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乌云芳既然以假乱真,赵恪又是怎么知道她没有身孕的,难道是——
嘉娘听了赵恪的话,难免想多了,偷眼瞧了赵恪一会儿,察觉到嘉娘的目光,赵恪停了下来,问嘉娘道:“想什么呢?“
这个问题在嘉娘心头别扭了很久了,之前知道乌云芳有孕,还很是伤心难过了一阵子,不知道应该如何原谅赵恪。
可是这会儿赵恪笃定的告诉嘉娘,乌云芳根本就没有身孕,让嘉娘如何能不想多。
嘉娘思索了一下,问赵恪道:“你这么笃定赫连明珠没有身孕,是不是你们——根本没有……”
赵恪的眼神就带了一点尴尬,轻轻咳了一下没有正面回答嘉娘的问题,对她道:“总之你小心些,她生不出孩子来,总要想法子流掉,最有可能瞄准的人就是你。”
这些最有可能陷害的法子,在后宅女人斗争之中都是惯用的手段,嘉娘点点头,想了想道:“知道了,不过她既然打定了主意,肯定会想尽办法栽赃在我身上的,到时候就看你的态度了。”
说起这些,赵恪现在心里就默默觉得对不起嘉娘了。转而笑道:“听娘说你这段日子,身子不太好,是怎么回事?”
提到自己的身体,嘉娘本来不想说的,这会儿都说到这儿了,嘉娘只得道:“大夫过来瞧了,也只说没有事情,是气血有些虚。只周大夫来看了,说是让我提防着吃的,可能是下了毒——”
下毒?赵恪听了嘉娘的话,陷入沉思当中,眉头深锁沉声对嘉娘道:“北戎那边奇人异士比较多,赫连明珠怀孕就是那些人做的手脚,若是投毒——也不是不可能,你还是多加防范一些吧……”
这个赫连明珠真的有这么大能耐?才短短一个月,就能把手伸到文华苑里来,给嘉娘的饭食中下毒?
赵恪想了一下道:“你不要光防范着你这个文华苑,要知道这些人手段高明,也不一定是从吃食里给力下的毒,很有可能接触的地方就有毒物,一点点渗入你的体内,为保安全,这阵子还是少出门吧……”
妈呀,要是这样,乌云芳盯上了嘉
娘,防范有什么用,接触都能接触到毒物,迟早有一天得被她给整死啊,嘉娘深锁的眉头更深重了。
“那个赫连明珠,是不是真的喜欢你,而不单单只是因为利益才接近你的?”
嘉娘还是没忍住,小心翼翼的问赵恪道。
赫连明珠的确对赵恪有情,绕了这么大一个圈子,也只是为了守在赵恪身边,甚至说这一切,能和赵恪在一起才是主要的,其他的事情对于赫连明珠来只不过是次要的利益而已。
赵恪却对这些一无所知,轻声笑了笑:“只怕有情,也只是附带的一点情意罢了,哪里会真的有情有义。”
嘉娘却不觉得,同为女人,从赫连明珠看赵恪的眼神中就能看出一点端倪来。
可是也没必要让赵恪知道还有人对他一往情深的。一来杜绝给自己树敌的机会,二来省的到时候赵恪心软,对赫连明珠有了一点不一样的情分。毕竟如今他们二人单独相处的机会实在太多了。
但是还要要委婉的提醒一下赵恪,省的他自己跳坑了还不自知:“那你们二日这么长久的相处,日久生情还是有一点的吧。你会不会喜欢上她?”
会不会喜欢上赫连明珠?赵恪有些迷茫。从前在战场和这个公主交手过两回,赵恪就知道此人对他是有那么一点意思的。奈何两人壁垒分明,绝无可能。
再说后来赫连明珠设计让赵恪受伤,流落到了北戎边城,赵恪心里对她原本一点点的敬重和怜悯也没了,只觉得这女人狠毒。
可是相处这么些日子以来,赵恪又觉得自己有些松动,对于赫连明珠的感情,又有了一点不一样的变化。
嘉娘这个问题问到点子上了,刚刚嘉娘说会让赵恪再一次喜欢上他。这会儿又问赵恪会不会喜欢上赫连明珠。
赵恪想了想不知道应该怎么作答,只得道:“她是北戎公主,心狠手辣,又处处和我们作对,我应该、应该不会吧……”
男人啊——嘉娘觉得有些可悲,回答的这么不笃定,也就是说日子久了,把嘉娘忘了,心很有可能就被赫连明珠给勾走了。
那个小白莲花,倒是挺会装的,嘉娘就不喜欢这样的人,和当初简容媛勾引鹏哥儿一样的,不可饶恕!
“你小心一些吧。我看她不是个简单人物。”嘉娘为赵恪做了总结陈词。
更深露重,嘉娘的账本也没看完,打了两个哈欠之后,赵恪提议道:“先睡吧,看你困的不行了。”
两人躺在床上,各自分了一边,和当初刚刚成婚的时候一样,井水不犯河水的样子,安然入睡。
只是第二天早上嘉娘醒来的时候,情况可就不大一样了,她竟然钻到了赵恪怀里,赵恪紧紧将她拥抱住,嘉娘的头抵在赵恪的胸口。
这种感觉让嘉娘想起了赵恪出征之前的每一个日日夜夜,赵恪只要在家,嘉娘每天早晨都会在他的臂弯中醒来一回,这样的感觉时隔这么久,还是这样的熟悉,熟悉的让嘉娘以为之前的事情都是梦境,而眼前这具温热宽厚的胸膛,才是最真实的存在。
嘉娘重新闭上了眼睛,想把这种美梦似地感觉再留久一点。她向赵恪怀里钻了钻,临近早晨,赵恪睡眠浅了许多,嘉娘一动,赵恪就醒了。
看着怀中的人,赵恪也有些愣神儿,觉得不真实,拥抱在怀里的感觉却是骗不了人的。他和赫连明珠虽然亲近,但赵恪素来都是背对着她入睡,早晨醒来之时,有时候也只是赫连明珠抱着赵恪的腰。
可是这种感觉却分外熟悉,自然的好像从前都是做熟练的,没有一丝一毫的陌生的感觉。
就在赵恪愣神儿的时候,嘉娘也睁开了眼睛,正好和赵恪的目光对视上了。两人愣了有一两秒,这样的清晨,似乎很久都没有过了。
在嘉娘还沉浸在这种感觉的时候,赵恪率先松开了手臂,似乎有些尴尬,对嘉娘道:“怎么醒这么早,你身子不是不好吗,再多睡一会儿吧,我先去更衣了。”
说着翻身便要下床,嘉娘拉住了赵恪的衣襟,声音还带着一点迷茫:“等等——先别走,你在梦里,从来都不会这样离开我的。”
一句话说的赵恪有些莫名的辛酸,毕竟把所有的事情都忘了的人是自己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