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歌,既然你都坐在这个份面上,姨娘不得正视你的问题。倘若什么都没有,只是你一句空话,你该当如何?”听到烈如歌越说越离谱,众人的心也紧跟着提紧了上来,锦澜眸底划过一抹锋芒,低声问道。
闻言,烈如歌双手背负在手,清白如葱的手指敲着掌心,美眸微动,她总察觉出锦澜似乎暗中有话。
“如歌,事由你开头,有始有终,你要个大家一个交代。”片刻后,一直沉默的烈震庭开声,俊逸风华的脸上是阴沉不佳,显然被烈如歌气到,语气中不乏些严厉的警告。
起初,烈震庭答应,是因为他以为烈如歌会下手有度,可现在居然不顾他的面子,让烈家几大家长都过来看热闹,家丑外扬,岂不是被他人看了笑话去?
“爹,那女儿就不废话多说了,立刻让大家见个证。”烈如歌眉眼笑笑,一双美眸清澈水色荡漾,泛起层层的波光粼粼。
扭头,烈如歌一脸无辜的看向锦澜,双手摊开,“姨娘,你院中这个丫鬟向我禀告,我也是怀疑,并未指定你房内包藏着男子啊。鉴于怀疑,所以才让诸位长辈一起来看看。没有当然最好,有的话,那不是如歌可以插手,还得由长辈们决定。”
“哦,姨娘要是认为委屈,不愿让我们探里面个究竟,如歌也不强求。这兰心苑左右是姨娘的院子,还是你说了算。”
话落,众人内心一阵无语,悄悄什么叫做前后语句不搭。上一秒,烈如歌似乎气势如虹地指定锦澜给烈震庭带绿帽,不守妇道。此刻,却是矢口否认,把自己站爱尖锐的悬崖边上的立场立刻拉回到中立的大部队,这贼与抓贼的,不都让她给霸占。
“哼,祭祖好端端的,二姐却招呼着长辈们闯到我娘的院子,你心昭然若揭。如今凭一个贱婢的空头话,就要搜我娘的房间。二姐,你有当过我娘是你长辈,还懂尊敬二字吗?我乃女流之辈,但作为女儿的,也要一力护着娘。院子,你们可以搜,但所谓的真相是个玩笑,那你得跪下,给我娘磕头认罪!”烈若溪咄咄逼人,语气尖锐刻薄,一点情面都不留。
“好啊,我烈如歌敢做担当,头是我挑起的,我自是负责的。但要是在你们兰心苑里头发现个不正当的男子,或许不止一个,那姨娘与三妹又该如何?”烈如歌唇角冷然勾起,突然啧啧两声,扭头望向烈震庭。
“哎呀,姨娘要是真的不贞不洁,你们也没有立场出声,这事还得问当家人。爹,女儿在烈家各位长辈面前发毒誓,倘若是女儿愚昧相信了空口的谎言,那我女儿愿意从此离开丞相府,断绝与烈家的任何关系,不会贪图烈家的荣华富贵与名誉,销声匿迹。”
“嘶”众人一听,齐齐倒抽一口冷气,神色疑惑地看向烈如歌那张冷寒严肃的小脸,怎么也看不出她是在开玩笑。
“如歌,不得胡闹,血缘之情,不是你说断即可断的。但是,你敢下
此毒誓,证明你立场坚定不移。即便是祸从口出,应是你自己负责的,为父是不会劝服你的。相等的,你想为父给你什么保证?”烈震庭黑着脸厉声责备,但并未有改变状况的意思。
烈如歌眉梢勾起,眼角冷睨了一眼面色晦暗莫测的锦澜,唇角勾起,“爹,倘若姨娘不贞,那爹要在烈家祠堂,对着烈家列祖列宗发誓,生生世世都不会让锦家人踏入烈家一步,烈家与锦家从此便是仇人。”
最后一个字落下,室内陷入一阵寂静,旁人压低自己的呼吸,低眉敛目地不敢看烈震庭几人的表情。司徒思懿当年病死,还有烈雨菡的惨死,其中诡异连连,且烈家人都知,死的那些不过是给人当替罪羔羊的。
然而,在这场烈家悲剧中,锦澜获益最大。所以,那些腌臜事的幕后凶手究竟是何人,各人都心中有数。烈如歌十年才浮面,对锦澜是恨意滔天,可众人都猜不到烈如歌不仅是把锦澜赶出烈家,而且还要烈家与整个财富庞大的锦家反目成仇,心真是毒,她是要烈家衰败啊,把他们旁系给赶尽杀绝。
烈震丰代表的旁系发言人,第一个站出来,代表大家的不满去指责烈如歌的不是。只是,烈震丰还未开口,烈如歌一个冷若冰霜的锋利眼神射去,警告地道,“倘若少了锦家的合作,烈家就活不下去,那惶恐论什么大家之风,趁早没脸面的滚出京城。”
烈震丰语噎,他要是出口,那不是自己打脸,灭自己威风,长他人志气。就算他们甘愿做攀附锦家而存,在烈震庭面前,烈震丰代表的旁系也不好出声,只能各个着急得杵着干看。
“如歌,为父答应你。让烈家颜面蒙羞的人,他们是烈家的罪大恶极的罪人,为父是不会放过他们的。”烈震庭老谋深算的,目光深沉地盯着烈如歌,厉声道。莫名间,烈如歌放佛见到自己面前是头老奸巨猾的狐狸,自己貌似不知不觉中被算进去了。
烈如歌眼帘微垂,唇角抿着,让人听着丫鬟那夜所见到的诡异男子声音,把嫌疑地缩小到一撞墙壁上。上前推敲几下,墙壁里面发出几声清脆的“咚咚”声响,显然里面是空心的。
转头,烈如歌吩咐众人后退几步,命令侍卫拿着铁锤等,大力地砸开墙壁。没过一会儿,就穿破了一个拳头大的洞,接着烛灯,在外看去,里面是一个封闭的密室。
众人讶异,料不到兰心苑里头还有个阴暗秘密之处。当下,大家各异的目光纷纷看向锦澜,锦澜却也是一头雾水地,满脸疑惑地失声诧异道,“我在兰心苑十多年,出出进进的人也不知何数,居然没人注意到里面藏着一个密室。”
见锦澜话不假,除了有些惊讶,还是一副气定神闲,这真相如何,众人有些迫不及待的要知道。烈震丰碍于与锦家的利益合作,昧着良心站在锦澜一方,趁此机会,立刻出言为锦澜洗刷怀疑,“大哥,先帝当年赐丞相府,你可有看过图纸?这间密室,
许是以前人砸出,后无用有封上的。”
“丞相府是百年老宅,福荫风水之地,先帝赐我此宅院,乃是祝佑我,我岂会生出疑心地找图纸来做什么?”烈震庭沉声斥责,烈震丰碰了一鼻子灰,灰溜溜地垂头,不敢再出声。
烈如歌闲得无聊,听到烈震丰此等两面三刀之人扯的废话,不免酸他一句,“七叔,这话你可不要在外面胡说啊,小心被……”烈如歌手在脖颈横了一下,“先帝重用爹,怎么会赐一间有瑕疵的府宅给爹呢?”
“先帝与我,亦君亦臣,亦友亦师。先帝是我烈震庭这辈子的伯乐,我们无话不谈,先帝的品行良秀,即便我身在茅庐,能为明君孝事,是一生的荣幸。”烈震庭低声道,双眸璀璨,是对先帝的崇拜与感激。
烈震庭突如其来的赞美先帝,烈如歌听着,怎么都觉得奇怪。但其他人却习以为常,烈震庭对先帝是一颗赤诚的臣子之心,忠贞不二。以前,先帝在位,烈震庭在街上有听到对先帝恶劣评论的言语,回府后都是恹恹不语,神色哀伤,心情难过。
烈如歌不知烈震庭对先帝的过度忠诚,倘若听闻,那是大大的诧异,总觉得哪里哪都不对劲。
墙最后被砸出个两人宽的洞,侍卫进去摸索,发现里面有个门,顺着开关打开,内室另外完好的墙壁上徒然出现一扇门,乃是密室的入口。
密室的入口就在房间里,丫鬟又说那夜听到墙里面发出男子声音,锦澜的嫌疑增多了一部分。烈如歌唇角微勾,抬步走进密室,众人跟上。
密室内放置着一张木床,一个梳妆台,还有些盂洗器皿,看上去向是一个女子的闺房,只是房内四处都遍布密密麻麻白色的蜘蛛网,沉闷的室内钻人鼻孔的是一股浓烈的尘土味道,分明是许久空置,有无人打理过的。
“二姐,你说的男子在哪里啊?”烈若溪气势汹汹地走到烈如歌的前面,居高临下的俯视着垂头,面色微白的烈如歌,朱唇勾起,双眸是张扬与阴毒。
此话惊起众人的注意力,记起烈如歌是来指证锦澜偷人的,可这间密室大家都看到了,是不可能有住人的。
此刻,真相大白,是丫鬟说谎,而烈如歌也要为她的自大枉下的定论负责。站在最边上的锦澜,唇角缓缓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阴冷媚笑。
烈震庭面色阴沉,冷哼一声,转身便要走出去。
突然间,密室外面响起一声尖利惊恐的叫声,一阵浓郁的血腥味袭来,众人面色一变,直觉得这件密室诡异寻常,众人疾速地离开。
外面,跪在地上的两排丫鬟都围聚在一起,各个面色惨白,目光惊恐地看着地上死在血泊中的两个丫鬟。
“发生了何事?”烈震庭眉头深皱,沉声质问道。
丫鬟们战战兢兢,纷纷跪在地上,刚才那位站出来指证的丫鬟还跪在原地,目光呆滞地盯着血泊中的两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