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图书馆后,我没有再遇到杨瑞宇,或者说,是我在逃避,逃避令我心烦的人。
思旋变得很奇怪,每天都不和任何人交际,有时经常的逃课,至于她逃课的原因我完全不了解,有时她会消失好几天,然后回来时经常都是脸上带伤,至于她究竟经历了什么,我完全不知道。
当思旋再次带伤推开寝室的门的时候,我们不免再次惊讶,我心疼的扶过她,她全身无力的趴在我身上,淡笑“寒訫,我似乎做了一件很傻的事。”然后晕了过去。
我被吓到了,刘潇最先反应过来“快送她去校医院。”手忙脚乱的将思旋送到校医院,医生的解释是精神负担太重而晕了过去。
“最好不要再让她受到打击了。”校医摇了下头说。
思旋到底经历了什么?为什么精神会受到这样的重创?
推开病房门,看着思旋清瘦的脸和空洞的眼神“思旋,你到底怎么了?”
她摇头“或许,我说错了,有时候,我们也应该选择堕落一下,但是,如果出不来的话,后果会很严重。”然后看着窗外正在掉落的叶子“你知道么?落叶会归根,但是,人呢?”空洞的眼神,我不知道她在想什么,她究竟做了什么?
“寒訫,每个人都有权选择进入天堂还是地狱,但是,无论选择什么,我们都不能否认,自己曾经做过的错事,所以,我们都需要被原谅。”说着,晶莹的泪滴顺着她的脸颊滑落“可是,谁能原谅我们?”
话音刚落,苏婷婷推门进来“能原谅你的,只有你自己,思旋,你这个笨蛋,如果想这样,当初你去招惹他干嘛。”我惊讶的看向苏婷婷,她和思旋的事又有什么关系?
突然发现,我扮演着一个看客的角色,到底是怎么了?思旋经历了什么?苏婷婷在其中扮演者什么角色?
这场舞台剧,我就像个半途插入的观众,不知道开头,猜不到结尾。
“婷婷,原谅我好不好?”思旋看向苏婷婷,语气之中有着祈求,向来坚强的思旋,什么时候开始祈求别人?
苏婷婷倒过一杯水递给思旋“我根本没有怨你又谈什么原谅?我说过,能原谅你的,只有自己。”说罢,起身离开。
思旋拿着那杯水,盯着看了良久,最后叹息了声“呵呵,原谅自己?”她转头看向窗外,已经傍晚了,夕阳笼罩大地,金色的光线洒在落叶上。
“思旋,休息吧。”我开口,拿过她一直握着的杯子,换掉里面的冷水,倒上温水递给她。
思旋轻抿了下“寒訫,知道么,我和婷婷,曾经是闺蜜。”我惊讶,惊讶与她和苏婷婷的关系,更惊讶她们现在为什么会这样。
“那你们发生了什么?”我试探着问,她听到这个问题,明显反感了下,放下 杯子然后把被子拉上“我想先睡一下。”我知道她在逃避,没有揭穿她,任由她逃避。
“思旋,苏婷婷说的没有错,只有自己才能原谅自己,如果自己无法原谅自己,别人的原谅是没有用的。”被子下的思旋没有动静,我叹息了下“好好休息。”然后离开帮她带上门。
“思旋怎么样了?”刘潇见我出来围了上来问。
我摇头,嘘了一声和她到一旁的椅子上坐了下来“她是心病。”我道,看向一旁的苏婷婷“你和思旋发生过什么?”
她摇头“没什么。”她明显在说谎,可是我却不能说什么,别人的隐私我没有权利去窥探,何况,我只是个中途插入的围观者,我又什么理由去评论她们呢?
心烦的回到女寝,却在女寝大门口看见一个好久没见的人——杨瑞宇。
“好久不见。”我踌躇了好久,最后决定礼貌的打个招呼。
他起身,走到我面前,脸色憔悴“不是好久不见,你一直在躲着我,对么?”看着他那本该阳光的脸突然变得消瘦憔悴我竟说不出话,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我为什么要逃避他?我也不知道。
“为什么要躲着我?”他如同发疯了一般抓住我的肩摇晃,我感到一阵头晕目眩,用尽全身的力气推开他,冲他大吼“不知道不知道不知道,因为我看到你会心烦,可是我不知道为什么心烦。”然后转身仓皇的跑上楼。
在楼梯口的窗户那,我看到他失魂落魄的站在那,心下一阵内疚,明显的看到他似乎落下了泪,他就如同丢失了魂魄般转身,我看的一阵心酸。不知道为什么,在这个时候我竟想到了芩,曾经,初见芩的时候,他也这般。
不知道怎么回到寝室的,趴在床铺上,良久抬头,泪已湿透了一大半的枕头。起身拿过一瓶啤酒,就那样灌了下去,冰冷的啤酒顺着嘴角滑落。
很快,我喝完了一瓶啤酒,却发现酒精根本无法让自己冷静,心忍不住想起以前的过往。即使已经释怀却还是放不下,放不下便会疼,而这疼,撕心裂肺。
躺在床铺上,眼神空洞的看着上面的木板。思旋是否和我做过同样的事?原来,我们竟是一样的。
“呵呵”轻笑了下,闭上双眼,蜷缩起来,人类最脆弱的姿势。
听说,我们在母亲肚子中的时候也是这样蜷缩着的,即使是最脆弱的姿势却让我们感到最安全。
慢慢的慢慢的进入昏睡,梦中有个女生,五官模糊,蜷缩着不与任何人接触,周围是过往的人流,她蜷缩在人群之中,没有人注意到她,也没有人关心她。
“寒訫,寒訫。”谁?谁打扰了我的梦境?睁眼,早晨的沐光照耀着,我不适的眯了下眼慢慢适应了下。睁眼看着眼前的人“妈。”我惊讶的开口。
“寒訫,怎么了?发生什么了?”妈妈坐在一旁,看着我,淡淡的笑着,她永远都这样。
我摇头,止住内心的激动和欣喜,此时我不知道如何言语,趴在她的怀中,不知不觉之中,一种熟悉的温暖袭来。
“我们的訫儿怎么了?平时可不会这样啊。”老妈摸着我的头,淡淡的浅笑,缓缓的说。
我哭了,哽咽的将最近的事情告诉她,包括思旋的事和对杨瑞宇的感觉。
“訫儿这是为了他们烦么?”我点头不语。
“訫儿,你这是不知不觉之中将他们放到了心里。”她说,放到心里?为什么会这样?
老妈起身“好了,我该走了。”
“这么快,妈,你不在这多留一下?”我起身挽留住她,如果这次她走了,下次再见她又将在什么时候?
老妈摇头“不了,我来这是办正事的,訫儿,你要记住,一切事情只有自己想开了才行,有的时候,不要靠大脑,大脑有时也会下达错误的指令,不要太相信自己,有的时候也听一下心的指挥吧。”说罢拿起一旁的包包离开。
我站在原地,听心的指挥?