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我也是刚进学校,本着和有高干子弟打关系的前提,我很容易进入了这些高干男生的圈子。那些男生大都很个性,不轻易服人,不轻易浪费自己的人生。他们只以自己的方式享受人生。即使有时很疯狂。
记得他们中有个叫Ken的身份比较特殊。从一开始玛莉就让我注意这个人。我在这个人身上下的功夫也比较多。我跟Ken是在玛莉他们那些永不疲倦的宴会中认识的。Ken的老爸是本省政界高官,我跟玛莉过去时,他拍着身边一个男生一本正经的跟我们介绍,“这是犬子马志国。”。那一瞬, 我瞟到那男生的嘴角抽了一下。
玛莉冲我使了使眼色,和那高官到一旁商量大事,独留我们两个同龄人在那建立二代战网。
“徐可凡,你怎么称呼?”我友好地伸出手。
他略略一愣,握手回道,“朋友都叫我Ken。”
“Ken。”
交朋友有时候很容易,跟男生交朋友总比跟女生来得容易。一个简单的握手,让我完成了大学目标的第一步。Ken很大方,不用我提醒,他自觉带我打入城大的贵族圈。
和Ken的友谊开始得很简单,一个午后的操场上,他突然走到我面前,脸上带着坦然笑容,“徐可凡,我们开了个酒吧,正在找合伙人,要不要也加入一起玩一下。”
“酒吧?”我疑惑地看了他一眼,他那朋克的装束到是满符合这那年代的酒吧风格。Ken和大部分纨绔子弟不一样,起码他的游戏已高了一个级别。凭这一点,我确定他以后能做点大事,这样的人也是值得交往的人。
只是,我不得不说,“我没多少时间。”
他似乎早有准备,自信地笑道,“没问题的,周未晚上去一下就好。”
“那我能干什么?”我心想总不能让我站在门口拉客吧。
“这个……”他到犹豫了。
别误会,他不是想不出,而是不好意思说。他想的是把整个酒吧营业权交给我。以他的话说,我是商家出身,这小酒吧是小意思。反过来,他们就负责玩音乐、拉客、搞活动,我这三个沾的人就负责给他们理财了。
想想,这无本的买卖,试试也好。反正亏了赔的也是这些大少爷的钱。于是我大方地借着他们的田地真正试起做生意来。别说,亏不亏赚不赚的,我到是实践了一把。
因为那小酒吧的事,玛莉暂放了我的自由,还真放心的让我没日没夜的跟那些少爷们混一块。那时候我才发现钱的好赚,纸醉金迷间我也慢慢陷入了他们的生活。甚至找到了自己的目标——赚钱。
那时我最高兴的事就是一遍一遍地数着自己的钱,看着它们增多,看着它们越来越数不清。以玛莉的说法,我就是那旧社会老太太思想,天天想着把钱屯着。
也是,我思想老旧,用自己的钱做生意我会缩手缩脚,生怕亏了。可用别人的钱,哼哼,我会用最险的方法达到目的。这也注定了我这辈子只能替别人赚钱,做不了大事。
我喜欢赚钱,甚至是沉迷于赚钱的感觉。小酒吧的生意让我清楚的认识到这一点。更让我看清眼的形势。走上这条路不陷进去没有别的办法。既然选择了依附她,就能做得更好。
以我们的俗话说,我属于那种满肚子花花肠子的人。我心眼多,学什么像什么比方弹吉他,比方调酒。
先说调酒,这种操纵酒精的动作,似乎和酒精一样极具诱惑。我第一次见时,就被那个调酒师迷住了。华丽的动作,华丽的色彩,让我看到如醉酒般的迷幻色彩。不出一个月,我就能拿着雪克壶玩各种惊奇招术。
我学会后,第一件事就是像模像样的给玛莉调了一杯梦幻勒曼湖。本来想调彩虹酒的,可实在是怕没弄好,把七彩调混了。于是就选择了相对好蒙的梦幻勒曼湖。
在她家里的吧台上,我小心翼翼地将蓝色柑香酒沿杯慢慢倒入杯底,这柑香酒还真给面子,成功的化入杯底形成了一杯蓝色浓淡层次的玄幻液体。小心放到她面前,在吧台幽暗的灯光下,我看到她端着酒时,眼中亮亮的神彩。
她浅浅的尝了一口,紧绷的脸渐渐绽开,“你什么时候学的?”
“刚学。”我得意的继续放着胆子开始调彩虹酒,按照操练了千百遍的顺序,在玄妙的重力效果下色彩丰富的POUSSE-CAFÉ总算是出来了。虽然有点失真,不过玛莉似乎要求不高,她甚至没有盯着酒看。
“你到是学什么像什么。”她只瞟酒一眼就转眼盯着我了,她拿起酒杯慢慢喝着酒,隔着吧台,隔着各色酒精,她看着我眼神流动。
我笑着回应她的目光,淡淡的带着小小的自信。只是在她看不到的心底,我极力压着害怕、担心、不适。
“凡,你居心不良。想灌醉我吗?”带着那种粘人的目光,她瞟着吧台上各色漂亮的酒,嘟着脸像是在生气。
这个表情让我恍然想起一个人,那一瞬,心尖似乎也跟着颤了一下。我歪着嘴角笑道,“是吗?可能……”
我笑意未收,她的唇已压了过来。软软的带着酒香,我闭上眼维系着心中的颤动。脑中,幻想着将那夜未完成的吻继续下去。酒气的袭人,依稀让我想起水果香气,淡淡的沁人心脾。
我并不很喜欢玛莉,却并没排斥她的接触。是我有成为小同的潜质,还是我想到了转移的办法。一时间我也分不清,至从经历了突变的未来,我再也未想过自己的未来,我只求过好今天。对她没有排斥或许对我更好。
有这样的想法,自然一切顺利。只是,老天总在我认为最顺的时候踩我一脚。
舌尖纠缠时,玛莉突然推开我,她瞪着眼看了我半天,眼中尽是一副不可至信的样子。转眼,她默然地低下头闷闷地倒着桌上的白兰地一杯一杯地喝了起来,我像是又变成了空气,她低着头只管喝酒。这样的喝法不用多久她已双眼迷离,她低着头喃喃说道,“为什么你变得这么快,为什么我猜不透你的想法,徐可凡,你到底是什么样的人。为什么,为什么……”
唉,我也不知道我是什么人。提起酒,我也跟她一样那么闷闷地喝了起来,我是什么样的人,我不知道,我讨厌我这乱七八遭的性格,可——我能怎么样。
那一晚我俩都喝得很醉,酒后混乱的我们就这么跌跌撞撞地倒在床上睡了。真正醒晕的人,别指望还能整出什么花花事来。
天明时,我在几乎窒息的干渴中醒来,端着水回到床边。喝够水的感觉,就像被滋润了的花草瞬时回复了生机。剧烈的头痛也隐下不觉。
窗外阳光暖暖地仍旧能在尘埃中反射七彩的光芒,那痛或是恨何须时时遮掩光芒呢。感觉到身边的响动,我转过头,玛莉一副半醒的状态愣愣地看着我。我笑着递过手中的水杯。
“醒了?”
“你真是个奇怪的人。”
我无奈的笑了笑,这女人除了这句话就不会别的了吗?
她接过水杯大口地喝了起来,加够水,她突然扬头问了句,“我们是不是该做点什么了?”
啊,我一惊,脸刷一下就红了,“做,做什么?”我还没准备好,真要做那什么,我也不一定会。
“做——饭呗。”她笑着跳下床,一颠一颠地跑了出去。
很少见到她这样的一面,裹着职业装的她总是一脸冰霜,让人敬而远之。其实我又何曾了解她。她或许比我还要复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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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住!”我拦住小可,“玛莉对你提放心的,她就不怕你跟着那些少爷们跑了。”
“不知道。”她摇头,“可能我人品好呗。”
“人品?”我疑惑,“你有吗?”
她眯着眼再次威胁,“你还想写吗?”
我咳了咳,回复正常问题,“就你那大学四年,得坑害多少善男信女啊。那个Ken该也不是对你有意思吧。”
她没吭声,转头看着天空。
我想被她坑的人一定不在少数,我转而问道,“那就没一个能让你看上眼的吗?”
她摇了摇头,“不是看不看得上眼的问题,我这样的人,有这样的过去,试问什么样的能真的和我走到一起。更何况,我根本没空陪他们玩那些猜来猜去的爱情游戏。”
我想说小霍,可那年以后她和小霍又如何能坦然地过一辈子呢?
“你当时就没想到找个有权有势又不太拙的男的嫁了算了?”
“有钱有势?”她叹道,“男人对女人的爱多带有强烈的占有欲。对爱上的人他们更希望她完完全全的属于自己。可惜女人的贞操只有一次,他们爱的人却永远不只一个。上帝在这一点上已对女人很不公平了。”
我争执,“现在的男人对贞操似乎不那么在乎了吧!”
“哼!”她冷笑,“其一、是他们没办法,现在女孩子贞操关念越来越薄弱。想找个处女都难。其二、现在人爱的有那么强烈吗?人们都累了,无力去爱,或是爱不起了。不在乎是假,只是无力占有,就懒得去计较了而已。”
我笑道,“你的话提丧气的。好像人类都无真爱了一样。”
她叹道,“有是有,只是越来越少而已。有时明明在眼前了,也会因为害怕躲开。”
“唉,那玛莉对你这放心是猜到你的想法了啰?”
“可能,我这样的人很难爱上一个人。”
再难也有意外的时候,人生太少定数,太多意外。或许正是这些意外,才让她深重的一生多了新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