尘埃落定　评石破茂续任日本首相与对台关系

▲自民党总裁石破茂众担任第103任日本国总理大臣。（图／路透）

● 王尊彦／国防安全研究院副研究员

2024年11月11日，日本众议院举行「首相指名选举」，经过两轮投票，在第二轮终于由自民党总裁石破茂众议员胜出，担任第103任日本国总理大臣。经重新任命三位大臣（任命铃木馨佑担任法务大臣、江藤拓担任农林水产大臣、以及任命公明党的中野洋昌担任国土交通大臣）之后，为期42天的第一次石破茂内阁宣告结束，第二次石破茂内阁正式启动。

由于距离国会大选（第50届众议院选举）10月27日仅16天，其实从该次众议院选举的结果，就可以大致推测此次总理选举的可能结果。在国会大选中，执政的自由民主党和公明党共拿下215席，最大在野党立宪民主党获得148席。到了「首相指名选举」第一轮，石破茂取得221票，立宪民主党党首野田佳彦取得151票；在第二轮，石破票数依然是221票，而野田则取得160票，票数与国会大选结果差异不大。

待价而沽的84张票

作为一个无法掌握国会多数的石破茂第二次内阁，可以预料其执政将会受到考验。至少在政策的制定上，未来执政联盟需要更开放地与在野政党绵密协议，以争取更广泛的在野党与社会的支持。

值得注意的是，「首相指名选举」中的「无效票」竟然多达84张，这或许可说是在野势力向执政联盟以及立宪民主党，发出了「正待价而沽」的讯号。希望在明（2025）年参议院选举中扳回一城的石破茂内阁，应该不会、也无法忽视如此的讯号。然而，也正因为执政联盟如果不蛮干硬上，就必须要和在野党耐心折冲，未来决策上势必耗费更多时间与精力。当然，这是少数执政的宿命。

倘若自民党内部逐渐出现不满石破的声浪，乃至于有意取而代之，那么处理党内挑战的各种成本，也同样得纳入考量。石破茂政府的前路，恐怕荆棘不少。

▼「首相指名选举」中的「无效票」竟然多达84张。（图／达志影像／美联社）

石破新内阁与台海两岸

台湾最关注的，当然就是石破茂政府对台海安全情势的立场与政策了。不管是从经贸或国防的观点，中国都是日本最不得不重视的国家。不过，日本对中国的经贸依赖已经在减少当中，日本对美国出口甚至超过了对中国出口，日本企业对中国的投资也急速降低。此等情势的催生与演变，都有其客观的背景，不是今朝换了政权，明夕就可轻易扭转。

在安全保障方面，中国对日本所构成的压力，直直白白地写在日本《国家安全保障战略》当中，中国乃是日本「空前未有的最大战略挑战」。更何况，对中国「试图改变现状」的指责，就清楚写在自民党今年众议院大选的「选战白皮书」《令和 6年自民党政权公约》了。

那么，对于台湾与台海现况，石破新政府又如何看待呢？《令和 6年自民党政权公约》同样写得清楚「进一步推动『自由开放的印太地区』，强化和澳洲、 韩国、台湾、东协、印度以及欧洲等等共享普世价值的伙伴们之间的连结」；此外，除了前面提到对中国「改变现况」的指责外，也表示「台湾有事逐渐成为现实课题，基于安保三文书[按：《国家安全保障战略》、《国家防卫战略》、《防卫力整备计划》]，根本性地强化防卫力」。

《公约》就是「公开的承诺」。《公约》这本小册子上面印的照片是石破茂，但《公约》内容可不是石破茂的个人承诺，而是自民党的承诺。或许还有人担心：万一在野党、尤其是在野最大党的立宪民主党，在〈关切台湾有事〉这件事上面阻挠自民党政府呢？

立宪民主党与台海两岸

看看立宪民主党的「公开承诺」，就知道这是多虑了。《立宪民主党政策集2024》写着「台海的和平稳定与日本和平稳定密切相关，若紧张局势升级，预计将对日本产生重大影响，因此解决此问题至关重要。为此，我们将推动外交努力、从平时就进行安保合作、对我国（日本）周边地区持续警戒监视并搜集情报、并针对台海情势进行高层情报交换。」与自民党的《公约》相比，部分主张的说明似乎更加具体。

至于其他在野党，特别是那84张「无效票」所代表的力量，是否会主张以邻为壑地拿台湾利益与中国交换？正如笔者在另一篇拙文所评论「早已内化在日本人心中的普世价值，以及日本对台湾自由民主的认同，将会是日本民众今后据以判断新政府对台政策的尺规。」日本民众心中的那把尺规，不仅石破政府感受得到，那84张「无效票」也同样感受得到。

整体而言，石破茂续任首相，以及及其领导下的第二次内阁出航，大致在各界的意料之中。未来日本政局或许因少数执政，而出现某种程度的朝野对立与执政效率不彰。至于对「台湾的安全利益是否会受到影响」的担心，目前看来，是可以放下了。

▼大家关注石破新政府，对于「台湾的安全利益是否会受到影响」的担心，目前看来，是可以放下了。（图／路透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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