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黄昏
锋尘把手搭在小月的肩膀上,也不知说什么好。小朋说:“锋尘,有件事,我一直没跟你说过。”锋尘问:“什么事?”小月说:“我在初中时,有一次回家,认识了一个女孩。我特别喜欢她,她也很喜欢我。她经常说, 人的语言可以说慌,但音乐却不能说慌。上次回家我答应过她。等我有了稳定的收入,能照顾她的时候,我会接她到保定,让她欣常中原的风光。我想让她早一些过来,她很愿意。我是实在没办法,做了我十分不愿的事。锋尘,你说我做错了吗?”锋尘摇头说:“我也不知道。”
小月说:“还愿听我吹的曲子吗?我给你吹一首吧。”吹的还是那曲《广陵散》充满激情,又充满杀伐之意。只是吹得断断续续,不甚熟练。小月走后,锋尘躺在床上心想:“郭成下了车间,小月被王治心征服了。接下来,莫非就是我和吕斌?毕竟我和吕斌跟金会住的进。在王治心看来,我们是投靠了他。但愿事实和我想的不是一回事。”锋尘昏昏睡去。
现在上白班了。锋尘和大重在110岗停值班。谁也不敢有不丝马虎。新来的副班长叫牛润斌,是从乙班或丙班调来的。他来到110,大重热情道:“荷!牛班长大驾光临,令寒岗亭蓬荜生辉。欢迎欢迎。”锋尘心想:“这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我教他他的。真是……唉!”锋尘在外面站岗,大重和牛润斌东说一句,西聊一句。不知不沉得就说起了金会。牛润斌说:“你们以为金会是什么?你们不知道他怎么当上的正班长吧。我可知道。只要他值班,就给胡科长洗袜子,洗衣服。没事了还给胡科长按摸,真让人看着肉麻。”
一天又过去了。保卫科甲班众人在总值班到集合。王治心说:“今天,大家表现都不错。小月准备下车间,多挣钱,努力工作。谁给钱谁是好人。下班。”锋尘和吕斌一起结伴回家。觉得和当初的五人相比,冷清了许多。
今天还是白班,从上班开始,牛润斌和王志心就和大重跟锋尘在在110呆着。锋尘也不知发生了什么事。一会儿,一对老年夫妇走来,在部件园门口拉开一面旗子,写着:“还我儿子,死在长城!”几个大字。老年夫妇站在门口,也准人车通行,只是大声哭嚎:“你们把我儿子还我!我儿子死在了车间。”正副班长上前劝说:“你儿子死了又不是我弄死的!你们在我这儿折腾什么?”过路的人纷纷观看。锋尘和大重喊前着:“没事的快走吧?越看现声越乱!……”
胡科长和副科长张宇都过来了,仍控制不了现场。牛润斌说对科长说:“胡科长,这样下去不行!要不先叫辆车来,把他们抬到车上,把了们拉到旅管,在通知他儿子的领导。”胡科长点头。一会儿车就来了,吕斌,田源等人都从别的岗调过来。再加上大重和锋尘把那对老夫妇抬到了车上。那对老夫妇再不情愿,也挡不住他们几个年轻的小伙子。
王治心说:“锋尘,吕斌你们也上车看着他们。把他们送到比较远的旅管!”“嗯!”锋尘和吕斌上了车。汽车急速行驶,那老夫妇,使终不得安省。嘴里喊道:“你们别拦着我!让我跳下去!让我死了陪我儿子去!让我们死了算了,我儿子都死了!……”车跑得特快,锋尘和吕斌紧紧拦住他们。不敢有丝毫松力。
过了一会,那老汉大喊一声:“你们别拦着我!让我死!”说着一把推开吕斌。吕斌后退几步,摔下了车,扒在地上一动不动。锋尘冲司机喊:“停车!快停车!有人摔下车了!”司机一个急刹停住了。锋尘跳下车,抱起吕斌,头皮上擦破一层。锋尘急道:“吕斌怎么了?你说句话!”吕斌嘴一张,一口鲜血喷出来!
锋尘说:“吕斌,走!快上车!咱们去医院”吕斌说:“咱不上车,直接回公司!让他愿意跳下来就让他们跳好了!关咱们什么事!”吕斌站起来,擦擦嘴上的血。锋尘问:“吕斌,你都吐血了,咱上医院看看。”吕斌说:“没事!这对我来说是家常便饭,咱们回去。那老夫妇想陪他儿子,让他去吧!”
吕斌和锋尘回了公司继续上班。下班后,锋尘和吕斌结伴回家,一路上,吕斌的鼻子一直流血。俊脸上一片枯黄。回到家里,锋尘买了些饭和吕斌一起吃。吕斌吃的不多,就放下了筷子。在一边用纸捂住口鼻。锋尘说:“吕斌,你身子正弱,再多吃一点。”“不用了。”吕斌的话,听起来很吃力。锋尘说:“吕斌,要不你给你父母打电话,赶紧告诉他你这里的情况。”吕斌说:“不用了。我都二十岁了。是个成年人,只有我往家里交钱的份儿。没理由在向家里要钱了!”锋尘说:“不能这么说,你不一样。”吕斌说:“我怎么了?我怎么不一样了?我是有血友病,但我还是个男人。我不是让父母养一辈子,啃父母一辈子的人!”锋尘眼晴湿润了,哭泣道:“斌子,我们每个人都不是孤世自生,所作所为都要考滤身边人的感受。你这样固执,你父母会开心吗?”
吕斌说:“你先回去休息吧。我自已想想。”锋尘点点头,回去睡觉了。第二天清早,锋尘起来准备上班,见吕斌没到,就打电话给吕斌。电话没人接。锋尘赶紧到吕斌家家里。见吕斌睡在床上,用毛巾掩住口鼻,上面已是一片血迹,地上的血迹也是一片。锋尘拿起吕斌的手机,拔通了吕斌父亲的电话,把情况告诉了他父亲。锋尘心里骂自已:“锋尘你这蠢贷。当时车开的那么快,正常人摔下来,也得在医院住上一段时间。何况是吕斌!真蠢!”吕斌昏昏转醒,谈吐不清说:“是锋尘啊……晚了吧。要不你先走……帮我跟王治心请假。”锋尘说:“没事。你睡吧。”
大约过了两个小时,吕斌的父亲吕天豪和吕坤,吕萍全来了。吕天豪见此,痛心万分把吕斌送到了医院。黄昏时分,下班了。锋尘一人骑自行车回家。见吕坤吕萍两从门口经过。锋尘说:“两位。你们的哥哥怎么样了?”吕萍低下头,泪水人脸颊滑落下来。吕坤双眼红肿说:“挨一天,是一天吧。我们给哥收拾一下东西,马上就要走了。”锋尘双腿一软,几乎坐在地上。锋尘走进屋里,独自哭了一会儿。想起口才大赛的欢声笑语,想起以前一共五人一起上班下班,想起以前开了工资,五人都在一起喝酒。不由得感吧一声:“是人变了?还是公司变了?”
电话响了,锋尘一看是小月的电话。突然想起,这里还有一个可以说真心话的人。接电话说:“小月,怎么了?”小月说:“我一会儿去找你。在家吗?”锋尘说:“在家。来吧。”“嗯。”小月挂了电话。锋尘躺在床上等他。
没多久小月手持林箫来了。小月说想出去散散步,锋尘便陪着去了。
现已是黄昏时分,淡黄的余晖残铺在大地上。锋尘和小月,来到城外的草地上。小月棒出一支长箫,神情抑郁的吹奏起来。旋律慷慨激昂,豪迈状阔,同时也带有丝丝悲愤。吹奏完毕,锋尘赞道:“好啊!这才是真正的男人音乐。”小月说:“这一曲是我根据嵇康的《广陵散》而作,里面夹杂了我在保卫科这些日子的所有的情感。也可以说这首曲子,就是因我在保卫科里,有感而创。我给这首曲子命名为‘保卫奇录’。你觉得怎样?”锋尘说:“保卫奇录?好!好名字!只是,这首曲子有词没有?”小月说:“你以为叫你来干麻啊?就是让你帮我写词。”二人相视而笑。
晚上,王锋尘躺在床上。心想:“《保卫奇录》?词一定要和保卫科有关。”想到这里,保卫科的往事,一件件浮现在脑海。锋尘想了一会儿,提起笔来,写了改,改了划,很长时间,才觉得十分满意。锋尘躺下来,想用手机上了QQ。见金会在线,就上去叫了他一声“胖子”。金会回道:“以后别拾理我”锋尘一想,怎么了这是。我没惹他吧。莫非怪我叫他胖子了?就这么小心眼啊!立刻将他拉黑了,以后就算想理你,都理不着你了!
星期日的早晨,小月手持木箫和锋尘又来到那城外的草上。锋尘说:“小月词我写好了。你要不要看看?”说着锋尘把写得词拿了出来。小月说:“不用了。我以后不吹箫了。以后也不碰乐器了。”锋尘问:“为什么?”小月说:“我下车间了。我的车间班长,不喜欢音乐。他爱养花花草草的。”锋尘说:“那这跟你有关系吗?”小月说:“上司喜欢什么,我就研究什么。其他的也没时间管。这木箫我原想送给你,可我怕我在一见到它,就忍不住想碰它。所以……”他说着说着,双手用力把木箫一掰,将它毁了。
锋尘问:“你怎么回事!你有没有觉得你以经变了个人?”小月说:“我是变了。以后我的声音,再也没人能理解。哈哈。”锋尘叹道:“吾不知青天高黄地厚,唯见江寒日暖来煎人寿!”他握紧拳头,心中说道:“董事长魏建军。有机会我一定和你好好谈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