘记过我们是联盟?”
殷桐末也不甘示弱地拍了一下桌几,“殇仇阴,你别以为本王不知道,你当初说的那些谎话!”
殇仇阴眼神不自然地闪烁了一下,“什么、哪有什么谎话,你别一来就说些莫名其妙的话,想转移话题。”
殷桐末冷哼一声,“本王在说什么你心知肚明,殇仇阴,你把本王当猴耍了这么多年,是不是很有成就感?”
殇仇阴看着殷桐末一脸笃定,不知道殷桐末是从哪里得知了这事实的真相,按道理殷桐末与殷桐湛水火不容不可能会从殷桐湛那里得知这一切。
“哼,是在想本王为什么会知道这些是么,本王如今就是知道了,就算你想到本王是怎么知道真相又有何用?”这下子不用殇仇阴亲口承认,光是看到殇仇阴这一脸不可置信的样子就知道殷桐湛说的没错了,可恶
!殷桐末暗自懊恼一声,竟然被个外人欺骗这么多年,他殷桐末一向自诩聪明,还说龙湘湘是笨蛋,不成想自己才是那个天底下最笨的笨蛋!
知道这一切是隐瞒不下去了,殇仇阴也就不再遮掩了,“所以呢?你是想要怎么样?”
“本王不想怎么样,如果本王想要怎么样本王早就来找你了,作何要等你来找本王?”
殇仇阴古怪地看着殷桐末,心里仔细掂量着殷桐末的这番话,既然不想怎么样作何刚才又表现的那么生气?既然不想怎么样作何又要来问清楚?既然不想怎么样那是到底想要怎么样?
以殇仇阴对殷桐末的了解,殇仇阴总觉得殷桐末知道自己被他忽悠欺骗了这么多年后,不可能一点反击也没有,至少,也该一拍两散才对,可是殷桐末居然说不想怎么样,这如何让殇仇阴信服。
“说吧,你到底在打什么算盘?”
殷桐末大笑起来,“真是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本王说不打算怎么样就不打算怎么样,就算知道了你一直以来是在骗本王那又怎样,本王能后退吗?那个皇位本王势在必得。”殷桐末说的那叫一个“真挚”,让人想不相信都不行。
殇仇阴听到殷桐末的这番话才算是拨开云雾,原来这家伙还想着当皇帝,哼,想跟我抢,既然你这么贪心就别怪我继续利用你了。殇仇阴庆幸这殷桐末竟然为了皇位连自己被人当猴耍的耻辱都不当回事了,果然,权利这东西真真儿是有种摄人心魄的魅力。
双方都有着自己的小算盘,不由得都笑了起来,殇仇阴以为殷桐末是在幻想自己坐上龙椅而笑,殷桐末认为殇仇阴这老奸巨猾的家伙也有被人忽悠的时候而不禁失笑,内心讥讽着殇仇阴真是聪明一世糊涂一时啊。
不过,还没得意一会儿,殇仇阴才想到了自己叫殷桐末来是为了君若尘中毒一事,脸色顿时又黑下来了,“殷桐末,既然我们继续联盟,那就交出解药,好让月儿解了毒帮助你我完成大业啊。”
殷桐末一脸歉意地说道:“没有解药。”殷桐末的意思是他现在手上没有解药,好不容易冷翊非研制好的解药也被他给毁了,要解药还要重新再等上一段时间,可在殇仇阴听来,却是此毒无解,正如先前君若尘告诉他的一样——此毒无解。
殷桐末要是知道自己本是实话实说的四个字让殇仇阴理解错误,差点背过气去,殷桐末一定会幸灾乐祸地笑到不行。
“什么?”殇仇阴如遭重击般就往后退,可是才退一步,后面是太师椅,直接跌撞地坐了回去,一时头脑充血,对着殷桐末就吼道:“你害我月儿,我要你的命!”
“想要本王的命,得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来拿,别忘了我们是同盟,君若尘没了解药,难道你还想失去本王这个助力?”殷桐末笃定在殇仇阴心里没有什么比他自己的大业还重要。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