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童与手机的问题,远非校园范畴这么简单

教育部长推动无手机校园的决定值得欢迎,这与众多教育工作者、家长以及从事相关研究的研究人员的看法不谋而合,他们的研究证实了我们所处的智能手机时代对儿童存在不利影响。

学校继续大量使用智能手机应用程序和社交媒体与家长分享信息,并为家长提供了了解孩子学习经历的良好渠道。

教育旨在让孩子为未来做好准备,为他们提供知识、技能和经验,以应对他们在世界上前行时可能面临的挑战。教导孩子使用互联网、社交媒体和其他信息通信技术技能既是必要的,也是负责任的。

在讨论拟议禁令的执行情况时,保罗·吉万(Paul Givan)表示,关键在于在学校内部“植入一种文化”。

然而,需要发生的文化变革与其说在于学校里手机的存在,不如说是儿童和成人在家里使用手机的普遍程度,以及这如何影响孩子在身体和情感上的自我调节能力,以及与他人建立关系和交流的能力。

部长提出这一问题是正确的,但学校内手机使用的问题在很大程度上属于次要关注点。

学校是管理严格的人类机构。更多的担忧在于孩子们在课堂上把手机放在书包里,或者工作人员不得不保管这些昂贵物品直至放学。

中学有自身的政策和常规来管理手机使用,这在特定课程中或许是有益处的。

问题要深刻得多,与孩子的关系不大,更多的是关乎我们成年人如何准许一种文化和做法形成,致使许多孩子度过一个愈发规避风险、以手机为依托的童年。

在有玩伴聚会和“直升机式父母”的这个时代,给孩子一部手机或 iPad 设备,为大人争取一些休息时间(通常大人自己也在玩着手机),这是可以理解的,但这也助长了一种成瘾文化,这种文化不鼓励交流、身体互动以及任何形式的冒险。

在小学低年级儿童中,仍然普遍存在着严重的言语和语言障碍、如厕问题、社会和情感挑战,尤其是学龄女孩所报告的焦虑水平,均达到了前所未有的程度。这些不能被视为与社会变化以及家庭中抚养孩子的方式无关。

正如社会学家雪莉·特克尔(Sherry Turkle)所说,联系、参与以及说和听的话语都成了技术进步的牺牲品。智能手机阻碍了体验,让我们“永远在别处”。

我们生活在一个不再顺从的社会当中,虽然有理由为此感恩(宗教学校历史性性虐待范围调查中那些令人震惊的调查结果就是证明),但关系的性质也发生了巨大变化,这体现在我们作为一个社会仍在努力应对的困难中。

上周,我出生的城市——亚利桑那州的凤凰城,连续 100 天记录到气温超过 100 华氏度,创下了新纪录。这绝非偶然,当然,这与全球变暖的后果相关,也是其有力证据,在这一点上,只有最执迷不悟的人才会否认。全球各国政府早就承认了这一问题,并一直在努力解决。

然而,孩子们正在以以往不明显的方式发生变化和面临挑战,然而在诸多方面的经验证据,并未引发对于这一切为何如今都在发生的任何认真且根本的审查。

在他的《焦虑的一代》一书中,美国社会心理学家乔纳森·海特(Jonathan Haidt)指出,智能手机时代的到来给我们带来了社交媒体和耗费大量时间的网络游戏,从而引发了席卷他的祖国——以及其他发达国家——的心理健康危机。

女孩们的自尊因在社交媒体上寻求认可而受到不利影响。任何去度假或者参加过音乐会的人都会注意到,很多女孩拍照的频率很高,这些照片总是会分享在社交媒体上。负面评论,甚至是觉得别人参与度不够,都可能会摧毁信心,让脆弱的年轻心灵感到孤立和被拒绝。

有时我们似乎忘记了孩子不过是我们这些成年人的年幼形态。智能手机的发明改变了我们交流的方式、获取娱乐的方式、我们的购物习惯以及我们消磨时间的方式。这当中有许多值得庆贺之处。但也有不利之处,包括童年是如何被改变的,然而我们既未承认这一点,更别提考虑其影响了。

当法规对文化和实践起到塑造作用时,其效果最为显著。禁烟令便是有力的佐证。

当今需要的是社会对于智能手机时代育儿角色的看法发生深刻转变。要扭转正在造成的损害,还有大量工作有待完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