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罢」是反民主　民进党的「双霸」在霸凌宪政

● 陈国祥／曾任《中国时报》总编辑、《中时晚报》社长

民进党立院总召柯建铭最近一系列的妄念，让许多人怀疑他是否心智健康，否则这样荒诞不经，完全行不通的计划，怎么会列入政治议程？

柯建铭的「双罢」妄念　民进党内没有一方力挺

他要罢免立法院院长、副院长，要公投解散立法院，要宪法法庭解散国民党，要把立法院秘书长及相关主管移请监察院弹劾，甚至妄想蛇吞象，罢免国民党41位立委。他说「不是只有罢韩、江，应该要把国民党所有区域立委罢掉，要双罢」。

好一个「双罢」！ 他大动干戈的理由跟韩国总统尹锡悦宣布戒严的说词很像，什么「国民党立委存在只是卖国、让台湾亡国，这些人存在对台湾一点价值都没有」。他宣告大罢免潮一定会来。

然而，民进党内没有任何一方表态力挺。民进党中央表示，未针对罢免进行具体讨论。行政院说，行政院对于人民参政权的行使，都予以高度尊重。总统府未置评。他次日在脸书发表七千字告白式的长文，只有两位绿营立委呼应。他近一年来挥动党鞭惨遭挫败，因而气急败坏，近乎疯狂状态，不断悖理狂吠。

他扬言要干的事难度极大，完全不可行，如同韩国宣告戒严却无法执行一样。 面对这种几乎不可能达成的政治目标，柯建铭犹能喊得煞有其事，已到失控状态。

▼柯建铭扬言罢免立法院院长、副院长，要公投解散立法院，要宪法法庭解散国民党。（图／记者汤兴汉摄）

若放任柯建铭滥权　恐怕是造成赖政府伤害

赖清德总统尚未公开表态是否认可柯扬言的计划。如果持续放任柯利用其总召职权与影响力，滥权力来用来对付政敌，制造政治恐慌与社会不安，恐怕对赖的执政造成严重伤害。

社会上已经涌现一个质疑，民进党是否将如同尹锡悦，制造出内部政敌私通外敌的假象，以及指控反对党各种抵制执政的作法违法违宪，甚至渲染国家已面临战争危机，再以此为借口推翻宪政体制的常态运作？柯建铭的提出的构想如果付诸实践，将是压制在野党的对抗性行动总动员，在某种程度上几乎是一种「戒严边缘」策略。

立法院席次结构朝小野大，柯建铭完全无法接受，他和民进党拒绝在符合立院实力强弱的前提下进行议事，不愿对多数民意进行沟通与妥协，与在野阵营进行制度内合理的政治攻防。

由于在野政党和无党籍委员加起来超过半数，所以一再以多数决通过民进党反对的议案，主导了立法院的集团意志。柯在民进党全面执政时代顺风顺水，恣意妄为惯了，无法适应立院蓝白合作攻防有为有守的新形势。

▼如果持续放任柯建铭利用其总召职权与影响力，制造政治恐慌与社会不安，恐怕对赖的执政造成严重伤害。（图／记者林敬旻摄）

赖柯鲜明对比　民进党内的「双霸」

柯建铭的一连串言论与动作，看似与赖清德强调和解的路线形成鲜明对比，选择这么强硬的策略与赖总统近日示意的缓和策略背道而驰，被外界解读为对赖清德领导权威的潜在挑战。但深究其实，都是因为拒绝接受立法院朝小野大的现实，一方面抗拒议会多数决的民主基本原则，不愿折衷妥协，另一方面则意图以国会外的力量牵制立法院。

赖清德总统对民主政治有其「独到」看法。去年底立法院通过《选罢法》、《宪诉法》及《财划法》三法修正案，赖清德痛批立法院没收权力分立原则、悖离人民作主真谛，并强调民主的纷争要用「更大的民主」来解决。

赖清德没有解释什么是「更大的民主」，直到元旦讲话，他才道出真意，就是覆议、罢免、公民复决等权利的行使。他未明说的是「青鸟」包围立法院之类的聚众抗争行动。那些「更大的民主力量」，不管是否一一上场，都已箭在弦上蠢蠢欲动，蓝白与绿阵营激烈过招。

赖清德和柯建铭同样指责立法院通过三法修正案悖离人民作主真谛时，但民主的真谛首先在于少数服从多数，赖总统当选票数和民进党立委席次都未过半，加总起来是「双少数」执政。如果不接受民意少数的现实，坚决否定多数决达成的决议，难道是要「多数服从少数」？难不成民进党「为人民作主」才是民主？所谓「更大的民主」，是不是脚下踩着民主，脑里还想着各种行不由径的巧门去压制真民主的实践？

罢免、覆议、释宪、公投乃至群众抗争，都是民主宪政不可或缺的机制，但选举权才是最主要的民公民权利，具主体性地位，其他只是辅助性权利，用以补充民主之缺或者济助民主之弊，不但不是「更大的民主」，反而不具主体性地位。

代议民主是民主至高至上的原则，其他所谓「直接民主」并非民主宪政体制运作的常态，顶多能发挥纠偏或是辅助作用。 民主体制的权力规范是超越政党利益的，必须朝野一体遵奉，不能在朝在野立场不一致，更不能因为无法接受国会多数决而兴事破坏民主宪政体制。毕竟，民主有其章法，不能基于一党之私而恣意妄为。否则就是在霸凌民主。

赖总统和柯总召可说是目前言行上反民主的「双霸」，但愿他俩能改弦更张，莫再讲一些不服民主义理浑话，更不要采取伤害民主的行动，否则将就是在霸凌民主宪政。

▼赖总统和柯总召可说是目前言行上反民主的「双霸」，莫再讲一些不服民主义理浑话，更不要采取伤害民主的行动，否则将就是在霸凌民主宪政。（图／记者季相儒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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