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天,副官来找童浩:“贤顺兄,看着你一天天突飞猛进地恢复,做兄弟的真为你高兴。你是国军的英雄,和gf有着白刃格斗的光辉历史。现在我们抓住了不少cf,你有没有兴趣去看看里面是否有你的敌人,你正可以报仇雪恨哪。”
这正和罗小虎的心意。这两天,罗小虎就觉得自己体内破损的组织似乎都在痊愈了,能否像常人一样,还要实战检验。他正愁找不到合适的借口,没想到副官却为他解决了难题。
他们来到了训练场地,见鬼,这里怎么还有十几个绳捆索绑的新四军战士,其中两个还是小虎过去的老部下丁四娃和廖长顺,都是部队打散后,被国民党搜山的部队找出来,抓住俘虏的。皖南事变后,国民党对新四军的围剿是穷凶极恶的,新四军可是损失惨重啊。
这两个人自然不会认识自己了,虎子暗自叹息。可是他没有想到,这两个人,还有其他人竟然认出了他,纷纷挣扎着,想要扑上来。
“混蛋,这不是狗日的国军指挥官吗?我杀了你,就是你杀害了我们的支队长,我们要掐死你,咬死你,替支队长报仇雪恨。”丁四娃死死地盯着罗小虎吼道,廖长顺也在跺着脚:“老天,你怎么这么不长眼哪,怎么让这狗杂种活到现在,我们的支队长却不知所踪,难道是好人活不长,坏人万万年吗?天哪——”他们都被国民党士兵用枪托重重地击打在地上翻滚。
罗小虎是很重感情的人,见到自己的战友如此凄惨,忍不住眼睛红了,一下没忍住,泪水夺眶而出,把旁边的副官惊呆了。这是怎么回事?
“贤顺,贤顺,你怎么啦,这是为什么?”副官吓呆了,摇晃了两下罗小虎,罗小虎才清醒过来。“梁平,你应该知道我为啥哭。”他平静了一下心情,淡淡地说道。
“我又不是神仙,我咋知道你哭什么啊?”副官瞪大了眼睛。
“我为啥哭?我虽然杀了他们很多人,可是我也有好些兄弟死在这帮子gf手里,看着他们,我又想起来我过去的战友。我们曾经在一口大锅里吃饭哪,可惜他们都不在了。”
见到罗小虎不开心,梁平强笑笑说:“老兄,没想到你在我们国军是英雄,在gf的心中也是名声响亮啊。如今你是名闻遐迩了,老弟只有羡慕的份儿。”
那些新四军战士还在挣扎着:“有种去打日本人,对自认下狠手算哪门子本事?让我们和这王八蛋决斗,他杀了我们支队长,我们要他抵命。”丁四娃和廖长顺挣扎着想站起来,又被枪托砸在背上,砸得趴在地上,嘴里流出了鲜血。
副官抽出了手枪,就要朝着他们开枪:“你们这些不知死活的东西,还想着和我们的英雄决斗,你们也配?今天把你们押到这里来,就是为了给我们的士兵一次练习的机会,可不是让我们营长去单挑你们的。”
罗小虎明白了,副官认为他是谢贤顺,谁会想到人的灵魂还会穿越到别人的身上,这不是借尸还魂嘛。打死他也不相信的。他只是想着讨好博扬,让他看看他的对手那种凄惨的景象,这或许能够激起他的兴趣,让他恢复的更快一些。
“你想怎么拿他们训练我们的士兵?”那时还见不到日本人对中国被俘的军人刺刀练习,所以罗小虎觉得有些奇怪,同时为自己的战友担忧,必要时他想说:“我对这种灭绝人性的作法没有兴趣,这是违背日内瓦战俘公约的。”这个副官混蛋,我早晚先把你灭掉。他怒视着副官的后背,暗暗想着。
“来人,给营长搬张椅子来,营长刚刚恢复一些,不能久站。”副官挥手让人搬来了一把椅子,扶着童浩在椅子上坐下来,“你就等着好戏开场吧,这可是训练的好器材啊,到哪里找这么合适的器材。”
罗小虎皱着眉头看着,就看到几个国军士兵抱着一捆木质的大刀和木质的梭镖来到训练场上,稀里哗啦一股脑地堆在新四军战俘的面前。新四军战俘的手臂上捆绑的绳索被国军士兵用刀子割断了,他们低头看着地上的木质的大刀长矛,一言不发。
副官仰头大笑:“你们这些死不改悔的cf,你们不是用手中的大刀长矛屡次和我们交锋嘛,现在就给你们一个机会,看看是你们cf厉害,还是我们国军厉害。如果你们中间有人能够凭着大刀长矛打败我们的士兵,就能给你们吃饱饭;如果你们中有人死了,那只能是怨你们的命不好,死了活该。”
啊,罗小虎明白了,这哪是公平的决斗啊,这些新四军战俘没准饿了两天,有气无力,你还要他们和吃饱喝足的国军士兵决斗,真是太无耻了。即使胜了,也是胜之不武。
“梁平,你这是不公平的决斗,他们已经饱受折磨,还要让他们饿着肚子,这还不如一刀砍下他们的脑袋呢。这些人和半死之人有何区别?”
副官转脸一笑:“营长,你这是妇人之仁了,你想想啊,这些cf个个冥顽不化,不给他们一些雷霆手段,他们还以为国军是好欺负呢。我哪敢让他们吃好喝好啊,那不是给他们创造逃狱的机会嘛。我也不敢让我们的人死伤,上司不得扇我的耳刮子?”
“可是这种训练方式是可耻的,真正的军人是不屑的。”罗小虎有些愤怒了。
“营长,你着什么急啊?我告诉你,上司早就命令要将这些cf就地正法一些,杀一儆百,余下的才好逼迫他们归顺。我这么做还是仁慈的呢。来人,让他们分成三组,每组十个人,和我们三十个兄弟对阵,直到一方再也没有人站起来为止。”随着话音刚落,就有三十个早就磨刀霍霍的国军士兵挺着刺刀,挥着砍刀跳了出来。这些可是真家伙,明晃晃的,映着日光,照的人眼花缭乱。
“弟兄们,这些cf至今还是很顽固的,你们千万不要小看他们。他们个个凶狠残暴,出手无情。他们手中的虽不是真正的武器,但也不是烧火棍,还是能打死人的。你们要注意了,我们是英勇的广西军人,决不能让这些gf打败了。”
罗小虎还有些愤怒,可是看得出这是一批新兵,他们见着这些眼神刚毅的新四军战士,还是有些胆怯的。看他们面面相觑的畏缩神情,就能猜到一二。
新四军战俘营里生活条件太差,每个人都是衣衫褴褛的,面目肮脏的,可是他们是主力部队,那种决死的神情还是让人望而生畏。这群红军战士知道自己成了白狗子练刺刀的对象,个个愤怒,那神情就像一群准备扑上来撕咬的猛虎。这让初次训练的国军士兵有些害怕。
罗小虎也想知道自己的战友有没有能力打败这些国军新兵蛋子,索性不再阻止,他抱着胳膊饶有兴致地看着。过去他们也经常缺粮少弹,没吃没喝的,不也是打得国军丢盔卸甲嘛。军队的战斗力很大的程度上取决于士气,看着自己的部下,自己的战友依然是士气高昂,他觉得很欣慰。
“上啊——杀啊——”副官在高台上高声喊喝,为自己的部下呐喊助威。
“杀啊——同志们,咱们决不能被这些国民党的新兵蛋子吓倒了,虎死不倒威,上啊——”一个身材高大的新四军战士率先从地上捡起一把木质的大刀,对着战友们扭头大喊一声:“收拾这群娃娃兵,让他们夹着尾巴滚回去吧。”他大喝一声,冲着最前面的一个国民党士兵就挥舞着大刀劈砍下去了。
那国军士兵见到大刀飞劈过来,吓得连连后退,举起手中的步枪抵挡。“当当当——”一连几刀劈砍下来,劈得国军士兵胳膊都酸了,一下子坐了一个屁股蹲,手中的步枪也摔到了一旁。这新四军战士刚想去捡那支步枪,就感觉到旁边有道亮光闪过,他连忙一闪身,一把刺刀从他的大腿边插进了土里。
“啊——”他刚想和这个国军士兵较量,可是这个士兵粗壮的多,一个猛回身,转动身躯,将枪托狠狠滴砸中他的肋骨。痛的他头上直冒冷汗,一个趔趄,险些摔倒。那个国民党士兵毫不停步,紧接着一个突刺,将刺刀扎进了他的小腿。红军战士再也支撑不住,一下摔倒在地。
这国民党士兵的拼刺技术很过硬哪,罗小虎在愤怒的同时,也在为他喝彩,这要在战场上一定是个狠角色。可是他不是这三十个人里面的,而是持枪在圈外警戒的士兵,还是一个老兵。看来这副官做了两手准备,如果新兵抵挡不住,就由老兵顶上,或是从旁帮忙。
果然那国民党老兵刺倒了红军战士,就闪过一旁,让吓得哆嗦的新兵继续对倒地的新四军战士穷追猛打。他只在一旁警戒着,警惕地盯着新四军战士。
可惜,新兵不是一时半会儿就能训练出来的。那个新兵捡起步枪,想要突刺,没想到这个小腿上鲜血直流的红军战士贴地滚翻过来,一下子用手中的木质大刀砍中了他的脚踝,虽然没有砍断,也砍得他嗷嗷直叫,腿上都破皮了。
国民党新兵“哎哟——”一声摔在地上,新四军战士急忙去抢他的步枪。这一回儿心理有准备,那个国民党老兵怒喝一声,还想扑过来突刺,这个新四军战士竟然滚翻到国民党新兵的背后,对着国民党老兵就单手举起了步枪,虽然罗小虎也能看得出来,这只手还在颤抖着。小虎的心也在颤抖,精疲力尽的他还能单手举起步枪,这是何等的毅力。
那国民党老兵被吓到了,脚步停留了一下,痴痴地看着这个红军战士。这时候躲闪也来不及了,他闭上眼睛等着开枪。可是枪没响,那个新四军战士从国民党新兵身边爬起来,对着老兵喊道:“你有点出息好吗?咱们刀对刀枪对枪单干如何?有这个胆子吗?”
那个老兵居然有些惭愧,低着头没有说话。好像他成了红军的俘虏。
副官急了,在台上叫着:“老兵,别听他的,他枪里没子弹,又受了伤,趁机干掉他。”
那新四军战士哈哈大笑:“枪里要有子弹,你敢拿出来较量吗?这本就是无耻地游戏,你们国民党真是恶心,就是一时侥幸获胜了,也是肮脏的丢人的。”
再看周围那些扭打在一起的新四军和国军士兵都停下来看着他们。就这一阵子功夫,就有五个新四军战士血溅当场。两个战士被刺穿了肋骨,两个战士被刺中了后背,还有一个正骑在国民党士兵的身上,却被后面的国军老兵用枪托砸碎了脑壳,血红的花白的脑浆流了一地。
没有一个是新兵干的,他们都被新四军战士打得落花流水,不住地后退,然后有国军老兵从一旁或是侧后突刺,冷不防地袭击。那些老兵虽然突袭成功,也觉得很惭愧,站在死去的新四军战士身边默默无言。
那些国民党新兵个个面无人色,吓得不住地发抖,他们没想到新四军战俘饿了两天,还有这种气势,尽管上面已经告诉他们了,他们还是被新四军的怒吼声,猛虎下山的气势吓倒了。这要是真正的战场,要是新四军战士吃饱喝足了,恐怕倒下的就不是新四军,而是国军尸横遍地了。红军的拼刺技术确实让国民党士兵震撼。
“老兵你没长耳朵吗?上去要了这小子的命。他肯定是小头目,杀了他,我给你奖赏。”看着老兵站着不动,副官忍不住吆喝道。
“长官,这确实是胜之不武,说好了是一对一,结果却是群殴,还是背后袭击,这种事情我确实丢不起这人,他们也是军人,军人就是死,也要有军人的尊严,如果你想杀他们,就将他们全都枪毙了吧。这对我们的士气是影响很坏的。”老兵大声喊道。
“兄弟,虽然我们是敌人,但是你尊重我们军人的人格,我还是很感激的。你也是真正的军人,可惜我们不能成为朋友。”新四军战士说完,扭脸恶狠狠地瞪着副官,童浩看清了,这不是自己的战友廖长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