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两岁这一年里,朝廷和国家发生了许多大事,有一些是我小小的耳朵里在宫里我母亲住所周围溜达听来的,比如吏部尚书孙丕扬辞职。
这是一件相当有意思的事情,你说好不容易混到吏部尚书,随便哪一个人都想往更高的地方去,即便不这样,也该踏踏实实做好本职工作,为皇帝为国家贡献自己的力量,但他既没有犯错,又没有到退休的年龄,皇上也没有说他什么,他居然就这样辞职了。
但凡在古代做官的不易,做这样的高官更是人生如此,夫复何求,自己拜疏而去的也只有明朝万历的时候才有这样的事情,而且不止一件两件。这当然被我理解成万历几十年不上朝,大臣们对他的抗议。
几十年见不着皇上,这官当的也没什么意思了。哪怕你皇上意思意思也行啊,听到这个消息,我也感到好笑,我的这个便宜爷爷,在历史上可是留下了名字的,最为人瞩目的就两点,几十年不上朝,加上疯狂敛财。
还有一件事情是我后世的印象,但我知道的不是太准确,南京各道的御史连续上书,说的是府台啊,行省啊,都没有一把手主持政务了,好多事情都没有人干了,都上书请皇上派遣官员治理,但我们的皇上就是不管,你能奈他何。
皇上不管,我也不管,我管不了,我还小啊。
在这一年里,我长大了不少,学会走路了,学会说话了,为了跟现在的年龄相称,我没有说出一些超过两岁孩子才说的话,比如我没有对妙儿说,脱。妙儿在这一年里又长漂亮了一些,胸前那两颗发育得更大了,我有时候喜形于色,难道我在萝莉养成。
我看过母亲的胴体,却没有看过妙儿的胴体,因为她是宫女,是丫环,她洗澡的地方不可能在我们宫里,我只有和我母亲在一起洗过澡。但她是我母亲,有时候有些想法有些亵渎了。
我自己往外走的话,走不出乾清门去,也就是说,我只能在这个宫城里玩玩。如果我一个人出了皇城承天门的话,担保一出金水桥立马被人贩子给拐走了,虽然我有二十岁的头脑,但论打架,我已经不是后世的百分之一了。在后世,等闲一,二十人不是我的对手,而现在,一个三岁大的孩子我都打不过。
你要知道,作为二世祖,我很少去“XX中文网”这样的YY网站看那些YY的穿越小说,根本不知道作为穿越的主角一般都会被作者赐予一些特殊的能力。所以,我以为我这样一个白身的穿越过来是正常的现象。要是让我知道别的穿越过的人都具有一些特殊的能力,比如不死之身,比如有什么透视眼,比如和什么阎王之类的关系密切,比如获得一些法术,比如让自己武力超群,最差的也可以从后世带几把沙漠之鹰过来的话,我不把那些写穿越小说的瘪三骂死,如果他在我东海市的一亩三分地上,我一定要让人把他给揪出来,扒光衣服游街。
为什么就我什么能力都不具备,穿越过来还是个婴儿,连基本的自保能力都没有,更别说一晚御七个八个美女了。
唉,如果不怨天尤人的话,我倒是有一个不错的身份,皇孙。至少在这个紫禁城里,没多少人敢打我的主意。还有有了这个身份的话,诸如透视眼对我而言用处就不大了。因为在这座紫禁城里,大多数宫女奴婢,我不用透视,让她们脱她们就必须要脱。
再加上我并不是皇长孙,夺嫡这样的事情也不会牵扯到我。如果不是我
那哥哥短命,我倒是可以做个安安稳稳的王爷,不过,就是不知道清兵鞑子打进北京城后会不会饶我的命。
不过,这样的话,我可以向我哥哥请战,督师辽东,我一定杀得努尔哈赤丢盔弃甲,保住我大明江山千秋万代。
不过,话说回来,即便我做皇上,我难道不可以稍微动动脑子改变一下我自己悲惨的命运吗。
虽然我是个历史唯物主义者,但我并不认为历史是必然的,我认为其中相当多的偶然。我作为一个二世祖,不学无术,基本上没什么能力,不过那是在后世,在这个时代,我再怎么说也多了好几百年的知识,而且我也知道所谓的历史的走向,我稍微在合适的地方做点小小的努力,我认为是足够了的。
这下,我发现了我来这个世界一遭所能做的事情了。
因为家教的原因,其实,对于政治和军事,我还是懂一点点的,再怎么说,我也算是一名未来的共XX的接班人。不说省长市长吧,只要是我愿意,混个某某局,某某厅却是可以预见的,即使我再不学无术,再臭名远扬。
在后世,那些权力斗争也同样残酷,甚至更残酷,我们家能屹立不动,不仅仅是因为我爷爷,我爸爸有一颗坚定的为人民服务的决心就够了的。
那也同样是一部血腥的斗争史。
想到这些的时候,你一定会看到奇怪的一幕,一个两岁的孩子,揪着眉毛,托着下巴,做凝神沉思状,脑子里装的是天下大势。这必然让人看得毛骨悚然,我如果再这样为自己将来的命运担忧的话,我看我长不大了。别我下面的毛一根都还没长,上面的毛就掉光了。
作为一个后世的二世祖,这世的皇孙,我还是应该具备天不怕地不怕的胆气,在这头十六年里,天塌下来有我爷爷万历,有我父亲泰昌,有我哥哥天启,他们三代皇帝顶着,我的小肩膀还太弱了些。
唉,作为二世祖我从来没有这样唉声叹气过。想来,还是这个知道自己后几十年的命运的头脑把我给害的,看来,知道自己未来的人生轨迹并不是一件让人高兴的事情。可为什么在后世那么多人喜欢去找算命先生算命呢,总想知道自己未来能做什么干什么!不过徒增烦恼而已。
可以肯定的是,当初那个崇祯,从他出生那一刻起,直到李自成攻破北京城,他都不会知道自己会在景山那根歪脖子树上吊死。也许,在某一天,他带着几个太监游览景山,看到那棵树,一定认为那只不过一个再平常不过的树而已,并且还对这里的景色感到欣喜,可没想到的却是,那棵树如此跟他过不去。
总之,在我冥思苦想,杀死了若干脑细胞后,我豁然开朗,未来的事情就留给未来去操心。我现在要做的是赶快长大。让一个拥有二十岁思维的人长一个小孩子的身体,实在是一件糟糕的事情。
君特·格拉斯在《铁皮鼓》里面塑造了一个长不大的奥斯卡,但奥斯卡至少到了三岁才不长个的,而且,他只是身高不长,别的地方该长的还是在长,该十几厘米长的地方还是十几厘米长(外国人的那玩意比中国人的大,长,你是知道的),不然,他怎么可能在后来结婚生子呢。最重要的是,奥斯卡的思维是经历了一个从一岁到二十岁的过程的,而我才一岁多,却一直拥有一个二十岁的思维的大脑。
按说,我比奥斯卡幸运,我的身高会长高的,还有,我相信我的某个地方会长十五
厘米长,这在东方人中属于比较伟岸的一部分。在后世,我做二世祖的时候,躺在我身下的女人总是惊呼,“这也太大了吧,不过我喜欢!”每每听到这样的惊呼,就是我大男子主义爆发的时刻。
可是,在我一岁多的时候,那个玩意除了不受我控制地排尿之外,基本上没有什么别的用处,也就是说,我到现在还尿床,括约肌根本不受我自己控制。我想我歇菜了,整个身体都由我控制得很好,恰恰那个要命的地方我怎么控制不住。因为我的思维根本就不是小孩子,二十岁的人要是还不能自行安排尿尿的时间的话,该怎么活下去就会成为一个难过的命题。
唉,我想多半是成天和两个美女在一起,想的太多,做的太少造成的。要命的是,我觉得这时间怎么过的这么慢。作为一个二世祖,时间对我而言没有意义,二十岁,三十岁都一个样,但到了这里,我却发觉要等我长到十六岁将会是一个多么漫长的岁月。
因为有如上的想法,我不知不觉长到三岁的时候,还是认为这时间过的特别慢,这两年来,我对一切漠不关心,反正到我三十四岁之前,我不会有生命危险,该成长成长,该享乐享乐,这才是一个穿越者应有的态度。
这期间,我名义上的父亲来找我母亲的次数用长了六根手指的人的多出那一根手指就可以数清。
以我后世的经验来看,一个做了女人,一个做了女人并生了孩子的女人,一两年没有男人的慰籍是一件多么悲哀的事情,在后世,无所谓红杏出墙,无所谓给老公戴绿帽子,两年不同房就成了法律认可的事实上的分居,可我那短命的老爹居然在这两年里一直都不来找我母亲,也很少来看我。我那万历爷爷,也对我失去了兴趣,他的兴趣在女人的肚皮上和铜板的钱眼里。
以我对我祖父的观察,我不认为他在近五十岁了还如狼似虎,看起来我的祖父近来越来越疲倦了,形容也有些枯槁。如果一个一切正常的男人当了四十年皇帝的话,生的儿子手拉手都可以绕紫禁城的围墙一圈了,因为整个紫禁城除了皇太后和女儿,儿媳妇外,所有的女人他都可以随时随地不问情由地临幸,这个“临幸”的“临”字就说明了一切。可我到现在也没有几个皇叔,从这点也可以看出,我的祖父多半心有余而力有所不殆了。
如果我知道后世“伟哥”的配方,我给他弄几颗去的话,定能博得欢心,这个时候的一些所谓虎狼之药,不过一些烂草根,破树皮,最多不过是一些动物的相似器官组织,以形补形而已,属于古时候的YY之技。而伟哥却号称二十世纪男人的福音,最伟大的发明。
可后世的我,刚二十岁,正是如狼似虎之年,即便知道有伟哥这一东西存在,但从来不用,再说,我也没有烂到日思夜想的地步,正所谓“君子X而不乱”,或者“君子好X而不X!”在这方面我是有节制的,我可不想头二十年夜夜笙歌,后二十年夜夜歌声(老婆的咒骂!)总之,在这方面,我有上古君子之风。
可我的母亲却受苦了。对此我无能为力。我从来没有主动去找过我父亲,求着让他临幸一下我可怜的母亲。
可惜我母亲做不成武则天,要不然我还可以给他弄几个男宠,摊上这么个太子殿下,我认为我和我母亲都只能认命了。
看我的母亲在我三岁的时候还不到二十岁,以后几十年的漫长岁月,悠悠长夜将如何煎熬!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