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夺城

“停止碾磨吧,在磨坊辛苦工作的女人,多睡一会儿,即使公鸡宣告黎明的来临。”——安提帕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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怪不得,李必达驶近靠水城墙时就觉得奇怪,那双子湖泊间的夹道那么狭窄,且都漫水,那在夹道上的墙垒上的警卫和弩炮,是怎么上去并维持位置的?原来这湖泊是海水冲入陆地形成的,所以与普通的湖不一样,这个湖水也是随着海洋产生潮汐现象的。

那么一旦湖水涨潮时,只要外来的蛮族划着小船来,就能很轻松地抵达城墙,运上兵员和给养;而一旦湖水落潮时,双子湖的夹道就显露扩大,形成个环绕奥尔克雷西城后边的陆地,供人行走,这个城堡设置夹墙也就是这个目的。

但光知道这个湖泊有潮汐现象也不行,得摸清楚其规律,李必达在慢慢离去时,就抱定了这个主意——后几日都要带着萨博每日来观测,况且时间也有限了,方才那个叫他两个集市日后再来运给养的蛮族,还给了他下一次来的切口,这是次宝贵的时机,必须要抓住这十六日的时间。

在营地里,百里香军团正在伐木造船,他们用金钱安抚了周边的土著,而不是用屠杀和恫吓的政策,设置了简易的器械,来协助罗马人制造小型长船,一种自古希腊就风行的长船,这种船靠划桨推动,一只船五人到十人,船桨用绳索固定在支架上,还带有单独的桅座、桅杆与横帆,来加强船的灵活度。同时,李必达秘密地把这个方案策略,汇报给了阿庇斯、帕平纳与色克底流斯,并称愿意在四人的共同协作下,取得夺下奥尔克雷西城的功勋,大家一起分享荣耀。

所有指挥官都认为李必达是个很“懂事”的人,便拟定了个联合作战的计划:在两个集市日后,第十军团负责正面攻击,牵制吸引城中蛮族的火力;第十三军团在将兵力铺设在维拉山的侧翼,策应李必达的潮汐夺城的行动;而李必达则安心观测潮汐,并制造船只,挑选突袭的人马。

计划敲定后,李必达把船只、器械与人马安排妥当后,才派出采买专员,前去加地斯与意大利伽城购买食盐。

经过长达半个月的反复观测后,李必达与萨博凯穆斯终于摸清楚了双子湖潮汐的规律,在计划敲定的傍晚,百里香军团兵士在长草中,将多艘船只给推出浅水,“财务官阁下,我们的船只制造工作是否妥当?不是还应该包铅的嘛,不然船蛆会很快把木板给吞噬掉。”上了船后,萨博凯穆斯还在瞻前顾后。李必达说成败就在这一个晚上,这晚上一过,这些船全部都弃之不用了,管它什么船蛆不船蛆,难道还准备带它们回罗马城不成?

“那些拉来的船工的手艺,值得信任吗?”

“没关系,我们的监督工作很到位,而且现在以宴会的名义把他们给扣押住了,有什么不对劲的,留守兵士会把他们全杀掉,当然他们的家人也被我们给囚禁起来了。行了,萨博你不要再问了,全心按照计划大胆行事,我都被你搞得无所适从了,在这种突袭行动力,老是想着额外的事情是很危险的,比行动本身还要危险。”

几阵短促的号令声下,兵士们将武器和盾牌用皮革包覆隐藏好,来防止它们在月光下反射出光芒,引起城墙和夹墙处蛮族的警觉,随后他们划起了又长又尖的木浆,带动船的飞箭头轻快地劈开湖水,在月色下急速朝奥尔克雷西城行进。

这时,别处的河汊水道,也陆续驶出了来自其他地方的小型船只,还朝李必达他们晃动着发出问候的灯火,“财务官阁下,我们该如何应答!”

“萨博你能不能不要每件事情都来烦我?这种情况,完全不用应答的!”

“财务官阁下,那面的夹墙也发出了灯火讯号,是来问我们切口的!”

“萨博萨博你能不能不要每件事情都来烦我?这种情况,完全不用应答的!不,不,我糊涂了,快应答切口!”李必达气急败坏地喊到,恨不得用马嚼子把萨博的嘴给堵起来。

萨博立刻在船首站起身子,举起手中的玻璃罩烛火,灭了两次又点燃了两次,随后用凯尔特语高声喊道:“图安化身为鱼!”这是个凯尔特人的古老祖神传说,相传图安神化身为鱼,被一名女人吞下,生下了他们的祖先。

夹墙摇动灯火,表示放行。

李必达的小型船队便不再作声,再度沉默着朝城墙驶进,这时随着海潮的所有,湖水也开始猛烈涌动起来,水平线带着月光荡漾着,据城堞的最高处也只有四五个罗马尺这样,在靠近城墙一个弗隆距离时,李必达伸出根松明,在萨博手里的烛火上轰然点燃,旁边的水手将单面的横帆降下,来延缓船只速度维持平衡。黄色的光亮在黑郁郁的船只闪起,随后不同的船只一根根的松明被点燃,盾牌和盔甲上的皮革与兽皮全部被取下,也折出寒冷的光芒,船只就像一条条透明的长足蜈蚣,在城墙上少数蛮族猝不及防情况下,李必达的兵士们神速抛下了铁锚,并借助着潮汐波浪的推动将船给稳定好,随即将带着特制铁钩的短梯子,搭上了城堞,李必达呐喊一声,第一个挺着盾牌踩着尚有些晃荡的梯子,窜上了城堞后,削去了名蛮族兵士的脑袋,那人的尸身往后仰倒,带翻了篝火,火团坠入了墙下囤积的干草堆,瞬间燃烧起来。

其余的部众也喊叫着,顺着梯子陆续爬了上来,此处城堞因为面靠湖泊,从来都不是蛮族着意把守的地方,守卫的兵士是很少的,突袭的部队除了有两个兵士没踩稳,带着全副装具,坠入湖中溺亡外,很快就占据了这段城墙,“把军号手集中起来,朝着那边卖命地吹!”李必达看着城下喧扰的火把与人潮,知道已经发觉的城内蛮族人开始反扑了,当务之急是尽快据守住这段城墙,并通知另外两个军团攻城!

十几名号手先是大喊大叫,装出副后继部队全都上来,城堡已在我方掌控里的假象,而后人手一支军号喇叭,狂怒的号声在月夜的双子湖边响起!

听到号声的阿庇斯,在维拉山下将手一挥,他身边的号手也吹响了进攻与联络的号声,没过多长时间,奥尔克雷西城下正面阵地色克底流斯的十军团也高声呐喊着,对城堡正面发起了最猛烈的攻击。

这下,夜晚的奥尔克雷西城三面都出现了敌人不分主次的猛攻,顿时让这些蛮族守卫者手足无措。李必达据守那段城堞,还对兵士们喊,“不要呆站在那儿,跑动起来,去夺取更多的塔楼和神庙,据守在这些地方,我们才有活命的机会!”随后他对着城下燃起了草堆,喊到“冲过城下的这片空地,到对面的神庙里去!”当看到兵士们犹豫地躲在城堞后,躲避下面蛮族扔出来的标枪时,李必达明白这时绝不能犹豫,因为窝在这段地方,一旦被蛮族反扑得手,大家不是被杀死,就是要跳湖淹死,只有继续朝城市里面突,才能赢得生机,为其他两个军团夺下城市制造机会。

没办法,这时候要兵士如何如何,是行不通的了,只要靠军团领导以身作则了,李必达自城堞上纵身一跃,跳下了尚在熊熊燃烧的草堆,滚了两滚,斗篷还带着火焰,就挣扎着起身对着神庙的方向一拐一拐地跑去,还回头大喊:“百里香军团的兵士们,如果今晚你们要把你们的司令官孤身仍在这个地方战死的话,那就不要跟随着我的步伐了!”其实他在忍痛跑动的过程当中,内心是怕得要死,万一兵士们真的不敢跟着他一起冲,神庙那边的蛮族武士再冲过来,那——那就神作了,也是臭作和遗作了。

“财务官阁下正在身处危险之中,你们愿意蒙受抛弃他的耻辱吗!?”随即就是萨博一跃而下。

小霍腾休斯是第三个,他在跳下前将喀提林铁手和巴兰提亚山隼的旗标挨个抛下了城堞,对着后面的兵士喊到:“看吧,象征着我军团荣耀的旗标已经丢了下去,我愿跳下去,保护它们至死。”这会儿,兵士们出于某种激昂和本能情绪的混合作用,纷纷追随着财务官与旗标,自城堞上跳了下来,这时城墙的两端都出现了反扑来的卢西塔尼亚人。

百里香军团的兵士们,有的摔伤了,就互相搀扶着,有的倒在地上,浑身着火了也顾不上扑灭,许多人嚎叫着,带着身上呼呼叫的火苗,追随着李必达的步伐,列着散队奋力越过神庙前的空地,这是座祭祀墨丘利神的庙宇,风格是追求均衡的塔斯勘式,李必达跃上台阶,就下令众人在前殿的左中后三处青铜门前叠起盾墙,另外的兵士们冲进去,把家具杂物全部堆在狭窄的侧窗处,并敷上了浸水的皮革和兽皮,来防止蛮族敌军的火箭攻击,甚至一部分兵士顺着庭柱爬上了神庙的顶部,他们在上面大声鼓噪着,鼓舞同袍们的士气,并抛掷猎矛和沉重的砖块、瓦片,打击自街道上窜来的蛮族武士。

神庙门前,蛮族兵士的火箭和投石如急雨般飞来,击打在罗马人的盾墙前,发出如马蹄践踏土地的密集声音,“伏低,全部伏低,坚守住自己的岗位,乱动就会死!”小霍腾休斯在盾墙后,擎着在火光下闪闪发光的旗标,对着三面门前的部下高声鼓舞到,蛮族武士有的带着牛角铜盔,有的披着整面兽皮,身上和脸上纹着各种狰狞恐怖的图腾,嚎叫着如海浪般涌上了神庙的台阶,冲撞着李必达部众的盾墙,百里香军团的所有人都遵循着百夫长的教导,在盾牌下伏下身子,仍由高大的蛮族人在上面胡乱劈砍着,一旦对方暴露出腹部、腋下或小腿等柔弱部位,就看准时机用手里的长剑或匕首狠狠刺一下。没一会儿,蛮族人留下一层尸体,又退了回去,这时奥尔克雷西城数面都是各种杀伐之声:大象的怒吼,石弹的呼啸,弓箭的嘶叫,盾牌的撞击声,这让城中的卢西塔尼亚诸多蛮族无所适从,许多人不知要往何处去,举着武器或梯子乱跑,到处都有告急的号角声响起。

在对神庙的第一波攻击失败后,卢西塔尼亚人就再也顾及不了李必达这支突入的小部队了,只有些零散的蛮族人,朝着神庙里抛掷带火的标枪,结果又被机灵的兵士拾起抛了回去,胡乱战了半个晚上,待到黎明时分,也即是双子湖潮水退去,水位最低露出城墙下陆地时,刺耳的军号声再度激烈响起——这是阿庇斯预先埋伏在湖畔草丛里的预备队,他们推着一种名为“竖琴”的攻城武器,涉过退潮后的浅水泥地,快速再度逼近靠湖的那面城墙,随后预备队以五人一组,站在竖琴的一端,类似云梯的载人装置,然后工匠在另外一端挂着的皮革囊里,快速装填大量的石头,随后依据“杠杆原理”,另外端的载人云梯急速升高,上面的兵士很快就达到了城墙高度,根本不用攀爬就迅速跳上了城堞,他们不知道半夜里突入进来的李必达部还有无人幸存了,但很明显这些勇敢的人占领了这段城墙(其实是蛮族人光顾着忙乎其他方面,居然忽略了重新在此处布防),于是便吹响了联络的军号。

很快,军号得到了回应——城墙下的墨丘利神庙里,到处都是散乱的箭支和烟火的青铜门下,还有数队保持严整盾墙的罗马兵士,这些人大部分还活生生地活着,并且也吹响了军号来呼应——城堞上的所有人喊出了万岁的口号,便鱼贯着走了下来。

大概在下午时分,奥尔克雷西城基本陷落,大部分抵抗的蛮族战士被杀死,还有不愿投降的人,纷纷爬到一面陡墙上往下跳跃逃生,摔死挤死的尸体堆满了城墙脚下。很多酋长、贵族与德鲁伊祭司们,在城中最高的祭台上纵火把自己全部烧死,并在烈焰里高声咒骂贪婪残忍的罗马人。

神庙前,李必达让部下举好旗标列队,阿庇斯与色克底流斯并辔骑马,在一群将佐扈从的包围下,来到了墨丘利神庙,“听说大力神石柱那儿的大墨丘利神庙,比这处要宏伟的多。”色克底流斯喊到。

“但是我们是在此处获得胜利的,就应该在这座神庙里祭祀,这是神的旨意。”阿庇斯下了马,很高兴地拍着李必达的肩膀,“你是引导全军取得胜利的人,可以在这座神庙旁边建上你的氏神庙。”

氏神庙?这个倒是新鲜有趣,似乎也是古代征服者的规矩,也算是历史教科书上津津乐道的交流吧!特别是罗马人,每征服一地,就会把自己所信奉的神祇作为“烙印”打上去,但通常也会把被征服地的神祇运回罗马大加尊奉,其中小亚细亚和埃及的诸神最受欢迎,一向香火鼎盛。

当时听到阿庇斯的话后,李必达有种把雷克斯·李乌斯神像在奥尔克雷西城竖起来的冲动,但想想似乎还没到成熟的境地,毕竟东方战神雷克斯·李乌斯在罗马的知名度不算高,其实说白了是自己的知名度不高,所以请入城来与墨丘利相伴的最佳人选,就只有努马王的祭坛了。

这是军团委员会一致的决定,神庙的工程也很快就进行开来,这是李必达的荣耀——自然,也是李必达来掏钱。古罗马的神庙乃至私人住宅,其实已经达到了“模版化”的水平,就是工程师与匠人事先排出几种方案,主人家加以定夺就行,接下来就是“一条龙”的服务,当然这种工程对老兵来说,更不会有什么障碍可言。所以,李必达迅速以进行神庙祭坛建设为名目,找来了十三军团,即现在阿庇斯的部下波普,“小型的神庙什么方式比较方便、美观、快捷。”

“你的三个要求不能同时提出,一个建筑没办法三者特征并存。”

“那就小一点,美一点。”

“就采取围柱圆形小神庙好了,双层台阶双扇门,十二根围柱,双层墙壁交错用来镶嵌画,就像罗马城的卡斯托耳神庙一样。”

建筑方案很快就拍板了,李必达随即压低声音,在营帐里对波普说:“工程期间,你就陪在我身边,但和其他人交谈时,不要表现出我俩曾经相识的模样。”

“你是在准备除掉帕平纳吗?”

“没错,让这东西回罗马城,既会在凯撒面前与我形成竞争关系,又会让你们讨厌我。于情于理,我都只有把他除掉了。”

“我是绝对赞成和掩护的,但有把握没有。”

“任何人只要一有疑心暗鬼就会出现很大的破绽,想想吧帕平纳这个人,本就是个野心出格的,又在远西班牙这种荒僻的角落里隐姓埋名这么多年,被惊恐与猜忌折磨着,想要操控这类人的行为,不会有太大难度。马上,他就要接受我的礼物了。”李必达用手拨动了下面前桌子上的冬时计,阴险地笑了。

没错,这种现象连波普都发觉了,那就是李必达这货的笑容越来越带着邪恶和阴险了。

攻陷奥尔克雷西城后,罗马三个军团先是“大纵三日”,而后就退出城堡,在郊野进行短暂的夏营休整,等待总督府将战后卢西塔尼亚的残局整顿好,再开道回罗马城,决定来年的去留问题(享受大凯旋式后解散,还是在主人就任执政官后,继续为共和国与主人服务)。

这时李必达在加地斯与意大利伽城集中采购的食盐被送入营地时,兵士们都很欢欣鼓舞,在战时因为短缺而被限制食用盐绝对是种很痛苦的事情,现在烤肉和小麦面包终于有了最可口的调味剂了。食盐被安放于特制的陶罐里,按照配给额度进入各个分开的营区,结果当帕平纳军营的掌秤官打开陶罐时,却发现了让人惊骇的现象——只有给这位财务官营地和属下的陶罐里,每瓶里都塞入个滴着血的鹿角小神像!

这绝对要让帕平纳疯掉了,他开始惊恐起来:这个大营里绝对有塞脱乌里斯的余党混了进来,渴望向他复仇,绝对。

为了规避危险,他开始神经质地加强了卫护自己的人手,并怀疑是否有军团将佐参与了这个针对他的阴谋,结果在当晚他携了大批武装起来的斗剑奴,来到了维拉山下李必达的营地“拜谒”,来探探口风。

帕平纳最初的问题很简单,采购食盐的事情他身为财务官居然不知情,请问是谁在主使这件事。李必达一副很抱歉的表情,说总督府的两位财务官也是轮值制,恰好十三军团司令官阿庇斯阁下来找我商议此事时,是轮到我值日,所以我就自作主张地盖上指环了,并接手了采购事宜。

接着,李必达拿出文书副本,帕平纳急忙接过,果然看到阿庇斯的印章醒目地排在中央第一,而李必达的印章很谦逊地敬陪末座。

“亲爱的李必达乌斯,我只是想多多了解下同僚——这位阿庇斯司令官,是什么出身?你们都来自罗马城,应该互相了解的。”帕平纳的表情在强作镇定下的那丝慌乱,李必达自然洞若观火,便很自然地介绍:“这位可是我的恩主之一,当年在小亚的黎克达尼亚,就是身为军事护民官的他释放了我。但他的生平我不太清楚,只知道他出身和拥护对象都是平民党,加上出色的能力,才被尤利乌斯阁下看中,您也知道——尤利乌斯虽然出身最古老的贵族,但他确实是站在平民党那一边的。”

“是的,是的!”帕平纳连连点头,心中的推理链条开始形成:塞脱乌里斯是马略的同盟者,而马略是平民党领袖也是凯撒的姑父,而今现在三十岁出头的阿庇斯,也拥护平民党,当年会不会是独眼龙的部下?我却从来没见过此人,但也许是我忘了——要知道,忽视了一个始终藏在暗影里的复仇者,是个很常见的错误,我也是个凡人,对这种错误可没有天生的免疫力。

“有什么我能帮助您的?”李必达很温和地发问,打断了帕平纳的胡思乱想。

对方立刻起身,说叨扰了,只是确定下食盐采购事项,方便整理总督府的账簿,李必达笑了笑说没关系,随后他当着帕平纳的面,拿出个信件,“这是我在罗马的朋友兼养子克劳狄,不,现在叫普利里斯·卡拉比斯F的平民护民官送来的一封信,上面也谈及了些许关于您的事情,烦请您过目。”

帕平纳狐疑地开始阅读这个信件,内容居然是克劳狄表示愿意接受李必达的委托,在市民大会上提出议案,解除他帕平纳公敌身份;作为回报,李必达必须在凯撒当选执政官,突破元老院的阻力,让另外户平民收他为养子——因为李必达已继承了贵族名号,不能再做他的养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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