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旅游公司后天开张。”隋天永高兴地在电话里告诉虞筱。
“好,我去。”虞筱发现自己的言语变得简洁,“服装厂筹备得怎么样了?”
“见面再谈吧,我有资料给你看。”
“也好。”虞筱心想现在隋军的情况一直都没有变化,又给他请了特护,自己也没必要每时每刻都留在医院里。
才走进办公室还没坐下,虞筱就对隋天永说出了自己的看法,“我认为咱们可以在本市设厂,代理某个知名品牌的内衣。”
“呵呵……”
“笑啥?”
“咱们的想法不谋而合了。”
“呵呵,”虞筱也笑了起来:“游艇公司筹划到什么程度了?”
“还没有开始着手。”
“要不,你看看这样行吗?”虞筱斟酌地说到:“内衣厂就交给我打理,游艇这块你要抓紧进行,千万别让其他人抢了先机。”
“行,就这样吧,你来接手我才腾得出时间去办,不然还不知道得等到何时。”
对比了几大知名品牌后,虞筱选择代理了伊丽芬这个品牌。浩天公司资金雄厚,办事效率自然也高,不到一个月,内衣厂制作的产品就送进了各大卖场。由于宣传做得好,虞筱也舍得前期投入,成绩很快就出来了。
“你那里进行得怎么样?营业执照办下了吗?”虞筱问隋天永。
“呃,估计就这几天了。”
……
虞筱把工作重心都放在内衣的制作和销售上,清一茶餐厅交给了刘亦帆打理,茶艺馆照旧由孟经理管理。
一切都有条不紊按部就班地进行着,随着工作量的变大,虞筱非但没有觉得应付不来,反而变得越来越自信。
“你变了许多。”坐在虞筱的对面,隋天永忽然开了口。
“是吗?”虞筱笑笑:“这样不好吗?”
“挺好的,不过我得重新认识你。”
“呵呵,那我是不是要做个自我介绍?”虞筱开起了玩笑。
“嘿嘿,算了吧,再怎么变你还是虞筱。”
“呵呵,那你能变成不是隋天永?”
“当然,”隋天永狡黠地说到:“那还不简单,我可以改名,改名之后就不再是隋天永。”
“我也可以改呀!”虞筱反驳到。
“有这个可能吗?”隋天永不相信地瞅着她。
“为什么没有?”
“你别问我,你问问自己,舍得吗?”
舍得吗?虞筱问自己,跟了自己30多年,这个名字已经和自己融为一体了,她知道隋天永说对了。
“这就是你我最大的区别,我可以为了目标变得面目全非,但是你不能。有些东西也许你舍得放弃,可是有些则不然。”
“呃,或许你说得对,你现在成熟多了,真得刮目相看。”
“哈哈,”隋天永半真半假地笑道:“你喜欢这个成熟的我吗?”
“嗯,应该说是欣赏。”
“能得到你的欣赏也不错。不过,我很好奇,你又对陈诚动过心吗?”
“也许吧。”虞筱淡淡地说到,她不知道隋天永对自己和陈诚的事知道多少,但她不想说谎。
“他有什么让你动心的地方?”
“说实话我也说不清楚,不过他至少在我需要的时候等候在我身边,无怨无悔地付出。”
“但是,现在的我不是在你需要的时候出现在你身边吗?”
“他愿意付出,你呢?”
“我当然也可以,不过要看付出到什么程度,付出后获得回报的可能性大不大,得到的回报能不能达到我的预期目标。”
“呵呵,你好现实。”
“不,你应该说我很理性,这是生意人应该具备的基本特点。我不是圣人,只是个生意人。”
“呃,你说得对,在你这个如此精明的生意人的打理下,我相信浩天集团很快就能达到你的预期目标。”
“谢谢你这么相信我。”隋天永的眼睛里发出了猎狗一样的光芒。“你说,如果我叔叔没有像现在这么睡着,他能同意我的计划吗?”
“一半一半吧。”
“此话怎讲?”
“按照他以往保守的个性,应该不会同意。但自从王者家园获得了高额回报后,他似乎已经野心勃勃了。”
“说的也是,”隋天永志在必得地笑了笑:“希望他醒来后看到咱们所做出的成绩会为咱们感到骄傲。”
“希望吧,现在也不知道他什么会醒,不过我总觉得不会等太久了。”虞筱说的时候面带自信的微笑。
隋天永终于又约陈诚到Miss喝酒。隔了许久没见,两人都感觉到了对方的变化。在隋天永看来,陈诚隐约中有些颓废;在陈诚眼中,隋天永变成熟,也变得更自信更霸气了。
见到熟人来了,黄勇亲自送了啤酒过来。
“两位老总,最近生意不错吧?”
“哈哈,托你的福,还过得去。”隋天永环顾了四周,“你这里生意也很火啊,邹凌凌呢,怎么没过来?”
“嘿嘿,她最近不大舒服,在家休息,许久没来了。”
“该不是怀孕了吧?”隋天永随着直觉脱口而出。
“哈哈……”黄勇高兴地搓着手,算是回应。
“恭喜啊,老兄!”隋天永用手做了个揖。
“你们聊吧,我还有活!”黄勇说完便离开了。
“老兄,”隋天永奇怪地望着似乎变了个人的陈诚,“你怎么蔫了?”
“哎,说来话长,”陈诚叹了口气,“喝酒吧!”说着自顾自地往嘴里灌酒。
“好,今天来个一醉方休!”隋天永也朝自己嘴里灌了一大口,他知道没有酒意陈诚不可能说出心里话。
闷头灌了几瓶酒,陈诚终于开口了。
“我觉得自己就像个笑话!”
“嗯哈?”隋天永第一次见到陈诚这副颓废的模样。
“你没听说吗?”陈诚斜眼瞪了隋天永一眼。
“听说什么?”
“我和沈紫的事,没人告诉你?”
“你们怎么了,儿子都有了,不是过得很好吗?”
“我们离婚了,儿子是刘明道的!”陈诚愤愤地说到:“我被沈紫这个女人给骗了。”
“她不是故意的吧?”
“天晓得!她这么有心计的一个人,难说。”
“哈哈,”隋天永觉得挺有意思的,笑着说到:“她还真不简单呢,想要的都弄到手。不管结局如何,她毕竟达到过自己的目标。你看,她为了和你在一起,不惜和刘明道离婚,那龙尚大道那块地去要挟你!”
“龙尚大道?你还知道什么?隋军知道吗?”陈诚心里一惊,莫非他知道了自己和虞筱的事,转念一想:这样也好,自己就不怕说出来发泄发泄了。
“难道不是沈紫知道你的虞筱有非分之想,所以才把那块地交给了,交换物就是你和她在一起?”隋天永一语道破了天机。
“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呵呵,我这段时间没事瞎猜的,不过你放心,我叔不知道。”
“其实他知道了倒好,可惜他却出事了!”陈诚郁闷地说到,将脾气发在了啤酒上。
“怎么,你对还贼心不死?难道你以为我叔知道,虞筱就能够和你在一起?说不定我叔叔根本就没把你看在眼里,退一万步来说,即使虞筱离婚了,也未必会和你在一起。”虽然知道虞筱喜欢至少曾经喜欢过陈诚,可隋天永不会让他知道。
“那是你不知道。”陈诚深深地看了隋天永一眼,意味深长地说到。
“难道虞筱答应过会和你在一起?”隋天永好奇地问到。
“当然,我知道虽然不容易,但她还是下了决心,只是隋军在这时候出了事。”
“哈哈……”隋天永忽然摸着头笑了起来。
“你笑啥?”陈诚觉得隋天永居然有种莫名其妙的张狂。
“难怪那时候虞筱问我信不信命,原来她已经认定是老天不让你们在一起。”
“哪有这回事!”陈诚虽然也这么认为,可他还死鸭子嘴硬:“你凭什么这么肯定?”
“不管是不是事实,但就目前来说,虞筱不会和你在一起。”
“为什么?”虽然陈诚相信隋天永的说法,但他不明白为何他会那么笃定。
“因为她变了,她很享受目前的生活,确切地说,她变得自信,变得独立,或许其他人对于她已经可有可无了。”
“哼,”陈诚冷哼了一声,“按你这种说法,她已经可以当尼姑去了!”
“哈哈,”隋天永大笑:“也许我说得夸张了些,不过信不信由你!”
人还真是奇怪的动物。你越不让他做某些事时,他越是拼了命地去做;你越是让他去做某些事时,他越是极力反抗。此时的刘明道就是如此,沈紫越是设了套想让他钻进去他就越做无谓的抵抗。明明知道自己迟早要钻进套子里,他还是负隅顽抗。
沈紫看在眼里,虽然也有些着急,可她就是不信刘明道能逃出她的五指山,所以也就扮演者观望着的角色,想看看他到底还有哪些花招。
下班后,刘明道一个人坐在办公室里考虑该去哪儿。回家?不,他立刻否定,即使知道了最后自己还等乖乖地听沈紫的话,可他还不想这么快就束手就范,至少他还想先做做无谓地挣扎。
刘明道拨打了刘言办公室的电话,发现他居然也没回去,便让他到自己的办公室来。
“一起出去吃饭吧?”刘明道对推门而进的刘言说。
“吃饭?”刘言有些尴尬地推脱道:“我今天没有空。”
“没空,你一单身汉,怎么会没有空。”
“我答应黎茂今天请他们父女吃饭。”刘言自己也知道这个理由很牵强,但是中午和沈紫见面时,她非但将刘明道的大小事打听得一清二楚,还一再地叮嘱自己下班后不要和堂叔出去,说是作为一个市长刘明道的应酬已经很多了,所以应该把宝贵的时间都用在陪伴女儿上。
“算了,算了,你去吃你的饭吧。”刘明道烦躁地挥挥手,这几天他的火气不小,却无处可发泄。
刘言走了,刘明道有些不情愿地站了起来,看来只能回家去。对了,很久没去刘茹那儿了,就去她那看看,找她聊聊天也不赖。
和往常一样,刘茹正在家里做晚饭,听说刘明道要来,她没有拒绝。
“好久没来了。”一进门,刘明道就对刘茹说到。
“我还以为你不会来了。”
“今天也许就是最后一次。”
“行吧,”刘茹给刘明道倒了一杯茶,“你吃饭了吗?”
“还没。”刘明道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我猜也是,所以特意等着你呢。”
又一次品尝了刘茹的厨艺,刘明道还是称赞有加,刘茹笑了笑,说到:“喜欢你就多吃点吧。”
“还是在你家舒服!”刘明道感慨地说到。
“又和你夫人吵架了?”刘茹洞悉内幕般地笑了笑。
“哎,难免。”
“既然她脾气大,你就顺着她呗,这么多年都过来了。”
“哎,一言难尽。”刘明道叹了口气:“我和她离婚前说好把对方当朋友看待,所以没什么争执;可是现在又和她在一起,不知怎么的她变了许多,也更加盛气凌人了。”
“也许是你们俩都有变化吧。”刘茹以一种旁观者的角度说到。“你离婚后自由习惯了,而她因为有了儿子所以下定了和你过一辈子的决心。”
“哎,她这是要吃定我才甘心,偏偏我就让她给吃定了。她完全掌握了我的心理,而且又有让我屈服的武器。”
“呵呵,”刘茹笑道:“那是你不想这么快就屈服了,还是想反抗。”
“哎,反正已经是她的囊中之物了,我只想在她收网钱临死挣扎一下。”
“行吧,想开了就好。”刘茹安慰道:“人生在世,常常就会有些咱们看得见或看不见的网在套着咱们,能怎么办?”
“凉拌。”
“其实你比很多人幸运多了,至少你事业有成,不过就是向自己的老婆低头罢了,没什么大不了的。”
“呵呵,”刘明道笑了:“你就这样安慰我,我当然知道自己运气好,只是堂堂的市长居然要当老婆奴,这让我一时难以接受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