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桌上那张自己辛辛苦苦临了大半天,却被他一直横挑鼻子竖挑眼,扁的一无是处的字,夏骆凡觉着自己的火气‘蹭蹭蹭’一个劲儿的在往上窜。她使劲儿咬着牙,一边告诫自己‘忍忍忍’,一边强挤出一丝笑意道:“四爷说的是,四爷说的有理,可是四爷也该知道,这大清也不是一天两天建成的,奴婢又怎么可能三五天的功夫就变成颜真卿,柳公权?您若是非得那么要求奴婢可不是注定了要失望吗?其实奴婢的心真的很小,既不奢望能变成蔡文姬,也没想着能变成谢道韫,李清照,只想安分守己的当个小宫女,混几年日子而已,四爷您又何必这么认真呢?”
“没出息。”胤禛冷冷的瞥她一眼:“真是朽木不可雕也。”
“是是是,奴婢是朽木,四爷您就是再费心思,也是雕不出一朵花的,不如咱们就此打住,该干嘛的就还干嘛去,好不好?”
胤禛的双眼幽深如潭,在她的脸上慢慢的滑动,半天,突然嘴角一勾,扯出一抹邪邪笑意:“爷一向都喜欢向高难度挑战,变废为宝,不是更有成就感?你呢,也别乱动心思,变着法儿的来试探爷的底线,爷可以明白的告诉你,真惹恼了爷,吃苦受罪的就只会是你。”
“哈,原来我不只是朽木,还是废物。”夏骆凡气急,就什么都顾不得开始口不择言:“可是依我看,问题并不是出在我身上,而是四爷你出来的日子久了,有点儿阴阳失调,虚火上升。不如奴婢叫十三爷出去帮你找两只药引子,让你泄泄火,也省的你没事儿就拿折磨我当消遣。”
“放肆。”胤禛立时黑了脸,拍案而起:“别仗着爷疼你,就恃宠而骄,胡说八道,否则别怪爷……”
“恃宠而骄?”夏骆凡被骂的火冒三丈,直接就摔了手里的笔:“你到底是不会用成语啊,还是内心深处一直都把我当成是你们家后院里养的那些,整天等着被你宠幸的小女人啊?四爷,我拜托您搞搞清楚,我如今领的可还是大清朝的俸禄,万岁爷的银子,并没花到您四爷一分一厘,就算恃宠那也恃的是万岁爷的宠,还轮不到您四爷来骂我。啊,对了,还有那些礼物。您要觉着我收了您的那些东西,就该乖乖当好您的宠物,那我麻烦您快点给收回去。说实话,我还真不是那么稀罕。”
胤禛不自觉的握掌成拳,额头上的青筋暴跳。夏骆凡则一转身,推门就出了他的书房。
唉,死就死吧,早死早投生。谁知道呢,也许再死一次我就可以穿回去了呢?要说这个讨人厌的古代,还真是一丁点儿招人待见的地方都没有,要不是我实在是对自己下不去狠手,早就抹脖子上吊试试看能不能回去了。
“唉……”
屋外,骄阳似火。没了空调、冰箱、冷饮、冰激凌的夏天,就算是美景如画的扬州,也难免让人生出几许烦意。
唉声叹气的夏骆凡,一路焉头搭脑的往后花园走。小小的凉亭,一汪清浅的池水,她席地而坐,一边用手指拨弄着水里的小鱼,一边思念着从前那些可以穿吊带、短裤、比基尼的日子。
我是不是真的就回不去了呢?那些有父母疼爱,朋友陪伴的日子,是不是真的从此就只能在睡梦里回味了呢?好不甘心呐,如果在现代,自己这会儿都是个潇洒的大学生了。
神采飞扬的青春岁月,无拘无束的欢歌笑语,把自己捧在手掌心里的老爸老妈,温柔体贴才华横溢的男朋友……呜呜呜……我讨厌韩国,讨厌交通混乱!呜呜呜……我这辈子,下辈子,下下下辈子,都再也不迷什么明星了。呜呜呜……
“哎,丫头,怎么一个人在这里发呆,是不是又跟我四哥置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