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毕收好碗筷,阿狄走前杨军在后,豆豆在两人脚边兴奋的跑来跑去。随意丢在溪边的野猪有几百斤獐子都有近百,但两者都只在脖子有处致命伤,可见阿狄手臂的力道。
阿狄原本用石刀就能图手猛虎,更不论现在有杨军的钢铁匕首相助,可谓如虎添翼。杨军不急过冬的食物就是因为对阿狄打猎的了解,他算过阿狄打猎的平均值再换算两人一狼近四个月所需的食物,发现只需二十三天就能存下他们足够四个月的食物。只是他愁的不是数量而是种类呀,要他连续四个月吃腊肉,没毛病也能吃出毛病来!
在杨军发呆和胡思乱想时阿狄处理了野猪开始片肉,一条条巴掌宽长条形的野猪肉被一一摆在干净的树叶上,杨军一激泠醒了,洗干净手擦干抓把炒热的盐蹲在往肉条上抹。杨军没做过腊肉只看着老一辈做过,基本的步骤还是清楚,只是可惜没有生抽或料酒,再折腾恐怕也折腾不出现代那种口味多变的各种腊肉。
野猪獐子肉片下来足足挂了两竹篙,杨军擦下额头上的汗回头跟阿狄一起挖坑把各种不要的内脏埋了,舀水把血水充走,就着溪水清洁自己。阿狄弄的一身血,杨军干脆让其洗了个澡自己则转身去拿了换洗的兽皮裙跟兽皮内裤。
杨军做的兽皮内裤很丑但实用,从刚开始那天的别扭跟抗拒到现在,阿狄已经渐渐习惯并认识到了它的好处,不用杨军三令五申叮嘱,穿在兽皮裙里面系上固定的兽皮腰带。
阿狄穿兽皮内裤很性感,可天知道杨军每次都忍不住想起现代女人所穿的比基尼,然后每次都不得不扭头憋笑。怪不得他,实在是脑补的图片太具喜感。
忙完这些杨军看日晷的时间段大概在三点左右,算来离天黑还有三个小时,杨军便打算跟阿狄去捡板粟。板粟不能当饭吃但是个好零嘴,可以煮可以生吃也可以炖肉还有现代人非常喜欢的糖炒板粟。
说到糖,杨军曾在附近看到过蜜蜂,有蜜蜂肯定就有蜂窝,有蜂窝可不就是有蜂蜜了?改天让阿狄好好找一下,纯生态野生蜂产的蜂蜜可不是家养,营养跟甜度比家养高两个档次不止!
因为要节约时间,一到平地阿狄是抱着杨军飞奔的,原本应该是挂在肩上可杨军死活不愿意,背上背了竹篓阿狄便只能把人抱在双臂间护在怀里奔跑,姿势不正确速度有点慢但这也比杨军下地自已走要快一半不止了。
穿过山头壮硕的板粟树迎风招展,只两棵两人合抱才能的板粟树的枝头升出去就占了满山,一眼看过去枝繁叶茂刺球累累,鸟鸣虫叫在枝叶间享受板粟大餐。
板粟树提供果实给鸟类,鸟类回赠粪便给板粟树做肥料,这就是大自然自主进化的供给系统,循环着生生不息。
不过这种安静的循环在今天怕是要被打破了。杨军让阿狄拿竹刀把板粟树下的植被清理下,地方太大只清理那些好清理的地方,尔后捎根长竹篙让阿狄爬上树一阵猛敲。
立时‘啪啪哒哒’间,板粟树下像下起了一阵刺球雨。
杨军抱着豆豆站的老远,可不敢让刺球砸到身上。刺球是小,比现代种出来的良种板粟小一半,但从那么高的树枝掉下来加上重力又一圆形全身带刺,砸一下不敢说一窟窿但绝对见血!不管是砸还是被刺,杨军都不想。
下好一阵刺球雨,杨军仰头对阿狄喊:“可以了阿狄。下来。”杨军是想着够吃就行,阿狄却老想着多准备些怕杨军不够吃。
“还有。”阿狄回喊。
杨军对之翻白眼,就这扑天盖地的枝头,想打完那是不现实滴!“下来!天都要黑了!”
阿狄闻言这才恋恋不舍的爬下树。
杨军瞪阿狄:“跟你说过多少次了,够吃就好够吃就好,打这么多吃不完到时浪费就是白瞎功夫!”
阿狄是在为过冬做准备,在他的映像中近四个月的冰冻期是没有什么是吃不完的。
“…板粟不能当饭吃。”杨军翻白眼,每天打半斤板粟的量四个月一百二十天也才六十斤,但他敢打赌就现在这半山头铺一层刺球的量来算,两个六十都不止!
而且!这是板粟他们打的是刺球,也就是说要想得到板粟就要把刺球砸开,砸一百二十斤的板粟?!杨军觉的眼前一片黑暗。天知道他真的只是想在过冬的时候添个零嘴呀,没想过把板粟弄成饭吃!
阿狄一脸茫然:“我知道,不能,当食物。”
“……”杨军。被打败的摆手:“算了,先把刺球收起来运回去。”
铺地上一层的毛球收起来到简单,拿竹扒拢到一堆再往竹篓里扒就是,只是阿狄背的竹篓再大也不够刺球的十分之一,杨军瞪阿狄眼。“我在这守着,阿狄你送这一篓子回去再带两个竹楼过来运。”竹篓靠背的一边杨军用厚厚的树叶垫了,不担心刺着阿狄。
“不行。危险。”
杨军只想到阿狄脚程快却不记得这是深山,于他来说是危险区域。“那我现在跟你回去,等下,你自己回来运。”
“好。”阿狄这下到是点头点的飞快。
气的杨军又是翻白眼,回到院子阿狄放下满背篓的刺球带两竹篓去挑运回板粟。杨军虽然气阿狄不听他话,但手上却是忍着板粟刺砸了一大碗板粟出来,扒干净细皮宰了回程阿狄猎的公野鸡加辣椒桂皮等调料一起炖了。还油焖了备下的新鲜野猪肉。
阿狄足来回五六趟才把板粟球全部运回来,堆在院子角跟个刺球山似的,放下竹担阿狄便拿了石头要砸。杨军从厨房探头看了忍不住又翻了个白眼,本想不搭理让他吃些苦,可想想又舍不得。于是探头道:“阿狄,洗洗手准备吃饭,板粟过几天再弄。”
阿狄乖乖放下石头,收好刚砸的几颗板粟洗手搬桌子准备碗筷。
杨军把两个肉菜和烫好的半碗野菜端上桌,挟了炖野鸡里的板粟放阿狄碗里,说:“吃吃看喜不喜欢,如果喜欢到时就多留一些风干炖肉。其余的我打算加桂皮八角全部煮了再晒干,留作过冬时的零嘴。”
阿狄已经很久没有吃过板粟了,在部落大人的教导下板粟是小孩子吃的,长大了还吃说出去会被笑话的。只是在捡到板粟时阿狄没想到会不会被笑话,他只是单纯的想捡给杨军吃。“喜欢。听,阿杨的。”
阿狄豁达的全心信赖让杨军觉的自己像个闹别扭的小毛孩,于是恼羞成怒的指使道:“吃完去把晒的腊肉跟辣椒收了,再洗个澡,一身汗味!”
阿狄眨眼:“…好。”他本来就打算吃毕就去洗澡顺带收了晾着的腊肉跟辣椒。平时他也是这么做的呀,难道阿杨怕他忘记?于是阿狄恍然大悟并坚定点头:“我,记得。”
杨军脸色爆红恨不得把脸埋进碗里,抬眼见阿狄还要张口,斥道:“闭嘴!食不言寐不语,吃你的肉!”
食不言寐不语?阿狄一边听话的吃肉一边眼露茫然。
杨军暗自抓狂!该聪明的时候不聪明,不该聪明的时候偏生聪明的紧!摔!究竟要闹哪样呀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