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分进合击

“我丈夫是我最珍贵的装饰品,他出任雅典将军已达二十年之久。”——古希腊雅典将军福西昂的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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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是俘虏身份,但两位庞培军的海上将领,还是得到安东尼的善待,有火取暖,并且还送来了栗子和葡萄酒充饥,而马克西姆斯带来的陆军兵士,大部分因为穿戴了盔甲,加上水性不熟,都淹死在海里,幸存下来的多是罗德岛上被征来的桨手,很多人与安东尼或李必达乌斯的部下很熟,因为算是同乡关系,于是安东尼没有面呈凯撒的情况下,就许诺他们不加以杀害,一旦当面战争结束后,就遣送他们回乡。

这场突如其来的飓风当中,庞培前来拦截的船队,大部分都毁伤了,其余的也三三两两,顾不上战斗,躲入了避风的小港湾。

桨手和兵士,在安东尼所在的区域燃起了巨大的篝火,这是向各处零散上岸的团队发出集合的讯号,在夜里果然军团的兵士,或数十或上百的前来,他们都是以船只和舢板为单位的,在强风吹动下,涉水上岸,吃了不少苦,但总算大部分人还存活下来。

但始终有温蒂提斯所带的千余老兵,没有前来会合,这让安东尼忧心忡忡,要知道这些老兵的数量,几乎相当于凯撒现有军团编制的三分之一,质量上更是骨干级别,要是被庞培的人马发觉而遭歼灭,那将是个了不得的损失。

“我们现在身处何处?”滩头上,安东尼找到正在烤火,并抖抖索索的两位俘虏,问到。

马尔克卢斯这是第二次被俘,他原本在马塞利亚围城战里投降李必达,但旋即又跑到东方去投奔庞培,因为他始终是个坚定的共和派分子,当安东尼问他时,他很茫然,因为自己也是初次带着船队来参战,实在是不明所以。

倒是一直在此海域的马克西姆斯答复说,原先刮着西北风,你们恰好可以从布林迪西,抵达阿波罗尼亚,但是既然先前的风向偏成西南风,我预测现在的方位,可能在狄克哈强和阿波罗尼亚间的地区。

当百夫长们询问安东尼,是否要朝东南方向深入,去和凯撒的大队会合时,被他一口回绝了:“现在我们只剩下人员和少量武器而已,连马匹都大部失去,当今之际,是集合好人马,不管任何方向,找到最近的城镇取得补给,这样也可以更好抵御庞培的反扑,因为如果这人说得不错,我们就处在庞培与狄克推多阵地交错的区域,要防备敌人的游军和骑兵。至于和狄克推多的会合,我听闻他现在暂时已稳住态势,那么再缓缓即可,反正我们已经来到希腊了,诸位!那就尽情地战斗劫掠吧,先找个新的行李背囊再说。”

好消息在凌晨时刻到来,温蒂提斯派来了接线的传令骑兵——他的老兵,不但成功安全上岸,还杀退了庞培驻防在里沙斯城的骑兵队伍,并夺取了这座城镇。

原来,在李必达使用离间计策,让盖比努斯“加强”右翼后,他、凯撒与卡勒努斯的筑垒,就是个斜线,所以拉宾努斯又变换了战术方案,派出骑兵与仆从部队,迂回到北方那些凯撒军无法封锁的河谷山道,不断蚕食着当地的集镇,准备尽快绕路打通前去奥利库姆的道路——而新败后的凯撒,也沉住气,对拉宾努斯的行为采取不闻不问态度,里沙斯城就是新近被夺取的城镇之一,它距离安东尼上岸的地点只有六个罗马里,而奥利库姆则在它的西北四十罗马里处。

昨夜,温蒂提斯的人马靠岸后,就遭遇了来自里沙斯,共六百名庞培军骑兵的攻击,他们大多是从比提尼亚被招募来的,最早这些骑兵喊着拉丁语,说他们同情这些遭到海难的敌人,只要愿意放下武器投降,便保证不会加以伤害。警觉地温蒂提斯认为,这些骑兵既然冒着黑夜前来,不砍下他们的头颅是绝不可能罢休的,所以说的全是谎言,于是他将数百名老兵集合起来,先是同样喊话虚以委蛇,而后悄悄准备好武器,占据了有利地形,没有一个人被对方的鬼话骗住,全都做好了死战的觉悟。

但是另外两艘船上的四百人,全是出征前整补来的新兵,他们胆怯动摇了,不顾官长的呵斥劝说,纷纷跑到敌人骑兵那里投降,结果随后大部分被残忍杀死。

趁着这个机会,温蒂提斯带着部众悄然逼近,忽然敲打盾牌武器,发出恐怖的叫喊,对着敌人骑兵发起短促冲锋,杀死他们的好几十人,夺取了不少马匹辎重,其余的吓得转头逃跑。随即温蒂提斯,又与其他老兵队伍会合,决心不等安东尼,先急速前进,在快要黎明时分,占领了空无一人的里沙斯,因为原先驻防在这儿的骑兵被吓破胆子,直接丢弃城镇逃逸了。

大喜过望的安东尼,立刻带着数千名部众,在接近中午时到达里沙斯,并且立下了阵势,不断有后续人马得讯后赶赴此地会合,大约三天后,所有的军团都集结完毕,因为渡海而损失的人马,没有超过一千人,其中过半还是因为胆小而被敌军虚张声势吓坏,被俘遭到杀害的。

又过了一个集市日,李必达驻屯在拉文纳的后继三个军团,也在萨罗那、伊萨城完好无缺地登陆——希腊战区,凯撒的孤军危机,终于得到改变,他的手头力量重新达到十个军团,虽然在编制完整上还差了庞培方一截,但凯撒决战的信心重新回归!

在墙垒后的营地里,他召来了李必达,将最新的军令交付给他:这儿工事已成,庞培军暂时无法攻破,所以你带着直属的人马,赶赴里沙斯与安东尼的军团集合,先抓紧时间拔除还在顽抗的奥利库姆城,随后再和你在更北方渡海来的三个军团(六、十三与十五军团)集合,而后一分为二,你带着一个集团横扫北部的塞萨利亚地区,而安东尼带着一个集团南下,与我会合,朝南部的埃托利亚地区发起扫荡。

“拉宾努斯企图从迂回夹击我,我就还治其身,也扼住他的咽喉中央,并从两翼包抄他!”凯撒狠狠说到。

“夺取奥利库姆城,如何处置?”李必达问到,随即他说,“虽然我个人不认为毁灭它有什么好处,但马上就是冬营,兵士们希望的是一场痛快的劫掠,好有兴头继续作战。”

鹰旗前的凯撒,全身的甲胄闪耀着金色的光芒,他很肯定地看着李必达,说:“你是马上攻城军的总司令官,一切你说了算,记住将所得的,全给兵士就行。”

当天,李必达就带着卫队与属下,朝奥利库姆城方向进发,他走了段艾格那提亚大道后,就带着骑兵甩下了步兵大队,径自从处狭长的河谷,花了半日不到的时间,来到了这座海滨城镇的围城阵地。

安东尼从里沙斯城先行派来的第八军团与二十军团,已经抵达此处,随后各自的司令官将兵士、岗哨执勤表册的副本,统一交到首席副将李必达的营帐处。

“萨博,将沙盘端上来。”李必达急匆匆喝了几口清水,就忙乎起来,所有的资深百夫长与护民官都立刻围上来,长期的戎马生涯,使得他们都明白这位将军的风格:一旦进入总攻的环节,那就没那么拖泥带水的话语,直接就明确任务,而后就是督促作战。

“我的战术这次并未有任何难以执行之处,就在安东尼将军的军团到来前,奥利库姆人还在那里大言不惭,还多次出动骑兵伤害我们上岸的兵士与军奴,他们的长老会还多次扬言,说自己是整个伊庇鲁斯地区最坚强也是最后的壁垒,将来是共和国再造的功臣。今天我们就要粉碎他们的虚妄,打断他们的脊梁,踩在脚下,毁灭他们的城市,俘虏没收他们的船只,将所有男女变卖为奴。我的策划就是——一个军团负责城市的一面,不分主次,不间歇地猛攻,所以我建议所有的司令官与百夫长要擅长将队伍分开,做到轮番上阵的衔接工作,这是个看起来容易但实施起来却很麻烦的工作,所以辛苦了。狄克推多阁下也答应我们,待到城破后,所有的战利品不必交给财务官!”李必达慷慨陈词,意思很明显,就是要用这个刺激起所有人马的积极性。

就在李必达刚刚布置完,奥利库姆城的几位贵人就丧魂落魄地来到营帐,乞求李必达给予他们投降的待遇,还苦求着说到,己方先前也交了三十名人质在李必达手中,其实这就表示了他们在庞培与凯撒争斗夹缝里的身不由己,他们还试探性地询问:“请问将军阁下有没有惩处这三十名贵族人质?”

“没有,我依旧在营地里按照贵族规格接待保护他们,即使是在最艰难的时刻。”李必达的回答,让这些使者觉得和平投降,保存城市还是有希望的,于是泪水婆娑,感激李必达的宽宏大量,并且乞求他在这时也能发挥一位善者应有的胸怀。

结果李必达冷笑不已,他问那使者,“就在局势发生变化前,你们的城镇不还是信誓旦旦,要誓死追随庞培的脚步吗?他们的军团可是早就撤走了,留给你们的时间原本是很宽裕的,但是你们城镇在这段期间却毫无诚意,也毫无投降的行为,还多次袭击杀害我们的落单兵士,使用残忍的手段,现在就靠这些虚言妄语,来博取军队的同情嘛!那么,我现在告诉你,你们的城镇必然的结局,那就是毁灭!”

当“毁灭”整个字眼说出来的,奥利库姆城的使者们全都战栗起来,他们嚎啕大哭,表示愿意交出城市神庙仓库里所有的财富,合计一百五十塔伦特的金银,外带三百塔伦特的债务,十年内必定偿清,但李必达却丝毫不为所动,“难道这些金银,马上就不是我的吗,何必假手于你们?”

交涉最终根本没有成功,驱逐完使者后的第二天,所有军团对奥利库姆的总攻击,毫无延误地开始了!

这次战争,也是李必达事先拜托波普,改良后的“萨蒙托加”风琴炮实验的最好机会——六门,各自有三十二个滑槽,上下排列,密集如蜂巢般的“新萨蒙托加”,带着火与空气的摩擦怪叫,吐出了真正如雨点般的软木火箭,刺激性的硝烟弥漫了整个发射阵地,使得后面等待上阵的兵士,都用布蒙住了脸面,但还是泪水鼻涕横流。

火雨烧毁了半个奥利库姆城,港口上的商船、渔船,码头栈道,街道上的骑楼都疯狂焚烧起来。接着,两门“马塞利亚贵妇炮”,与四门野驴抛石机,也将包铁木杠与石弹,集中砸在奥利库姆最薄弱的城墙处,随即四面的军团都结成盾阵,推着攻城槌、滚木塔楼与竖琴飞梯,像蚂蚁般从各个方向攀附进攻上去,奥利库姆的居民,原本来参军的数量就不多,一面还要顾念自己在火中的家业,根本没有办法组织好防御工作。所以真正攻击,到最终城市的陷落,仅仅只有半日的光景。

奴隶市场与拍卖市场很快就在城下竖起来,从伊利里亚与意大利奔来的贩子,就像找到腐肉的苍蝇群般,“只要现金,谁允许你把先前国债的铭板给拿来充数的,滚回去!”几个百夫长用铭板殴击着挂着编织筒和陶瓮的财务奴隶,他们大多是罗马城元老的家奴,企图来兑现国债的,却遭到如此怒骂与殴打。

至于城市里本来的财富,全被洗劫一空,被李必达折算完毕后,一部送到布加罗图姆城,其余全部当场赏赐,随即李必达对所有兵士许诺说:“马上前去塞萨利亚,还有更大的发财机会,这些钱最好在三日内用掉一半,剩下的交给兵士委员会的金库保管。”这些大头兵,也确实没有什么积蓄的概念,平日里所有的战利品都装在个人行李里(现在有了兵士委员会,要好得多,起码到退伍时,还能积蓄笔不小的安置费用),遇到营市开放日就在女人、赌博和酒水里挥霍掉,这次也不例外,李必达宣布奥利库姆成为无主城市——许多周边的流民、妓女和冒险商,都赶来做买卖,而后定居于此。

“你们应该感谢命运女神,在先前作为倒霉的人质,才能够始终陪在我的身边,免遭厄运。现在你们这三十人,立刻成为奥利库姆的长老会成员,你们的同乡贵族,如果有财力赎回他们的话,也随便你们。”在出发塞萨利亚前,李必达将原先的那三十个人质唤来,对他们如此要求到。

奥利库姆城,成年男子除去这三十个人质外,其余三千七百多人全被变卖为奴,至于老弱妇孺更是不计其数。而后李必达与安东尼会晤后,短暂寒暄后,也不顾什么虚文礼节,很快交割了队伍——李必达带着六、十三与十五共三个军团,朝塞萨利亚进军,其余部队全部由安东尼统摄,赶往布加罗图姆城与凯撒会合,并籽平邻靠的埃托利亚。

虽说李必达负责的是北路集团军,但是在进军方位上,还在狄克哈强港的偏东南处,按照最初的设想,他的终点站,是靠希腊东岸的利里沙,不过当他带着一万五千名步兵与三千名骑兵进发时,才觉得在这个山区行军,是件极为困苦的事情——先前,李必达横穿过这儿,所以某种意义上也算是故地重游,然而希腊给所有人的印象,就是石头垒成的山,石头铺成的道路,和石头堆积成的平原,外带石头修筑成的神庙与堡垒,到处都是石头,水源简直奇缺。而且几年没来,李必达发觉,原先他记忆里的河流全部都走样了,因为在这种气候和环境里,河流都是脆弱无比的。兵士们只能靠着当地向导的指引,在初冬依旧干燥热辣的骄阳下,慢吞吞走十个罗马里,而后找到处细细柔柔的溪流,聊以自慰下,因为人和驮马、战马饮水的需求量过大,所以只能缩减个体分配的数量。

同样热的,还有塞萨利亚人的情绪,他们在听说奥利库姆城的结局后,神速地派遣使者来到营中,声称周边所有的城镇都已达成共识,愿意给凯撒的军队提供任何所需,小麦、酒水、皮革还有女人什么的。

这样,三个军团的日子才算改善了不少,李必达就此将营地驻扎下来,不再行军,因为他知道庞培的后续军队都在走海路,朝前线集结,他是没办法拦截的。

并且据他所知,庞培在马其顿与希腊的五个军团,都已集合完毕,还有三个军团也在渡海赶来:

这三个军团的番号,已经被定位马其顿第六、七、八军团,其中第六军团其实就是以前路库拉斯征战小亚的十一军团改编而成,原本驻屯在比提尼亚;第七军团是布鲁图、阿庇斯、喀西约等人在小亚等地新近招募的;而第八军团,是以前路库拉斯八军团的残部,和西塞罗西里西亚的残部集合而成,外号“孪生军团”。并且按照李必达所收集的情报,这三个军团大量编入小亚的希腊人与凯尔特人,所以编制都很坚整,另外西庇阿虽然才去小亚一个月左右时间,但在征税方面已经收获“屠夫”的美誉——他什么都要征税,“门板税”、“窗户税”、“灶台税”、“军鞋税”、“弩机税”、“驮兽税”,就差没收安居乐业税和心跳放屁税了,贪婪横暴的包税人,再度肆虐在小亚行省,这些骑士的家产被庞培征走,他们就更加变本加厉地盘剥地方,来弥补缺漏。

所以,李必达估计,这三个军团的装备一定不会很差,而且在一个月内就会赶到希腊的前线地带。

故而,他不能过分深入,这样会导致整个军队的战线拉得过长,也过于脆弱。

另外,庞培军的反攻,不出意外的话,也很快会到来。

李必达猜得没有任何错误,但是在先前,首先是拉宾努斯与盖比努斯对军权的激烈争夺。

当盖比努斯被兵士加上了“英佩拉托”的荣誉后,麻烦事反倒接踵而至,当海岸线失守,奥利库姆丢失后,庞培愤怒的指责与追查也来到了营地当中,拉宾努斯乘机将这位“英佩拉托”的由来,详细写成报告回复了过去,不久后庞培下令盖比努斯转为行省财务官,前去德尔斐“协助马赛拉斯处理庶务,因为那儿更需要位英佩拉托”。

这种揶揄和讽刺,让盖比努斯又羞又恼,这明显是被罢黜了,但现在也只能接受这个事实,黯然收拾好行装,返回德尔斐去了。

于是,五个军团,及马上要赶到的三个军团,所有的指挥权就此归于了拉宾努斯,他终于开始扬眉吐气番,毫无掣肘地与凯撒来场对决了:十多年的朝夕相处,感情愈深,决裂后的仇怨就越是化解不开,这点对于两者来说,都是相同的。

拉宾努斯接手军队后雷厉风行,他首先改组了舰队的权力,现在比布鲁斯病死,马克西姆斯被俘,所以他将其余的一百二十艘战舰,统统交给利波统帅,以他为总司令官,庞培的大儿子劳斯与小儿子赛克图斯为副将——这样舰队的指挥,就因亲缘关系统一了起来,不再杂乱无章,随后拉宾努斯要求他们先集中破袭凯撒的交通线,重新切断亚得里亚海,不然凯撒获取有效足额的补给。

而后,拉宾努斯忽然只留下一个军团在阿普苏斯河,与凯撒对峙,自己则带着其余四个军团,绕过凯撒的工事防线,直接朝着西部海岸的科库拉城方向而去。

这让凯撒感到很诧异,他摸不透拉宾努斯究竟想做什么,于是就将已在埃托利亚取得巨大进展的安东尼,与他急速召回,研究了起来。

“我本来的估计只有两个,一是拉宾努斯退回去,集结所有军团,在希腊中部与我会战;而是拉宾努斯强攻我的墙垒线,力图将我推回阿波罗尼亚与狄克哈强一带,随即争取将我推下海——现在他冒着侧翼暴露的危险,绕到我军营的南方去,是何用意?”军事会议上,凯撒沉吟着说到。

“这明显是想要引诱我们放弃坚固的墙垒,和我方野战,用数量优势压倒我们,所以我建议,在布加罗图姆城后五个罗马里,再建立道内层的墙垒,这样就可保护好几座海港,万无一失,待到我们收集到足够的粮食后,就可伺机和敌人决战。”这是卡勒努斯的建议,十分谨慎。

但仔细看了看沙盘的安东尼,似乎明显有不同的想法,他很豪气地说,“也许那个什么拉宾努斯的目的就是这样,但战争从来不是比较谁对的多,而是比较谁错的少,我们可以让拉宾努斯的这场行动化为个错误,在科库拉包围歼灭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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