围坐在徐安怡身边不停地安慰她的,是她那几个在婚礼上见过的打扮时髦的名媛闺蜜。
徐安怡抬眼看到了我,立刻就重新低下头去,多抽了一些纸巾,哭的更加惨烈几分。
房间里气压骤降,徐安怡的闺蜜们都不再帮忙递纸巾了,一个个瞪了假睫毛美目,刀子一样剜着我的脸。
我突然意识到,我可能误会妮可了,她应该是知道点什么,要提醒我赶快离开。
但是后悔也晚了,有人走去,砰一声关上了门。
“呦,就是她吧。这是有多想男人,砸了安怡姐两次婚礼都不算,这下直接倒贴着住家里去了。”一个红唇红裙小暴发户之女模样的人首先说。
“哎呦你说话别这么糙嘛。”上次婚礼上的紫裙女打断她,“不过啊……对这种穿的跟贫民窟一样的女的,说高雅的词儿,她未必能听懂。”
……
她们义愤填膺,一个个极尽挖苦之能事,恨不得把我当场剥皮拆骨。
但是徐安怡只是哭,柔弱可怜地一直哭。借刀杀人才是她的本事。
以前上学的时候,徐安怡就是这样一副林黛玉之姿,柔柔弱弱,再加上可怜的身世,因此除了我之外,她并没有什么朋友。
那时候,我偶尔觉得,她像是在故意讨好我。因为我喜欢什么,她便也喜欢什么,我穿什么衣服,她也爱有样学样。
我那时候大脑简单的很,根本不会多想,以为是她比较依赖我这个唯一的朋友,才会无意间的模仿,直到那一天,我看到她站在江图南的面前的时候,才明白她的柔弱背后隐藏的是一份想要鸠占鹊巢的祸心,她模仿我,不过是想有一天取而代之。
但她还是成功了,现在,我们两个人像是被老天爷恶意的互换了人生一样。她坐拥富贵,有一大堆耀武扬威要替她出气的朋友,而我,变成了那个倒霉落魄,窃取她新婚丈夫的不要脸贱人。
三个女人一台戏,这么多的女人就是一台鸡飞狗跳的狗血武打戏。江夫人徐安怡是她们的靠山,她们都想和徐安怡的关系多亲近一点,有好处的时候能够多分一杯羹。
几个神情激动的名媛冲过来,撸起袖管就把拉扯我的胳膊,把我往门外头拽。更有甚者,还有人从柜子里刨出来几件衣服往门外扔,生怕事情不大,非要让门外的佣人也参观一下这场扫地出门的大秀。
“贱人滚出去!这里是安怡姐的家,你算个什么东西!”
“敢抢安怡姐的老公,我打死你!”
女人就是喜欢扯头发,我觉得我的头皮都要被那个红裙女扯掉一块了。即便是蹲在地上,胳膊和后背还是被他们掐过来踢过去的,她们下手真黑!简直和千佛眼那些满街跑的古惑仔有的一拼!
我不是不想反抗,奈何我又不是八脚章鱼,打了一个打不过俩的。
我脑子里全是轰鸣聒噪,但我知道,我不能走!我是人质,我要用我自己向江图南把月铭换出来。
“滚!”我们她们前后裹挟着推到门边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