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在身前不到一尺的烙铁,那炙热的高温,烫的白茉莉快要窒息。
“呜呜……你让我说,可你得告诉我说什么啊,我是招谁若谁了,夫子说好要娶我,带我回家,却将我扔在了客栈中不闻不问,呜呜……出来透透风就被抓到了牢里,呜呜……我怎么这么倒霉……啊,你别往前别往前,我说我说,我说还不行吗,啊啊啊……”
白茉莉从来不知道自己竟然这么能哭!
而连澈那火就跟白茉莉那泪一样,止都止不住,就在他要爆发的时候,他身后那书生吴玉便道,“王爷,此女甚是狡猾,不用刑怕是不会说的……”
“我跟你有什么仇,你要这样害我?”白茉莉扯着嗓子使劲喊着,看着那越来越近的烙铁,白茉莉似乎已经闻到它烙在自己身上的味道了,可她也不能就这么傻等着,于是大吼一声,“江衡壹,我被你害死了。”
“慢着。”
这两个字如天簌一般,让白茉莉大口大口喘气。
“江衡壹?”连澈再次开口。
白茉莉点头,点的跟捣蒜一样。
“呵!有点意思!”连澈手指敲在桌面上,一下又一下。
“王爷……”
“这女人虽说穿着打扮的一般,可细细的看着,长的倒也不错,若是在她的身上烙一下……”连澈边说边用手比划着画了个圈,随即笑道,“可惜,伤口太小了……”
白茉莉:“……”你大爷啊!
“鞭刑!”
连澈慢幽幽的说出两字,白茉莉连反应都没来得急呢,便感觉那疼,瞬间从脚趾传到了头发梢,整个身子不住的战栗着,冷汗一息间浸透了全身。
紧接着第二鞭子便到了跟前,只听“咣”的一声,随之一道黑色身影便出现在眼前,一手,紧紧的抓着那飞到白茉莉眼前的鞭子。
看着来人,白茉莉的嘴角忽的上扬,却在半路上咧嘴哇哇大哭起来,特别委屈地哭道,“你怎么才来……”
绝言手掌翻飞间,那行刑的侍卫便被他揭翻在地,而白茉莉转而被他抱在了怀中。
“这人本王带走了。”
那霸道的气势,让连澈皱紧了双眉,却张口道,“三弟可考虑清楚了,她可是太子要抓的刺客。”
“呵!”绝言冷哼一声,“二皇兄不会看不出来此女一点武功不会?也不会看不出,她不过是被人随手推出来的傻子?”
“秦王这话说的可就不对了,此女的腿可是在刺杀太子的时候被打断的。”
绝言眯眼看向那书生模样的男子,随后却又看着连澈道,“不知道太子殿下可知道二皇兄背着他私开野矿……”
连澈那放在桌面上的大掌,一瞬间捏紧,双眼紧紧的盯着绝言,“三弟该知道,你即中立便不应该出来趟这混水……”
绝言冷哼一声,“只要二皇兄别动到我的头上……”
话落,未理连澈便秘的脸色,抱着白茉莉大步离去。失忆其实也好,自不用去讲什么情面!
看着绝言大步离开的背景,连澈狠狠的瞪了
一眼吴玉,“给本王查查此女到底什么来历?”
能让连祈亲自出手的女人,想来定不简单!
只是连澈怎么都没有想到,查了半天的结果却给了他一个措手不及的答案!
“你说什么,乡野弃妇?”
吴玉也甚是郁闷,“回王爷,那女人先前在牢里的话句句属实,她真是岭南村一个乡下弃妇……不,应该说是她写了休书休弃了丈夫,后来她住到了山上,在那时救了秦王,这也是咱们一直没有查到的原因,因为距离那……太远了!”
“可恶!”
连澈捏紧了拳头,如果早知道她救了连祈,才一鞭子,似乎太便宜了她了!
随后眯了眯眼睛,轻声道,“即跟连祈有着关系,那她跟江儒鸿那老匹夫的二公子又是怎么回事?一个乡下的野女人,不好好呆在乡下,到衡阳来做何?”
他可没有忘记,在牢里,她喊了句:江衡壹,我被你害死了。
吴玉轻咳一声,“这个……王爷,那江家二少爷脑子里不知道哪个筋没搭对,要娶她为妻。只是大学士不同意,便求了圣旨,将江衡壹关在了府中,以此想令这个野女人自动消失……”
看着连澈上扬的嘴角,吴玉又道,“王爷,今儿这事,属下查过,咱们下的网没问题,有问题的却是梁音,如此不但未抓到刺客,还打草惊了蛇。”
“此话怎讲?”
“圣上对梁音的处罚加上王爷并未给他说话,令其心生怨怼,而这个源头……便是上次他得令捉江洋大盗徐则天的时候,在岭南村,梁音仍就大肆敛财。其中,在今儿被秦王带走的女人那里拿走了江衡壹给她的五百两银子的聘礼……”
“江衡壹给的聘礼?”连澈眉头揪紧,怎么想怎么觉得这事不大对,随即目色一凛,看着吴道,“江衡壹的脑子不好使,你脑子也缺根筋吗?”
“这……”
“一群废物,大的灭不了,小的抓不到!梁音的德行又非一日两日,而令本王一直想不通,何以圣上竟连证据都不要,便直接下了令责罚于他?却原来是那小子告的密!”话落,连澈左手狠狠的一握,手中的茶怀应声而碎。
吴玉不亏是连澈头号幕僚,轻他这么一说,一息间便想到了什么,张大了嘴吧,道,“王爷的意思……梁音栽到睿世子的手中了?可自打睿世子逃跑,咱们便未再寻到他的踪迹……”
“蠢货!连祈将他扔到了乡下,你上哪找去……”
该死!这便是他怎么找都找不到那小崽子的地方!只是随便眯起了双眼,将那阴毒的目光藏在了最深处,看来连祈对那位置也并非全然漠视!
他就说,生在皇家,怎么可能有人会视那皇位如粪土呢?
“给本王好生的查查连祈,本王绝对不会做那‘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的事!”
吴玉自是点头,可心下却道,这秦王的手段也不低啊,如此的话,自家王爷在夺位的路上,又多了一个障碍。
只是想到风刚得到的消息,便上前一步,“王爷,刚刚有消息传来,秦王在外面竟
然还有一个女儿……”
“噗!咳咳咳……”
连澈差点被呛死,脸色涨红的指着吴玉,“你小子想死呢是不?”
吴玉连忙后退打礼,“属下该死。”
“说,怎么回事?”
“属下已命人去查了,只是秦王将此消息给压的死死的,再无一丝传出来……”
连澈的脸上忽的挂上了一抹不怀好意的笑,“呵呵……若是被药王谷那老头知道了这消息……吴玉啊,你说秦王会不会忙的再没时间乱跑……”
连祈,你死也就死了,又何必再回来,那就别怪二哥手下无情了!
吴玉笑着点头,“王爷放心,属下定将这事办的妥妥的!”
绝言面色僵冷的带着白茉莉回到了秦王府。白茉莉也不知是疼的还是有点心虚,总之自打在牢里说了那么一句之后,就再一个屁也没放出来。
“王爷,太医在外面……”
李阅紧跟在他的身后,看着绝言那冷漠的脸提醒着,然他话音才落,等着他的却是迎面飞来一只茶杯。
“咔嚓”!
李阅身形急快的闪开,只是看着碎在自己脚前尖的茶杯,咽了口水便立在了门外,当起了门神。
“出去!”
只是,绝言随之而来的两个字,让李阅如兔子一般,直接跃上了大树,成功的当起了十几年未再做的隐卫。
看着床上脸色苍白,被汗水浸湿头发的女人,绝言冷硬着脸,就不去她他的双眼,一把将她的衣服撕开。
粘着衣服的伤口随着衣服下落而再次撕裂,白茉莉从嗓子眼儿里挤出两个字,“尼妹!”
“哼!”
绝言冷漠的气势,倒让白茉莉一串想骂人的话全数咽进了肚子里,好吧,人在屋檐下,咱低头总成了吧!
绝言看着那从左肩左胸横下来的鞭痕,当真是想将下鞭的人碎尸万断。
可更恨的还是眼前的女人,傻到她这算是傻到家了!
看似冷漠的男人,上药的时候却甚是温柔,哪怕就是包扎,白茉莉也未再感觉到疼,直到身上被绝言包成了棕子,实在是忍不住了,她开口,“只是一鞭子,你没必要将我包成木乃伊吧?”
白茉莉想,若是可以,他是不是连她的脑袋都想给包上?
“只是一鞭子?怎么你嫌少了?”
绝言将被子给她盖上,语气冷冷的回了一句。
白茉莉急忙摇头,她敢说少,他一定会给她补几鞭子!
“还有力气说话,行,来告诉我,你怎么到京城了?别说想我!”
白茉莉才张了的嘴,立马闭上,眼睛不敢去看他那如鹰一般的眸子,最后瘪着嘴道,“就是陪夫子回家……”
“哟,我怎么不知道江衡壹连回家的路都忘了,还得要人陪?”
听着绝言话里的嘲讽,白茉莉便闭上了眼睛,她算是知道了,她现在就不应该说话,因为说啥都是错的。
看着白茉莉装死,绝言气的想掐死她,为免自己一时失手,只好甩袖子走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