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屯派来的将士回去后,不数日,率教亲自来到宁远,罗立知道他来可能要给满桂闹,带宗大虫,宗奎与凤儿都到了营中。
众将军已到了营账,满桂上前道:“赵率教你还知道来,不在你那边好好守你的前屯…不对,现在应该不是前屯,又加上山海关升为右都督了吧。”
率教道:“满桂何必要这样挖苦在下呢,你们遭后金围攻时,我们那平川、三山堡也遭到蒙古兵的袭击,难道让我们放弃城池,直接来援宁远才是正确的吗?”
满桂冷笑道:“你当我满桂是傻子,你遭到几个人袭击,还拿出来说一说!”
率教力争道:“当时经略不派兵,你拿我撒什么气,我们那才多少兵,你宁远好坏也有近两万。”
满桂仰面再次大笑道:“现在说实话了吧,你直接说你赵率教怕死不敢来就行了,何必扯那么远,说那么多没用的干嘛?”
崇焕忙上前劝道:“统帅,咱别这样,现在咱们最重要的就齐心,不能把火气发到自已兄弟身上。”
满桂正在气头上道:“袁崇焕你给我住口,他站在场外,不发援兵叫齐心,最看不惯你们这些文官来袒护这样的人。”
袁崇焕道:“满桂你不要太过分了,军士上士兵调遣是你说的算,战功上的分享还是有我说的算。”
满桂瞪眼看着袁崇焕道:“好,我都忘了你现在是巡抚大人,巡抚大人有给朝廷上奏权,看来真是应了一句话,不怕官,只怕管,我满桂就是不服气,我这就去找督师去,如果王督师也这样认为的话,我满桂自愿回蒙古放羊去。”
说着转身离开大营。后面的凤儿给宗奎使了一个眼色,宗奎转身刚要出去,崇焕道:“站住奎儿,不用管他。”
凤儿上前道:“大人,打仗时咱们都是一家,后金退了兵咱们不能为了功绩伤了和气呀?”
袁崇焕道:“我袁崇焕从不吃他满桂的这一套,事已至此,我看他满桂能把我怎么样,大家都回去吧。”
回来时大虫性急说众人道:“真没想到打仗时都那么强悍,敌人打走了,自已人闹开了。”
罗立回道:“咱们也管不了,现在这边没有一个说话算的,有能说话算的不用。敌人没来自已先乱了,咱们的仗不好打呀。”
凤儿问道:“你说的不能说的人指的是刘应坤、纪用两位公公,能说话算的人指的前任的孙督师吗?”
罗立笑点头道:“秦姑娘果然机智过人。”
又叹道:“宗奎兄弟呀,还是你的命运好呀,为什么没让我先遇到这么好的女孩呢?”
凤儿羞的满面红晕道:“罗大哥,看你把我说的,好像我金凤见到个男子都嫁是的。”
罗立回道:“我可是好像听谁说过,如果谁能把努尔哈赤战死就嫁谁,不知是谁说的。努尔哈赤虽然不是我打下马,不过满桂东城那边的敌台可是我建的,能打努尔哈赤下马,论功也有我一半呀。”
大虫也笑道:“请你喝酒就行了,别的你也别多想了,宗奎兄弟,你们两成亲时,我一定组织咱们城里的兄弟,让你热闹热闹。”
宗奎有些不知所措道:“两位兄长,别老是拿我们两个开玩笑呀。”
罗立点头道:“你说派太监来前来镇守真是千古奇文呀,如果现在有孙大人在这,能闹成这样吗?”
宗奎点头道:“罗大哥你说的对,孙大人不仅人和善,从来不会让自已将士起分歧,能做到人和,已经胜了一半。”
四人进了打造房,大虫看着里面铁匠正卖力用力打炼着器备道:“宗奎,你说你祖父打造出的器备可真奇怪,到时能不能用上呀。”
罗立道:“难道你没听说过鸳鸯阵,用的武器哪个不奇怪?”
大虫道:“那到是听说过,也见过林老爷子带相邻在我们那边演示过,里面暗藏杀机,确实很厉害。”
罗立道:“那天林将军与满桂各大寿桌上演示对阵时,看的出来老爷子是下了功夫对后金的楯车,铁甲骑兵与弓弩手。只要是他们两位将军能得到要领,这种阵法不次于鸳鸯阵对倭寇。”
凤儿看着宗奎道:“看不出你祖父还真有二下子。”
宗奎道:“可惜我不太好这个,如果当时不跟着大虫瞎混,可能也会好一些。”
大虫笑道:“你跟我有什么不好,好歹咱们兄弟你个在城里好吃好喝,那一段过的不舒服吗?”众人大笑。
明廷担心满桂与崇焕率教闹矛盾会影响大事,于是将两人分开,王之臣带满桂督关内,袁崇焕守关外。
半年后大虫快步进来,罗立道:“什么事这么慌大虫?”
大虫回道:“我听到外面议论,努尔哈赤已死,袁大人派人过去吊唁。”
凤儿听到后满面泪水,宗奎道:“凤儿,努尔哈赤死了你应该高兴才呀。”
凤儿道:“努尔哈赤病虽死,可我父亲还能回来吗?”说完扑到宗奎肩上哭的泣不成声。
罗立道:“崇焕也真是,知道他的人,想着他去暗中刺探军情上想,不了解他的人怎么想?”
宗奎拍拍了凤儿,大声道:“我去找我叔叔说一下去,不能让他派人去吊唁。”
凤儿收住的悲伤道:“我陪你一块去。”
罗立摇头道:“你去也是白去,你又不是不了解你叔叔的做事风格。”
宗奎道:“不管怎么说,我都要去试试,不然刘应坤、纪用这两个太监又要给魏忠贤说闲话了,以后朝廷里面的人怎么看呀?”说完就去了崇焕营中。
宗奎找到袁崇焕见他一人在写书信道:“叔叔!你为什么要遣李喇嘛等前往建州去给努尔哈赤吊丧,这样做对你没什么好处。”
崇焕回头道:“宗奎,别人这样说是不了解,如果你真的关心我的话,就不要在这样问我了行吗?”
凤儿道:“大人,宗奎也是为了你好呀,你这做的话别人会怎么看你呀?”
崇焕道:“要清楚现在是敌强我弱,要守而后战,以守促战。守为正著,战为奇著,和为旁著之说。法在渐不在骤,在实不在虚。不管到什么时候我都会这样做,我不管别人怎么看我,只要清楚我在干什么就行。”
事隔数月,忽有人将士来传大虫与宗奎道:“有人找你们。”
凤儿也跟着二人而出,到了营外两人一看来人非别人正是沈有容,看上去身体虚弱很多。
大虫问道:“沈将军,你从什么地方来呀?还不进营中歇息。”
沈有容摇头道:“我有要事要交代你们。”
宗奎道:“将军尽管吩咐。”
沈有容道:“袁大人接到刘兴祚情报,后金派三万兵力向东江,目标是毛文龙,不过也不要过于担心,前些日阅东江兵时他能战者也有三万,只要把消息带到,毛文龙有这个能力对付三旗后金的,你们两个看着用什么办法能帮到毛文龙,袁大人可是很不想看到自已精心三方布防这么容易给毁掉。还有你们这袁崇焕巡抚议和主张咱们以前登州袁大人很是烦感,你们两个能劝就劝,先守后攻用在阵前固然是好,不过不是长远之策。此策略用起来会比较被动。议和之事虽说是刺探军情,不过这样做只会让自已更难堪,尽量还走以前的三方布方置为上策。”
大虫道:“沈将军,好人你做,你自已都不想去东江,我也不想去呀。”
沈有容道:“是!我是很不想见到毛文龙,我最近身体不好,难道你们两个真没一个愿意替我走一趟吗?”
凤儿道:“宗奎哥哥,沈将军与毛文龙事情我早有耳闻,让沈将军去确实有点难为他了,要不咱们去替沈大人走趟吧!”
宗奎点头道:“好吧,我去!”
沈有容道:“好兄弟,记着要尽快,消息走到这已耗了数日。”
宗奎点头,告别沈有容,大虫回了兵器房,宗奎与凤儿又进了袁崇焕的寨中见崇焕一个人道:“叔叔,我这有要紧军务!”
崇焕问道:“什么事?”
宗奎道:“接到情报,后金派三万兵力向东江,目标是毛文龙。”
袁崇焕道:“消息可靠?”
宗奎点头道:“绝对可靠,你看咱们要不要去增援东江?”
袁崇焕道:“他毛文龙领军响时不都称自已要十万以上的军响吗?如今他们三万人都收拾不了,还做什么元帅,我派船支尽快把息送到,让他做好战前准备。”宗奎听到这些也没办,只好照办。
海面结冰,两人船随破冰船行至数十里才独行,海风不停的吹,吹的让人刺骨痛,两人进了船舱,宗奎心里很是着急,恨不得一步就到东江还回来,凤儿在船上看着宗奎道:“如果没有战争多好呀,就再也不用每天提心吊胆的生活。有时我真很向往你祖母那种生活,我想知道你祖母平时只喜欢玩吗?”
宗奎回道:“祖母还有一个爱好,就是自已刺绣做衣,不知有多少大家小姐都喜欢我祖母做的,可惜祖母的性格是高兴了就做,不想做时给做少钱也不做,祖父对她更是百依百顺。凤儿,我还以为你们将门出身晚辈都都喜欢战争呢。”
凤儿道:“我虽然从小习武天知很高,却从来不喜欢杀戮,所以一直一来只想做了一个使者,若不是父仇在先,我也不会下这么毒辣的手段去害努尔哈赤,哥哥,你还恨我吗?”
宗奎摇头道:“凤儿不必多想,事情已经过去我早就忘了。”
船行数日来到东江,遇到东江船支,船上有人喊道:“什么人来到我东江?”
宗奎走出船舱一看是孔有德道:“孔将军是我。”
孔有德道:“原来是你呀,到这有什么事吗?”
宗奎道:“有紧急情报。”
孔有德道:“什么人让你来送情报?”
宗奎道:“暗荐你来毛总兵这的刘先生。”
孔有德一听脸上一惊道:“既然如此,快上船我带你去见毛元帅。”
二人上了船,来到皮岛中军营,见毛文龙正与另两将军谈话,孔有德道:“毛元帅他们有紧急情报。”
毛文龙一看是宗奎道:“小兄弟,谁派你来的,有什么情报。”
宗奎心思如果我说崇焕叔叔让我来的话,这毛文龙肯定要说调兵之事,不能这样说想到这道:“我在京中办事遇到沈总兵,是他让我来给你带个信,说后金三旗兵力镶蓝旗旗主阿敏,镶白旗旗主阿济格,镶红旗旗主岳托,贝勒济尔哈朗、杜度、硕托,总兵李永芳前来围攻与你。”
毛文龙虽性格与沈有容不和,不过对沈有容的为人他还是信的过的,消息肯定是真的,想到这脸色紧张起来道:“孔将军快去调集各部将领前来议事。”
又说与另一探兵道:“快去探有没有后金兵动向。”
不多时十多个将领均已赶到,这时探兵回来道:“禀大人,发现铁山与义州有烟火之象。”不多时就听到外面一阵慌乱进来一位受伤老兵,来到营寨就爬到地上,孔有德等人把他扶起,那老兵喘着粗气道:“总兵大人,不好了。”
毛文龙紧张道:“你快说。”
老兵道:“后金偷袭我们铁山与义州。”
毛文龙道:“那我的家人如何?”
老兵道:“全部被屠杀,公子毛有俊战不过已自尽。”
毛文龙眼前一黑,脚下一软差点晕倒在地,幸有孔有德后面扶着,毛文龙半天泣不成声道:“建虏,我一定要灭了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