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略摁住沈春光往后仰的头,一手掐住她不断拍打的腿,将她衬衣的下摆撩起来……
他记得那条红色丝绒裙是露背的,将她从宅子里带出来的时候她披着他的外套。
“喂,你做什么?”沈春光还反抗。
关略大掌箍住她的腰,衬衣揭起来之后是整个后背。果然,雪白的皮肤上交错纵横全是抓伤。许多因为泡了水已经明显肿起来。浭噺苐①溡簡看,咟喥溲:爪僟書偓。
关略龇了龇嘴:“看来两人刚才在房间玩得很生猛,是我不应该去打扰二位。”
妈蛋!
沈春光被他摁在沙发上,趴着,手脚都挣不开,也就只能耍耍嘴皮子:“你知道就好,再说九哥也别搁我面前装,您这样的,什么生猛重口的没见过?”
“我这样的?哪样的?”
“狼心狗肺的!”
“……”关略又被呛了一口,却不恼,伸手又摸了下沈春光的头。
是真摸她的头,她头上是湿漉漉的卷发,发梢一圈圈蜷着。关略摸她就像摸只趴在那的小松狮似的。
沈春光回头冲他咬牙切齿:“撒手!”
“嗯,你咬我啊?”
去你大爷的!
沈春光用腿上下煽了煽,屁股撅起来身子弓成毛毛虫想起身,无奈关略力气太大,仅用一只手掌盖在她后腰上她就无法翻腾了。
死活扑腾了好久,最后也就“咕咚”一声又趴了回去。
下巴还重重磕在沙发扶手上,疼得沈春光龇牙咧嘴。
真是狼心狗肺的东西!
“你到底想干什么?”
关略没说话,又将她的衬衣往上撩了一点,紧翘的臀,包裹着黑色蕾丝。
他喉口有些发烫,眼底却还是淡淡的情绪。
“给你上点药。”
“不用!”
“你泡了水,伤口发炎会留疤。”
“那也不用。谢您操这份心。”
“以后还得见人,总得有一副卖的好资本!”
“你……”沈春光气得真想回头咬他,关略目光淡淡地,一掌摁住,沈春光抬起来的上身又被摁了回去。
“趴好!”
“……”
蘸着酒精的棉签在伤口上擦过去的时候,沈春光的肩膀明显动了动。
关略眼底阴了下,动作不自觉地轻了一些。
不过后面沈春光就很安分了,像只快要睡着的猫似地趴在沙发上,一条手臂曲起来垫住下巴,另一只手有一搭没一搭地玩弄着眼前抱枕上的刺绣花纹。
腿.根外侧那道伤擦得很深。关略用酒精药棉擦上去,照理应该很疼,可沈春光居然丝毫没反应。
“你没感觉?”
“什么?”
“酒精渗进去,不疼?”
她似乎“嗯”了一声,依旧趴着,小松狮一样的后脑勺往旁边偏了偏,将半边脸枕在手臂上:“这算什么疼?我受过比这更疼的。”
“……”
关略不知为何,听她说这话就觉得心口闷得发慌。
这种情绪让他有些烦躁,后面便草草处理了一下伤口。
沈春光从沙发上爬起来,关略又少了眼她的脖子,脖子上有鲜明的几颗红印。
他不由又皱了下眉:“前面还有?”
“有啊,胸口,他咬我了……”沈春光撅着嘴,颇有些委屈。边说边开始解衬衣扣子。
关略赶紧抬手制止:“胸口的你自己处理,创口贴给你。”他扔了几片创口贴在沈春光身上,好像再沾她一下就要出事。
沈春光咯咯笑了两声。
看他也就这点出息。
“逗你呢!他敢咬我前面我就撕烂他的嘴!”沈春光捏着创可贴从沙发上爬起来,扯了扯衬衣下摆,然后盘着腿坐在沙发上。
满头像小松狮一样的短卷发依旧湿漉漉,卷曲的发梢还在往下滴着水。
关略看她一眼,她身上穿的是自己的湛青色衬衣,袖子往上卷了小半截,露出纤细的手臂,瞳孔被热水泡过之后仿佛蒙了一层湿濡,眼神静了许多,不似刚才那般张扬跋扈。
那样盘坐在沙发上的沈春光莫名地令关略觉得熟悉,以前唐惊程也很喜欢这样的坐姿。
老麦说喜欢这种坐姿的人大多缺乏安全感,内心深处的自我意识极其强烈。
“你是什么星座?”关略突然问了一句。
沈春光摇了摇手指:“你信这些?”
“随便聊聊。”
“嗯,我再过段时间就生日了。”
“天蝎?”
“对,天蝎!”沈春光在沙发上换了个坐姿,将两腿伸直,看了眼关略,又问:“知道天蝎女的性格特征吗?”
关略摇头:“没兴趣研究这些。”
“那我告诉你,天蝎女一般都是表面安静,内心却有强烈复杂的情绪,所以外人总觉得天蝎女神秘高深,难以捉摸。”
“嗯,这点你有些像。”
“是么?”沈春光又笑了笑,“还有,天蝎擅长玩手段,对异性有绝对的吸引力。”
关略抿唇,眯着眼睛看眼前的沈春光,她长腿捋直,光这坐姿就已经极富挑逗性。
“嗯,这点也对,神秘,琢磨不透,挑逗心,所以你是典型的天蝎?”
“当然,而且还是只出生在热带地区的水象天蝎,不过除了这些,你知道我身上哪一点最像天蝎么?”
关略皱了皱眉:“不知道。”
沈春光也不急,从沙发上爬了下去,俯身贴到关略面前:“记仇,小器!天蝎座的人会记住曾经受过的所有背叛和伤害,寻找机会一定会报仇雪恨才罢休,而我觉得自己这一点最符合天蝎座的特质!”
“……”
关略不禁又皱了皱眉,她说这些话的时候眼底有狠劲。
“所以你用烟缸砸苏霑?”
“……”
“记仇,小器!嗯…明天你就等着收苏霑的伤势诊断书和律师信吧!”
沈春光一个晃神,尼玛才想起来她错手砸了苏霑。
这不在她的计划之内,她原本以为自己今晚能熬过去,只是没想到苏霑会比她想象中龌龊几千倍,而且她更没料到关略会回去找她。
“我不信!”
“不信他会对付你?”
“我……”
“苏霑是出了名的混,试试吧,看你把他砸成这样他还会不会继续把你当宝贝!”关略拿了药箱起身进屋。
沈春光一时有些慌了。
她真的不是有意要砸伤苏霑,实在是当时自己受不了了,一时冲动才作出此举,如果就为这事前功尽弃,她不甘心。
关略从屋里出来的时候沈春光直挺挺地坐在沙发上,脚上没有穿鞋。
他把她从宅子三楼的房间带出来时她就没有穿鞋,一直光脚到现在,若不是他给她一件衬衣穿,她都没有衣服可以蔽体。
现在看她这样,一个人失神落魄似地坐在沙发上不断咬着自己的手指。
关略不免有些同情。
“你很喜欢咬手指?”他走过去问。
沈春光抬头看了他一眼。
“苏霑真的会追究?”原来她还在想这事,到底还是知道害怕的。
“可能也不会,毕竟他送了你一栋院子!”
“……”沈春光有些气急,“你这话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关略顿了顿,“他也不是给哪个女人都舍得送一栋院子,对你多少有些特殊,或许你去哄哄还能有转机。”
这tm什么馊主意!
沈春光瞪了关略一眼,又使劲咬了两下手指,突然问:“为什么你刚才要帮我?”
“……”
为什么!关略愣了一下。
“觉得你有趣!”
“……”
这算什么理由?沈春光皱了皱鼻子,也不问了,向他伸出手:“有烟没?”
“你抽烟?”
“嗯,跟我妈学的,很奇怪?”
关略深望了她一眼:“没,烟在你手边那个抽屉里,自己拿。”
沈春光打开抽屉,里面零散放了好几包烟,都是同一个牌子,三年了,他还是抽的这个牌子。
沈春光嘴角扬了扬,拿出一包烟拆开。
“火!”
关略再从裤袋里摸出打火机递给她,她很熟稔地抽了一支烟点上,站起来,裸着两条腿走到窗前。
这片小区虽地处闹市,但地理位置绝佳,加之关略住在顶楼,所以透过落地窗看出去,视眼开阔。
沈春光在烟圈中突然眯了眯眼睛,像是发现了什么了不得事。
“你这居然还能看到星星!”役余团划。
“星星?”关略靠近一些,果然见公寓上空悬着稀稀拉拉几颗星星,他又想起沈春光在腾冲向他提的条件。
“你很喜欢看星星?”
“对啊,缅甸的星星很漂亮。”沈春光身子慵懒地靠在窗柱上,曲着腿,捏着半截烟,头发总算干了一些,蓬松地顶在头上。
那模样看得关略心里一阵阵发慌,此时沈春光的侧影和她脸上的表情实在与唐惊程太像了。
“我有没有跟你说过,你长得很像我以前认识的一个人?”
“有!在腾冲的时候你就说了啊。”沈春光又扭了扭身子,故意将自己的衬衣领子扯开一些,右肩上的纹身又露出来了,她像没事人一样指了指,“当时你冲进来就撕我的衣服,找疤呢对吧?”
“……”
“她的疤在哪儿啊?”
关略真是见不得她这么能老事儿,垂下头笑,不语。
沈春光像是来劲了,抽了口烟,追问:“她是你谁啊?”
“……”
“女友?情人?朋友?”
关略舔了舔牙齿,她算是他的谁呢?
“仇人!”
沈春光眼底一冷,仇人,真是一个再确切不过的定义。
……
沈春光没有衣服,没有鞋子,包和手机全部落在宅子的那间房间里。
深更半夜关略也不能把她赶出去。
“你在客房先睡一晚吧,明天早晨我找人送你回酒店。”
那晚沈春光留宿在关略的公寓里,她早早回房间,锁门,趴在床上。
关略的主卧就在隔壁,公寓里的隔音效果一般,她听到他的脚步声在客厅里来来去去,似乎打了几个电话,折腾很久才去洗澡休息。
那一觉沈春光居然睡得出奇地沉,睁开眼,窗外有阳光照进来,照在她旁边的枕头上。
鼻息间弥漫着淡淡的香气,洗衣液的味道,尼古丁的味道,还有面包和咖啡的味道。
咖啡的味道?
沈春光“嗖”地从床上坐起来,嗅着浓香的咖啡味开门出去。
客厅里没有人,沙发上放了几个崭新的包装纸袋。
关略一人好像在厨房捣鼓什么东西,厨房是开放式样,沈春光挠着头发回头,一眼便看到那个站在料理台前忙碌的男人。
他换了一件纯棉的白色t,下面是藏青色休闲亚麻裤子。
沈春光走过去的时候关略正在往机器里倒豆子,“哗啦啦”一声,他将盖子拧紧,旋过开关,里面的刀片开始转动,发出咔咔咔的摩擦声。
这空挡关略也没闲着,从上层橱柜里拿出两只杯子,在水龙头下面冲洗,手指沿着杯沿拧了拧,空气中的金色浮光便在他手臂每一寸肌肉纹理上跳跃。
沈春光咽了一口气,发现这男人无论做什么事都是同样的表情,大到坐镇一整个九戎台,小到煮咖啡这种琐事,脸上永远都是淡淡却极其严肃的样子。
“嘀-”一声,豆子磨好了。
整个屋子里都弥漫着浓郁的咖啡香气。
关略将洗净的杯子擦干,转身去拉冰箱的门,结果一回头便看到了站在料理台那边的沈春光……
如果说她的神情,她的性格,甚至她的皮囊和五官都变了,但是此时站在自己面前的姑娘,她的眼神让关略差点失神。
那么直接,那么贪婪,好像随时会冲过来把他吞入腹中。
这么多年,也就唐惊程一人有胆子向他露出这样直勾勾的眼神,把他当猎物,把他当药引。
“你……”
“早啊!”沈春光意识到自己失态了,立即补救,咧开嘴笑了笑,凑过去,故作镇定:“在干嘛呢?”
“……”
“煮咖啡啊?”
关略盯着她的眼睛看了一眼,里面的贪慕已经消失殆尽,仿佛刚才只是他的错觉。
不免有些失望,却又不甘心。
“喝吗?”
“喝啊!”
“喝得惯?云南那边的人不都应该喜欢喝茶吗?”
“你是说普洱?那还是算了吧。”沈春光拧开机器捻了一点磨好的咖啡粉凑到鼻子下面闻了闻,“茶我倒喝不惯,况且我也不算是云南人,不过你煮的咖啡我可以来一杯试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