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 空想

懿宗沉声道:“爱妃,这里朕议事之地,你怎可轻易出现,还不快回寝宫去。”

郭淑妃正色道:“陛下,臣妾斗胆前来,只是为了劝解陛下,莫要误杀了一个忠臣。”

“证据确凿,朕还能怎么办?”懿宗到底是对郭淑妃宠爱至深,一看到她那楚楚的眼神便将什么祖训国法抛在了一边,态度很快温和了下来。

“陛下,只是凭一封书信就致韦学士死罪,岂不太过草率,若叫臣子们知道,岂不人人自危,无论此事是真是伪,都该当交由刑部审理后才可定案,如此才可叫天下人知道陛下英明公正,这才是真正的不损国威呀。”

郭淑妃一力劝解,于轲很清楚,朝中尤其是刑部一处,很多大臣们都是韦保衡的人,如果叫他们去审理,八成会帮韦保衡推得一干二净。

“好吧,那就先依爱妃所言吧,暂将那韦保衡交由刑部看押。”

懿宗抵不过女人的温柔恳求,怒火消弭,很痛快的照做,也不待于轲等再多言,便与郭淑妃摆驾而去。

“后妃干政,后妃干政呀!”王铎是叹着气走出大殿的,他也很清楚韦保衡的势力,如今见有郭淑妃帮助,对于击垮韦保衡的希望便又少了几分。

于轲也因此而担忧,却又想起了其他事,道:“王相,不知最近的征税计划可曾顺利吗?”

王铎道:“这事你也应该清楚,商人们因为大良米行为由,一直在抵制,而大理寺方面一直审不出个所以然来,征税的计划能顺利才怪,眼下西川方面的战事正吃紧,唉,真是多事之秋呀。”

于轲顿了顿,道:“其实有一件事某一直觉得很怪,当时某被绑架之时,那些贼人一直逼某给陛下上言,请陛下放弃此番征税的计划,莫非这案子只是那些商人们所做,却怕被查出来,有意陷害给韦学士的吗?”

大良米行是左中尉刘行深所开,如果放弃了征税计划,那就意味着大良米行一案也宣布结束,于轲这么说,是故意把韦保衡与刘行深联系起来,让人以为外臣与内臣间在相互勾结,不过他又不好直接表明意思,只好拐着弯的让王铎去联想。

说罢,于轲忙道:“某突然想起家中还有些事,某就先行告辞了。”

于轲离去,王铎果然开始琢磨着他所说的话,眉头紧皱,脸色越发的阴沉。

…… …… ……

那致命的“伪证”被交到了刑部证据库,这对于轲和兴唐会的计划来说是颇为不利的,因为即使再高明的笔迹模仿依然会存在细微的破绽,局外人固然难以辨别,但韦保衡本人却不可能看不出来,一旦他要求自己当场作书,与那封伪书比较,则其中真伪立时会被指出。

如此一来,韦保衡不但可以脱身,皇帝还会对案子重新思考,重新调查,那样的话,自己便有被查穿的危险,毕竟,这几日来发生的事,目前的解释都看似合情合理,但若细细推敲起来,却存在着不少的漏洞。

所以,于轲在当晚拜会了白启明,这个耿直书生的身上有他需要的东西。

“于兄,所谓大难不死,必有后福,这一杯某恭喜你平安归来。”白启明着实关心于轲的安危,一番话均出自真心。

于轲倒有几分愧疚,前次忽悠他上书之事已经给他带来了负面的影响,由刑部在路岩的授意下,给白启明放了大假,如今他已久不上班,大部分的时候都在他的陋室中读书。

“白兄,终日在家读书,不嫌闷的慌么,不如改天随某往‘百香阁’玩乐一番。”于轲想给他点补偿,男人嘛,最好放松就是女人。

白启明倒是一脸的轻松,道:“多谢于兄美意了,不过色相非某所欲也,与其迷恋风尘,倒不如在家读书,这几日赋闲的时光,某颇有些读书的心得。”

白启明一向抱负甚重,一心想着为国效忠,匡扶大唐,而今无事可做却如此淡然,怎么看都有点不正常,于轲便道:“不知白兄这几日都读了哪些书,有何心得不妨说与某听听。”

白启明道:“天下之人皆不相爱,强必执弱,富必侮贫,贵必熬贱,诈必欺愚,凡天下祸篡怨恨,其所以起者,以不相爱生也。这一段于兄不知有何感想?”

这一段于轲当然知道,这是春秋时著明思想家墨子的言论,其批判的就是“贵者恒贵,贱者恒贱的“血统论”。在墨子看来,用阶级“血统论”来确定人的贵贱贫富和垄断政治市场地是极其不合理的,是人与人的不“兼爱”,对这种等级划分必须给予改变。

自汉以来,独尊儒术,诸子百家风云并起的激烈思想碰撞早已是昨日黄花,而隋唐以来,科举制度的确立,更使得儒家之学占了绝对的上风,天下的读书人的大部分时间都在阅读孔孟之书,而对于墨家之学则多是出于兴趣偶有涉猎。

白启明作为一个孔孟之道的忠义拥护者,突然间对墨学产生了兴趣,却不知是哪根筋抽到了。

于轲道:“墨子之说固然不假,但人性本恶,天生存有私心,即使是父母姐弟也未必能爱之,更何况是他人。就比如白兄,当年你不名一文,还记得咱们在冤句报名参加县试时,那名衙役曾当众侮没于你,而今你身负功名,在朝为官,若再见到那衙役,还能以平和之心待之吗,难道你的心里就不会有一点报复之意吗?”

白启明顿时沉默了,他不得不承认,当日的侮辱,他至今仍耿耿于怀。

“既然如此,何以能做到兼爱天下人,所谓兼爱,其实只不过是一种乌托邦似的空想主义罢了。”

“‘乌托邦’?‘空想主义’?”对于于轲不小心脱口而出的两个现代的词语,白启明表现出了应有的茫然。

“哦。”于轲意识到出言不妥,略怔了一下,笑道:“某的意思其实是,所谓兼爱之说,只是一种不切合实际的学说罢了,根本无法实现。”

第二十章 赌约第四章 好汉第十一章 赏识第三十四章 笼鸟第五十二章 三甲第四十七章 干政第四十一章 主谋第五十章 出狱第十九章 局势第五十一章 身世第四十三章 情伤第三十九章 青梅第五十二章 热血第三十一章 佞佛第三十八章 士族第三章 擂台第二十二章 透露第四十四章 空想第三十四章 狗眼第四十三章 淑妃第七章 公主第五十四章 拥兵第十章 叛乱第二十二章 透露第二十九章 往事第二章 工作第二十章 赌约第八章 侍女第三十八章 士族第四十四章 享乐第四十九章 胆色第八章 侍女第四十五章 尊严第十七章 神策第一章 少年第三章 擂台第十二章 会试第十一章 赏识第三十四章 笼鸟第四十三章 情伤第十二章 突袭第十章 皇帝第四十一章 压寨第二十九章 往事第五十五章 争位第三十七章 贫富第十三章 杀人第五章 抱怨第二十六章 裂痕第三十章 降将第十章 皇帝第三十四章 狗眼第二十章 赌约第十章 皇帝第五十二章 热血第二十六章 残局第二十二章 透露第三十六章 绑架第二十四章 围城第二章 工作第三十三章 重逢第二十七章 拉拢第二十三章 初战第五十七章 锋芒第六章 报复第十二章 会试第十六章 怒火第四十三章 淑妃第二十五章 中尉第二十七章 屠杀第三十章 降将第二十七章 屠杀第十二章 突袭第四十章 夜店第四十六章 赐死第五章 故人第二十四章 围城第五十五章 争位第十七章 普王第五章 抱怨第二十一章 素雪第二十八章 色诱第五章 抱怨第四十章 夜店第二十五章 中尉第九章 纵论第十二章 突袭第十四章 南下第三十章 降将第二十一章 素雪第二十章 赌约第五十四章 拥兵第五十七章 锋芒第四十九章 下厨第十九章 局势第十二章 突袭第三十一章 佞佛第五章 故人第四十八章 赌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