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一个是新兵干的,他们都被新四军战士打得落花流水,不住地后退,然后有国军老兵从一旁或是侧后突刺,冷不防地袭击。那些老兵虽然突袭成功,也觉得很惭愧,站在死去的新四军战士身边默默无言。
那些国民党新兵个个面无人色,吓得不住地发抖,他们没想到新四军战俘饿了两天,还有这种气势,尽管上面已经告诉他们了,他们还是被新四军的怒吼声,猛虎下山的气势吓倒了。这要是真正的战场,要是新四军战士吃饱喝足了,恐怕倒下的就不是新四军,而是国军尸横遍地了。红军的拼刺技术确实让国民党士兵震撼。
“老兵你没长耳朵吗?上去要了这小子的命。他肯定是小头目,杀了他,我给你奖赏。”看着老兵站着不动,副官忍不住吆喝道。
“长官,这确实是胜之不武,说好了是一对一,结果却是群殴,还是背后袭击,这种事情我确实丢不起这人,他们也是军人,军人就是死,也要有军人的尊严,如果你想杀他们,就将他们全都枪毙了吧。这对我们的士气是影响很坏的。”老兵大声喊道。
“兄弟,虽然我们是敌人,但是你尊重我们军人的人格,我还是很感激的。你也是真正的军人,可惜我们不能成为朋友。”新四军战士说完,扭脸恶狠狠地瞪着副官,童浩看清了,这不是自己的战友廖长顺吗?
那新四军战士向着老兵说完,然后将手中的步枪“噗嗤——”一下插进了土里,仰着头对副官喊道:“你这卑鄙的家伙,有胆量和我单挑吗?我就是断了一条腿,也能打得你哭爹叫娘的,有种下来!”
“你——你这战俘,你还敢和老子单挑,你也配?”副官当然不敢下去和红军单挑,那些人就像是一群饥饿的猛虎,等着吞噬他这头小绵羊。可是当着这么多士兵的面下不来台,他真想一枪毙了这个嚣张的新四军战士,众目睽睽之下,又难以下手。
“你这混蛋你死定了,看我怎么收拾你!你个母狗养的!”他跳着脚大骂着新四军战俘,嘴里污言秽语,就像个泼妇骂街,那些新四军战俘,包括伤重倒地的都在血泊里忍不住笑了,看得那些国军士兵都不好意思地低下头,心里难过。
“梁平,你好歹也是国军军官,难道就这样被这些残兵败将吓唬的畏首畏尾,只敢破口大骂吗?我觉得最能激发我军士气的办法,就是你接受他的挑战,打倒他,打败他。说实在话,就是你被打败了,依然是英雄,因为你是敢和cf白刃格斗的国军军官。”罗小虎在一旁站起来说道。
“呕——这——老兄,你也知道我只是副官,平时不带兵,我哪来多高的拼刺技术?我下去了,不就是找抽嘛。你那么想看老弟出洋相啊。”副官望着罗小虎的脸都带着几分哀求了。“我可不能和你比,你是国军的楷模。”
“你真是没种,那么何必想出这种训练的办法,这不是跟自己过不去吗?现在你必须接受他的挑战。你没看到他还在流血吗?你不擅长拼刺,难道你不会挥着马刀乱砍一气嘛。你的那柄马刀是装饰品吗?”罗小虎极力怂恿着他上去搏斗,就是想借着新四军的手干掉这个残害红军、不守信用的家伙。
副官被他说得面红耳赤,脸红到了脖子上。去他妈的,这还是在老子的一亩三分地上,周围都是老子的兵,我就不相信他还能在这么多人保护之下,要了我的命。谢贤顺说得没错,我不擅长拼刺,我拿着战刀乱砍一气,绕着他砍,等到他支撑不住倒地了,我在上前将他开膛破肚,将他的脑袋剁下来喂狗。
“小子,你别狂,老子下来了,看你能把老子怎么样!等会儿,老子就用这把战刀剖开你的肚子,挖出你的心肝五脏六腑喂狗。哦,你的心肝老子要看看是红的还是白的,这也快到晌午了,你的心肝正可以炒一盘红烧人心,再加一碗人肝醒酒汤,放上葱姜,那滋味别提多美啦,哈哈”
副官拎着一口战刀跳下台来,恶狠狠地威胁着。那口战刀刀刃纤细闪亮,刀身和刀鞘装饰豪华,一看就是一柄钢火很好,有年代的战刀,传世宝刀啊。
周围的国军士兵都被他的话吓得瞪大了眼睛,这家伙是不是疯了,还吃人?还说的这么可怕,他真的吃过人吗?当然没有吃过,现在是民国,不是大清朝统治时期,如果军队里出现吃人的事件,这个当官的就要上军事法庭,直接被开除军籍。
只有罗小虎很清楚,这家伙很狡猾,他是做副官的,向来喜欢察言观色,喜欢揣摩人的心情,他这么说是先声夺人,想在精神上压垮战俘,从而找到机会获胜。
“你真的吃过人?”那廖长顺蹲在地上问道,他的小腿被刺穿了,现在有些难以动弹,流血不止。似乎从他的脸上还能看出一些惊恐。
“哈哈,”副官得意地瞧着新四军战俘惊慌的脸,仰着头说道:“当然是真的,你很快就能看到你的五脏六腑了,我保证把你的心挖出来时,你还没有断气。那种感觉是何等的刺激。”得意之情溢于言表,好像这新四军战士就是一具尸体,等着他宰割。
“哈哈,看你这小鸡样,还狂言什么吃人肉。我告诉你,你把我们这几天都饿坏了,老子现在真的想吃人肉哪,你这么细皮嫩肉的正和我的胃口。既然你这么不要脸,我就先从你的脸蛋上啃吧。我保证在你未断气之前,能够看到我撕下你的脸皮,狂嚼大吞,一点不剩,到最后,你就是剩下一副骷髅,还是活着的,还能眨眼睛。”新四军战士廖长顺张口大笑。
乖乖,没想到他狂怒之下,吹得比副官还狠,那副官当时就面无人色了,不住地和身边的卫士打眼色:“我要是顶不住,你们几个赶紧上去将他乱刃分尸啊。我会奖赏你们的。”他本想采用心理战术,没想到人家比他还懂得心理战术。这他娘的还是土包子的gf吗?
其实这不需要多高的文化,就是比谁更能吹,战士们平时没有事,就是喜欢一逞口舌之快,那吹牛比这更狠,这算什么啊。这就是平时人们说的侃大山,中国男人都喜欢。
副官说完了,准备挥刀上阵,可是却发现那些士兵没有反应,他奇怪地扭头看看,怎么这些老兵都扭着头望向远方,完全不像听到他的话似的。我操,老子要和敌人玩命了,让你们帮个手就这么难?“你们都聋了吗?”副官忍不住骂道。
“长官,你也说了我们广西人没有孬种,怎么我们可以做到,你这当官的却不如我们小兵呢?你既然答应了单挑,又何必让我们插手?我们正想看着副官您大显身手,打得gf满地找牙呢。”那些老兵连嘲讽带笑骂着说道。
“我操——你们跟我玩这手啊?啊——”副官左顾右盼。还想大骂,没想到那个新四军战士等得不耐烦了,贴着地面滚过来,挺起手中缴获的刺刀,就向他的小腹横扫过来。
“等等,等等,谁让他有权使用我们的武器啊?啊——我操——”副官大叫不公平,稍一愣神,大腿上就被红军横扫过来的刺刀划破了裤子,一道血痕顺着绽开的裤腿露出来了,鲜血也开始流淌。
刚开始接触就受了伤,可恶的是那些老兵竟然没有兴趣朝这边望上一眼,有的还收起枪,蹲在一边去吸烟,去剔牙去了。对于这种胜之不武的比武较量,他们实在没有兴趣。
围在周围的都是那些刚刚接受训练的新兵蛋子,他们紧张的大气不敢出,只是为副官叫好:“副官加油——”“副官加油——”我操,就没有人上来帮忙吗?你们这些新兵蛋蛋就不知道保护长官吗?
不是不知道,而是不敢,这些新四军个个像要跟他们拼命,就是对视都不敢,更何况是交手。
“来人,快把他的步枪夺下来。来人——”谁听他的啊,那新四军战士满脸杀气,眼中喷火,谁上去就和誰拼命,副官手中没有自己的兵嘛。那些卫兵是他借来的,也不是他的直系,也不听他的。
没想到没有人帮助副官,反而激起他的凶性,他踉跄着向后倒退几步,忽然大吼一声,挥舞着战刀没头没脑地向着蹲在地上的新四军战士猛劈猛砍,恨不得一下将他的脑瓜剁成两半。新四军战士廖长顺因为小腿受伤,只能半蹲在地上,这时候抵挡起来有些费力。一招失手,招招被动。
副官砍得步枪上火星直冒,看着新四军战俘被他砍得狼狈不堪,他乐得哈哈大笑:“小子,你就只有这两下子吗?看我把你的脑瓜削成两半。哈,幸亏你躲得快,不然你的耳朵就没有啦。看刀——”
他正砍得起劲,忽然大叫一声,险些摔倒,新四军战士的拼刺经验比他丰富多了,在抵挡的同时,顺手用枪托在他的皮鞋上狠狠地砸了一下。他顿时感到脚趾头都快被砸烂了,这要是脱下皮鞋,准能看到脚趾头血肉模糊,那是皮鞋,不是钢靴。
本可以乘胜追击,可是廖长顺的血流的太多,眼睛都有些模糊了。他身形晃动着,让惊慌失措的副官看到了破绽。他真想这时逃开,可是这太丢脸了,广西兵丢不起这人。没想到看到新四军战俘身子歪斜欲倒,他大喜过望。“哈哈,你支撑不住了吧?看我的——呀——”
他跳起来,泰山压顶似的,高举战刀,举过头顶,向着地上的新四军战士猛劈过来。只要他拦挡,肯定会被震得连枪都甩出去多远的,然后自己就可以肆无忌惮地将他狠狠砍上十刀八刀的,一泻心头之恨。
万万没想到,一幕惊恐的画面出现了,这新四军战俘根本不去招架,而是单手抬起步枪,向着他的小腹刺过来。那雪亮的刺刀带着血迹,风驰电掣般地刺过来。
“我的上帝,他还有这本事啊。真没想到,可是我在半空中,想要躲闪不可能了。”这等于他自己将身体送上刺刀尖,太恐怖了!“啊——救命——”副官还没有撞上刺刀,就在空中惨叫着,开膛破肚的不是红军,而是他了。
就在这万分危急的时刻,“呯——”地一声枪响,一颗子弹飞过来,正打在枪杆上,将这支步枪打得歪向了一边,刺刀在最后贴着副官的大腿划向一边。这也让他受不了,刺刀将他的裤子都剖开了,露出了白生生的大腿,顿时鲜血顺着大腿往下淌。他是男人,没人对他的身体感兴趣。
“哎哟——我的妈呀,痛死我啦!”副官在地上翻滚着,他这才看清是罗小虎在最后的时刻救了他。不然他就要下地狱去了,还有那么多的新四军战士的冤魂等着他,他想着就不寒而栗。
罗小虎为什么要在最后救他,就是为了杀杀他的嚣张气焰。这家伙不能死,这是在战俘营,他死了,就会有很多新四军战士因此惨遭毒手,会遭到国民党军队的报复的,他们就像是砧板上的鱼,任人宰割。
“你们还愣着干嘛,快把副官扶去包扎伤口。”罗小虎在台上喊着,立刻就有几个士兵上来,七手八脚地将他抬上担架。罗小虎这时也下来了,装作关心的样子,对他笑着安慰道:“你很英勇,能和gf真刀真枪地对干,我相信兄弟们会佩服你的。这伤算是值得的。”
“贤顺老兄,你就别挖苦我了,要不是你的那一枪,我还得玩完了。娘的,这些gf就他妈的不是人,个个像是野兽,我看就应该把他们全都突突了。”副官龇牙咧嘴地说道。
他真后悔啊,要不是自己刚才喊了那一声,或许还能获得士兵的认可,可是他连“妈”都喊出来了,这是当兵的最不屑的,耻辱啊。
“唉,你这卑鄙的白狗子军官,有没有胆量和我较量一下啊?”罗小虎抬起头来,正看到丁四娃不屑的眼神。
“四娃,你不清楚别胡说,这当官的还算是正直,只是开枪打中了我的枪杆,没有要我的命,他算是真正的男人,既然他尊重我们,我们何必伤害别人?”廖长顺这时躺在战友们的怀里抬起头说道。
“切,我就知道他不敢的。国军都是孬种。”丁四娃不屑地啐道。
“不,我很高兴迎接你的挑战。”没想到童浩站起来大声说道,那些国军士兵惊愕之下,大声欢呼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