略过帝天蛮地身侧,帝夜凌的视线直射屋内,他看到床上躺着个人儿,而那人儿瞧见了他立刻小鹿惊慌地将小脸扭向床里。
雪儿……?
帝夜凌惘然受挫,惊异与惶恐席卷而来,只听“砰!”的一声,帝天蛮旋过身将门合上还从外一并锁了起来。肋
娇俏的身影就这么消失在眼帘之中。
为何如此残忍,难道他连看她一眼的权利都没有吗?帝夜凌愤恨地抬起那双墨绿色的眼眸,向来柔和的眼神锐利得似同一把冷剑,恨不得直插帝天蛮的心脏。
心为之一怔,猛烈地如同一堵高墙崩塌决裂,这还是不是他疼爱不已的亲弟弟?
帝天蛮迎上那双眸,俊脸似若平静,内心已是波澜大起,从小到大夜凌都从不曾用这般嗜血的眼神看人,而他现在竟用这样的眼神看着他这个如父兄长……
若非,他当真是对那个女人动了真情……帝天蛮碧眸一嗔,什么话也没说就从帝夜凌的身边走过。
“皇兄,你爱雪儿吗?!”
突来的一问夹杂着无尽的痛恶和不甘。
帝天蛮停下了脚步,片刻后,“不准再叫她‘雪儿’!”低沉的声音扩散在寂静的夜下,似若狂怒又或许仅仅只是因为……嫉妒。
※※※※※※※※※※镬
屋外的对话,一个不漏的灌入越圣雪的耳中,心口的跳动是如此紊乱无序,那个男人不爱她,而爱她的男人却亲耳听到她遭受那个男人凌辱的种种……
时间就这么在错乱中流走,越圣雪思绪飘零,直到听到屋外传来一道耳熟的女音,好不容易平息的心跳又乱了……
门儿被推了开来,一抹白色的身影跟走在帝天蛮之后迈入屋内,“雪妃娘娘。”
灵动的声音幽幽地传来,慕容傲雪走到床边谦卑的一躬身随即坐了下来,越圣雪怔怔地看着她愣了好半晌才低低应了声“嗯”。
眼角的余光不由得看向站在床尾旁的帝天蛮,那双碧色冰冷的眼在监视着她,他在怀疑她!
他怀疑她说有了身孕是在骗他,所以他才会找来慕容傲雪来验明真身。
“恭喜你娘娘,你有喜了!”
什么?!
寂静无声的屋内,慕容傲雪一道喜悦之音教越圣雪与帝天蛮四眸相对,彼此都是愕然一诧。
越圣雪错然地垂眸看向被慕容傲雪握住的右手,她怎么会被她把着脉却浑然不知?
不,重点不是这个,她刚才说她有喜了?!
仍盖在被褥内的左手抚上的平坦的小腹,表情错杂凌乱,她明明并没有……
“应该才怀上不出一个月,喜脉有些弱,但的确是怀了上。”
慕容傲雪又再肯定的补上一句,说是身子略微往前倾斜了一些,就这么刚刚好遮挡住了帝天蛮看向越圣雪的视线,没有让他瞧见越圣雪脸上那不该出现的一抹讶异。
她是有心这么做的?
越圣雪疑惑地凝着慕容傲雪,只见她坦然自若的笑着站起身背过身去看向帝天蛮,威严的脸上并没有喜悦的表情。
似是凝注又似放空的凝着床上的人儿,她……没有撒谎?!
帝天蛮此时此刻的心情五味杂全,他分不清自己是高兴还是恼怒,脑海里像是被狂风暴雨席卷走了一切而不能思考。
当越圣雪说有了他的骨血的一刹,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冲上心头,他出于本能的不准她伤害腹中的血脉,然而当他跃下床的一刻开始,毫无理由的,他就是怀疑她是在撒谎。
因为他看穿她厌恶他触碰她,所以她会极尽所能的、或是所不能都用来拒绝她,包括孩子……
只是他不曾料想到她是真的……有了……
※※※※※※※※※※
屋内四下一片寂静,全然没有一点迎接新生儿的喜悦,慕容傲雪处在两人的中间,她静静地等着帝天蛮开口,只是良久之后,帝天蛮竟一个字也没有留下,旋过身拂袖而去——
越圣雪的心竟因此跟着跌入暗黑无尽的深渊,他带慕容傲雪来就是为了验证她是在撒谎,可事实反而破灭了他的期许,他不想要这个孩子,他怒然离去说的就是他不要这个孩子吧!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越圣雪坐起身口吻淡淡地问向慕容傲雪——
她根本就没有怀上身孕,在帝天蛮夺门而出之后,她还悄悄地又为自己把了一次脉,脉象上没有呈现半点喜脉的现象,慕容傲雪方才说的一切也都是谎言。
薄被自肩头缓缓滑下落出半裸的身子,慕容傲雪水眸看着那白洁的肌肤上数不尽的红色印记,可以想象在这张床上帝天蛮是如何掠夺这具美艳撩人的娇躯的。
她没有立刻回答,而走到门边将门儿掩上,“娘娘这么做一定有自己的理由……”
说的人比问的人还要淡定自若,简单一句话击溃了一大半越圣雪眼中的怀疑。
这个女子总是神秘莫测,她的言行皆不按常理出牌。
越圣雪其实从见到慕容傲雪的第一眼开始就对她有所保留,即使她三番四次对她说过旁人都不敢说的话,她仍没有放下对她的怀疑。
而这一刻,她看着她眸中的却只有感激。
“慕容姑娘,我……”
越圣雪神情动容,慕容傲雪快步走了回来坐在床边握住她微颤的双手,“娘娘无需言谢,傲雪也只能为你做这么多,毕竟纸包不住火,娘娘日后可得倍加小心……”
靠着她的肩头,越圣雪轻轻点头,殊不知一轮月色打在慕容傲雪的白纱之上竟发出摄人的寒光。
越圣雪,我帮你欺骗帝天蛮,只是为了“这出戏”更加精彩罢了……
※※※※※※※※※※
慕容傲雪并没有久留,一会儿就离开了。
屋内只剩越圣雪一个人,桌上留着一盏烛火,她下了床捡起散落一地的衣衫,正穿上身的时候,一股疾风穿门而入,烛火突然灭了,只听“嗖”的一声——
身子本能地猫下腰,仿佛什么东西自她的脸颊轻轻擦过,直插入墙壁之上。
有那么一刹,越圣雪惊恐得浑身打颤,因为她以为这是帝天蛮派人来暗杀她。
可借着月光,她缓缓站起身走进墙边,其上只是多了一封镖书,她拔出飞镖拿下上面的那张白色字条摊开——
“死生契阔,与子成说。执子之手,与子偕老……山下见。”
默念着字条上简单的三行字,越圣雪面色一喜,脑海里猛地迸出四个字——楚仁殿下!
果然帝天蛮冲她呵斥的那些都是在吓唬她。
楚仁殿下仍安然无恙,他来找她了,却是整整提前了三日?
想着,越圣雪不禁有点疑惑,可她没有时间深究,看了眼穿上的凌乱衣衫,她摸索着走到衣柜前,索性从里面翻找出一件素衣,穿上身后跑出了屋子。
殊不知一抹娇俏的身影一直躲在不远处的暗角中,那女子一袭黑衣只露出一双如鹿清纯的眼……
※※※※※※※※※※
越圣雪脚步利索地跑着,虽然对天弩寺内的小道并不十分熟悉,可她的记性相当好,依着帝天蛮今日带她走过的路,只要走下长长的石阶她就能到山下,可……
走到石阶必须走过正殿前的高台,而夜半时分那里竟好不热闹,一堆堆的篝火旺盛燃烧,很多僧人都围在高台前在搭建着什么,甚至还有很多百姓也帮着他们一起搬抬。
越圣雪躲在一边细细睨了几眼,有不少面孔在午后的祈愿典上都有见过……
她若就这么堂而皇之的走过去,一旦被他们瞧见了她,一定又会引起轩然大波。
脚步踌躇之际,一只大掌就这么从暗黑中从后揽住了越圣雪的柳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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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开——!!”
来不及惊呼,越圣雪就被那人捂住了嘴,当他地掌心贴上她双唇的刹那,身子却倏然停下了挣扎,先前的惊恐竟眨眼消失得无影无踪。
这感觉……
那人一手揽在她的腰间,捂住她嘴的另一手松了开来,一点都不畏惧她会再度惊叫,掠过肩头,双臂就这么紧紧收拢了起来。肋
整个高大的身躯包裹着她,用力得仿佛要将她揉进他的身子里,温柔得又像在呵护一件珍爱的宝物……
他的脸贴在她的脸侧,温润的气息时重时轻,他一字未语,越圣雪却听见他在低诉对她的思念。
浑身的毛孔奇异的张开,这个尘世上,除了那个男人,还有谁能带给她这种感觉——
“楚……”
“雪,不要说话!”
晋楚仁厉色轻呵,是他,果真是他!!
一股热潮直冲越圣雪的心头,眼角就这么被泪打湿了。
娇小的身子旋了过去,双臂如小蛇般绕至晋楚仁的后背紧紧缠绕,这宽厚怀抱的温度教她想念又眷恋。
哽咽着,抽泣着……
羸弱的小身子在晋楚仁的怀中不停抖颤,越圣雪有好多话和他说,可每每张开口声音却卡在喉间,因为他要她不要说话,所以她听话的忍着不说。镬
“灵童姑娘!!灵童姑娘!!”
“灵童姑娘!!灵童姑娘!!”
忽然,正殿前传来一道有一道高亢的大呼,越圣雪躲在晋楚仁的怀中望去,只见许多的僧人和百姓举着火棒都在找她?
“楚?”
她抬眸对上晋楚仁垂低的双瞳,晃动的眼神闪着焦促与不安。
“嘘……不要出声。”
晋楚仁做了个噤声的动作随即将她打横抱起,脚步轻盈地退入黑影之中,向着深不见底的林间跑去……
※※※※※※※※※※
正殿前,帝天蛮一脸阴霾的站在两排僧人中间,火光打在那俊美的脸上显得更为可怕,“分
头去找,绝不能错落天弩寺的每一个角落!”
他大喝一声,一群人应声后四散跑开。
垂于身侧的双手紧握起拳,额上青筋暴起,眼底显现的竟是截然相反的忧心……
想起方才回到屋中不见越圣雪的身影却见地上有只锐利的飞镖,帝天蛮就觉得心脏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地碾过。
怒目向着天,他恨不得将苍天凿开一个洞,该死的!
是谁那么大胆,竟敢在他的眼皮子底下将他的女人掳走!
他找遍整个上客堂都不见她半个影子,若非是被人掳走了,他真的想不到第二个可能。
“越圣雪,本王决不允许你有事!!”
吼着,帝天蛮脚步苍劲地迈向石阶,却没走几步就迎面撞上跑了上来的阡子默,他身后还跟着气喘吁吁的娜娜。
“陛下。”
“陛下。”
两人双双停下脚步向帝天蛮躬身行礼,他冷眼扫了过去,剑眉狐疑地一蹙,明明早上的时候
他们就跟在他的身后,没理由弄到如此深更半夜才跑上来的——
再仔细一瞧,发现娜娜身穿的衣服和早上的不同,她一手抚着另一手,手臂上像是受了什么伤。
察觉帝天蛮的视线,娜娜有意识的将身子往阡子默的身后挪,阡子默则目光忧心地望向石阶下,“陛下,今日的祈愿典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我见僧人们都在找‘祈愿灵童’”。
说起来,他方才同娜娜上山的一路上就见一群僧人兴匆匆地边喊边跑,不难听出是祈愿灵童不见了。
“你们从山下来,有没有见过什么形迹可疑的人?”
不答反问,帝天蛮冷锐的眸子倏然一紧,兴许她并不是被人掳走……
阡子默和娜娜互看了一眼双双摇了摇头,一双冷冽的鹰眸就这么回头看向包裹着整座寺庙的
林子,眼底泛起一抹摄人冷光,也许他想的真的没错!
“去上客堂等着,若是雪儿回来了,半步都不容她离开!”
“雪儿”二字是说的那么自然流露。
帝天蛮厉色交待道后,身影眨眼跑向了林间,留下阡子默同娜娜都呆若木鸡地杵在原地,不敢相信他真的说出了那“雪儿”二字……
※※※※※※※※※※
跑着……不停跑着……一直跑到了林间深处,耳边不再听得到任何的呼叫。
一片青葱树荫下,晋楚仁将越圣雪放了下来,一双环在他脖颈之上的小手怎么都不舍松开,
“雪……”
凤眸如豹,只对心爱的温柔。
越圣雪对着晋楚仁柔如一潭春水的双目,整个身子都像要融化于他的怀内,她不舍放开、不
要再放开!
万千的思念化作紧紧的拥抱,“楚仁殿下,请不要让雪儿放开,让我好好地看看你……好不
好?”
越圣雪执拗地哀求,想要拉开她的双手就这么打住在半空之中,晋楚仁为之动容,眼神哀婉难却,其实……若是可以他也想一辈子就这么紧抱着她再也不放手。
一双纤纤素手抚上晋楚仁棱角有致的脸阔,他任凭越圣雪抚着,细细地来来又回回。
指腹磨过那柔滑的面颊,像是怎么也抚摸不够似的,贪恋地一遍又一遍,因为这张俊美绝伦的脸庞是这么的不真实,她怕放开他就又会消失在她的眼前……
越圣雪眼中一点点凝满疼惜的泪光,晋楚仁看着心口狠狠地一下痛过一下,忽然拉住她的手深深的吻着她的掌心——
好烫!
烫得浑身热血沸腾,烫得热泪盈眶,这一次却不是因为悲伤。
越圣雪环住晋楚仁的腰又将身子嵌入了他的怀中,“楚仁殿下,你好傻,为何要冒这样的危险来找雪儿?”
“那镖书并不是我给你的。”
温润如玉的声音没有什么起伏,就好像在说一句再平常不过的话,越圣雪却不能因此平静,“不是你的,那怎么会……”
“雪,你不知你的身边藏了多少可怕的影子……”
“影子?”
越圣雪乌眸圆睁,心底被晋楚仁的话撩起一波波惊悚的涟漪,恍然忆起那字条上的笔迹,的确不是楚仁殿下的。
“傻瓜,你不能因我乱了心智……”
看透越圣雪恍然大悟的神情,晋楚仁大手捧起她的小脸,瞧这憔悴的面色,呆在那个男人的身边,究竟让她吃了多少苦?
雨夜中,凉亭里她被帝天蛮无情占有的那一幕碎裂的闪现在晋楚仁的眼前,修长的五指就这么一抖,另一手揽上她的腰间将她纳入怀中。
晋楚仁满面的苦楚,内心一遍遍咒骂着自己禽/兽不/如,那一日他分明可以将她救走,但……
雪,请原谅我的不忍……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拥抱越发用力,表情越加痛苦,内心藏着的是一言难尽的隐衷……
他是这么爱她,爱到恨不得挖出自己的心来换取怀中她的“重生”,真的,如果可以他愿意用性命交换她失去的最珍贵的一切……
越圣雪被紧抱得呼吸都开始困难,可她丝毫感觉不到痛苦,甚至宁愿就这么靠在他的怀中死去,但然她缓缓闭上眼眸时——
身子忽然畏惧的颤抖起来,只听悉悉索索的树枝摇曳声中还夹杂着常人听不见的脚步声。
“他来了。”
“他来了。”
简单三个字透着无尽的惊恐,越圣雪倏然像个被掏空了灵魂的木娃娃,猛地推开晋楚仁,”楚仁殿下,你快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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