膽大狗英雄：烏克蘭偵爆犬「子彈」，戰地掃雷的護國神犬
乌克兰侦爆犬「子弹」（Patron）以天生嗅觉天赋在战争中为乌军扫除上百枚地雷，乌克兰也为牠推出慈善纪念邮票。邮票以讽刺漫画呈现、富有小巧思，邮政总局也将销售收入用来资助扫雷任务和动物收容所。 图／欧新社、美联社
「牠是前线的狗英雄，也是乌克兰孩子心中的守护者。」身穿乌克兰军队小背心、于前线战地穿梭的侦爆犬「子弹」（Patron），利用敏锐的嗅觉天赋在俄乌战争中立下大功，至今已协助乌克兰军队扫除上百枚地雷和未爆弹。子弹能发挥的功能不只扫雷，乌克兰为了宣导地雷安全知识、将牠作为主角拍成卡通《守护犬》，并做为教材教导学童地雷安全知识。如今「子弹」不只是在战争前线进行扫雷任务的侦爆犬，牠所带来的影响力，更已成为乌克兰人民心中坚不可摧的象征。
今年4岁的「子弹」是一只杰克罗素㹴犬，原本是乌克兰北部城市切尔尼戈夫（Chernihiv）排雷大队技术兵伊利耶夫（Михайло Ільєв）家的宠物。起初伊利耶夫购买这只狗是想送给儿子当作礼物，但很快地，他们发现子弹异常敏锐的嗅觉能力，加上子弹体型小、体重也不到5公斤，在探测地雷工作不会构成危险，因此伊利耶夫决定将牠带到军队中进行扫雷训练。
2022年2月24日俄罗斯全面入侵乌克兰，进攻之余也一边埋下大量地雷，子弹从切尔尼戈夫开始，帮助乌克兰国家紧急服务局（State Emergency Service）出任务，不到三个月便累积寻找超过236枚由俄罗斯埋下的爆炸装置。
在切尔尼戈夫进行扫雷工作的子弹。 图／美联社
图／Patron Twitter
2022年3月19日，国家紧急服务局在Facebook上发布一段子弹工作的影片，使牠一夕间成为国际明星狗——影片中子弹蹬地跃上一辆厢型车、坐在士兵的大腿上出任务，接着在废墟当中来回穿梭、仔细嗅探，确保该地区安全无虞。每次子弹寻获地雷时，伊利耶夫就会拿起司奖励牠，「牠非常喜爱起司，更确切地说，子弹愿意为了起司而辛勤工作」。子弹工作的可爱模样迅速成为乌克兰「爱国忠犬」代表，至今Instagram已累积将近42万名追踪者。
成为世界知名的网红狗后，乌克兰邮政总局也为牠推出慈善纪念邮票。一份子弹邮票售价为248赫里夫尼亚（约新台币215元），之中8张邮票以幽默讽刺的漫画风格呈现——例如子弹在田野中对着一枚俄罗斯导弹撒尿、或是愤怒地瞪着两枚藏有手榴弹的俄罗斯娃娃，后方则是被炸毁的建筑物与树木，凸显俄乌战争背景下的工作情景。
俄乌开打后，邮政总局在几个关键时刻发行邮票，2022年4月莫斯科号沉船、10月克里米亚大桥爆炸等等，对生活在战争下的乌克兰民众富有纪念意义，也借此支援军队。2022年8月30日子弹邮票发行当天，基辅邮政总局外再度排起人龙，民众欢喜抢购这款限量的又富有爱国精神的可爱邮票。邮政总局表示，子弹邮票的销售收入将会赞助军队排雷行动和国内动物收容所。乌克兰邮政局局长伊霍尔‧斯米扬斯基（Ihor Smilyanskyi）表示：
子弹慈善纪念邮票。 图／Twitter
▌成为学童教材的明星狗
乌克兰目前是全球地雷数量最多的国家，前国防部长列兹尼科夫（Oleksii Reznikov）今年8月表示，乌军在前线每平方公尺都能挖掘到至少5枚地雷，且都是由俄军埋下、用来破坏乌克兰的反攻。虽然乌克兰当局已尽力清除，但截至2023年4月，该国境内仍有约17万4千平方公里、相当于30%土地存在地雷安全风险，保守预估至少需要耗费10年才能清除干净。
这些爆裂物不只隐藏于森林与河床，也埋在住宅区、街道与基础建设下，俄军甚至随机将各种物品制作成爆裂物，如玩具、门、电器、盒子等，加上许多未爆弹体积小，儿童容易因好奇心碰触而被炸伤、甚至丧命。
为避免更多儿童误触爆裂物，乌克兰在与联合国儿童基金会（UNICEF）合作下，将地雷安全课程纳入教材，明星犬子弹也成为教材元素。2023年1月、俄乌开打10个月之际，乌克兰Plastic Bag工作室推出以子弹为主角的卡通《守护犬》（Patron the dog），透过冒险故事和儿童讨论发现爆裂物时的应变原则。首播前，子弹Instagram官方帐号上写着：
「这部卡通是有关我和（我的猫朋友）汤姆、以及那些在这10个月当中，启发我们的动物朋友。这10个月以来充满太多精彩的故事和冒险！……但我现在不在这里透露太多！」
子弹慈善纪念邮票。 图／Twitter
《守护犬》教导儿童遇见可疑物品时的应变方式，并以金黄色光芒状的角色作为引爆地雷的坏人。第一集《毁坏的桥》（Destroyed Bridge）中，子弹收到任务得知一座桥被毁坏了，在现场嗅出可疑物时牠喊出口号「勿接触、勿接近，拨打101！」，并在最后与一只鱼朋友共同击败地雷坏人。
这部卡通也充满正义与勇气，例如第六集《子弹的原则》（Patron's Rule）中，子弹与自己的猫朋友汤姆互相分享彼此勇敢的方式。子弹讲述儿时见到其他小狗遭到欺负、父亲为牠挺身而出，让牠学会不应在遇到恶霸时畏惧；此外子弹小时候惧高，穿军装的人类朋友安慰牠，「勇气并非无所畏惧，而是畏惧时仍愿意行动」，而这句话也深深影响着牠，影片最后听故事的汤姆说：「这就是乌克兰人的精神。」
一名来自基辅的老师莱西娅．尤奇辛（Lesya Yurchyshyn）在BBC节目中表示，有别于传统硬梆梆的宣导手册，子弹纳入教材成功帮助了孩子在有趣、有安全感的氛围下吸收知识。此外，子弹的主人、也是排雷大队士兵伊利耶夫也常带着子弹走访学校，透过有趣的互动和游戏，让地雷宣导更加生动。伊利耶夫表示，
子弹丰功伟业受到国际认同，也曾见过不少国家元首，左图为牠与英国首相苏纳克的合照；右图为《守护犬》海报，图中有黄色代表爆裂物的角色、以及子弹的猫朋友汤姆。 图／Twitter
排雷大队士兵与子弹的主人伊利耶夫（左）带着子弹一起透过视讯接受媒体访问，访问过程子弹敌不了睡意，在一旁昏昏欲睡。 图／Twitter
2022年5月9日，乌克兰总统泽伦斯基授予子弹和伊利耶夫三级勇气勋章，感谢他们对乌克兰的贡献。颁奖典礼举办时间洽逢加拿大总理杜鲁道访问，杜鲁道也一起见证了子弹获奖的时刻。仪式中，子弹看见杜鲁道兴奋地不停吠叫，泽伦斯基还趁机开玩笑询问杜鲁道：「你口袋有什么东西吗？」当天伊利耶夫和子弹接受媒体视讯访问时，子弹还挡不住睡意、在一旁默默阖上眼睛睡着的模样，更与先前兴奋摇曳尾巴的样子呈现对比。
对于子弹为乌克兰的贡献，泽伦斯基在颁奖后的声明中说，
子弹和主人伊利耶夫被乌克兰总统授予三级勇气勋章，加拿大总理杜鲁道也见证了获奖时刻。 图／欧新社
文／李牧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