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吊坠

直升机巨大的螺旋翼带动的风力,瞬时将矿上的晨雾卷开,小屋前方的矿场变得明净起来。

从直升机上下来了十多名空警,最后,从直升机上走下来一位熟悉的面孔,那人正是李剑。

见到我们,李剑高兴地迎了上来,将我们紧紧地搂在臂膀里,喜极而泣地说:“感谢上帝,你们还活着!”

张导看了看李剑身后的十多名空警,问:“这是怎么回事?钟倩呢?他不是和你一起的吗?”

听到张导的问话,李剑哭得更是伤心,说:“张导,你不知道,昨晚我们和你告别后,进山找露露姐和铁实前辈,不想中途遇到了狼。”

李剑一边抹着眼泪一边继续说:“为了救钟倩,我试图把狼群引开,将她藏在了一堆草丛里。不想狼群狡猾,没有来追我,反而发现了草丛里的钟倩。等我赶回去救他的时候,发现钟倩已经被狼咬死。见狼多势重,我顾不得抢回她的尸体,只得暗下里独自逃生……”

李剑大哭着跪在了地上,接道:“是我无能啊!救不了她。该死的人应该是我。”

张导扶起李剑,也泣着声说:“不怨你,你做得对。”

李剑稍显安慰地说:“我逃走之后,迷了路,幸好身上带有一块备用电板。凌晨时分,借着微光,爬到了一处山顶,收到了信号,报了警。因为车进不来,所以他们便派了空警来搜救。”

突然,前方一个警察叫道:“快看,那边有个人!”

我和张导奔上前看,只见一个人从仍旧雾气腾腾的溪沟那边向我们走来。

那人勾着腰,踉踉跄跄地走出迷雾来,他手里提着一把镢头。

“是小张!”张导突然惊喜着喊道:“小张……小张……”边喊边跑着迎了过去。

大家见状,也跟着随了过去。

走近一看,小张周身沾满了血迹,双眼呆滞无光,面无表情,四肢僵硬。

见他这副样子,我略感害怕,不敢走得太近,停住了脚步。

他手里提着的那把镢头,手柄上有一个豁口,和先前铁实前辈用来采药的那把一模一样。

看到这,我突然欣喜起来,心想小张定是在山林里碰见铁实前辈了。

我刚想绕开张导,走上前去问个究竟,张导却先我一步迎了上去,边走近小张边激动地说:“小张,你总算回来了,急死我了。你昨晚跑到哪……”

张导还没把话说完,小张突然扬起镢头,劈在了他的肩头。

瞬时,张导倒在了地上。众人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幕吓得目瞪口呆。

随后,小张从张导的肩头拔出了镢头,歪歪斜斜地向我们走来。边走边说:“鬼……鬼……你们都是鬼!我要全把你们杀光……”

警察把我和李剑挡在身后,拔出枪对准小张,警告说:“赶快把凶器放下,把手放在头上,否则我们就开枪了!”

经过再三警告,小张不听,像疯了一样,拖着血淋淋的镢头向警察袭来。

一个领头的警察出于无奈,开枪击中了他的右腿。不想小张像着了魔一样,拖着被射伤的腿,手拄着镢头,还要前来。

警察见况,又开枪击中了他另一只腿。他终于双腿不支,跪了下去,爬在了地上。尽管如此,他还不放弃,仍旧向前趴着。

警察只得围了上去,将他双臂按住,将其制服。

见小张被制服,我忙跑上去看张导的伤情。

只见张导躺在地上,肩上的伤口很深很长,正在“噗嗤噗嗤”的涌着血。我忙将围在脖子上的围巾扯下,堵在他的伤口上。

张导略显吃力地微微一笑,气息奄奄地说:“小……小露啊!假如我死了,替我照顾好小张。这孩子可怜,爹娘死得早,无依无靠。”

见他伤情严重,不好太多牵挂,我顾不得考虑,连连点头,答应了他。

张导和小张,因伤情严重,亟待救治,我便陪护着他们,合同两个空警,乘上直升机,到山外治疗去了。

李剑则留了下来,陪同其余的警察,进山搜寻其他失踪人员。

张导因伤势严重,失血过多,在赶往医院的途中不治身亡。

小张因没伤到要害,几经抢救,算是保住了性命。但他精神失常,随后被送往了精神病院专门照看。

经过一周的搜寻,空警在李剑的陪同下并未找到其他失踪人员,只是在山林里找到了几具骨骸,和一些死者留下的遗物。

警方经过DNA比对,发现其中一具遗骸是钟倩的,另外两具无从比对,身份不明,但并不是铁实前辈和邓伟的。

因搜寻无果,最后警方只得以失踪案定性。

但我想他们都身带伤病,在那荒山僻野的老林里无故失踪,恐怕也是凶多吉少。

回到城里后,单位为了让我平复心境,准了我一年的休假。

一年后,我渐渐地从阴影中走了出来,重新回到了单位上班,生活一切如旧。

转眼五年过去了……

五年里,除了工作,我很少出门,喜欢陪着父母。

昔日勘探队一行六人,只我和李剑得以保全,所以我也格外珍惜这份情谊。五年里,我们走动频繁,关系日近。

“露露……露露啊!”

听着叫声,我呆呆地从书桌前回过神来,站起身,出了卧室的门,问:“妈,你叫我什么事?”

“甜甜他爸爸来电话,说他今天有事,不能去接甜甜,问你有没有时间,有的话让你去接一下。”

我看了看表,四点半钟,说:“噢!甜甜马上放学了,我这就去接她。”

“嗯,路上小心点,我做好晚饭等你们!”

“知道了,妈。”说完我便打了辆车,往学校赶。

甜甜,学名孙甜,今年九岁,上幼儿园,我和前夫孙兵所生。离婚后,跟了他。

当我赶到时,一个男人正抱着甜甜在门口等着,那个男人正是李剑。

我笑着迎了上去,有些意外地说:“诶,你怎么在这里?”边说边从他手里将甜甜接了过来。

“妈妈,李叔叔给我卖的棒棒糖,你吃。”女儿将糖递到我嘴边。

“你吃,妈妈不吃。”我转视李剑问:“你还没告诉我你怎么在这儿呢?”

“我顺道路过这里,看见甜甜和老师在这里等你,就陪她在这儿聊会天。”

“噢,是这样!有一段时间不见了,过得还好吗?听说你辞职,离开单位了,是真的吗?”

他略略地笑了笑,点头说:“是的,我没在单位干了。”

“那你现在做什么?”

突然一个警卫走上来说:“你好,请问这辆车是你的吗?”

我侧头看了看,那是一辆很大气的黑色宝马。“不是我的。”

“那是我的。”李剑接道。

“哦,先生,这里是校门口,不能停车,请你马上开走,好吗?”警卫很有礼貌地说。

“好,马上就开走。”李剑瞥了一眼警卫,利索地回道。

“你没开车?”他又回过头来问我。

我摇了摇头,难为情地说:“没。最近神情恍惚,不在状态,前几天不小心,把车给撞了,现在还在维修店里维修呢!”

“人没伤到吧?”他焦急地问。

“没……不过说来也挺悬的,当时正驶在高架桥上,突然一个人影闪出来,我连忙避让,一下就撞到水泥墩上去了。还好当时速度不快,水泥墩也够结实,没有冲出去,否则……”

见我没往下说,他接过话去:“没伤到人就是不幸中的万幸!那你的车损毁得严重吗?买保险没?”

“诶,先生,麻烦你把车马上开走好吗?”警卫见车没有动静,再一次上来提醒,依旧很有礼貌。

李剑没有理他,从衣袋里掏出钥匙,说:“你既然没开车,我送你回去吧?”

“不用了,这里打车很方便,我们自己打车回去吧!”

他走到宝马车前,打开车门,躬身揖道:“有请二位尊贵的女士赏光,让我送你们回去。”

我难为情地看了看边上的警卫,他笔直地站着,好似要目送着我们离开。为了不多做磨蹭,让他为难,我上了车。

他启动了车,走了起来。“你这车多少钱?”

“一百多万!”他随口答道。

“一百多万!”我感慨着问:“呵,当大老板了?哪来这么多钱?”

他谦虚地说:“没有,谈不上什么大老板,就是和几个朋友合伙做做房地产。”

“房地产?这可是大手笔,这东西没有点实力,可做不了。”

“蝇附骥尾而至千里,仰仗着几个贵人混口饭吃罢了!”

“坐骑上百万还叫混口饭吃?你这不是寒碜人么!”我略带嘲讽地说。

“妈妈,这是什么?”女儿拿着一个吊坠突然问我。

“诶,这不是邓伟的吊坠么?你从哪里得到的?”

女儿指了指两排座位间的夹缝,说:“就在这里。”

听我提到邓伟的吊坠,李剑突然刹住了车,转过头,匆忙问:“邓伟的吊坠在哪里?”

我从孩子手里接过来给他看,他一把抢了过去,直愣愣地看着,嘴里喃喃自语道:“不可能……不可能。”

我不解地问:“什么不可能?”

他激动地说:“邓伟的吊坠一直不离身,他失踪了那么久,怎么突然会在我的车里出现?”

“这……这有什么好稀奇的。”我推测说:“你和他关系那么好,他失踪时你又和他住在一起,他的东西不小心和你的卷到了一起,被带了回来,这有什么值得惊讶的!”

他摇了摇头,转过了头去,背对着我说:“不可能……不可能。他跟我说过,这块吊坠是他母亲去世时留给他的,他一直把它当做宝贝,片刻不离身。有一次我跟他借来看看,不到两秒钟,他又抢了过去。这么爱惜的东西,他怎么可能乱丢?”

“再细致的人也有粗心大意的时候,更何况他当时身体不适,神智不清呢!”我开解说。

“不可能……不可能!”他依旧摇着头,否定着说:“我和他在一起那么长时间,没有人比我更了解他了。”

“那……那你是什么意思?”我不解地问。

他猛地转过头,大睁着眼睛,深邃地看着我,嗓音拉得极为低沉地说:“他——还——活——着!”

“嘀嘀……”一阵刺耳的汽笛声从后面传来。他撇开我,瞄了一眼堵在后面的车,然后转过身,发动了车,说:“我先送你们回去吧!”

我依旧被他刚才的话惊住,愣在那儿。女儿突然钻进我的怀里,小声小气地对我说:“妈妈,李叔叔刚才的眼神好吓人!”

我反应过来,拍着女儿的背,安抚说:“不怕,李叔叔刚才是逗我们玩的。”

不一会儿,就到家了。

我邀请他说:“我母亲想必已经将晚饭做好了,不如一起进去吃过晚饭后再走吧!”

他勉强地冲甜甜笑了笑,然后对我说:“不了,我还有点事,来日方长,下次再聚!”

见他开车要走,我心里有道结好像还未解开,忙凑到他的车窗前,问:“邓伟真的还有可能活着吗?”

他刚刚有些舒张的脸,突然又紧绷起来,他没有回我,只是默默地摇了摇头。然后摇上车窗,远了。

我暗想:如果李剑还活着,一齐失踪的铁实前辈是不是也有幸存的可能?

想到这,我又不禁暗笑自己,都过去那么长时间了,怎么还会想起他?毕竟和他只认识了三天。

“妈妈……妈妈。”孩子叫道。

“啊!什么事?”我回过神来。

“李叔叔已经走远啦!我们进屋吧。”女儿提醒道。

“噢!不好意思,妈妈刚才想问题。”我抱起女儿,“进屋喽!看外婆给你做什么好吃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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