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亦枝动用自己能动用的渠道,开始弹劾苏长宁,一时满朝文武皆惊,这皇帝身边养虎为患可为哪般?因此弹劾的奏折跟雪球似的越滚越多。
这些天须臾不乐意了,呆在沉香殿火气越来越大,他将所有的折子都打翻在地却也觉得不解恨,这些个老臣又在忧国忧民,操些不该操的瞎心。而于帝王而言,打不得、骂不得,面上还得做出一副谏言纳受的模样。这世道,做个皇帝也是难啊!
今日,好不容易找一些百官一起于宫中聚聚赏赏乐曲,谁知高亦枝又来死谏这一套。须臾坐在上座额头突突发疼,正踌躇怎么打发这个人,余光却凑巧瞥见淡然处之的储杭。
这储杭是高亦枝推荐而来,想来两人私下交情不浅,须臾一笑,心下里愁绪倒也解了不少。
丞相府里的苏长宁也自是得到消息,她的腿已经可以走路,一只手略微可以活动,而另一只手至今仍是没有知觉,云裳和碧珠本来打算将消息隐瞒的,但庸良却嘴快时不时的透露些宫里的消息,长宁也不恼这种情况她是见惯了的,当初在南陵便面对着腥风血雪,如今大难不死难道还会俱怕这些裴短流长?
“历尽浮沉,不失本心 ”,苏长宁清醒得很。
当夜,须臾就命储杭深夜觐见,第二天一早,储杭便领着一道圣旨跑高亦枝府宅里去了,到吃过午饭回来时,储杭已经哼起了小曲儿,陛下这一招的确高明,储杭对须臾的佩服心下里又增了几分。
苏长宁又被请去了沉香殿,这一回须臾很高兴,陪着她一道看纷纷枯落的雪梅,三月了,梅花已落正是桃枝新发的季节,长宁对着须臾道,“陛下,这雪梅枯了,不如我们去看桃花吧。”
“是啊,看桃花……”可是这世上花儿虽多,但他却独独爱上了雪梅,须臾低低一叹,又道,“朕陪你去看桃花。”
长宁由云裳扶着,她没有敢带夭夭进宫,夭夭自上次回来之后就不大对劲,身子也开始消瘦,想来相思也是一种病吧。
“陛下那件事当真解决了?”看着须臾心情大好长宁才敢问上一问,桃园离得并不远,走几步便也到了,但长宁身子还未恢原,便在桃枝下的桌椅边坐下。
须臾也坐了过来,脸上还挂着得意的笑, “朕下了一道圣旨,上说是高爱卿劳苦功高,朕心怜之,特赐美色三十于爱高卿,这三十位美人是朕收之于七国内外,甚爱惜之,还望高爱卿能够笑纳,以尉爱卿深夜寂寞之苦……”
“陛下,就您花招儿多。”最难消受美人恩呢, 苏长宁不由笑了起来,看向须臾,这人模人样的陛下,内心里十分禽兽的,对着还在笑着的长宁露出了森森的白牙。
可惜长宁不解风情,“殿下,其实高太尉说得也有理,这南陵国尚在,到时臣管不住自己的心,到时倒戈一把,两军对战将军倒戈可是会系一国存亡于旦夕,陛下就不怕这种情况的发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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须臾皱了皱眉,“纳鸾,朕看你老毛病又犯了,莫不是又想替高太尉求情?可别怪朕没有提醒你,再说可是要受罚的。”
“臣哪有为太尉求情,臣只是就事论事,因为连长宁自己都未必能管得住自己……”
“你这人,真扫兴,这大好桃花可是适宜谈情说爱,而非在这里争论这些无中生有的事……”“纳鸾,你是不是真的很讨厌朕?讨厌到连朕的一些私人空闲时间你也不愿给一些温情,而非得乱搅一气?”
“臣……臣没有……”苏长宁小心翼翼的狡辩了一句。
须臾看着长宁,她这人做什么事都是努力做到最好,然后来汇报的时候也就是简简单单的这件事已经做好、那件事已经完成,连句多余的话都不愿多说。沉着脸立在他面前也没有什么多余的表情,着人让人可憎。
要不是看在她用起来很顺手很省心的份上,若不是看着她这次救了他性命的份上,须臾有时候真的很想用自己的衣带勒死她。这人怎就不能有一句温情的话,老是扫兴扫兴扫兴的……
“说,你到底对朕有何不满?”今天还非得问出一个答案不可,须臾不高兴了。
苏长宁面红耳赤答不上来,她确也没有对须臾不满,只是话赶话就赶上了这么一段儿,看到苏长宁脸红须臾倒轻松起来,原来这人在战场上风姿绰决而暗底下也会如一般女子那样脸红?须臾一乐,就想逗她一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