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候坐在我后面课桌的江图南总是上课时候偷偷扯我的头发,我从不客气,一脚高难度的后脚踢朝着他的椅子腿踹过去,但狡猾的江图南每每都在椅子翻倒之前站起来,不服气道:“何月西,我只是在提醒你上课不要打瞌睡而已你至于这么暴力嘛!”
“江图南你这个恶作剧狂魔!”
我转过身去就准备撕他的嘴巴,坐在我旁边的徐安怡温柔地浅笑,劝我道:“算了算了,西西,你们两个,还真是欢喜冤家呢,让人看着羡慕。”
那时候徐安怡就是白衣长裙,文艺小说里的女主人公一般,声音软软怯怯得让人不忍拒绝。
……
圆形的十字窗外,汽笛拉长了腔,江面上一波万顷。
大厅的门口有轻轻的舞曲声传来,徐安怡搅着红茶的手指突然轻微一颤:“他到了。”徐安怡对她的好姐妹们说。语气过于理直气壮所以反而显露出紧张。
但更加紧张不安的是完全闹不清楚状况的我。
江图南要我来这船上来做什么?难道,所谓惊喜不是外面热闹的狂欢节,江图南还包了一个更大的红包给我,或者,不是红包是恶作剧……
江图南在一众保镖中走进大厅,大厅里的气压立刻就低了好几度。本来等了好久的人们都像是蔫吧黄花菜一样打着哈欠闲聊,这下子全都胸背挺直站好,祝福的掌声响起。
徐安怡在舞曲和掌声中步伐轻轻走向江图南。
江图南西装里面穿了一件航海风格的t恤,看起来休闲符合主题,又和徐安怡的裙子暗暗相称。
江图南轻轻揽过来徐安怡的腰肢,亲昵的姿态羡煞旁人。
我呆若木鸡。
江图南低头垂眸,淡色唇轻启,附在徐安怡的耳朵上轻轻耳语了几句,徐安怡撩一撩栗色的头发,微笑着点点头。
江图南的嘴唇简直要吻到她的耳朵上去。这种亲密的肢体接触,和神态,让人一眼就看出是一对沉浸在幸福中的新婚燕尔。女生们开始笑着窃窃私语,
他应该早就吻过她了吧?不,他们都结婚了,应该有比吻更亲密的多的关系吧……
我无法阻止自己的胡思乱想。
所以这场狂欢节根本不是为我准备的,他把我叫过来,根本就不是求婚,也不是什么惊喜,甚至根本就不是为了我。
七年前的大冷天里,他果然看透了我的“求婚”只不过就是幼稚又扯淡的告别。是我太脑残,竟然忘了,小时候的恶作剧,我从来都没有赢过江图南。
一向都比我狡猾聪明的多的江图南,怎么会这么轻松就被我骗到?
江图南习惯性地双手合十,礼貌地向人群对自己的迟到表示歉意。
江图南一脸的轻松人畜无害,说:“前几天我和安怡的婚礼上有一点小插曲这件事大家都知道了,其实这只不过是一个不相干的人准备的小惊喜罢了,老一辈的人都知道我们山城过去结婚就是要闹一闹的。这一小闹,婚礼暂停了一下。这不,现在我把大家又请过来,办了这个场子,算是为了安怡把婚礼补完,也算是让大家一起闹一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