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耀一行人在巴水镇整顿完毕,便直接启程前往夔州了。
然而就在他们行至中途之时,忽见不远处一人策马而来。
只见那人匆匆下的马来,见的走在最前面的军师封德笙,当下下马跪拜。
“属下拜见军师!”那人恭敬道。
“马宁!”封德笙,有些吃惊的叫了句,也慢慢从马上下了来,几步上前将那马宁扶起,接着道:“你怎么来了。”
那马宁靠近了几步,凑到封德笙的耳旁低语道:“军师,昨日苗寨寨主夸勒妮宣布与我们的盟约解除,我唐兴会夔州总部现在混乱不堪,忠月,忠明二位堂主昨夜无故失踪,而夔州节度使的军队正在围剿我唐兴会的人马,目前我会人马主要退守在了夔州的治下小县奉节,安县等地,由兴武堂江堂主率兵抵抗,忠盛堂主李明德协助作战。”
听得这消息,封德笙顿感悲凉,没想到自己才离开这么一会儿,夔州便连番出了这么多事情,这下倒好,离目标越来越远了,随即又压低声音向马宁问道:“我让你暗中注意江童,你查探到什么情况了么?”
“回军师,属下正要向您禀报,您知道,苗寨寨主夸勒妮为何与我会解除了盟约么,他们给出的原因就是说,苗寨一大长老代卡翁的小女儿无故失踪,他们硬说成是我们会中的江堂主所夺,军师您也知道,这大长老的小女儿代卡梅长的水灵漂亮,是苗寨众多咪多们心仪已久的偶像,这一来,我唐兴会便成了苗族的公敌了,所以,寨主夸勒妮当下就与我们解除了盟约,而属下还发现江堂主府宅中曾经出现过黄毛人,属下想来,那可能是活动在蜀国周边的一些波斯人,照这番情形看来,军师一直认为江堂主怀有异心,此事的确不假。”
马宁娓娓禀报道。
封德笙心中盘算着,忽地一个念头闪过,夔州的突发情况,以及苗寨的解除盟约,这一切怎么来的那么凑巧,如果不是偶然,那么这一系列都是有预谋的,看来还是当初的当断不断,受了其乱了,不过看这情形那江童身边亦有能人,是个善于隐藏自己的人,只是没想到自己陪同李若棠前往利州这一趟,反而给了江童机会了。
听到这番话语,又联想到了失踪的两位堂主,更加断定了封德笙对于路途上刺客的背景了,看来江童做了多方面的准备,要么在路上将李若棠除去,那么他便可以高枕无忧的登上帮主之位。
若不成功,那么夔州方面已经与州府闹翻,棠儿与我不在,身为武将出身的他自然是众堂主推举抵抗官军的首要人选,这一选,那么他将直接掌握了唐兴会的大部分兵力,而即使成功回到夔州的我们要面临的是官军的镇压,而修复苗寨的裂痕,对于他的情况,并无任何证据,况且这作战之极,若临时无故撤销主将,给唐兴会带来的也是极大的摧残。
至于失踪的两位堂主,却不知这厮是何缘故,又将他们两人如何处置了。
又想到那忠盛堂的李明德与江童父亲本为故交,若这江童真要谋取整个帮会,那么他势必与他站在一起,剩下的就只有兴文堂和兴慧堂两位年长堂主了。
此刻的唐兴会实际上已经分裂为两派了,前往夔州后,将要面临错综复杂的各种关系,这一切将变的朴素迷离起来。
“耀哥哥,前方为何停滞不走了。”蒋碧菁从车窗外探出小脑袋问道。
“哦,好像先生遇到了事情了。”刘耀悠闲的坐在马背上答道。
李若棠也从马车上,缓步下来,走向前方的封德笙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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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容婢子说句实话吧,小姐你可别怪婢子多嘴,你这样做到底是为了什么,就算你真的恨中团,那又能怎样呢,我们终究是女子,照婢子说呀,姑爷死了,小姐就该趁这个机会嫁个好人家,才是正经?”绿萝心疼的给累的粉脸疲倦的严美娇捏着肩膀。
自从来到利州,严美娇又似乎重返了中团,每天到原来的各个据点联络人员,好在,这边消息闭塞,众人皆还以为她不曾离开中团,看来萧义文并没有把这件事情放在心上,甚至乎连淳于清的都还以为严美娇是中团的人。
她这么做并非喜欢上了中团,正是源于对这中团的恨意,就是这中团毁掉了她的一切,连她回到家中,始终逃不了这中团的魔爪,她此番逃来利州就是想凭借自己的努力推翻这个让她恨透了的组织,她要趁现在继续利用自己原有的身份,从中团中获取消息,然后借助各方势力将其打压。
“你懂什么,你是我现在老了么,”随即这严美娇又悲笑了几声道:“像我这种人,世人皆认为我**不堪,勾引圣上,又有几人知道我的苦处,你还认为小姐我能找到什么好人家么。”
“我还就不再嫁了,我要看看这萧义文如何的倒台,我就要证明给父亲看看,他的选择是错的。”严美妙忽地似是换了个人般,眸里又重燃起了仇恨的火焰。
绿萝悲痛的看着眼前小姐,心中顿觉得她是世界是最为可怜的女人,暗自祈祷苍天还她一片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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阑州。
“少爷,上次皆是卑职不查,没有探清成都的真实动向,此次我已经加派人手,在各个有可能藏匿之处,进行了仔细的搜索,若这次进攻还会遇到埋伏,卑职愿将项上人头砍下。”一校尉信誓旦旦的保证道。
正所谓吃一堑长一智,上次由于中了王宗弼的埋伏,萧义文损失了许多步兵,此刻他自然要明察秋毫了。
“恩,很好。”萧义文欣慰道。
“萧潜,你派人与合州方面联系的如何了?”萧义文问道。
这萧义文心想,王宗戚是个胆小之人,虽然与王宗弼交好,但是见他受到攻击,仍然观望,足以证明,这人是个墙头草,当下安排在合州方面的人做好拉拢的工作。
“少爷,属下并没有安排。”萧潜眸中阴险的道。
“何故?”萧义文自然不会认为萧潜对他不忠心,这人自小在萧家长大,是萧家的总管,连姓都改萧了,在外人眼里那可是半个萧家人,他的忠心是不用怀疑的。
“少爷,你想,此刻我们刚刚吃了败仗,若派人前去拉拢,这王宗戚可贼灵的很,别看他什么都没做,实际上他一直在关注着这边的风向,若是我们处于败方,去拉拢他,这可不明智,等到我们将成都周边蚕食的差不多,那王宗弼完全处于劣势,那么再行拉拢,他肯定望风归附,嘿嘿,届时,便我方便即拿下成都又得了合州,岂不完美。”
萧潜款款分析道。
萧义文听的眸光一闪,赞许的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