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情依旧,旧时相同,此时无助,凝噎三两声,是凄凉伤痛,伤心处,人影都无,孤烟断魂,雾里尽是迷茫人生路。看着那漆黑的夜空,那很近,又是那么的远。茫茫天地,沧沧江水,何处是归去之处,何处又是归来时候。
唐柔看着身旁满身是伤,却又疲惫奔逃的亲人,心里无限的悲凉。
看着,哀愁的眸子陷入了深思。
江湖?
难道就是疯狂?看到一个又一个亲人倒下的时候,自己的心情,是悲伤,是凄凉,但多的是一分迷茫,这也就是江湖,不是生存,便是死亡。
疲惫的妇孺们,难道也是江湖的一丝线,只要这线未断,她们就牵入了江湖的是非圈,不论生,不论死,只是因为她们的家人是江湖中人。
难道这就是命运?这些遗孤们的命运,还是天下女子的命运。
江湖?
唐柔恨这个江湖,这个江湖,破坏了多少家庭,破坏了多少的幸福,而此刻,他们唐门一家就剩下眼前的几名妇孺,难道她们也有罪,非死不可么?
仇恨,江湖,痛恨,江湖。是江湖,破坏了他们的家庭。
唐柔想着,难道自己真的就这么放弃?不能,她是唐门的唯一希望,父亲去了,母亲去了,叔叔伯伯们去了,兄长去了,都去了,留下这几个亲人。她能放弃?不能,她要保护她们的生命,安全的离开这里,为他们唐家留下一丝血脉。
情?情为何物?
唐柔面对着眼前的亲人,不察觉一颗眼泪滚了下来,她真的能挑起这份担子么?
“谁?”
唐柔的直觉告诉她,背后有人。
那人转过身,一双眼睛盯着唐柔,默不作声。
唐柔看着那人,那双眼睛,深厚,坚定,一双深邃的眼睛,一双充满怜惜的眼睛,也是一双哀愁的与柔情的眼睛,那么的矛盾,但在他的身上,一点也不矛盾。唐柔心被震撼住了,这到底是怎么样的一个人,面对那人,自己没来由的心跳不已,要不是黑夜,一定能发现此刻她的小脸通红通红的,像天边的朝霞。
“带她们走。”那人影道。
“为什么?”唐柔疑问道。
“不想死,就走。”那人道:“他们来了。”
唐柔一惊,自己都没有发现,那么他,只有一种可能,他的武功远远高于自己,但他为什么要帮自己呢?
“带她们走。”那人扫了一遍拥睡在一起的几名妇孺小孩,抽出了手中的长剑,一双眼睛冷冷地盯着黑暗的前方。
唐柔一见那人抽出了长剑,还以为禁不住一把暗器扣在手中,又一想,不对,他要动手早就便下手了,何必多此一举。
上前叫起睡觉的几名妇孺小孩,妇孺小孩一见到那人的长剑,身子不由得抱作一团,发抖,害怕。
唐柔道:“没事,他是帮我们的。”妇孺小孩这才安定了心,诺诺地点了点头,但还是畏惧那人,尤其是那把剑,剑给她们太多的恐惧。
“我们走。”转身对着那人影道:“多谢大恩,他日必报。”话音未落,带着妇孺小孩匆匆的走了。
那人影转过身子,笑了,月光照过了他的脸,假如唐孝衣此刻还在的话,一定会大吃一惊,放过他们一家的,竟然是
月光下,柴恒盘做在一块青石上,拭着剑,翻过来,覆过去。
林间的声音渐大,柴恒笑了,看来他们来得很快,于是出声道:“不用看了,人走远了。”
武林四大世家的人以及柴恒在慕容府上认识的三位,青城肖振华、少林赵海天、武当方少秋,武林四公子中的三人,一下子停住了脚步,看着不远处,树下磨剑的柴恒。
领头的慕容鸿儒道:“阁下何人?”
柴恒道:“多日不见,泰山大人竟不识得小婿。”
司徒流水一听,一幅死人脸上挂起了笑容,道:“原来是独孤少侠,小女秋水可是一再叨念少侠呢。”眼睛撇向一旁的武林四公子(三人),闪过一道亮光。
柴恒道:“泰山大人,不知今夜带这么多的人可是捉拿小婿回去成婚。”说着冷笑了两声,道:“既然你们到了这儿,也就别回去了。”
慕容鸿儒道:“贤婿,这可就是你的不对了,你没看到你三位伯伯忙着为江湖除害,咱有事一会回去再说。”东方莫名和南宫适走了出来。
柴恒说道:“长辈面前,小子也不敢放肆,不过”
眼睛盯着南宫适,南宫适只觉得全身不舒服,有一种眼睛又扫过三人,慕容鸿儒、司徒流水、东方莫名,说道:“想来当年也是四位了。”
赵海天看着几人脸色不对,上前道:“独孤兄弟,不知”
柴恒道:“赵大哥,有些事情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怎么?”
“这是我与四大世家的事,你们最好少管。”说着冷冷地扫过了一遍四周众人,那眼睛似乎是道利剑,刺入心房,无不胆寒。
“想当年,我们独孤一门是怎么被灭,恐怕和唐门一样吧,阻碍了你们慕容家的大业。更是由于我们独孤一门身怀大周宝藏。你,慕容鸿儒、南宫适、东方莫名、司徒流水好毒的心,杀我亲人,毁我山庄”
柴恒愤怒了,看着眼前四个披着人皮的禽兽,他们不是人,连小孩老人都不放过,鸡犬不留啊,唐门,独孤剑庄,都是这样,就是为了
“你们不是人,是畜生,为了宝藏杀死了那么多人,还自誉什么狗屁名门正派。我呸,不过是一帮子人渣败类。你,慕容鸿儒,不要以为人不知道,你做的事情能逃过人眼么。大燕的皇族,为了你那个灭亡了的狗屁大燕,你处心积虑,哈哈”说着柴恒几乎悲愤的怒吼了出来。
数十名江湖好汉被柴恒震撼了,不,准确的来说是被四大世家的所作所为震撼了。
柴恒抚mo着手中的长剑,眼睛慢慢的静了,冷了。举起了手中的剑,长剑在空中一划,撕破了空气的阻隔,一道浅浅地弧线,月亮一般,弯弯地。
一步,二步,三步,四步
近了,柴恒的长剑化作了简单的线,诡异的弧线。
柴恒手指轻轻一弹,“唰”的一声剑身从剑鞘里飞了出来,柴恒持剑一笑,剑身挡在身前,双眼注视着众人。
风在吹。
许久,柴恒吐出一句话:“还不动手么?”剑光似流星划破夜空,刺向慕容鸿儒,身影如魅,饶是蒙胧的夜里,在月光下,柴恒的身影也越发蒙胧,只剩下一片淡淡的白色。
慕容鸿儒急退几步,长剑一挡,脚下又是一跨,手中的剑影一片,接着长剑和挥,整个剑影团带着猛烈的气流冲向柴恒。柴恒身形一侧,长剑侧身一托,借力将剑影送出,回身长剑舞起,急刺向慕容鸿儒右胸上六寸处的“同荣穴”,慕容鸿儒心下一惊,口中大喝一起:“起!”长剑飞起,剑身似散了线的珠子,又似九天撒下的珍珠,一阵飞絮掠向柴恒。当下柴恒身上“圣武诀”一运,整个身体无风自动,身影如一团烈火,脸似枣红,若手中持有青龙偃月刀的话,活脱脱是一个武圣关云长。
司徒流水见桩,与不住频频点头微笑的南宫适和东方莫名说道:“看来慕容兄是遇见麻烦了。”又出声询问道:“我们要不要出手帮忙?”话音未落,也不见两人答话,身影已消失在了他眼前。司徒流水苦笑一声,又转身对“武林四公子”道:“三位贤侄要不要出手?”赵海天笑了笑道:“司徒伯伯,我们的功力不深,这上场恐怕还是在一旁听授四位伯伯的教导了。”
见司徒流水脸色一青,离去的身影,心道:“把我们当傻子呀!”“嘿嘿”一声笑,对身侧的方少秋肖振华二人嘻笑道:“观战!观战!嘿嘿”
柴恒剑身一振,被突来的一团蓝雾击得措手不及,当下一阵气血翻腾。待柴恒定眼一看,便见司徒流水一团雾气,心中一下子明了起来。“‘落花流水功’,哼,想杀人灭口。”长剑一提,弓身一纵,如鹰击长空,而或是鱼翔浅地,倏然长剑峰回路转,借势一挂,身形又一腾,人影一起,长剑跟着一起,一托,瞬间人影掠出了四人包围,人影居半空之中,又一俯冲,长剑一带,顺势又是一拨,脚下侧身一踢,又快速曲背躲过东方莫名一剑,转身后仰反刺向攻过而来的南宫适。剑未到,风先到,一个纵身穿越过三人,直逼向慕容鸿儒。
慕容鸿儒见剑势扑向自己,身形一蹲,侧身荡剑一扬,飞身遍是一式“杨柳风轻拂春絮”,眼见柴恒身一闪,又见南宫适东方莫名司徒流水三人攻到,剑舞轻起,又是一式“楼头画角风吹醒”,如春风沐浴的风迎面吹向柴恒,柴恒当下一骇,人影一挪,躲过长剑,口中大喝一声,道:“争剑诀—”一刹那间,气流如飞屏一般,原本刮向柴恒的剑影一下子消失的无影无踪,无风无影,剑光如飞梭一样,闪电霹雳似的,击向南宫适。南宫适立刻感觉到此刻柴恒的变化,的确,如果方才的柴恒,那还保留着对南宫燕的情,而此刻的柴恒,却是对南宫适的恨,恨意、杀气对杀气,此刻多了一分杀气,南宫适手中一挥,“破天八击”劈向柴恒。
柴恒剑光分影,人影如鸿,人影过处,一片剑影一片风声,一阵招式的拼斗与敌人的退后。
这边斗的难解难分,一旁众人却一饱眼福,临阵吸收了不少的对战经验,却也对柴恒一人独战四族长产生了一丝敬佩,毕竟这份功力不是一般人能够拥有的。
“方少秋,你怎么了?”
赵海天推了推精神恍惚,神色有些不对的方少秋问道。
“啊—不是,不是。”方少秋连忙解释道。但一旁的肖振华却道:“真的,方师兄你脸色很差。”
方少秋苦笑一声,并未应答。沉默了许久,默不作声的肖振华疑问道:“赵师兄你说柴恒说的是真的吗?”赵海天抱以白眼相答,三人相望一眼,齐声笑了起来。
另一边,四大世家族长与柴恒斗的难解难分,东方世家的“云龙十三式”,南宫世家的“破天八击”,司徒世家的“落花流水功”,而慕容鸿儒更是心急,眼见自己的一套剑法将要使完,却未见柴恒剑势有丝毫减弱。手中长剑一握,荡起一式“风烟雨阴晴晚”,不待招式用老,便化作一式“落花风雨更伤春”。
柴恒便要转身,慕容鸿儒一式“暖风十里丽人天”忽至,东方莫名的“云龙十三式”尾随迩来,柴恒长剑轻旋,风光依旧,剑是旧时心情,只是轻轻一荡,剑影飘红,飘出几许血红。不待剑影消失,长剑一挥,一式“心波荡”自下而上划过胸前,又使一式“冷月无声”,剑光冷寒,人影迷乱,南宫适一下子失了方寸,立足未稳,便又急忙退却一连数步,招式也明显由攻化守,接下来一连守招迭起,不是他毫无进取之心,而是他无暇分心进攻,自己的峨嵋八分突刺笔被缠得厉害,没有半分被撤出的可能,更何况撤出峨嵋突刺笔的话,未了半分,只怕自己的项上人头不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