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麻烦大夫帮忙施针,活血化瘀。”
姜安宁冷静下来,心里也知晓,眼下能做的事情,或许着实算不上多。
老大夫很是受用人的好态度。
他捋了捋胡子,指挥小药童去看看煎的药好没好。
姜安宁就搬了个板凳坐在一旁,陪着宋尧说话。
“宋姐姐,你可一定要醒过来。”
“闲杂人等,回避。”
王尚后知后觉的皱起了眉,段青山瞪圆了眼睛,一言不发的,迈步往绣坊跑。
地面上的血迹,也被擦的干干净净,看不出一丁点儿有过打斗的痕迹。
一老一少的,几乎没什么交流,却配合的十分默契。
县令二人也紧随其后。
老大夫瞪了她一眼:“完蛋!”
老大夫在旁边听着热闹八卦,正起劲儿呢,忽然听不到声音,猛地睁开了眼睛:“说啊?”
二人快步的走了进去,发现原本狼藉一片的朝凰绣坊,此时已经被收拾的干干净净。
县令瞪大了眼睛,与旁边的王尚异口同声。
“什么?!”
“脐中下三寸,前正中线上,关元穴。”“……百会……风池……”
医馆院子里。
段青山沉默的低着头,时不时抬眼瞅一下县令与王尚,心中还在想着,该如何处理掉这两人,为姜安宁遮掩掉杀人的事情。
“无话可说了。”她窘了一下。
姜安宁看着细细长长的银针,颤颤悠悠的扎在宋尧细嫩的皮肤上,心中害怕又好奇。
“去,支个屏风过来。”
老大夫指使着小药童忙活,又把县令跟王尚等人赶了出去。
“那姓盛的男人,还在朝凰绣坊里躺着呢!”
才刚追过去,就见到扭头折返出来,沉着黑脸的段青山:“尸体,不见了。”
过了好一会儿,县令“诶呦”了一声:“坏了!”
等小药童把药送过来,他便让姜安宁喂了宋尧喝下去。
“你想想,咱们两个可是签了契书的,白纸黑字,你要是躺在这里不醒,那你引以为傲的朝凰绣坊,可就要落于我手了。”
县令沉着脸,心头蒙上了一层不好的预感。
原本躺在血泊中的盛越闻尸体,不知所踪。
姜安宁茫然的“哦”了声,老实巴交的在一旁站着。
她与宋尧,实在也算不上有多熟识,能说的话,来来回回,也就那么一些。
“这等会儿要是被人给瞧见……”
姜安宁:……
“玉桐,你来行针。”
被称呼为玉桐,做男子打扮的少女,面无表情的取出银针来,按着老大夫说的,找到行针的穴位,干净利落的下针。
“怎么不继续说了?”
“这是,谁收拾的?”
老大夫“诶诶”了一声,将人拦了下来:“你不用出去。”
她说了几句,很快就没了话题。
“总不能是那盛越闻没死,自己爬起来,收拾干净,然后走了吧?”
姜安宁正准备也跟着一起出去。
三个大老爷们无话可说,面面相觑。
“不知道。”
隔着屏风,老大夫指挥着人:“髌底内侧,端上两寸,股内侧肌隆起处血海。”
段青山沉着脸:“那样的话,倒是还好了。”
人没死,姜安宁就不用获罪了。
按律,对闯进自家的歹徒,只要没有打死,就是不必获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