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从不晓得原来他弹得一手好琴,而且是好到这样的一个程度,那琴声可勾人心魂,可控制她的喜乐。
花容墨笙看着如期而至的佳人,含着浅笑打量,一双手依旧在琴弦上随意拨.弄,那跳跃出来的音符却是让人流连。
今日的她,终于是换回了女装!
婉约亭亭地立在亭子前,之前一路走来怒气冲冲,此时站在那里,情绪似乎已经控制好,就这么直勾勾地朝他望来。
他的手停了下来,十指轻放于琴弦上,此时余音未绝。
“还不过来,站在那儿做什么?不怕被晒坏了?”
苏流年又把花容墨笙看了一遍,此时的他眼底已经不见前天晚上的恨意,而是一种从容自若的态度,清雅温和的笑意。
最后一步一步朝着亭子里走去,“没想到你弹琴这么好听,可以影响人的心境,之前还有些烦躁,听了你的曲子之后只觉得欢快了许多。”
“你不晓得的,还多得很!”
见她走到自己的身边,花容墨笙伸手拉向她,将她一拽坐在他的身边。
苏流年的目光被那一架琴给吸引,只见那架看起来古典别致的琴上两端都雕刻着古老的纹路,看起来极为古韵,一看这琴应该价值不菲。
花容墨笙顺着她的目光朝着那一架琴望去,便道,“这架琴名为云端,是本王从一位高人手中得来,这云端发出的声音,可让听者如入云端,所以取了这么一个名!”
他的手轻轻拨动轻挑几根琴弦,琴声如流水般顺畅。
如入云端.......
怪不得她刚才听着心情就变好了。
“我第一次听你弹琴呢!”
花容墨笙只是一笑,问道,“可会弹琴?”
苏流年摇头,“不会,在念奴娇的时候,偶尔听听她们弹唱,一时觉得新颖,学了跳舞,但这古琴,只能拨弄几下,成不了调。”
“下回,本王教你!”
苏流年轻轻一笑,顺势朝着花容墨笙的臂膀靠去,双手抱上他的手臂。
“你不是想教我习字吗?此时又想教我弹琴,不如将来还教我画画好了!”
对于她此时的乖巧,花容墨笙倒是觉得顺眼许多,双手从琴弦上挪开,直接将她整个人往怀里一抱。
“你若想学,本王都可以教你!”
怀里的味道依旧,是她所熟悉的桃花香,深深呼吸了口气,她往他的怀里埋去。
“我回来了,你还会赶我走吗?我可是你的玩.物?”
有些话让她印象深刻,而且一直处于阴暗不明的地步,她甚至不懂得他的想法,也一直没有看透。
“那时候说的,不过是气话罢了!你别多想,不会赶你走了,你始终都是本王的妻子,没有本王休你,你以为你休得了本王吗?”
他笑着,轻抚着她的发髻,很简单的一个发髻只用簪子固定住,倒是梳理地不错,正张脸更显得娇俏明媚。
好似有几久不曾见她一身女装的模样了。
苏流年的双手攀上他的双肩,说不上来的一种感觉,她只是安静地看着花容墨笙,看着他睿智含笑的双眼,如一汪大洋可吸附她的灵魂。
两人靠得很近,近到苏流年可感觉到他的气息,淡淡的一种暖意,却如风一般,轻轻地吹拂在她的脸上。
苏流年笑着凑近他的脸,轻吻了下他的唇角。
“花容墨笙,你可给我听好了,再让我受委屈,你就死定了,再让我受委屈,我就走人,可是一点都不留恋你的!”
“可以后.......有你好受的!”
他吃吃一笑,伸手轻抚被她亲吻过的唇角,目光灼灼的。
“此时风轻花香,佳人在怀,正适合做些不正经的事情,年年.......我们亲吻吧!”
“.......谁要跟你亲吻了?不要脸!”
说着已经推开了花容墨笙独自站起了身,“我去四处走走看看!”
有她好受的?
她想也知道,大局未定,跟在他的身边,不会有着落感的,就是大局已定.......
成王败寇,谁晓得将来会如何?
也许他们不会有将来,也许会有,可是那时候的一切已经面目全非了。
若他有幸造反成功,花容王朝必定是遭遇一场很大的动荡,而他若登基为帝,还会有她的存在吗?
给不了她承诺,给不了她未来,回来七王府,不过是因为他的威胁。
喜欢他,是真的,爱他,也不假。
花容墨笙对她有过喜欢,论及爱,怕是很少,总有一日,在利益面前,也许会把她牺牲掉。
苏流年没再停留,走出了亭子外,朝着旁边的阁楼走去,花容墨笙也不让她留下,只是看着她远去的身影轻身一叹。
似乎效果不佳。
离开这么长时日,发生了不少的事情,只是让她承认了对他的喜欢,可是苏流年还是不相信他。
这样也好,起码她还理智。
淡淡地笑开,笑容如这清朗的风,十指轻拨,高山流水一般的旋律回荡于亭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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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站在竹笙阁的入口处,两边皆是青葱的树木,错落有致,几朵含苞待放的花朵显得特别精神,而已经绽放的花朵散出一股幽香。
苏流年的目光落在站在入口处的九名女子身上,勾起一笑,为首的少女娇俏活泼,身后的八名白衣卫依旧一派的冷淡,一个个却是姿色上乘。
问琴最先跑了过来,上前轻轻拉住苏流年的手。
“王妃!您可回来了!奴婢可想死王妃了!”
她露出一笑,带着一股少女该有的活泼。
却又立即松了手,在她的面前行了礼。
“奴婢拜见王妃,恭迎王妃回王府!”
“起身吧!好些日子不见了,你倒是又漂亮了许多!”
苏流年看着眼前盈盈起身的少女,确实又漂亮了几分,这王府里凡是女的都具备一定的姿色,想入王府当下人,也不是人人都可以的。
“谢王妃!”
问琴起身,面对苏流年的夸赞,灿烂一笑。
“王妃可要先休息一会?刚回来,奴婢这就去给您准备些冰凉些的汤水,白衣卫还是原来的八名,用来保护王妃的安全,王爷说了,让奴婢好好伺.候王妃,若是没伺.候好,王爷可是要惩罚奴婢的!”
苏流年笑了笑,而后点头,“我去睡一会吧,晚些用膳食,你喊我一声!还有.......”
她眯眼一笑,又道,“不许让任何人来吵我,就是七王爷来了,给我挡在房门前,不许放他进去一步!”
不给他点颜色瞧瞧,就不晓得她苏流年的厉害,调.教男人她有许多法子。
调.教花容墨笙,那算了,这水太深,会先把她给淹了。
“这.......”
一回王府就来为难她!
问琴轻蹙眉头,不知该如何回答,一边是七王爷,一边是七王妃。
得罪了七王妃,七王爷不会放过她,得罪了七王爷,她就甭想活了。
问琴道:“王妃,您不在的这些日子,王爷可想您了!一开始王爷习惯了您给他清洗的衣袍,后来经由他人之手,那洗过的衣袍王爷总是直接扔了,嫌弃气味不对,不够干净!弄得王府里谁给王爷洗衣都战战兢兢的。”
“王妃,奴婢还记得有些时候王爷会突然喊上一声王妃的名字,想来那个时候王爷应该很想念王妃的!不论王爷怎么样,但奴婢想王爷的心里始终都是有王妃的!”
她从未见过这样的主子,几分反常,偶尔会恍惚,那是她以往从不曾见到过的。
苏流年只是淡笑,可心中却早已波涛汹涌,花容墨笙真是如此?
他会牵挂她?
甚至在她离开之后,想起的时候会恍惚,会以为她还在?
“我不与他怄气,没什么的,只是我睡觉的时候不喜人吵,若是王爷来了,你敲下房门即可!”
苏流年打了个呵欠带着几分疲倦走近了阁楼内,问琴见此,立即跟了上去。
见苏流年走来,八名白衣卫恭敬地朝她行了礼。
“属下拜见七王妃!”
“免了,往后又该辛苦你们了!”
她笑了笑,朝里面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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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瑾的脸色很不好,绝对的不好。
他的手轻轻地颤抖着,似乎在压制着什么,而被他拿在手里的是一张纸,上面写了几行字。
那上面的字迹不止刺疼了他的眼,还刺疼了他的心。
又走了,甚至是不告而别!
只留下这么只言片!
“燕瑾,我走了,回到七王府继续我的生活,而你既是一国之尊,就该挑起一个君王的责任,莫要在这里流连了,将来,不论相离多远,你终是我认识的燕瑾!”
他看着上面的字迹,心里一酸,那一种酸疼叫他整张漂亮的脸顿时苍白如灰,双眼中的璀璨此时也黯然无光。
燕瑾轻缓地笑了,笑得几分苍凉与落墨。
“我肩上的重任,加起来还是不觉得有你重要,难道你不明白吗?我任性,我如此,也不过是为了可以与你在一起。我这么强烈的感情,你一直都不晓得吗?我那么迫切地想要得到你,难道你都不晓得我那么爱你?”
她怎么可以又走了?
怎么可以抛弃了他?
七王府!
又是花容墨笙,这个时候她去七王府做什么了?
那里看似平静,实则波涛汹涌,那样的大浪,难道不怕被卷上?
花容王朝表面的平静,已经快到尽头了!
所以他才会那么迫切地想要带她离开,就是怕她被这大浪卷上,怕她被当成了牺牲品。
这里那么危险,她不晓得吗?
“流年,是否因为我临瑾不曾逼迫你,不曾强迫你,所以你认为我临瑾好欺?”
他的目光再不如以往单纯,而是一种清亮,睿智的清亮。
他临云国帝王临瑾,怎么可能连个他想要的女人都得不到?
若是如此,这个帝王当来有什么用处?
“这字写得还真丑!”
他自嘲一笑,将手中的纸张折叠整齐放回怀里,以为她入了七王府,他就没有其它的法子了?
“花容宁澜,你给大爷滚过来!”
下一刻,一道惹眼的漂亮身影几乎是冲撞了进来。
“阿瑾——我在这里!”
声音是带着惊喜,花容宁澜听到他喊他的名字,心里一喜,顿时眉开眼笑。
但是花容宁澜看到燕瑾那一副模样吓了一跳,只见他脸色苍白,双眼阴沉,满是落寞,这是他不曾见过的模样。
心里一惊,他问,“你.......怎么了?谁惹你了,你告诉我,我去揍死他全家!”
燕瑾不理会对方关心的询问,只是淡漠地问:“花容宁澜,大爷想当你贵客!”
“真的?”
他双眼一亮,没想要燕瑾难得如此地主动,不骂他不打他不揍他,还想当他的贵客。
他等了这么久,等的就是这一句,岂会有说不的道理。
莫非.......这就是两人即将接近的时候?
莫非.......阿瑾要认同他了?
燕瑾阴沉着脸色,又问:“想法子将本大爷弄进七王爷,好好地当菩萨供.奉着,你可能做得到?”
“行!没问题!”
他立即答应,只是没过一会,回味出他话中的意思,花容宁澜带着疑惑,怎么是弄进七王府,不是弄进他九王府?
迟疑了一会,花容宁澜还是问出了心里的疑惑。
“阿瑾,你确定是入七皇兄那儿,不是我那儿?其实我那儿不论是建筑还是风景都不会比七皇兄那儿差的,你入我九王府里当贵客,我必定将你当菩萨好好供.奉着,你想住哪儿都成,就是把我住的让给你都可以!其实.......你若想跟我一块儿住,那是再好不过了......”
他放低了语气,而后又道,“阿瑾,要不你再考虑考虑?”
他的九王府自认不会比七王府差,一花一草都是极其讲究的,下人自然也是,那都是经过精细挑选,否则怎么可能入得了他花容宁澜的眼?
燕瑾听着旁边的人一番喋喋不休,只觉得厌烦。
“你够了没有?够了给大爷想法子光明正大进入七王府,并且,当菩萨一样给供奉着!做不到滚远一点儿去,大爷看了你就厌烦!”
花容宁澜被他这么一说只觉得满心的委屈,双眼可怜地眨巴了几下,最后还是点了点头。
“你若想去七皇兄那儿,我自是有法子的,只是.......阿瑾,为了那个女人,你这么做值得吗?”
能让燕瑾如此的人始终只有一个,那就是苏流年!
必定又是他惹出了什么妖蛾子出来,巡视了一眼这房间内的一切,是苏流年的房间,可已经没了她的踪影。
不等燕瑾说话,花容宁澜又道,“你看看十一,被她害得还不够惨吗?若不是因为他,此时的十一会被抓去囚禁于牢房中吗?阿瑾.......”
“够了!”
他目光一冷,带着锐利的寒意朝着花容宁澜射去。
“不论最后怎么样,那都是我燕瑾心甘情愿之事,九王爷,你还是莫要生事为好!最好也别事事去针对流年,你胆敢伤他分毫,我便要了你的命!”
花容宁澜脸上的笑意逐渐冷去,他只觉得难过,从未有过的难过,那一种闷疼将他的心脏拉扯着。
不止难过,他还觉得委屈!
他现在还为了那么一个一无是处的女人想要他的性命!
最后,朝着燕瑾大吼了一声,“为什么你不是女人?为什么你要让我喜欢上你?为什么你从来不把我放在眼中,就算是我先喜欢上你有错,可是你也不能这么对待我!你难道就不晓得我也会气.馁,也会难过?也会在乎你的每一句话,可是阿瑾,我上辈子一定欠了你,一定是欠了你太多!才会这么卑.微地喜欢着你!”
他花容宁澜怕的人没几个,怕他的人千千万万,就连当今的太子,也都不敢惹他,可是他燕瑾却是如此,伤他这么的深。
目光楚楚带着哀怨,花容宁澜第一次觉得自己在燕瑾的面前会呆不下去,以前能看到他就觉得幸福,此时这么面对,他才觉得难过得想要逃避。
到底该怎么办才能让燕瑾正视于他,将他放入心里?
这么久的时日了,还是如当初一般,能否,让燕瑾把他放一点点在心上,只要一点也好。
花容宁澜没有再呆下去,愤怒地看了一眼脸色不好的燕瑾,转身就跑了出去。
他想要逃离,那一句句的厌烦,伤得他好疼好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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