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有。”夏骆凡摇头:“还不是一样的冷冰冰,小气刻薄,说翻脸就翻脸。”
“唉,丫头你知道吗?”胤祥轻轻叹气:“我四哥行事一向严谨周密,又喜怒不形于色,别说是女人,就是兄弟朝臣里头,除了我也再没半个肯多说一句话的人。可是,你看看他怎么对你?冷归冷,淡归淡,可是却肯跟你说话,跟你生气跟你恼,你知道这有多不容易吗?”
夏骆凡听的边笑边摇头:“四爷是高人,心里头想什么我实在猜不出来,我只知道自己是既没有攀附的本钱,也没有得罪的胆量,所以就拜托十三爷请尽量帮我说说好话,只要他不恼我就行,好不好?”
“要我帮你也不是不行。”胤祥抱胸,一副讨价还价的模样儿:“不过你得先告诉我,你跟十四弟倒底是怎么一回事儿,你们……”
“我喜欢他。”不等胤祥的话问完,夏骆凡已直接开口:“不是男女之情,而是朋友之义,就像是哥们儿一样,你明白吧。”
“那他对你呢,也只是哥们儿?”
“不是哥们儿,难道还是姐们儿?”夏骆凡笑着摇头:“别把事情想得太复杂,其实咱们不也一起玩儿过,一起笑过,你不也抱过我好几回?”
胤祥也不拐弯儿,直接道:“只要你不是看上他就好,我保证,我四哥他绝不会真的恼你。”
“哇,太好了,奴婢谢谢十三爷。”夏骆凡大喜,冲他规规矩矩的行了一礼:“奴婢告退。”
回去的路上依旧鸟语花香,风光明媚,只是夏骆凡的心里却多了几分苦涩滋味。或许,是因为有了之前不知道他就是未来雍正时的那几次交往吧,她其实也感觉到了他对自己是有那么几分不同。
只是她实在没办法因为这一点点的不同,就跟他扯上什么关系,就算明知到历史结局如何,她也永远不会跟他站在一条线上。因为胤祯,因为胤禩,因为在不知不觉中他们对她来说也同样变得不同了,有恩,有义,还有情。
所以江山也好,皇位也罢,他们要争要抢,她虽没资格拦,可是却可以当做自己不存在,然后让一切顺其自然。
胤禩在刑部的案子轰动朝野,他奉旨带着一班人马已经开始了彻底清查。一段日子下来,仿佛颇有建树,每天都有上书房的大臣进园子跟康熙细奏。
夏骆凡每日听得他们说,八贝勒今儿带人将天牢封了,连刑部档案也一体锁锢。又说步兵统领衙门也派出羽林军接管了刑部关防,还摘了刑部尚书、侍郎的顶戴,整个刑部一片肃杀之气。
还有大臣奏,‘八贤王’虽看上去温文尔雅和善慈软,其实风骨硬/挺,行事果断干练,颇具万岁爷风范。这回定能狠杀一批贪官污吏,好好整肃一下朝廷吏治。
虽然依旧猜不透康熙叫胤禩侦办此案的真正用意,可是夏骆凡整天听得他为国为民用心办案,还是忍不住有些兴奋。其实想想,她也觉着自己还蛮奇怪,虽明知他不管做什么最终都一样与皇位无缘,可内心深处却依然希望,那都是康熙看走了眼,或者是雍正太恶毒,而与他本人的能力无关。
就在她心心念念等着看刑部结果时,朝廷又来了急报。山东大水,一夕之间田地被淹,庄稼全毁,几百万的百姓痛失家园流离失所,成了灾民。
几乎没怎么费脑,康熙就下旨把筹粮赈灾的活儿交给了胤禛胤祥。本来这古代要发大水,也没她夏骆凡一个现代人什么事儿,只是偏巧儿她就记起自己随侍康熙之后,曾仔细查过自己这个身子本尊的家底儿,刚刚好就是山东济阳人。这么一来,这场水就再不能说跟她一点儿关系都没有了,毕竟如今兰暄的父母家人,也就成了她自己的父母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