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床喽,要上学喽,快点来吃稀饭!”
在小学五年级之前,几乎每天早晨,我都是被这样的声音叫醒的,这是外婆的声音。
我睁开惺忪的双眼,转头看到厨房里那个忙碌的身影,已经不记得有多少个早晨,就是这样一个声影,帮我安排好一切,让我去上学。
“又是稀饭配鸡蛋……”已经不记得有多少个早晨,每天都是这样子搭配。
外婆说鸡蛋很营养,和稀饭一起吃更好,然而我以前一直都是先吃鸡蛋,再吃稀饭,小时候的我总是认为,这两个东西一起吃的话就不好吃了,所以以前经常叫外婆在鸡蛋里面放酱油,外婆总是用调羹把鸡蛋分成两半,往蛋黄里面倒点生抽或酱油,咸咸的,很有味道。
记得一二年级的时候,我的朋友并不是很多,每天就是跟几个要好的朋友打招呼。
记得有一次,我和朋友想玩乒乓球,那个时候的我并没有钱,于是我就从外公口袋里拿了钱,虽然是正大光明的拿,可是事先并没有跟他们说,我想,这应该也算是一种偷吧。
我永远也忘不了,当时我拿的是一张十块钱,一个乒乓球只需要五毛钱,我和朋友每个人一个,剩下的钱自然是没有之前多,可是当时的我愚蠢的以为十块钱就一张,而九块钱却有那么多张,朋友见我要把钱藏到包里,开口提议:“你钱这么多,送我一块钱呗。”
当时的我愣了一下,我当然知道送就是给的意思,一想到她是我朋友,而且我手中的钱还不少,就毫不犹豫的给了她一块钱。
我还记得当时我在学校还给了另一个朋友一块钱,可是这个朋友知道后叫我拿回来,她说,再给钱就没有了。现在在想想,感觉当初的我,好傻。
也许小孩子间计较的东西往往都是小事,反正现在不会再有那样的事发生了,我永远忘不了我那个朋友他当时就坐在我的后面,她就那样对周围人说,她说,我头发有味。
一回到家,我就把书包扔到沙发上,去找外婆哭诉:“外婆,朋友说我头发有味,我要洗头……”
外婆很是迁就我,二话不说去打水给我洗头,边洗边说:“这头发不是好好的吗,哪有味,尽是听他们瞎说……”可是手上的力道却变重了。
我还记得那天之后的第二天,我特意喷了香水在头上,外婆说这下没有人会说了,结果他们变本加厉,甚至让我套上塑料袋,我就像只提线木偶,任人摆布。
记忆中,外婆总是最关心我的人,无论是什么事情,她总是第一个站出来帮我,以前经常被朋友欺负,外婆就拉着我的手去找老师,我想,我真没用,每次都要外婆为我操心。
我还记得小时候有一回,我下午去学校,才刚到班级,那个往常欺负我的同学指着我对别人说:“谁都不能欺负她,他外婆说了。”
外婆……
我只记得当时眼睛有些湿润,原来外婆为我做了这么多,这些朋友之间的纠纷问题,本不应该是外婆她需要去过问的,也许当时的我不太知道处理事情,什么都没有说。
我已经忘记了我和那个朋友是怎么绝交的,也许我没跟她绝交,反正从那之后我们并没有太多的交集,偶尔在路上碰到,她看我的眼神也很不友好,再之后,就再也没有见到。
我们学校每过一个学期就会分一次班,我有机会和不同的人认识,同时也会和认识的人分开。
三年级的我,和那些所谓的朋友依然是前后桌的关系,我们之间有喜有悲,那个时候的我,忙着和同学打关系,忙着和外婆对着干,忙着去想自己该怎么玩,却忘记了自己是为什么而在这里,现在想想,真是后悔莫及,朋友,真的是一道过不去的坎。
“你和谁玩?”
“不要跟他玩!”
“你如果跟他玩我们就不是朋友了!”
……
这些话是以前最常听到的,朋友真的是一个善变的东西,明明前一秒大家一起玩,后一秒,好像就有人要被抛弃了,虽然,那个人并不是我。
我想,如果我继续跟那个被抛弃的人玩,我也将会被抛弃,当时的我哪个都没选,我依然会和他们每个人一起玩,当然,是在他们看不到的地方。
我还清楚地记得有一次排路队(放学回家都要这样),她们那几个朋友排在前面,我和那个被抛弃的朋友排在最后面(想排哪里都是自己选择的,没有特别规定)。
当时我和那个被抛弃的朋友聊天,由于人太多,那几个朋友并没有看清楚,我只是记得,她们之后提醒了一下我,她们说,
“记住,不要和她玩。”
也许朋友之间分分离离是很正常的事情,交朋友只在一瞬间,绝交也是那么一瞬间,每个人有每个人不同的性格,成就了每个人不同的相处方式,同时也改变了每一个人之间的关系。
还记得以前他们经常玩卖东西,她们会把自己没有用过的橡皮擦,笔或者是一些漂亮好玩的东西拿来卖,一个五毛钱或一块钱,她们甚至还会搞抽奖,抽到了什么就是什么。
当时我很羡慕,心里想,她们可真会做生意。对于她们所给出的那些物品,我看了也很喜欢,不知道她们为什么能够拿出那么多让人喜欢的物品,反正我是拿不出来,我记得当时我也想像他们那样卖东西,可是除了钱,好像没有东西可以“卖”了。
我始终都忘不了,我居然用一毛钱让别人成功换走了一块钱,如果我不愿意,他们肯定觉得我很假,如果我愿意,我很亏,一块钱和一毛钱的概念,我不是不清楚,当时的我顿时明白了,做生意原来这么难。
现在再次回想,发现自己不仅人际关系不好,头脑也不聪明,还不懂得怎么做生意买东西,连最基本的手段都不会,现在的我不禁淡淡的苦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