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闪闪的文学新乐园

散文

岁月不居,文字艺术才是最好的注记。每次翻阅《文讯》,看到『银光』副刊出现的名字与文章,总让我惊喜、赞叹与安心。

有些名字一出现,我不禁要惊喜的喊:「好久不见」,像丹扉,她的「妇人之见」在60、70年代家喻户晓,文字幽默犀利,有别于同时代女作家温婉的形象,她留齐耳短发,走到哪里都是长裤衬衫,一派潇洒,令当时还是文艺青年的我心向往之,我还留有一张80年代与她的合影。看到她超过90高龄写〈二八年华〉,不禁莞尔。还有时相往返的张拓芜,还记得在一次小聚时,聊起是否有新作,他回我两字:没劲。以前有纸笔就可写作,完成后邮寄投稿。他还特别印制有「后山居」字样的专用稿纸。电脑时代,打字替代手写,报业荣景不再,副刊版面限缩,一代代写作者如波浪潮涌而来,对「手书」一族,展演的舞台越来越小。因为『银光』副刊,我们看到张拓芜再度握笔写〈我怎样认识赵老大的〉,回首六零年代他在写出时代大书「代马输卒」系列前的困顿生活,既是个人回忆也是同时代的记忆。

正如《文讯》一路走来一直从事无利可图却意义重大的文学服务:整理文学史料,报导全球华文文坛动态、书评、国内文学教育、作家纪念专刊等。设立于2019年的『银光』副刊是专属65岁以上作家的园地,提供版面之外,作家的手写稿,还一一为他们打字。

瘐信文章老更成,除了笔耕不辍耳熟能详的创作者之外,难得的是出现许多淡出文坛许久却曾经是台湾文学星空里闪亮亮的明星。摊开他们文学的成绩单,除了创作之外,还有的曾经主持各种文学刊物,参与台湾重要的艺文运动。他们都曾经是「文青」,一路走来,各自精采。写实也罢,超现实也好,国族主义、乡土健将、闺怨派、学者型,早在他们的作品里镌刻。

『银光』副刊琳瑯满目,诗、散文、小说、报导都有。资深作家重拾当年投稿刊登后的成就感,老来可喜。读者在字里行间或逆光而行走进往昔辉光,或放宽视野体会另一种处世的哲学。对台湾文坛而言,何尝不是文学史另一页用银笔书写的笔记?

四十年辛苦不寻常,祝福《文讯》、持续打造银闪闪的文学新乐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